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連弩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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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帥昆讚如何向蠻皇匯報暫且不提,幽州牧府裏的黃茂此時卻是坐立難安。
十多天沒收到鎮北關的消息,黃茂便察覺事情有些不對,立即派人去暗中查探,卻探知鎮北關現在由北和縣令劉鈺把持,齊遠不知所蹤。
州牧府內堂,黃茂望著座下交頭接耳的眾人,重咳兩聲,待眾人安靜後問道:“諸位,據得到的消息,劉鈺小兒已經暗中掌握鎮北關,我婿齊遠將軍下落不明,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吧!如此我麾下便損失了宗師大將一名。劉鈺如今已經同蠻族開戰,我等與蠻族協議之事怕是行不成了,事到如今諸位可有何提議?”
宗師強者,哪怕黃茂麾下也不過一手之數,損失齊遠著實令黃茂心疼不已。
堂下一片沉默,黃茂暗恨,這群人一聽劉鈺得勢便不願招惹劉鈺,打的一手兩不相幫的算盤,黃茂豈能讓他們如意?
“諸位,世人皆知劉鈺小兒不喜世家,據我了解,李家覆滅後,縣內世家可都交出了私兵與大量物資土地,方得以守住家業,其中就包括曾經協助這小兒滅李家的王家等人。
此人乃野心勃勃之輩,若他擊潰蠻族,必定揮兵幽州,到時候豈會讓我等善了?那曾經截了被我等抄家的叛賊韓將軍子女的狼頭山蕭青,如今可就是劉鈺賬下的紅人,待劉鈺得了幽州,此人會放過我等?”
眾人頓時大驚,從“叛賊”韓將軍家裏根本就沒抄得什麽東西,如今卻因為當時的貪婪背鍋,看來當年抄家之事必定是被黃茂算計了,此人果然不可小覦。
黃茂右手邊坐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左手邊則是同他利益相關的幽州世家。幾名黃茂心腹已經暗中握住刀柄,一旦這些世家再不識趣,隻要黃茂一聲令下,便可將眾人全部斬殺。
黃茂左手首位的族長站起來道:“不管諸位如何,我李家唯州牧大人馬首是瞻。”
餘下眾人詫異的看著他,旋即便了然。幽州上層曾有傳聞,北和李家是幽州李家走出去的分支,如今看來怕是真的了。
見李家發話,餘下眾人也紛紛表態,願聽從黃茂的安排。皇茂瞥了眼右下眾將,眾將便暗中鬆開握刀之手。
“既然眾位家主都願意相信我黃某人,那麽我黃茂來日必不相負!既然我等已是休戚相共,那就輕劉先生分析下目前的形勢,看我等下一步該如何行事。”黃茂對著右下首位的中年男子說道。
眾人也隨著黃茂把目光轉向這位一路幫黃茂謀劃得幽州的劉先生。
劉先生掃了一眼眾人的目光,沉吟片刻便起身道:“此前我等以為劉鈺小兒年輕氣盛,所以才行那抗蠻之舉,如今看來,此人必是那野心勃勃之輩。如同主公之前所言,一旦蠻人撤走,此人便會將目光轉向幽州。”
說道此處劉先生掃了一眼目光凝重的諸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鎮北關如此大事,我等此前竟無半點消息,可見是有人在幫劉鈺隱瞞消息,此人必是那濟北郡陳清遠。陳清遠如此行事,不外乎兩種可能:一者,朝堂眾人對我幽州諸人行事開始不滿,想扶持劉鈺起來與我等抗衡。二者,陳清遠已經被劉鈺所得。”
李家主震驚道:“怎麽可能?那劉鈺不過區區縣令,如何能令一位郡守投身麾下?”
劉先生應道:“區區縣令?這位小縣令麾下可有著最少兩位宗師強者,擊殺蠻族宗師的縣尉蒙恬,謀劃鎮北關的縣丞荀攸,如此天驕之人還不是在你眼中那區區縣令麾下。”
李家主為難道:“這可如何是好,我等又手無二人勾結的證據,貿然出擊會讓朝廷以為我等在肅清幽州,誤解我等有不臣之心的。”
劉先生點頭微笑道:“李家主所言甚是,所以,為今之計,我等隻能試探一番了。主公可命一位將軍打著協助的名義領兩萬騎兵假裝去北和縣,看那陳清遠是否會放行。如陳清遠放行,那就證明陳清遠被蒙在鼓裏。如他不放行,那麽陳清遠此人必定已投劉鈺。
如此我等就可以上書朝堂,陳清遠與劉鈺二人輕挑事端,觸怒蠻族,引來大軍攻伐幽州。與此同時主公可派遣心腹去蠻皇處陳清事實,讓其派使者去望京發難,朝廷必會震怒,到時候命我等拿下劉鈺二人,也就師出有名。幽州六郡,那劉鈺撐死不過得一郡就敢如此行事,怕是自尋死路。”
眾人聽後,都拍手稱讚劉先生妙計,聽得劉先生一臉得色。
黃茂果然派兵前去試探,被李麟率兵攔了下來。黃茂立即上書朝廷,另外則派遣心腹秘密前往蠻族王廷大帳,卻不想被巡關的陳清遠認出其人,將其拿下後搜出書信,事關重大,便讓錦衣衛馬不停蹄的送往劉鈺處。
劉鈺拿著錦衣衛送來的書信讓陸炳遞給賬下眾人傳看,微笑道:“看來這州牧府已經知道鎮北關一事了,幸虧陳郡守識破,否則我等必會陷入被動啊!”
荀攸看完後,點頭道:“如此看來,黃茂是想師出有名的攻伐我等,如此一來,一旦蠻人事了,在朝廷有所行動前,我等必須要盡快解決黃茂了。”
兩日後,錦衣衛來報,蠻族大軍已至鎮北關十裏處紮營,劉鈺立即召集眾人議事。
第二日清晨蠻族便派烏爭引兵前來搦戰,看著城牆上的劉鈺眾人,烏爭怒罵道:“蒙恬小兒,汝這無恥之徒,不敢正麵攻伐,行那卑鄙伎倆,如此殘忍的屠戮我蠻族兒郎,必不得好死!大雪山上的諸神必會懲罰你等!”
蒙恬站在城頭喝道:“無知的蠻狗,連兵不厭詐如此簡單粗糙的道理都不懂,如此頭腦簡單之人竟然還能領兵作戰?想來你那蠻皇必是瞎眼之人,大雪山上的諸神早被你等氣死了。”
城頭上的眾兵將放聲大笑。
烏爭惱羞成怒,卻進退不得道:“本將軍懶得與你行那口舌之爭,且告訴劉鈺小兒,若是有膽便明日關外一戰,如若不來,必屠的那北和縣血流成河。”
劉鈺站在城頭怒喝道:“凶殘蠻狗,你且回去告訴你那蠻帥,倘若他膽敢傷害我北和縣民,待入冬後,本官必引兵縱火草原,讓你等蠻狗無生存之地。”
烏爭大驚,深深凝望了一眼劉鈺,大喝道:“你活不到這個冬天了。”
說完便帶兵離去。
回營後烏爭便遣散士卒,直接去昆讚大帳匯報情況。
“城牆之上先前應答末將的應該是那統領蒙恬,此人年不到三十,便已是宗師修為,末將在城下都能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而後之人應該是劉鈺,此人必須要除掉,如果冬寒之時真如他所說借西北風縱火草原,我蠻族部落恐怕熬不過冬天。”烏爭向眾人分析道。
昆讚撫須道:“無妨,要縱火草原可沒那麽容易,此前不是沒人做過,不過收效不大罷了。不過此人麾下諸如蒙恬等,都是詭計多端之人,這一點倒是不可不防!”
烏爭道:“可他未言明是否迎戰,我等明日該如何行事!”
一直閉目盤坐在昆讚身後的老人張口道:“你明日且率兵向北和縣境而去,那劉鈺必定會出關阻攔的。到時候先滅其騎兵,那劉鈺就成了沒了腿的羔羊,隻能困守在關內任我等宰割。”
烏爭大喜,恭聲道:“尊賢者令!”
第二日清晨,錦衣衛便報,蠻族大營有所欲動。
荀攸道:“蠻族怕是要以掠奪北和縣來逼主公出兵了,如此我等可將計就計,德衡的諸葛連弩已經製造出五千多副,士兵都已操作熟悉,主公可遣子龍將軍率虎豹騎對其阻擊。”
待趙雲領命後,荀攸囑咐道:“子龍將軍切記不可與之正麵交戰,連弩射程遠,將軍可率兵且戰且退,行那疲敵之計,待蠻兵消耗殆盡,可一舉將其消滅。”
趙雲領兵而去。
城牆之上,荀攸望著趙雲帶著虎豹騎呼嘯而出後,感歎道:“子龍將軍短短兩三月就練出如此精騎,實在令人欽佩,此戰過後,這支騎兵怕是不得了啊!”
劉鈺頗為自豪的展顏而笑。
烏爭出營後便一路朝北和縣而去,半路就被趙雲領兵攔截。
烏爭打量著趙雲身後的五千虎豹騎,身材精壯的士卒,烏黑精良的鐵甲,寒光閃爍的精器,暗歎劉鈺手下能人之多,這五千精銳怕是不弱於王廷精騎了。便開口對趙雲喝道:“來將何人?可敢報上名來?”
趙雲氣勢大盛,開口嘲諷道:“區區手下敗將,安能知我的名字!”
身後眾虎豹騎哈哈大笑。
烏爭雖然惱怒,但也暗自震驚!又一名不到三十歲的宗師,比蒙恬還要年輕的宗師,這小縣令麾下安能有如此多的天驕人物。
烏爭深深的望了趙雲一眼,將他的模樣刻在腦海中,直接揮兵而上。
趙雲大喝道:“虎豹騎弩箭準備,待百步內發射。”
蠻兵漸近,待進入百步之內後,趙雲長槍一揮,無數弩箭便朝蠻兵化作寒光而去。
烏鎮揮刀劈落箭矢後,便瞥見左右兩邊不少蠻兵被擊落馬下,大驚道:“能連續發射百米的弩箭,這怎麽可能?”
惱羞成怒的蠻爭命令蠻騎繼續前進,待五十米內還以厲害,趙雲則下令眾人撤退。蠻人追著趙雲半個時辰無果便放緩腳步,趙雲立即率兵靠近射擊,如此來往幾次,蠻騎便損失數千。
烏爭見情形不對,連忙命士卒帶著傷兵撤退回營,趙雲一路追至距大營不足三裏處才退兵回關。
待烏爭回營清點,已損失近萬精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