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危機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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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定遠王還沒解決,盛州城內又發生這種事,蕭祁越龍顏大怒,下令讓沐沉沂監督尚法司徹查,再有疏漏,決不輕饒。
至於國師重臨,蕭祁越不能罰,也不敢罰,重臨是蕭祁越爺爺那一輩欽定的國師,得像祖宗一樣供著。
定遠王何束,鎮守邊關不力,削去官職,剝奪軍權,禁足盛州城王府。蘭貴妃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的行為,竟加速了何家的沒落。
邊關不可一日無主帥,何束被傳喚回盛州,邊關將士便沒了主心骨。要想安定民心,邊關一定不能亂,須有人前往邊關,至於派誰帶兵去邊關,蕭祁越甚是煩憂。
對此,沐沉沂給皇後提議,讓自己的親外孫二皇子蕭傾寒,主動請纓前往邊關。
蕭傾寒今年二十七歲,金係靈宗二階,從小修靈習武,成年後負責玄離國各城的刑事上報案件。
二皇子去了邊關,一來可以鼓舞將士們的士氣,二來也可以為蕭傾寒自己鍍金。
果不其然,蕭祁越聽到二皇子主動請纓,深感欣慰,並派楊世奇將軍一路護送前往。
楊世奇護送二皇子帶兵前往邊關,將軍府公務暫時交由楊瑾打理。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陛下的性子忽冷忽熱,難以揣測,楊世奇出發前特地囑托一定要言行謹慎。
丞相沐沉沂監督下的尚法司,變得蠻橫無理、殘忍暴虐,沐沉沂請來除妖師,對於出現異人的地方,利用除妖粉將周圍的妖族全部抓捕,帶回尚法司特製的詔獄嚴刑拷打。
除妖師向來與妖族不和,見妖族如同見殺父仇人,恨不得千刀萬剮。
妖族不好過,人族也不好過。
被妖族附身的人族,他們也有父母兒、兄弟姐妹,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的人殘害家人,卻無能為力,最後還要眼睜睜看著親人被尚法司當眾處決,內心得有多痛苦。
一時間,玄離國上下民不聊生,而這僅僅還是個開始。
由於皇貴妃蘇雅給父親求情,尚法司蘇桓隻是被蕭祁越訓斥了一頓,並沒有過多的懲罰。
這也讓蘇桓對朝中勢力提高了警惕,蕭祁越年逾五十卻還未立儲,朝中官員隻能根據後宮嬪妃和皇子的受寵地位來猜測。
其中皇後一派居多,皇後父親是當朝丞相,又給陛下生下兩兒兩女,二皇子靈力高強,五皇子風華正茂,從中立儲的幾率大些。
皇貴妃給陛下生下了一兒一女,七皇子和母妃雖然受寵,畢竟還是年幼,追隨七皇子一派的也就尚法司的一些人。
朝中管財政一塊的倒是很推崇三皇子,家裏有錢打點也方便,雖然生母隻被封了妃位,平時不露鋒芒的人,最後一鳴驚人的例子也不少。
定遠王這一派本來還是有點人的,現在出了事,樹倒猢猻散,八皇子還這麽小,能不能長大都還是個問題。
至於六皇子的生母寧貴妃,雖說安安分分不爭盛寵,但人家是幻月國公主,母族這麽強大說什麽都不可能立的,要是立了指不定哪天玄離國都沒了。
這些都是明麵上的,背地裏還有沁陽長公主一派,沁陽長公主身為蕭祁越的妹妹,生的孩子也隨蕭姓,卻想奪取哥哥的皇位,聽起來可能有些荒謬。
要說朝中還有誰是無派之人,也就隻有國師重臨,遣禦使商明甫和大將軍楊世奇了。
蘇桓仔細想了想,之所以會彈劾定遠王何束,還是因為欽天監傳來密信提供的證據,之後自己就被沐沉沂彈劾,怎麽看都像是欽天監坐收漁翁之利。
欽天監沒有實權,並未明確是哪一派,無派之人沒必要出手,那皇後一派和皇貴妃一派沒落對誰的好處最大,蘇桓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
不過這事他也不會輕易帶過,是時候捏捏欽天監這顆軟柿子了。
欽天監副使王文秀的兒子王顯,前幾日在衍香樓與人起了口角,當場把人給打死了,現在還被關在尚法司牢房裏。
由於父親是欽天監副使,王顯在牢裏的日子不算太難過,該吃吃該喝喝,這樣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蘇桓下令對王顯嚴刑拷打,逼他認罪,從牢房裏拖出來的王顯還以為自己要出去了,高興的對獄卒稱兄道弟,迎接他的卻是一頓拷打。
打暈了再用鹽水潑醒,王顯哪受得了這種罪,哭著喊著要讓父親過來救自己出去。
蘇桓也沒打算搞死王顯,找人寫了封信給欽天監副使王文秀。
王文秀看到信,心痛到無法呼吸,他就這一個寶貝兒子,知道兒子在牢獄裏受罪,馬上備了厚禮去蘇桓府上求情。
蘇桓也不繞彎子,直接警告王文秀,欽天監要是再與尚法司作對,或是在背地裏搞小動作,絕對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自己兒子的小命還在蘇桓手上,王文秀哪敢不聽,對天發誓永遠不與尚法司作對,求蘇桓高抬貴手把兒子給放了,日後一定嚴加管教。
半死不活的王顯被人從審訊室拖出來,王文秀看到兒子被打成這樣差點背過氣去,再不找禦醫治療,自己下半輩子恐怕是沒指望了。
尚法司的人下手也是夠狠的,硬生生打斷王顯五根肋骨,渾身上下全是鞭傷沒一塊能看的,下人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送。
最後,王顯被紗布裹成一個粽子,禦醫說除非神醫降世,不然沒個三年兩載王顯是下不來床了。
王文秀不信,又找了幾個禦醫和大夫,結論都差不多,除非神醫降世,甚至還有人勸王文秀再生一個,要麽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可憐一大把年紀的王文秀養了這麽個不省心的兒子,就算他告到陛下那去也沒辦法,他兒子的確是殺了人,萬一再惹到尚法司,到時候一家子的命都得賠進去。
王文秀也不是傻子,蘇桓會針對自己是因為欽天監,立刻讓人把這段時間欽天監的公文密件都查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就在王文秀一籌莫展又悲痛欲絕的時候,一個披著黑袍的神秘黑衣人出現了。
黑衣人告訴他,蘇桓之所以針對他,是因為欽天監送了一份有關定遠王鎮守邊關不力的密信給尚法司。
尚法司利用密信裏的證據彈劾了定遠王,之後尚法司又被沐沉沂以同樣的理由彈劾,最終造成兩虎相鬥的局麵。
這麽一提點,很明顯是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而欽天監能有這種本事的人,隻有欽天監正使敬泊遠。
王文秀憤怒至極,恨不得馬上去敬泊遠府上質問他,可是質問了又能怎麽樣呢?自己的兒子已經廢了,欽天監本就沒有實權,鬧翻對雙方沒有任何好處。
可是就這麽忍著嗎?憑什麽敬泊遠犯的錯要讓自己一家子替他還?王文秀越想越恨。
此時,黑衣人說他可以幫助王文秀報仇,而且還能讓他的兒子恢複,重新站起來。
王文秀暗淡的眼神泛起光亮,又覺得天上不會掉餡餅,黑衣人這麽說肯定是有條件的,該不會是要他的命吧。
而黑衣人的條件是,讓黑衣人附身在王顯的身體裏,王文秀一聽附身,聯想到最近猖狂的變異妖族,極度害怕,拒絕與黑衣人合作。
不料,黑衣人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掐住王文秀的脖子威脅道:“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與我合作,要麽全府的人去死。”
王文秀終於看清了黑衣人的麵貌,黑衣人根本沒有臉,他的臉是一團流動的黑氣,兩個赤紅眼珠仿佛要把人吃掉,他別無選擇。
最後,王文秀妥協了。
黑衣人從黑袍中轉移到了王顯身上,隻見黑袍落地,王顯睜開雙眼,動手扯下身上的紗布,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但卻無法愈合。
王文秀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膽顫。此時的王顯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王顯了,王文秀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兒子。
得寸進尺的黑衣人又提出,要王文秀在這個月十五抓十名男子供他“享用”,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王文秀哪會同意,直接說不可能。
王顯扯著難聽的沙啞嗓音對他威脅道:“如果沒有這些人,那麽你的兒子死的會更快,如果你做到了,你和你的兒子都會好好的。”
王顯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皮笑肉不笑,邪惡的說道:“很快就十五了,父親大人可要好好準備準備,欽天監和尚法司那些人交給我就好了,保證讓您滿意,兒子先休息了,父親大人請自便。”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王文秀顫巍巍地從王顯房中出來,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像是著了魔。
此後幾日,欽天監副使以身體抱恙為由,沒有參加早朝,也沒有去欽天監那邊,而是忙著偷偷抓捕男人。
被黑衣人附體的王顯因為吸食了人族精血,身體恢複的很快,沒幾日便下了床,華麗的官服遮住身上醜陋的傷疤,活脫脫一衣冠禽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