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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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鎮北關外,一望無際的碧草藍天。
如此美麗的景色卻即將要被殺戮下的鮮血染紅。
荀攸所指的箕穀距離鎮北關大概有三五個時辰的馬程,劉鈺帶著荀攸等人站在箕穀上方四處打量,穀深而寬,縱向千米,圍困五萬兵馬綽綽有餘。
箕穀四麵環山,連綿百裏,若繞道而行,則需要耽誤行軍。蠻人南下糧草本來就不足,浪費行軍時間不說,軍糧才是蠻人最擔心的。
蒙恬看著穀口擔憂道:“荀軍師,此穀口甚寬,如果蠻人馬不停蹄奮勇向前,步軍即便萬人阻攔,怕也是瞬間就被衝散。穀口拒馬樁若是提前擺放,蠻人便會警覺,如此一來就不好處理了!”
劉鈺疑惑道:“不是可以提前挖好坑道截斷穀口嗎?在上麵再鋪好草皮,蠻人若不靠近仔細觀察是看不出來的。”
荀攸眼前一亮道:“主公此計甚秒,待前軍顛入坑壕內,眾人必急停,後麵軍馬來不及避讓直接撞身,此刻兩邊埋伏的士卒再萬箭齊發,蠻兵必然會引發騷動,再趁亂滾下火石,便大事成矣!”
劉鈺擺手尬笑,心裏盤算著,前世電視劇裏不經常這樣演嗎?
眾人再四處觀察後,見天色不早便轉回鎮北關。
夜裏,劉鈺躺在軍帳中,習慣了衙門大床,所以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時腦海裏祭靈有了響動。
“輪回祭壇任務:擊退並消滅蠻族五萬先鋒大軍,
任務獎勵:隨機特殊人才一位”
特殊人才?劉鈺喃喃道,他目前麾下急缺的就是善於處理政務的文臣和特殊人才,劉鈺第一次特殊人才召喚出來的是錦衣衛陸炳,這次不知道是何種人才。
第二天陸炳便前來稟告,蠻人先鋒大軍距鎮北關不足兩日時間。蒙恬放心不下,便親自帶兵前去穀口布置。
兩日後傍晚,箕穀兩側山上藏滿大軍,趙雲帶騎兵繞後隱藏。蒙恬命蕭青率領幾名校尉在山穀兩側伏擊,自己親率步卒把手穀口。
蠻族先鋒斥候縱馬在穀口打量片刻後便離開,他根本不相信膽小的齊國人會提前伏擊大軍,在他的印象裏,齊國兵將此刻應該瑟瑟發抖的躲在鎮北關內才是。
不到半個時辰一陣隆隆的地震聲就從箕穀另外一側傳來,天色漸暗,蠻族先鋒將軍騎在馬上疑惑的打量了一眼穀口兩側,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但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自嘲的笑了一聲便繼續打馬向前,向後麵眾軍吼道:“天色已暗,眾將士隨本將軍迅速穿過山穀,出穀後尋一塊草地安營紮寨!”
統兵先鋒將軍巫爭是一位宗師境的強者,被蒙恬斬殺的宗師巫蠻便是他部落的一位長老,巫蠻的死讓他的部落在蠻族中的地位減弱不少。
蠻族信奉強者生存的理念,各大部落間為草場水源等問題爭鬥不斷,他那一部本來在蠻族中屬於較大的一個部落,連他總共有三位宗師強者,巫蠻隕落後,部落實力減少,讓其他部落對他們垂涎不已,好在巫蠻是為了蠻族任務犧牲的,蠻皇對其他人發出警告,才把他們壓製下來。
此次巫爭被蠻皇認命為先鋒大將軍,他沒有拒絕,便是想替巫蠻報仇雪恨。
聽說巫蠻是被北和縣一個小縣令麾下的宗師所斬殺,所以待攻破鎮北關,他便要領軍血洗北和縣衙,以解心頭之恨。
正當他兀自腦海勾勒血洗縣衙的場景時,胯下駿馬突然雙腿一沉,巫爭將軍大叫一聲不好,便自馬上一越而起,迅速向後退去。
大聲喝道:“眾軍快退,有埋伏!”
然而,軍馬急行,哪能說停就停,前方眾人剛勒住馬頭便被後方軍馬連人帶馬撞進坑溝。
蒙恬躍馬而出,高聲喝道:“步軍抬拒馬上前,弓箭手速速放箭。”
隱藏在穀口兩邊的士卒門便扛著拒馬樁擺放在坑邊,蠻將見前路已斷,便催促軍馬調頭後退,但山穀雖寬,五萬大軍湧在一起卻擁擠不堪。
兩側的弓箭手對著穀內就是一通亂射,蠻兵的慘叫聲不斷響起,山穀另一側的趙雲聽到穀內撕喊慘叫聲後率虎豹騎程布袋型將穀口圍住,向穀內射箭,大量蠻兵慘叫著從馬上跌落,被後方的戰馬踩踏成肉泥。
指揮山穀兩邊士卒的蕭青和幾位校尉下令放滾石和火油。
巫蠻仗著實力躲在穀側半壁上,雙目猙獰的望著兩邊不斷滾落的滾石和火油,蠻族士卒或被落石砸死,或被火油燙傷,痛苦的滾落在地,迅速便在混亂中被馬匹踩死,山穀裏一片慘烈。豆大的淚珠自巫爭眼中落下,山穀裏有不少他從自己部落帶出來的年輕兒郎。
甩了甩頭,巫爭讓自己清醒一下,先鋒大軍完了,自己必須得逃離出去,將此事告訴蠻族後方的大軍統帥,此仇自己必須要報回來。抬頭打量著山穀兩側,踩著牆壁朝著山穀上方一躍而起,蕭青看到山穀裏有人躍出,便挺搶而上,被巫爭一招擊退。
巫爭擊退蕭青後,揮刀斬殺十幾個圍上來的士卒,便趁著夜色,逃入山中,幾名校尉領著士兵預追,被蕭青阻攔道:“別追了,此人宗師修為,必是那蠻族先鋒大將,蒙恬和趙雲將軍不在,我等即便追上也隻能徒勞送命,不用管他,繼續朝山穀放箭。”
許久後,蒙恬喊停兩邊攻擊,眾人自山穀兩側下來,向穀內逼近,穀內慘烈程度超出眾人想象,即便是蕭青這等軍旅老將都皺著眉頭強忍不適,不少新兵直接扶著山穀兩側不停嘔吐。
蕭青一刀補掉一個還沒死透的蠻兵,走向穀中站立的蒙恬,向蒙恬稟報方才巫爭逃走之事,蒙恬皺了皺眉便道無妨,一個宗師一心想逃,確實不是蕭青他們能留住的。
待趙雲率兵進穀後,蒙恬命令士兵們收拾現場,清點損失。
大軍收拾完畢,蒙恬命士卒們將蠻兵頭顱斬下堆砌在箕穀入口處,將屍體和一些帶不走的馬屍堆在一起,澆上火油焚燒。
處理完一切後,大軍得勝返回鎮北關。
鎮北關城門口,劉鈺帶著荀攸等人在門口等待著眾人得勝而歸。從祭靈提示任務完成是否領取獎勵後,劉鈺便知道蒙恬等人勝利了,劉鈺沒有選擇召喚,準備等蒙恬等人回來以後再行召喚。
一陣轟隆聲響起,大軍便出現在眾人視野裏,待看到前方的蒙字大旗後,守城的士兵便打開城門開始歡呼,整個鎮北關被歡呼聲籠罩。
待蒙恬等人靠近關門,看見翹首以盼的劉鈺後,蒙恬便連忙從馬上一躍而下,劉鈺拉著蒙恬和趙雲,興奮的喊到:“諸君,讓我等歡迎眾兄弟大勝歸來!”
守城的眾人便齊聲歡呼道:“歡迎眾兄弟大勝歸來!”
城門口,蒙恬命士卒讓開道路,幾百具士兵屍體由馬車拉著緩緩先行入城。
劉鈺和眾人一臉悲傷的看著馬車上同僚的屍體,不少相熟的士卒已經眼中含淚嗚咽出聲。
劉鈺強忍著難過喝道:“不許哭,他們是為了守衛幽州而奮勇戰死的英雄,把眼淚憋回去,不要讓死去的兄弟看到你們懦弱的淚水,給我打起精神,待蠻族大軍到來後,狠狠地把仇恨和憤怒撒出去,殺光來犯的蠻狗為我們眾兄弟複仇,我等軍中男兒,馬革裹屍戰死沙場豈不是最好的歸宿嗎?”
天氣炎熱,為了避免屍體放壞,劉鈺命人將士卒屍體火花,標記好骨灰,待擊退蠻族後,帶著他們的骨灰隨大軍一起回北和縣。
大帳內,眾人分坐後,蒙恬向劉鈺匯報戰後情況。
此次蒙恬麾下共損失六百五十名士卒,都是守衛穀口和兩側的士卒,趙雲的騎兵,隻是有幾十名騎兵被穀內蠻兵射出的箭矢輕傷。
而蠻族先鋒五萬大軍除宗師主將逃跑,其餘被全部被殲滅。共收獲受傷的精良戰馬三萬來匹,這三萬戰馬受傷不重,待軍中獸醫處理後,養護一段時間便可恢複。另外兩萬匹蠻騎被亂箭亂石擊斃,蒙恬讓人拉回不少,做成馬肉或肉幹,供士卒改善夥食。
劉鈺命荀攸統計好眾人功勞和死去士兵的資料,待擊退蠻族後另行封賞。
夜裏關內士卒邊吃著美味的馬肉邊討論著箕穀戰場的情形。
劉鈺吃過飯後,匆匆躲入內賬進入識海,呼喚祭靈召喚。
祭靈道:“請問宿主是否現在召喚?”
劉鈺心底低呼道:“召喚!”
“恭喜宿主於輪回中召喚出特殊人才:馬鈞,馬鈞將在關外門口等待。”
劉鈺忙起身喊來陸炳,讓他去關門口迎接馬鈞到大帳中。
陸炳迅速起身向關門口閃去。
荀攸看著劉鈺道:“主公如此歡喜,想必又有我族豪傑出世了吧!不知這次出來的是哪位?”
劉鈺笑道:“此人說來公達未必認識,但卻與公達同出一營,是一位善於匠作的大才,扶風馬鈞馬德衡。”
荀攸回憶了半天也也沒在腦中翻到這個名字。便不再多想,陪劉鈺一起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