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火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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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開始變冷,劉鈺的心卻暖暖的,不知道荀彧同三位郡守聊了什麽,三位黃茂都沒降服的郡守第二天就認主劉鈺了,劉鈺沒問,荀彧也沒說。
    荀攸回州牧府後就開始著手“招賢令”一事,州府出了公告,整個西北不少寒門士子和工匠藝人都湧向幽州府,半個多月後,招了三十多人。劉鈺對這結果有些失望,也許是期望過大了,荀彧二人與馬鈞卻頗為滿意,二十來個精通手藝的匠人分配給了馬鈞,讓他減輕了不少壓力,十來個文士則留在了牧府,荀彧根據他們的才能安排了職位給他們,通過交流有幾位才能堪比王俊,這對二人來說用著也順手些。
    十月將末,劉鈺召集了蒙恬、荀彧、荀攸、陸炳和馬鈞在府衙內議事。
    “諸位,寒潮再有半個來月就會開始,而據我了解,幽州每年都會有不少窮困人家的老人和幼童因扛不住寒冷而落下病根或者死亡,軍中將士也會有手腳凍傷的情況,這是個不小的問題,所以我想跟各位商討下如何解決。”劉鈺待眾人到齊後便直接說道。
    荀彧皺眉道:“這種事情不隻在幽州,整個西北地區都存在這個問題,隻不過幽州比較嚴重。目前石涅也就是主公所謂的“煤炭”(後直接用煤炭)靠人工開采緩慢,危險性較大,所以價格相對較高,常時間使用,普通民戶根本消費不起,所以這事兒很難解決。”
    聽了荀彧的話,眾人也都皺眉思考。
    劉鈺見眾人思考良久都沒有辦法,便道:“諸位難道沒聽說過火炕嗎?”
    “火炕?”眾人腦中回憶半天也沒記憶,都搖了搖頭。
    劉鈺便微笑道:“火炕的主要作用類似於床,在臥室裏通體盤一座土炕足夠一家人躺下。”
    荀攸點了點頭道:“如此到也是能解決貧戶們席地而臥的問題,隻是主公既然言及這“火炕”,想必是對抗寒有一定的作用吧,不知這具體方式是?”
    眾人也都一臉期待的盯著劉鈺。
    劉鈺看著好奇的眾人,說道:“諸位都知道做飯用的火灶吧!”
    見眾人點了點頭,劉鈺便接著道:“一般人用火灶嫌嗆,所以普通人家的火灶都建造在房外,條件好點的則在屋內連接各煙筒。這火炕便是炕的灶口與火灶的灶台相連,燒火灶時產生的煙和熱氣通過炕間牆時烘熱上麵的石板產生熱量,使炕產生熱量,煙最後從火炕煙口通過煙囪排出室外。這種火炕一頓飯的柴火就可燒暖,而且能保持一夜溫暖,不會再讓人再寒夜凍傷或者凍死。”
    荀彧驚喜道:“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嗎?”
    劉鈺微笑著點頭道:“此物我曾體驗過,蓋上被褥確實很暖,此事由荀彧出府衙公告,通傳個郡府,有馬鈞試驗後,派工匠前往各郡教授民眾學習,務必保證貧戶們不再為此受到傷害,但是,必須警告民眾,必須要等灶火熄滅後方可入睡,火煙對人有很大的傷害,輕則軟弱無力,重則性命不保。”
    馬鈞荀彧恭聲應諾。
    劉鈺又對蒙恬道:“軍營士卒休息處也需盤上此炕,盡量避免凍傷情況出現。”
    蒙恬自是欣喜同意。
    “另外,各地孤寡人家沒能力建造此炕的民戶,有各地府衙派人前去幫助建造,此事便由德衡來負責。”
    第二天馬鈞帶著眾工匠試驗後,便帶著府衙的公告去幽州各地推廣,一時間幽州農戶們都喜極而泣,對劉鈺更是感恩戴德。
    馬鈞改良的紡織機已經在工坊開始試用,荀攸派人去易金閣訂購了大量的棉花後,幽州市麵上官營商鋪內開始出現大量的棉被褥、棉衣、地毯等棉製物,一時間供不應求,大受民眾歡迎。
    近兩月沒見的武明月突然出現在劉鈺麵前,交談幾句後,劉鈺便知道,原來萬寶商會會長,也就是武明月的父親五萬每年都會派人四處巡查收益,有人來齊國巡查,武明月自是要前去應對賬目。
    劉鈺見武明月麵露愁容,笑的有些牽強。
    便開口問道:“明月似乎有心事,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說來聽聽。”
    武明月看著劉鈺關心的眼神,頓時心情有些變好,微笑道:“說給你,你也幫不了我,還不如不告訴你,省的你聽著煩。”
    劉鈺大笑道:“那可未必,你不知道我除了資質差外,還是個出名的“書呆子”嗎?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武明月見到劉鈺就覺得他好像哪裏變了,劉鈺不說武明月還未察覺,聽劉鈺這麽一說,武明月才想起,月餘前他見到劉鈺時,劉鈺才僅僅煉體七層的修為,如今竟已是先天,這資質如果說差,那就真叫人無語了。不過在劉鈺身邊久了,對這些不合常理的神奇,她都開始免疫了。
    見劉鈺好奇,武明月便不忍拒絕道:“你也知道,家中兄長們對我頗為忌憚,先前便預將我與大周皇子聯姻,我好不容易從父親那裏爭取到齊國這個機會,然而齊國本來就劉小,加上目前局勢混亂商業不景氣,萬寶商會目前各國收益齊國墊底,這對我來說頗為不利。”
    劉鈺聽後輕撫下巴,片刻後眼前一亮道:“你們萬寶商會的地域商貿有沒有限製,比方說齊國的東西賣到晉國是算齊國分部的收益還是晉國分部的收益?”
    武明月道:“大部分算齊國這邊的收益,東西拿到晉國商鋪賣,需要抽取部分的商鋪費用和人力費用的,但是去收購就不需要,他們本身就從中獲利了。”
    劉鈺聽後便笑道:“如此道也好解決,你知道幽州糧食產量不高,朝廷為了防備我,非戰時不予以財物補給,但許諾我幽州稅務歸幽州自行安排。如今市麵上的被褥、地毯等你也見到了吧?你覺得這些物品銷量前景如何?”
    武明月皺眉道:“銷量是不錯,但產量太低,產值也不是很高啊!”
    劉鈺神秘的笑道:“你的商業視野還不夠寬,萬寶商會主打的是奇物、貴重物、以及向糧食馬匹盔甲之類的傳統物品,但是向衣物、布匹等奢侈物卻很少。幽州礦產豐富,我部下又研究出一種能夠加速紡織的紡織機,我打算將幽州經營成工業之地,以種植棉花為主與礦產開采為主,提高商業稅收,擺脫農稅為主的模式,打量的鐵器、紡織品、日用品的製造將代替農耕,如果這些大量流向齊國和北域各地,將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益,你覺得如何?”
    武明月苦笑道:“你說這些對我有什麽好處?”
    劉鈺一臉鄙夷的搖頭道:“你可真夠笨的,一旦這種模式成熟,整個幽州開始生產,產量豈是這點?幽州棉花能產多少?我們可以合作,你從其他國家大量收購糧食與棉花、蠶等物,轉賣給我幽州,再從我這裏買取紡織品、日用品、鐵礦石等賣給其他國不就從兩邊獲利嗎?這還僅僅隻是開始,區區一個幽州可滿足不了我的心,而且這些產物不過是一時的罷了,我掌握著一種新的造紙技術,成本比現在的紙要低的多,質量卻要好過百倍,隻不過現在的我還沒有這份力量保護它,待將來時機成熟,批量製造後,我可以與你合作買賣。”
    武明月眼前一亮,卻又眼神鄙夷的掃了一眼劉鈺道:“說是為了我,怕主要是想利用我替你打開銷路和市場吧!”
    劉鈺尷尬的撓頭,笑著說道:“不過互惠互利罷了。”
    武明月見劉鈺如此,便會心一笑的說道:“你說的不錯,互惠互利,這確實是一條能讓我翻身的途徑,我們可以合作,但你可不能過分剝削我的利益,否則我可不幹。”
    劉鈺頓時詳裝微怒道:“難道在你眼裏我劉某人就是這種人嗎?”
    武明月見他耍寶,伸手假裝要揍他,見劉鈺躲開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跟劉鈺一通交談後,武明月便解開了心事,恢複了以往的樣子。二人聊了一會兒,武明月便不再打攪劉鈺處理公務,帶著小禮物跑去後院找她那幾個小閨蜜聊天去了。
    劉鈺看著武明月離去的背影,搖搖頭無奈的自語道:“明明隻是個小女孩,非要裝的跟個商業女王似的。”說完又暗自好笑的繼續處理手中事務。
    剛回到幽州的武明月別韓靈兒的暖炕所吸引,坐在炕頭感受著屁股下麵的溫熱,知道是劉鈺的發明後,決定晚上不回易金閣同韓靈兒一起睡,正捧著武明月送她的精美首飾的韓靈兒立馬派侍衛去易金閣通知李掌櫃。
    易金閣內,李掌櫃正坐在前台等待去州牧府的武明月,武明月心情不好的原因他知道,但卻無能為力,隻能暗自著急。州牧府的侍衛告訴李掌櫃武明月今晚住州牧府後就離開了,李掌櫃聽後卻無奈連連,雖說是商家出身,但自家小姐一個未婚女子住州牧府這算啥事兒,不過既然武明月如此,想必心結已解。心中暗自道:“這小縣令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令一路愁雲慘淡的小姐一見到他就立馬心情愉悅,難道是愛情的魔力?”
    想到這裏,光棍了一輩子的李掌櫃突發奇想的想要試試愛情的魔力,隨即有暗自好笑的喃喃自語道:“呸!都一把年紀的還想這個,老不要臉”,剛進門匯報情況的老帳房聽到後,愣在那裏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