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地下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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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清皺了皺鼻子,深吸一口。
這種味道,林德清再熟悉不過,時亮時暗的光線、濃重的煙酒氣。
這就是個娛樂場所啊這是個!
石五摘下了他倆眼上的布條,領著兩人步入大門,麵前一個寬闊的大廳,周圍陳設很簡單,隻有幾個黑衣人,有序的站在兩旁。
石五從黑衣人手中接過兩頂四周蒙著黑紗的帽子遞給林德清。
林德清心領神會,這怎麽看都是帽子嘛,還能再戴錯了?
分給田七一頂,自己拿了一頂戴上。
這個地方果然不簡單,又是眼罩、足套,現在又要戴紗帽,這裏究竟幹的是什麽勾當?不會是......
他回頭看了一眼田七,心中頓時有點後悔帶他進來。
田七倒是覺得挺好奇,又有點緊張的四處張望。
林德清也趕緊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左顧右盼,看見什麽都覺得有意思,跟在石五的身後,還時不時的打聽。
“石兄,這裏是?”
石五擺擺手,“哎!到了這裏,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領了位次牌,按照位次老老實實落座,我會來找你的。”
說罷,從一個黑衣人手中領了一個白玉牌,遞到林德清手中,順手一指前方。
林德清墊腳瞅了瞅,點點頭。
石五轉身去了。
“這是咱們的手牌,呸!位次牌,千萬跟緊我,一會有什麽不能看的,馬上給我閉眼,有什麽問題,坐穩了給你解釋,還有,今晚在這發生的一切,必須保密,誰都不能告訴。”
田七點點頭。
林德清捂著田七的眼睛,走過一條站滿了搔首弄姿、衣著簡陋美女的長廊,林德清這才看到這裏的全貌。
這裏一點都不像在地底的感覺,也不知道離地麵有多遠,甚至還有點悶熱,周圍的熒光把這裏的氣氛烘托的很曖昧。
一個巨大的漏鬥形場地。
林德清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場地。
從上到下一共幾十排的座位,貌似能容納數千人之多。幾條長階將座位分成幾個區域,座位一直延伸到底部,底部有一個圓形的空曠區域,周圍又是一個個鐵柵欄圍擋的碩大孔洞。
第九排以上,是一排正麵被黑色螢石遮擋起來的區域,每一格前麵都有黑衣人進進出出,裏麵影影綽綽之間依稀能辨認其中有人活動。
此刻那空曠地上,幾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依舊是暴露的著裝,正在伴隨著各種樂器,跳著香豔撩人的舞蹈。
“居然在定北城的地下,存在這麽一個神奇的地方!連vip都有!”林德清不由得讚歎。
“東十五排九座,這都快到頂了啊。”林德清一路捂著田七的眼睛,一邊看著每個座位頂上的位次牌子,穿過座位前的長廊,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坐席。
裏麵一個寬大的座椅,鋪著獸皮,點著暖爐,麵前的矮幾上,擺著一大壺酒和一些佐酒的小菜和水果,座位兩旁和前方,都有黑紗罩著。
隻能依稀辨認隔壁的輪廓,根本看不清麵目。
這裏到處遮遮掩掩,肯定不是什麽正經地方,這算卡座吧,有沒有最低消費啊?
林德清跳上座椅,試了試,果然鬆軟,一扭頭,看到臉色憋得發紅還在麵壁的田七。
“行了,有什麽問題,問吧,隻能問一個。”
“師父,這哪裏有茅房?”
“茅房?我哪知道,要不你就在牆角解決吧!”
一說要在屋裏撒尿,田七有點別扭,一扭頭看見滿桌的食物,頓時來了興趣。
“師父,這吃的我能吃嗎?”田七舔了舔嘴唇。
林德清遞過一盤點心,“給你,放心大膽的吃,今天我請客,還有,不許回頭,麵衝裏!”
田七有心看熱鬧,可師父的話又不能不聽,有吃的就行,那些女人有什麽好看的?於是,盤腿麵向座椅,坐在一角,大快朵頤。
林德清觀察了一下,每個座位頂上都有一個位次牌子,閃著熒光的表示有人落座,以此看來,現在這裏至少坐了近八成。
也就是說,這地方不但早就有了,而且是在相當隱秘且規模化的運轉。居然就在北境大澤的跟前,烏旗軍的眼皮子底下?
那這個石五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掮客、拉皮條的?或者是中間商,來賺差價的?就算是拉皮條的,是不是忒慘點了?你這生意都做到大通鋪裏來了?
我也沒交中介費啊,這年頭,中介是真的不好幹呐!
林德清滿飲一杯。
這的酒不錯。
就在他一口小酒一口菜的小酌之時,忽然,下麵的樂聲逐消,舞女們紛紛散去,一陣隆隆的鼓聲響起,每一下都震懾人心。
林德清往場內一瞧,出來了四個巨型白猿,互相麵對麵坐定在四個方位,坐著都足有三米多的身量,每一隻頭上都頂著一個金色小帽樣的東西。
原來,剛才聽到的並不是什麽鼓聲,而是他們捶胸的聲音。
伴隨著一陣陣白猿的嘶吼和捶打,各個座位裏也發出一陣陣酒杯敲擊桌子的聲音附和著。
不知從哪飛出幾隻一米長短,尾部散發亮白熒光的異獸昆蟲飛到場內,熒光匯聚至一處,場地內一個圓形地塊向四周打開,一個龐然大物,從底下緩緩升起,露出了真容。
原來是一頭紅毛長牙巨象,馱著一個四麵都是黑亮螢石圍擋的坐龕從底下升了上來。坐龕中能依稀辨認出有個人影。
“赤毛銀牙象!十三級的火係異獸!哎,田七,可以回頭了。”林德清雖然不如溫逸秀那般,對異獸品類如數家珍,但是這些比較高級的異獸,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十三級的異獸,林德清還是頭回看見,之前見過最高級別異獸,也不過就是敬光宗的那隻熊,八級的異獸,就足夠讓敬光宗在安化城的地界橫著走了。
“田七?”林德清回頭,田七窩在椅子角落裏,懷中抱著果盤,耳朵裏塞著布條,流著口水,已經睡著了。
“小孩果然不能熬夜,帶你來是想出現意外咱們好配合,睡著了也好,萬一等會有了少兒不宜的畫麵,省的咱倆都尷尬。”
隨著巨象升至地麵,各種聲音也逐漸安靜下來。
坐龕中伸出一隻手,朝周圍的人群揮舞了兩下,又是一陣的歡呼聲。
誰呀這是,居然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這時,一個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
“各位遠到而來的朋友,今年最後一次的春捕之期即將到來,我們又在這裏見麵了!我是諸位的老相識墨先生!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坐席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呐喊聲。
墨先生?我怎麽不知道有你這麽一個老相識?上來就套近乎,這不老鴇的做派嗎?
可是剛才這聲音,感覺就像在耳邊說的一樣,這裏裝音響了?
林德清好奇之下,仰頭尋找,在座位牌的下麵,林德清發現了一隻斑點鳥雀。
再仔細一聽,聲音竟是從這個小東西嘴裏傳出。
有點意思!
傳聲雀,木係三級,鳥類異獸,可學人言,群居型,一個族群從幾十到幾百隻不等,每一個族群有一隻雀王。
雀王可以將自己聽到的聲音,傳遞到任何一個同族的鳥雀那裏,再由其他鳥雀發聲轉述。內容聲音絲毫不差,就是範圍有限製,範圍太遠,接收不到信息。
財大氣粗的大宗門,舍得花錢,購買小規模族群的傳聲雀,分發給院主、堂主以便在宗門內傳遞信息之用。
像今晚這樣,多個龐大族群的傳聲雀同時出現,確實罕見。
還沒等林德清弄明白這斑點雀的發聲原理,那個聲音又再次傳來。
“天一亮,便是春捕開啟之時,諸位的目標隻有一個:異獸、異獸、還是異獸!”他的聲調忽然升高。
“墨先生當然希望諸位,都能捕獲心儀的異獸甚至是靈獸。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幾天,甚至幾十天下來,各位毫無收獲,而所有的準備都付之東流的時候,你們會怎麽辦?你們,會想起誰?”他的聲音又變得低沉。
“墨先生!”
“墨先生!”
“墨先生!”
周圍的觀眾近乎瘋狂的呼喊著。
“沒錯,你們必須想起我,因為,隻有在這裏,在墨先生的地下城,才是實現你們所有人馭獸夢的地方!隻要你出得起足夠的價碼,這裏的異獸任你挑選!你們所有人的夢想,終將在這裏綻放!今晚的好戲就要上演,開閘!!!”
“這哥們不去搞企業培訓,簡直屈才了!”林德清自言自語的讚歎道。
他不得不承認,此人的話確實極具煽動性和誘惑力。
伴隨著‘墨先生’近乎嘶吼的聲音,場內歡聲雷動,巨象所在的那塊地麵開始繼續上升,直到與黑色螢石那一層齊平,才停了下來。
“嘩啦啦”場內傳來鐵柵欄開啟的聲響。
兩隻異獸分別從欄中,被兩隻巨型白猿用鏈子牽了出來。
一隻是通體黑色,足有四五米身長的紅眼蠻牛,喘著粗氣,腳下不停的摩擦著地麵,犄角如同兩隻粗壯的金色長矛,脊骨上生出一排利劍似的尖刺。
它的頭上,頂著一個金色的蓋子,蓋子上有一條鎖鏈,鎖鏈的一頭,攥在白猿的手中。
對麵,一條數十米,近成人腰粗的巨蟒,盤踞在地上,通體碧綠,昂著蛇頭,吐著信子,額頭長著一隻尖角,渾身鱗片炸起,鱗片刃口衝外,冒著碧綠的寒光。
巨蟒的頭頂,也有一個金色的蓋子,蓋子上的鎖鏈,在另一隻白猿的手中。
兩隻異獸出場,頭頂的傳聲雀聲音再次響起。
“今夜的開胃菜:七級土係異獸,長矛劍脊蠻牛,捕獲難度不用我多說了吧?大澤裏不知有多少武者死在他的長矛角和背刺之下?”
“對麵,七級水係異獸,尖角碧蟒,我相信,有人見識過它的劇毒和額頭尖角的厲害。今晚,這場對決,你們更看好誰呢?
現在可以下注了!還是老規矩,不死不休,最後留下的異獸,我們將進行競價,價高者得。”
“究竟是水能克土,還是水會被土反製?現在,就讓我們開啟今晚的盛宴吧!”
一陣獸吼,伴隨著白猿的捶擊聲,各個座位間酒杯敲擊的聲音再次傳來。
場內那幾隻碩大的熒光蟲分散開來,把整個圓形場地照的宛如白晝。
林德清到現在,還有點恍惚,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多少人窮其一生,拚的生死不顧,就為了捕獲馴化一隻六級、七級的異獸,尚且不得,而在這裏,隻要你有錢,一出手就是七級的異獸?
這還隻是墊場的水平,難道後麵還會有靈獸出場?
這個墨先生究竟是誰?他到底什麽身份?怎麽會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置玄門的律法於不顧,就在烏旗軍的眼皮子底下,搞這麽大的動靜?
而且,捕獲並馴化這麽多的異獸,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