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論演技哥還是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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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清端著飯食,從床鋪上下來,故意把飯弄的到處都是,邋遢被他演繹到了極致。
就連田七都向他投來鄙夷的眼神。
“唉,怎麽有點頭暈,這飯怎麽吃著這麽上頭啊,哎呀!”
他算計的挺好:在石五跟前假裝跌倒。就算是路人,也會搭手扶一把吧。
趁著他扶我,伸手扣他脈門。是人都會毫無準備,靈氣應激而出,他的底細我就盡在掌握!
他想得沒有任何問題,展開靈氣探查,如果對方實力高於自己,會被發現;若對方故意隱藏實力,也探不到底細。
隻有扣他脈門,應激之下,反應來的最為真實,實力體現的也最真實。
這都是他這多年總結出來的心得。
可現實總是打臉,而且,來得很快就像龍卷風。
林德清眼睜睜看著自己就像一片落葉,慢慢跌落在了石五麵前。
石五背著雙手,向後退了一步,根本無心搭手,眼睜睜看著他跌落,就像一片落葉掉在了上凍的冰麵,沒有激起絲毫的波瀾。
“咣嘰”
林德清連人帶碗摔在地,湯湯水水撒了一身。
“哎呀,彭兄,彭於雁,你怎麽了啊彭於雁?”石五隻說話,並不近前,也不上手。
田七趕緊湊上前來,把林德清扶起。
“師父你這是......”
林德清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雙眼翻白,雙手胡亂的摸索,趁田七不備,擰了他一下。
田七知道,師父的“眼疾”又犯了。
“哎呀,師父,怎麽好好的,你這眼疾就又犯了呢?”田七把林德清扶到床邊坐下。
石五饒有興趣的看著師徒倆,一臉笑意。
林德清心裏明白了,輕易不與人近身,看似五大三粗,說話不著邊際,都是裝的。這是碰上老江湖了,除非與他交手,否則根本無法知道他的底細。
再這麽尬演也不是個事,於是,眨眨眼,站起身來,抖抖身上的殘羹剩飯,“慚愧慚愧,讓石五兄弟,見笑了!”
石五抱拳,“承讓承讓,我也實在好奇,以彭兄的修為,帶著一個如此有天分的徒弟,來到北境大澤,所為何事。”天分二字,他咬的很重。
林德清聽他這麽說,大腦轉速飛快,回想著與他從見第一麵,再到今天早上他跟田七的說笑,他與石五二人見麵的所有細節,心裏頓時有了著落。
人在暗,我在明。不過,明牌有明牌的打法。
真正考驗哥演技的時候到了!當年哥這學校話劇社社長,可不是白當的!你再難應付,能有我師父難應付?他老人家都讓哥的‘量子力學’安排的明明白白,何況是你?
“田七,你到街上酒肆給我打些酒來,我與石五兄弟一見如故,我們邊喝邊聊。”
田七沒有多想,應聲去了。
林德清裝模作樣的看著田七出門,又掩上房門,這才歎了口氣,一臉愁苦的說道。
“我也不瞞石五兄弟,在下也是宗門院主,姓林名德清,現在也就凝神境的修為,實在不值一提啊。”
石五隻是微笑點頭,“彭兄,哦不,是林兄,林兄不是有一個馭獸境的好徒弟麽?”
果然人家什麽都打聽清楚了,那妥了,燈光、音響、各部門注意,機位對準,準備看我表演吧!action!
“石五兄弟就不要嘲笑我了,我那徒弟什麽修為,你還看不出來嗎?”
石五依舊微笑不語。
“我那也是用了些見不得人的伎倆,騙得了我的師父師兄,騙不了石兄你啊!到了這我才意識到北境大澤的凶險,本想趁師兄們進入大澤,我去買一隻異獸應付差事,沒成想,玄門居然有嚴令,三級以上異獸不得買賣,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林德清皺眉做懊惱狀,伸手錘了一下床鋪。
“你的那位溫師兄好像對異獸頗有些研究。”石五說道。
果然昨晚是裝睡,小樣,心機挺重啊。
林德清做驚愕壯,瞪大了雙眼,“石五兄弟了不得啊,居然連我溫師兄的情況也了然。唉,師父命我等前來,頒布嚴令,不獲異獸,就不能回去。幾位師兄還好,我們師徒兩人才是走投無路了。”
石五半晌不說話,在屋內來回踱了幾步,忽然道,“林兄莫不是想得到一隻毒性異獸?”
林德清聞言,站起身,雙眼直直盯著石五,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石五兄簡直是神了,莫非石五兄弟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切,還不是裝睡,偷聽我們師兄弟說話聽來的?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石五擺手,笑而不答。
“不怕石五兄弟笑話,我這修為淺薄,等級太高的異獸不敢奢望,隻能想辦法搞到一隻帶毒性的異獸。
一來,應付師父之托,二來,若與人衝突時,暗地裏下下毒,搞搞小動作什麽的。”林德清說到這,又是咂嘴,又是坐立不安,顯得很不好意思。
這個要求,跟他的人設完美契合。
“林兄是真想得到一隻毒性異獸?”
“想啊,太想了,做夢都想。我們大易宗就有一頭六級異獸鐵甲毒須鼇,可已經......”
林德清話鋒一轉,神情突然警覺了起來,“石五兄弟,對我們一行人的情況了如指掌,連我想要什麽都這麽清楚,你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做是何居心?”
石五又是標誌性的怪笑,“林兄就不要打聽我的來曆了,我若告訴你,隻要願意花錢就能辦到,你可願意?”
林德清沒有回答,走到門外左顧右盼一番,又返回來,壓低聲音說道:“開什麽玩笑?這可是要殺頭的,禍及宗門和家人,這外麵可就是烏旗軍,這玩笑開不得,開不得啊兄弟!”
石五把手一揮,“林兄莫怕,你隻管備好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石五伸出一隻手翻來覆去晃了晃。
他這什麽意思?五百?五千?五千我可沒有,兩千多還是拿的出來的。
林德清伸出兩隻手指,給他晃了晃,隨後說道。
“錢不是問題,可我能不能把我徒弟也帶上,畢竟難得出來一趟,讓他也見見世麵?再說,讓他見了世麵,也顯得我這做師父的有些門路手段不是?”
石五想了想,點點頭,“希望你們師徒守口如瓶,到時你隨我去便是。此事你不能再說與他人知曉,否則,下場要比被玄門發現還要來的慘!”
林德清點頭如搗蒜,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石五打開屋門出去了。
林德清見他走遠,長出了一口氣,“不就是錢嗎?這些年我可攢了不少啊!”他癱坐在床鋪邊,想起剛才那一幕,心中暗笑。
什麽是國際巨星啊?
明天便是春捕最後一次的開門之期,幾位師兄也做足了準備,晚上一行人坐在一起,商議明天的行動計劃。
按照彭師兄的意思,明天大家一起進入北境大澤,林德清師徒,進去之後,在城門跟前的安全地帶,就近紮下帳篷等著。
他們三人先行進去,三日之後,他們到這與他們匯合。
然後,再帶著林德清他們,在邊緣處安全地帶轉轉,也沒指望他們能捕獲或者馴化異獸,就當帶他們倆見世麵了。
符陽平是真的不想帶著林德清這個累贅,他那個傻徒弟,再不濟還有個時靈時不靈的馭獸境修為墊底,林德清,那真是跟著混的。
要不是出發前師父一再叮囑,他們師徒不能分開,他都沒想讓林德清進入大澤,無奈最後也隻能商量出這麽一個折中的辦法。
林德清一聽,表示毫無異議,並祝三位師兄馬到功成,早日捕獲異獸歸來。
幾位師兄見他沒有意見,當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喝了幾杯就趕緊回去養精蓄銳,等待著春捕之期到來。
半夜,石五果然一切如昨,悄麽聲穿戴起來,伸腳踢了踢林德清示意他跟上。
林德清輕聲喚醒了田七,兩人跟隨石五,出了客棧。
果然,來到了前一晚那個神秘的民宅門口,還是三短一長的叩門,一切都跟昨天林德清觀察到的一樣。
進了院子才發現,這就一個普通的民居而已,堂屋門口站著一個渾身裹的嚴實,身材高大魁梧,隻留一雙眼睛的黑衣人,石五向那人點頭,指了指身後。
林德清拉著田七大搖大擺的正要跟上,那人忽然伸手攔住了去路。
“這...石五兄弟這是?”林德清急道。
“林兄莫慌。”石五上前與那人耳語了幾下,那人看著林德清師徒,冷笑了一聲,從身後取出幾個袋子,塞到石五手中。
我能不知道你笑什麽?門迎你神氣個什麽勁?林德清心裏暗叫。
石五將黑袋分給林德清師徒,“林兄,這是規矩,見諒了。”
林德清抖開黑袋看了看,給田七使了個顏色,師徒二人把袋子套在腦袋上。
“明白,道上的規矩我懂!”
石五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師徒,“林兄,你這是?”
林德清摸不準方向,轉了幾下,“難道不是要我們把頭罩起來嗎?一人一個,這怎麽還多兩個?”
石五怪笑兩聲,“林兄誤會了,這是讓你們套在足下的。”
足下?鞋套啊,我靠,怪不得一股腳臭味,我還以為上一個人有口臭!
林德清趕緊把鞋套一把拽下來,仰頭裝作無事發生一樣的,挪過去,又把田七頭上的鞋套拽了下來。
這地方厲害了,一點痕跡都不讓留。
黑衣人帶領他們步入正堂,這才從身後取出兩個黑色布條,林德清這次學聰明了,拿起布條,在眼睛上比劃了一下,石五點頭。
盡管戴著布條,他依稀感覺那個黑衣人,在幾個柱子間來回走動,不知道搞些什麽名堂。
突然,正堂的地板上,發出一陣聲音,黑衣人近前,好像費力拉拽什麽東西,然後,林德清眼前忽然亮了起來。
這屋子底下是密道啊。
石五手握一根長杆,帶著林德清師徒步入密道。
這條密道陰冷潮濕,蜿蜒曲折,不知道通向何處,要不是有石五引路,這會早不知道走哪去了。
林德清心裏數著步子,兜兜轉轉走了能有個一千多步路程,三人停了下來,石五上前叩門,然後與來人低語了幾句。
一道門打開,迎麵一道強光打在臉上,緊接著一股熱浪,夾雜著各種喧鬧和各種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