第三章 我真不想提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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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七自打入紫竹院門到現在,一月有餘。
    除了每天幫師父打理那片煙田,居然就真的無所事事。
    本來還想著師父能給教一些粗淺的修行之法,行不行的先有個正事做,可師父連提都不帶提一下的。
    林德清那邊,更是瀟灑的不像樣,每天不是去師兄那邊蹭吃蹭喝,就是在屋裏睡大覺。
    修行是不可能修行的,這輩子修不修行不知道,反正田七這一個多月是沒見他練過功。
    田七從小就養成了早起早睡的習慣,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起床,院裏的衛生不用他管。
    因為師父嚴令,院子裏不準打掃,一草一木都不能碰。
    除了照顧那片煙葉田,還就是些挑水劈柴的雜事,每次去挑水都能遇見宗門的雜役,久而久之也就熟絡了起來。
    雜役們雖然地位不如他們這些弟子,但是紫竹院和田七的玩笑,他們還是敢開的。
    因為紫竹院確實早就成了大易宗人盡皆知的一個笑話。而田七,這個跟他們同樣是農戶出身的小子,他們並都不忌憚。
    “小田七,今天你師父又教你什麽本事了?說來聽聽啊。”
    “還能教什麽,還不是又教你喝酒睡大覺的本事?”
    眾雜役們趁著幹活的間隙,也不忘調笑一下田七。
    田七知道他們沒有惡意,隻是過過嘴癮罷了,也就不當回事,跟著嘿嘿笑了兩聲。
    “你們是不是閑的沒事做?在背後嚼舌根,也不怕閃了舌頭。”
    眾雜役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安靜下來,悻悻散了,各自忙活去了。
    發話的是宗門統管雜役的陳大叔,四十多歲,為人嚴厲,這些雜役最怕的就是他。
    陳大叔在這宗門當值也有些年頭了,就憑他的資曆,就是院主們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他雖然對雜役們沒有好臉,但是對田七卻是很客氣。
    “紫竹院田首席,起這麽早挑水啊。”
    “哎呀,陳大叔,你剛叫我什麽?”明明離的很近,田七卻把手攏在耳邊貌似沒聽清的樣子。
    陳大叔無奈,又提高了嗓門,“紫竹院田首席啊!我那麽大聲你還沒聽清啊?”
    “陳大叔,你就別這麽稱呼我了吧,聽著,怪怪的。”
    田七雖然嘴上這麽說,其實第一遍叫他,他就聽見了。紫竹院田首席,聽著就很爽啊!啊哈哈哈哈......
    陳大哥聽他這麽說,把臉一板,“那不行,這是規矩,他們不守,我得守。
    田首席,他們說的那些個屁話,你別往心裏去,林院主威風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見識過。隻是這些年,唉......”陳大哥欲言又止。
    這一句話,勾起了田七的好奇心。
    入門這一個月以來,師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天才隕落變廢材的濫俗橋段。
    但師父當年,十四歲就成為大易宗一院之主,要說厲害,那確實厲害,可到底有多厲害,他也不知道。
    “陳大哥,能給我講講我師父的過往嗎?”田七認真的看著陳大哥,雙目全是懇切的眼神。
    “怎麽?林院主沒有給你提起過他以前嗎?”
    田七搖搖頭。
    陳大哥手一拍腦門,“這也難怪,一個不世出的天才,現在落到現在這光景,放誰也不想提起以前啊。
    罷了,既然你是林院主的首席大弟子,那我就給你講講林院主的過去吧。”
    兩人靠在泉邊的歪脖子鬆樹下,陳大叔開始了他的講述。
    “林院主是宗主在後山的樹林裏撿到的,宗主他繼承老宗主遺願,畢生研習修行之法,一心想壯大宗門,一輩子沒有成家。
    他對林院主更是非常的用心,視同己出,當親兒子一樣照顧。林院主也是不負眾望,三歲便學會了縱氣術。”
    田七聽到這,臉上頓時一陣發燙。
    “我的天,師父三歲就學會縱氣術了。”田七掰起指頭算了算,“我都十三了,縱氣術還一竅不通呢,我師父到底是什麽天神資質啊!”
    陳大叔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繼續講著,“從林院主十歲起,就接連突破天元無極功修為境界,這種天資,連宗主都驚歎不已。
    在那年的宗門比武中,他接連擊敗宗門其他師兄,成為大易宗第一個升任院主之位的弟子。
    他也是安化城有史以來,達到“無極功連心境”年紀最小的人,院主。那年,他才十四歲。”
    聽著師父過去的成就,田七頓時也感覺自己好像也跟著榮耀了起來。
    “別看現在宗門那幾位院主如日中天,當初可都是你師父的手下敗將。
    後來,他代表咱們大易宗,與安化城中所有宗門新晉院主比武,就沒有人是他對手。當時咱們的大易宗,嘖嘖嘖,那叫一個風光啊。
    想送孩子入宗門的人那叫一個多啊,門檻都被踩破了。”陳大叔說著,臉上泛起一陣笑意。
    “後來,林院主名氣大了,被城主親自發帖邀請,要前往州府,與北沄州內的各路後起高手切磋切磋。
    如果這次還能再取勝,以後他境界提高,再馴化異獸,他完全可以自立門戶,開宗立派了,這在秦山國曆史上,都是少有的天才之舉。”
    陳大叔說到這,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可就在比武臨近出發的前一晚,林院主不知道怎麽了,竟一病不起,導致他修為盡失…”
    “修為盡失?”
    陳大叔長歎一聲,“唉,林院主當晚就昏迷不醒。
    宗主想盡了辦法,行醫用藥,最後總算醒了過來,可一身的天賦修為都沒了,再也無法練功。
    從此,性情大變,天才也就徹底淪為廢材了。以他現在他的修為,怕是連有些弟子都不如了。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陳大叔說完,站起身,揉了揉發紅的眼角。
    “陳大叔你怎麽了?”
    “啊,沒什麽,舊事傷懷罷了。”說完,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嘴裏念叨著,漸漸遠去。
    田七一個人坐在樹下,心裏五味雜陳。
    怪不得師父這麽久不收徒弟,而我入門這麽久,師父也從來不教我任何東西,原來是他修為盡失,沒東西教我了啊!
    他是一定很傷心吧,一個天才,居然就這麽廢了,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啊?
    不行,我得回去找師父問問。
    想到這,田七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口氣跑回了紫竹院。
    田七回來的時候,林德清還在屋裏呼呼大睡,整個屋子彌漫著濃重的酒氣和酸腐的味道。
    田七仔細端詳著這個四仰八叉,睡相奔放的邋遢師父,單憑這造型,誰會想到,他就是十年前那個驚豔了整座安化城的少年天才。
    “師父,師父!”田七喚了兩聲。
    “嗯,酒好。”林德清嘴裏稀裏糊塗的念著。
    田七搖搖頭,嘴裏嘟囔著,“但凡有一顆花生米,也不會醉成這樣吧。”伸手把他耷拉在床邊的一條腿給抬到床上去。
    “有,有花生米,下酒,最好。”林德清嘴裏吧唧吧唧幹嚼了幾下。
    “唉,師父啊,陳大叔說你少年天才,名動安化,現在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你到底得的什麽病啊?”
    田七看著林德清,也不忍吵醒他,嘴裏小聲念叨著。
    林德清依舊歡快的打著呼嚕,沒有任何反應。
    “唉,怪不得你不願意教我本事,你的功力都被那場病帶走了,陳大叔說你修為盡散,你拿什麽教呢?
    我看,我還是安心在這劈柴挑水,糟了,水桶扁擔還在泉邊扔著呢。”田七趕緊回轉身又奔著泉邊去了。
    耳聽得田七的腳步聲漸遠,林德清一個翻身起來,歪著頭伸出窗外又瞅了瞅,確認田七走的遠了。
    “我得了什麽病?我得了中二病,得了不能修行練功的病。”
    他嘴裏一邊嘟囔著,一邊伸手從床鋪底下取出燃了半截的煙卷,拿出火石熟練的一敲,噴雲吐霧間,林德清也陷入思緒中。
    “臭小子,打聽的倒是仔細,還說我修為都沒了,沒東西教給你?我教你學得會嗎!叔當年可是學霸!”
    林德清的思緒,隨著煙霧,慢慢開始飄散......
    回到了那個並不屬於林德清的時間線,他在那並不叫林德清,但是巧了,他的名字叫淩步青,名字是爺爺給起的,淩家一脈單傳,希望他能平步青雲,成為淩家的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