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蠻族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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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炳在後院見到了正跟爪黃飛電親密的劉鈺,荀攸則捂著額頭一臉崩潰的立在一旁。
    “看來主公與公達先生已經知道結果了,蒙將軍已經完全拿下鎮北關,我軍傷亡為零,鎮北關守將齊遠被趙將軍擊殺,手下士卒校尉待知齊遠黃茂醜事後,皆盡跪降。”
    劉鈺喜道:“拿下鎮北關,我等總算可以安心抗蠻了,多虧了公達妙計和諸位的努力,錦衣衛此次的表現真是令我欣喜。”
    陸炳聽了劉鈺對錦衣衛的肯定和讚賞,內心暗自高興,他前世一生都為錦衣衛,但在皇帝手下活的膽戰心驚,如今再世錦衣衛,卻在劉鈺手下活得輕鬆自在。
    劉鈺親自牽著駿馬走向馬廄,不停的吐槽縣衙馬廄環境,抱著爪黃飛電親昵一會兒後才不舍的離去,陸炳伸手招來隱藏暗中的錦衣衛士,囑咐他找人盡快修繕馬廄,招一名可靠的馬夫來喂養馬匹。
    八月中旬,田地裏一片忙碌景象,農戶們一臉喜憂參半的收割著田地裏的農作物,正在同荀攸等人議事的劉鈺收到錦衣衛來報:蠻族開始南下了。
    清晨剛亮,劉鈺便跟衙門內院的幾個小人兒告別,抱著小韓浩,輕輕拭掉他小臉蛋上的淚珠,又看著俏立在旁泛著淚珠的韓靈兒和晴丫頭,以及眼中寫滿擔憂的王嫣然,心中很是欣慰,在望京侯府孤苦十八年,終於在這北和縣,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這群真心為他牽腸掛肚的家人。陸炳留了足足五位先天和一眾錦衣衛來保護衙門眾人,劉鈺倒是不擔心她們的安全,撫摸著韓靈兒的小腦袋,叮囑她照顧好家後,劉鈺便從錦衣衛手中牽過爪黃飛電,翻身而上,直奔大營。
    北和縣大營內,除了蕭青留守鎮北關外,其他將領校尉皆數到來,劉鈺居中而坐,荀攸跪坐在左下方首位,身下依次跪坐著陸炳和王俊,右下方蒙恬居首,趙雲與餘下校尉依次而坐。
    這是鎮北關諸校尉第一次見到劉鈺這位新主公,年輕英俊,看似文弱,卻挾裹著一股無形中散發的上位者氣勢,心下敬服。
    待諸人安坐後,劉鈺凝聲道:“諸位,錦衣衛來報,蠻族大軍已經開拔,先鋒部隊五萬精騎三五日內便可到達關外。”
    除了荀攸蒙恬等幾位提前得知消息的人閉目靜坐外,其他人都麵露驚色。
    劉鈺接著說道:“諸位,本官自三月上任以來,無時不刻的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蠻人虐邊,幽州百姓苦不堪言,尤其近幾十年來,蠻人更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朝廷與幽州牧府的不做為,更是令親者痛仇者快。本官本來準備聯合幽州諸位一起來舉旗抗蠻,不曾想州牧黃茂與守將齊遠竟敢暗通蠻族,實為可恨,本官不得已行此奪關之策,望鎮北關諸位見諒!”
    幾位守關校尉彼此對視一眼後,齊身走出,單漆跪地道:“末將等願歸入大人麾下,為主公披荊斬棘。”
    劉鈺忙齊身上前扶起眾校尉,拍著他們的肩膀高興道:“得諸位猛士相助,抗蠻大業可期啊!諸位且放心,本官誓與西北共存亡,絕不行那苟活投降之事,待大事成後,本官定不吝賞賜,讓我幽州諸位男兒名傳天下。”
    荀攸在一旁看著劉鈺如此行事,暗自高興,這位從望京出來有些文弱的年輕主公,如今已經成長如斯,如此恩威並用拉攏人心的梟雄手段,又怎能不讓漢家眾人驚喜。
    待眾校尉感激的表示以死相報後,劉鈺回到主位開始發令:“諸位,戰事緊迫,本官就不多說了,眾將士上前聽令!”
    下手諸人立即起身躬身聽命。
    “令蒙恬為全軍統帥,指揮全軍。荀攸為隨軍軍師,為大軍出謀劃策。趙雲為大軍前鋒大將,統領所有騎兵。陸炳率錦衣衛繼續打探蠻族動向,時刻向大軍提供情報。其餘眾人聽從蒙將軍分配。王俊留守北和縣維持縣務,並主持籌備之事,務必保證大軍物資充足。大軍即刻拔營出發。”眾人恭聲應諾!
    大軍出發,驚動了縣中民眾,整個北和縣十室九空,大量的民眾聚集在大軍必經之路兩旁,靜靜的等待著他們的到來。晨輝的照耀下,劉鈺騎著爪黃飛電身後護衛著眾人,率領幾萬大軍殺氣凜然的奔鎮北關而去。
    待看到道路兩旁黑壓壓一片,怕是有幾十萬的北和縣民眾後,劉鈺輕勒韁繩,緩慢前行,大軍緩緩的從人群中走過。
    晨光的照耀下,劉鈺騎在泛著金芒的爪黃飛電上,內著精致黑甲,外穿黑紋錦袍,金冠束發,略顯稚嫩的臉上,散發著威嚴。
    武明月牽著韓浩的小手,帶著李掌櫃與衙門三女在錦衣衛的環衛下,在人群中怔怔的望著沐浴著光輝的劉鈺。
    劉鈺在人群中勒馬停步,蒙恬手一揮,幾萬大軍也跟著停下腳步。
    劉鈺環視著衣衫襤褸的眾人,心下一陣難過,他自上任北和縣令以來,除了解決掉了剝削民眾的那些世家大族外,一直致力於抗擊蠻族,北和縣的民生基本沒什麽改變,民眾依舊窮苦掙紮的活著,他能帶給北和縣民的隻有活下去的希望。望著人們那一雙雙滿含期待的眼睛,劉鈺大聲說道:“眾位鄉民,劉鈺雖出身望京,但卻植根於幽州,我能領會諸位那隱藏在心底的痛苦和期盼,蠻人連年在我邊境燒殺搶掠,我邊疆民眾隻能苦苦的掙紮,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活著。我等必須要鼓起勇氣去抗爭,才能奪回我們的希望,隻有殺退蠻族,才能改變現狀。要殺的他們不敢放牧邊疆、殺的他們提起我幽州便心驚膽寒、殺的他們能體會到我等的痛苦、殺的他們再也不敢犯邊。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全力發展民生,讓大家都富足起來,有能力讓幼兒們讀書明理、讓老人們吃飽穿暖。”
    停頓片刻,劉鈺便悲聲道:“戰爭就注定要死亡,明日犧牲的有可能是你們的兒子,也有可能是本官,但是,為了這北和縣未來的希望,我等不得不拿起武器去為我西北人贏得希望和尊嚴。本官在此立誓,哪怕戰鬥到一兵一卒,不破蠻賊誓不歸還!”
    身後大軍齊聲大喝道:“不破蠻族,誓不歸還!不破蠻族,是不歸還!”
    劉鈺拍了拍馬背,爪黃飛電便邁步快速前行,大軍跟隨出發,民眾們望著劉鈺離去的背影齊刷刷的跪倒一地,齊聲哭訴道:“恭送縣令大人,祝大人早日凱旋而歸!”
    武明月看著跪地的民眾,聽到他們哭泣聲中的祝福,再望著劉鈺漸行漸遠有些文弱的背影,此刻竟覺得是那麽的偉岸!
    李掌櫃看著從身邊呼嘯而過的黑甲騎兵,凝聲道:“這便是趙雲將軍麾下的虎豹騎和幽州鐵騎嗎?真是恐怖的一支精兵啊!這次如果能經過戰場的洗禮活下來,這隻騎兵便可縱橫齊國了。”
    武明月癡癡的望著劉鈺遠去的背影,臉紅撲撲的沒有答話。
    李掌櫃看到自家小姐的模樣,捂著額頭無奈的搖頭,這還哪有半分萬寶商會未來女王的模樣,簡直就是個懷春的小姑娘。
    大軍進入鎮北關後,便開始緊急布防。
    劉鈺一入營便召集眾人結合錦衣衛情報開始商議作戰計劃。
    蒙恬起身先道:“主公與諸位,鎮北關目前能集結的兵力總計十二萬,其中騎兵有趙將軍麾下的五千虎豹騎和一萬幽州鐵騎,以及原鎮北關的一萬精騎,總計兩萬五千騎,步卒共計九萬五千。而我等麵對的蠻族,光先鋒部隊便有五萬草原精騎,後續還有二十萬大軍正在趕來。麵對兩倍還多的敵人,我等必須要慎重行事啊!”
    眾校尉頓時議論紛紛,卻拿不出章程。劉鈺看了眼閉目捏須的荀攸問道:“軍師可有什麽看法?”
    眾將士立馬將目光投向荀攸,對這位不費一兵一卒便謀劃掉鎮北關的軍師大人,眾人都是無比信任的。
    荀攸起身道:“稟主公,蒙恬將軍所言甚是,麵對如此之眾的蠻敵,我等必須要慎重行事。蠻人馬背上長大,卻不善攻城,派五萬精騎先行而來,無非是為了震懾我等,利用騎兵的機動性騷擾邊地,逼我等出城應戰,一旦我等出城,其身後的蠻族大軍就可以以碾壓之勢破關。”
    見劉鈺與眾人點頭同意後,接著說道:“然,一味死守卻非上上之策,一來蠻族可繞開關隘去掠奪關內民地,這並非我等所願。二來待這五萬精騎與蠻敵大軍會和,我等便幾無勝算,所以必須在這之前先滅掉這五萬蠻騎。”
    趙雲起身抱拳道:“軍師,我等名為兩萬五千騎,卻隻有五千虎豹騎擁有精良戰馬,餘下兩萬皆普通戰馬,根本就追不上蠻族的精騎,要一舉殲滅他們怕是有些困難!”
    荀攸捏著胡須讚許道:“子龍將軍所言不差,所以要消滅這五萬蠻騎,就得設計埋伏,唯有攻其不備才能一戰而下。”
    眾人忙恭聲道:“還請軍師賜教。”
    荀攸擺手起身走到中心沙盤前,指著一處凹地道:“主公與諸位將軍且看,此為在下命錦衣衛觀察周圍地形建造的精確沙盤。此地為蠻騎必經之路的一處凹穀,自大的蠻族肯定不會想到我等敢半路設伏,必定會快馬疾行而來,我等隻要在凹穀兩邊埋伏兩萬善射兵卒,待蠻兵入穀,蒙將軍領軍在前,子龍將軍引虎豹騎和幽州鐵騎繞後,前後夾擊將五萬蠻兵堵在穀內,再由兩麵埋伏的士卒由上方落下火石必定能全殲這股蠻騎。”
    眾人盯著沙盤,待荀攸說完後驚喜的感歎道:“軍師真鬼神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