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地宗門太沒有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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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不大,清淨素雅,因為不是旺季,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大堂裏隻有店主和一個夥計在招呼。
店主眯縫眼,八字胡,上人見喜,一打照麵,就點頭哈腰,一看就很會做生意的樣子。
可他的笑容讓林德清感覺非常的別扭,有點奇怪,又說不出是哪裏奇怪。
一行人也是趕了一天的路,確實也有些餓了,上來些飯菜便風卷殘雲般的一掃而空。
田七依然一筷子都沒動,到現在,整個人都還是暈暈乎乎,緩不過勁來。
店主見他們吃完,便提著一壇酒過來,順便跟客人聊聊閑話打發時間。
“幾位武者是從何而來啊?要到哪去啊?”店主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問道。
林德清接過話茬,說道,“我們從東土大唐而來,往西天拜佛求經去的。”
店主先是一愣,盯著林德清看了看,然後訕訕的笑了笑。
“既然客官不願說,我不問便是,隻是這位客官樣貌清奇,如此打扮的武者實屬少見,旁邊這位小哥,想必也是武者吧,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大師兄彭非槐見場麵有些難堪,趕緊圓場道,“我這師弟就喜歡與人調笑,店家莫怪,我們是安化城大易宗的武者,欲往北境大澤,曆練曆練,碰碰運氣。”
店主趕緊湊過來,給彭非槐把酒滿上,“哦,來我這裏住店的多是前往北境大澤的修行武者。幾位打算何日動身呐?”
彭非槐舉碗以示感謝,將碗中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此行時間倉促,明日便動身。”
店主又把酒給他添滿,搖了搖手中的酒壇,咣當咣當,壇子空了。
便向夥計喊道:”這幾位都是安化城大易宗的武者,明日便要啟程,莫要怠慢,快快上酒,算我請客。”
然後拱手,“祝各位此去諸事順意。”說完,他笑眯眯的退下去了。
“越看越有問題。”林德清看了看店主,又低頭仔細看了看杯中酒,聞了聞。
“酒貌似沒問題,可我怎麽總有種住進黑店的感覺呢?難道是錯覺?”林德清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端起酒杯與幾位師兄碰杯暢飲。
師兄弟自從各為院主,很少有機會這麽齊整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了,談起之前的各種往事、糗事,唏噓不已。
這種感覺讓林德清一度恍惚,此一去,或許滿載而回,也可能生死未卜,管不了那麽多,先喝了這杯再說。
雖然之前師兄弟之間有些芥蒂,出發之前,還在埋怨師父,要他們帶了林德清師徒這倆累贅出來,但是現在,此情此景,誰也不願打破這個氛圍,不停的推杯換盞之間,已是深夜。
喝的暈暈乎乎的幾人,各自回房休息。
不一會樓上其他客房便鼾聲四起。
林德清這會兒倍兒精神,他的生物鍾跟別人都不一樣,晝伏夜出也是他的生活習慣,這會兒正倚著窗邊賞月,一邊練習“縱氣術”,一邊想著那個總覺得有問題,又不知哪裏有問題的店主。
“笑的讓人感覺就很不爽,而且上來就打聽別人的行程幹什麽?兼職幹導遊嗎?”林德清心裏想著,中指一彈,把煙頭彈出窗外。
怎麽今天這煙這麽衝?有點暈!他也分不清這陣暈眩,是煙草還是酒精的作用,坐了一會,喝了杯清茶,感覺清醒了一些,就又想起那個可疑的店家的話。
“沒見過我這樣貌清奇的武者,直接說我發型比較帥就完事了,不對,他怎麽一打眼就知道我們是武者?田七哪一點像武者?難道他客棧開的久了,所以眼光獨到?”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開客棧的這幫人,察言觀色那都是基本要求,上眼一看,客人的身份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他為什麽把我們的身份說給夥計聽?還招呼夥計送一壇酒?可疑,確實可疑!我去廚房瞅瞅。”林德清越想越不對勁,起身準備查探個究竟。
忽然聽見走廊窸窸窣窣的,輕微的開門聲,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出現在走廊,慢慢的接近林德清的房門,林德清等他靠近,忽然拉開房門,一把將此人拽了進來。
借著燭火,林德清定睛觀瞧,“怎麽是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亂跑什麽呢?”
是田七。
田七也不搭話,雙眼直勾勾盯著他,大氣都不敢出。
“傻了你?說話呀!”
田七這才反應過來,“師父大半夜也不睡覺?也不點燈,我以為又是夜遊症犯了,不敢驚擾。”
林德清照他腦門給了一記栗子,“什麽夜遊症,夜遊症還能跟你說話?我,我是吃多了,起夜上茅子了,你呢?”
“我是餓了!”田七有氣無力的回道。
他剛才麵前擺了一桌子菜,雖然一整天粒米未進,可吐了一整天,絲毫沒有食欲,剛才被他們騙著說喝酒能治百病,又灌了一碗酒,整個人都暈暈乎乎。
半夜總算感覺好了些,又餓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剛從屋裏偷摸溜出來,準備去廚房找點東西吃,就被師父抓個正著。
“你看你,像什麽樣子,先去擦把臉清醒清醒,我帶你下去找吃的。”
順便去探查一下這個店家的底細,林德清心說。
“哦。”田七應了一聲,取下手巾,沾了些水,胡亂擦了兩下。
林德清站在門前,耳朵聆聽著樓下的動靜,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鼾聲,田七居然躺在地上睡著了。
“這小子,說睡著就睡著。”林德清無奈的搖搖頭,把田七架到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樓板輕微的摩擦聲和一些稀碎的腳步聲。
“果然......”
兩個人影摸黑,迅速上到了客房間,在林德清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一個個可都往我這擠是幾個意思?”林德清心裏吐槽,一扭身,把自己藏在門後。
“你確定這屋裏住的蒲公英腦袋的家夥是凝神境的修為?”一個聲音問道。
“錯不了,咱們的人回報,安化城大易宗紫竹院主林德清,是他準沒錯,十年前一場大病,修為盡散,現在就剩凝神境的修為了。”另一人輕聲回道。
你們網速可以啊,消息夠靈通的。林德清心裏略過一絲笑意。
“其他幾個也都著道了?”
“著了。”
“那我們還這麽小心幹什麽?”
“不知道啊,是你先壓低了嗓子說話,我是為了配合你啊。”
兩人黑暗中對視了一下,頓時直起身,恢複了正常的音量。
聽聲音,正是白天那店主和夥計兩人。
林德清心中起疑,他們下的什麽高級蒙汗藥,剛才這麽大的響動,幾位師兄居然都沒有聽到,就連田七都著了他們的道?
得虧看過《新龍門客棧》,哥留了個心眼。他們聽不見響動正好,省的一會麻煩。
林德清竊喜。
兩人大咧咧的推門而入,林德清屏息隱藏在暗處。
兩人對於自己手藝迷之自信,並沒有太過警惕。
“就這樣的實力,也敢妄言去北境大澤曆練?栽在我們紅蠍宗手裏算你們倒黴。”二人獰笑著向床邊走去。
忽然,隻聽身後“吱呀”一聲。
房門關了起來。
兩人警覺地回頭,隻聽一個聲音傳來。
“本地宗門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林德清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房門上,笑嘻嘻的看著兩人。
“誰?”
兩人警覺的回頭借光觀瞧,一看是那個蒲公英腦袋的林德清,立刻又放鬆了警惕。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林院主,你怎麽沒事,難道我的藥力對凝神境的人不起作用?”
“怎麽?我也中了你的道嗎?難道是你們在酒裏下毒?”林德清也挺好奇,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他們是怎麽下的藥。
“師弟,告訴他,讓他死個明白。”店主自信的吩咐道。
“酒沒問題,飯菜也沒問題,隻是,你要是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菜,再回房用盆中的清水洗把臉,三味一合,這毒性便會催生出來,莫說你們是馭獸境修為,就是神通境的高人,也解不了此毒。”
“那,有沒有什麽副作用呢?會不會落下殘疾什麽的?”林德清直接發問。
“不會,此毒可是我宗門異獸‘紅尾蠍’的毒素提煉而成,一旦著了道,全身沒有知覺。
就跟昏死了一樣,就是把你剮了,你都不會醒來,隻是這毒素珍貴,沒下太大的劑量,明天中午,毒性一散,自然就醒了,可惜,你們活不到明天了!”
林德清鼓掌。邋遢一點也沒什麽不好,要是沒有我這邋遢的人設,咱們今晚可就被團滅了,嗯?我剛才洗還是沒洗?沒洗吧?洗了吧!
他心裏想著,嘴上還是誇讚道,“不錯,不錯,不愧是開黑店的,就是專業!那要是下足了劑量又會怎樣?”
夥計聽到誇讚更是得意,“若是下足了劑量,先是口鼻窒息,喉頭發緊,口不能言,全身麻痹,毒入心肺,當時就會暴斃,最妙的是,中毒者沒有任何的中毒跡象,可謂殺人於無形。”
林德清一聽,打心裏誇讚道:“妙極妙極!此毒真可謂殺人越貨,圖財害命必備毒藥啊!”
那邊夥計拱手,“承讓承讓!”
店主跳起給夥計頭上敲了一記,“給他說這麽多幹什麽?”
夥計這才反應過來。
“我讓你誇我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送你上路吧!”說著,二人站定,從身後取出一個背囊扔在地上。
隻見背囊裏,窸窸窣窣響動,緊接著,從中爬出兩個異物,夾雜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