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探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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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臨沒有留下來用膳,帶著不情不願的納蘭浩離開將軍府,楊瑾以為國師大人是突然有急事,需要先行離開,也沒有強留。
    馬車裏,納蘭浩一臉委屈跟重臨抱怨道:“你怎麽回事,幹嘛不讓我吃完再走,你不餓我還餓呢。”
    重臨雙眼緊閉,似乎在思考什麽,麵對納蘭浩的抱怨,不帶情緒清冽地回了句:“少吃一頓不會怎麽樣。”
    “行吧,你把我支開和她們說什麽了,出來之後就一臉憂愁,這可不像我的國師大人啊。”
    “附近有妖氣。”重臨麵色凝重道。
    “妖氣?你是說將軍府?”不對啊,為什麽自己沒感覺到?
    “停車!”重臨說的妖氣,不是在將軍府,而是在這裏。
    “籲——”車夫拉緊韁繩,強製讓馬車停了下來。
    重臨迅速從馬車上下來,環顧四周,動用靈力感知周圍環境,納蘭浩緊隨其後,一改之前的傻氣形象,神情嚴肅,站在重臨身側。
    重臨跟著靈力的指引,往一處巷子走去,納蘭浩吩咐車夫原地等待,跟著重臨一起過去。
    在堆滿了雜物的巷子盡頭,有一間破舊的小屋,重臨用靈力破門而入,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走進裏屋,一片狼藉,地上是五具血屍,納蘭浩差點吐出來,撒腿就往門口跑:“嘔——這也太惡心了吧。”
    重臨看著這些血屍,心中有許多疑問,異人靠吸食人族精血為生,為什麽這些人會被剝了皮,如果剛剛的妖氣是妖族,那麽他們想用這些人皮做什麽……
    突然,五具血屍同時冒出黑氣,黑氣籠罩瞬間將血屍變成了幹屍,隻留下地上鮮紅的血跡。
    “你不覺得惡心嗎?”納蘭浩吐的差不多了,扶著門回頭問重臨。
    “現在不惡心了。”
    “不惡心了?”納蘭浩半信半疑捂著鼻子進來,地上的血屍全變成了幹屍,驚訝地看著重臨:“你幹的?”
    “黑暗妖族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去追,你去尚法司找人過來,就說我讓你去的。”重臨憑空掠起,動用輕功咻的一聲飛走了。
    黑暗妖族?納蘭浩沒有耽擱,關好門保護現場,速度回到馬車裏,駕車前往尚法司。
    重臨一路追蹤到一處宅邸——王宅,欽天監副使王文秀的宅邸。現在是大白天,無緣無故闖進去肯定不行,隻能等晚上再過來。
    納蘭浩回到國師府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重臨才從外麵回來。
    “尚法司已經將五具幹屍搬回了驗屍房,你那邊有什麽發現嗎?”
    “一路追到欽天監副使王文秀的宅邸,裏麵的妖氣很重。”重臨神色不寧,那些妖氣像是長時間的積累。
    “你是說,黑暗妖族躲進王文秀家裏去了?難道王文秀和黑暗妖族有勾結?”納蘭浩滿腦子懷疑,不知道該說黑暗妖族囂張,還是王文秀囂張,敢在風頭浪尖上起舞。
    “不清楚,欽天監副使以身體抱恙為由,已許久沒有上朝,欽天監那邊似乎是他兒子王顯在代為打理。”
    “王顯?不可能,據說他被尚法司的獄卒硬生生打斷了五根肋骨,渾身沒一塊能看的,禦醫說除非是神醫現世,不然不可能有治,隻能終身殘廢。”這樣一想,王宅就更可疑了。
    兩人四目相對,默契地說道:“欽天監那個王顯有問題!”
    “既然是這樣,那我晚上就更有必要去王宅走一趟了。”重臨眼眸微動,似有一道寒光射出。
    “我跟你一起去。”重臨要夜探黑暗妖族藏身之地,納蘭浩擔心會有危險,兩個人一起去也好有個幫襯。
    “不必,你晚上去趟將軍府,保護好顏惜母女。”重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話語中帶著一絲擔憂。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雖說我沒見過黑暗妖族,但也清楚他們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也不是不相信重臨,就是心裏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沒這麽簡單。
    是夜,黑雲遮月,寂靜陰森,王宅外夜風陰冷的呼嘯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黑夜之中,王宅的妖氣比白日要重很多,重臨縱身一躍翻過王宅的院牆,潛入內院。
    已是午夜時分,四下寂靜無聲,主院深處的一間屋裏透出些許光亮。重臨悄無聲息地靠近那間屋子,在窗戶上挖出一個小孔,看到屋內有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兩個妖。
    “算了,被發現的事本座就不計較了,那些人皮都安置妥當了嗎?”
    “主人請放心,全都安置妥當。”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渾身顫抖,好不容易辦好一件事,才敢抬起頭來。
    “還有欽天監內,我們的人已全部潛入,敬泊遠也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黑衣人臉上布滿黑色的血絲,渾身上下全是血腥味,猶如一具喪屍,普通人見了怕是能把心肝脾肺腎給嘔出來。
    “很好,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沒你什麽事了。”隻見王顯起身掐住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恐懼到眼珠凸起,“我要你成為本座身體的一部分,助冥王完成大業。”
    “住手!”重臨破門而入,憑空變出一把長劍,朝王顯刺去,王顯見有人闖入,將黑衣人甩在地上,使出靈力阻擋攻擊,氣勢凜冽,幾個回合下來,王顯已經處於下風。
    重臨將靈力注入長劍,又向王顯攻擊去,王顯接下重臨一劍攻擊當場吐血,眼看就要敵不過了,想要逃走,重臨一招靈力攻擊直接將王顯打倒在地,長劍直指王顯喉嚨。
    “國師重臨。”王顯嘴角掛著血跡,臉上彌漫著陰冷的笑意,心裏盤算著要怎麽禍害眼前這尊“大神”。
    “你究竟是誰?”很明顯王顯這具身體裏存在著別的東西,而真正的王顯可能已經死了,屋內的打鬥聲驚動了宅裏的下人,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
    “我嗎?嗬嗬——”王顯冷笑著,感知到很快就會有下人前來,就在下人衝進屋內之際,抓住重臨的長劍刺入心髒,隨後身體裏散出多股黑氣,迅速朝屋外飛出去。
    “啊!”闖入的下人看見一身紫衣的刺客一劍刺死了自家公子,一名丫鬟嚇得叫出了聲,又看到刺客拔出長劍,王顯已然當場斃命。
    “發生什麽事了?不是吩咐你們不許到這邊來嗎!一個個在這幹什麽!欠收拾是不是!”王文秀頂著黑眼圈一路罵罵咧咧過來。
    “老爺……公子他……”管家渾身顫抖,戰戰兢兢回道。
    “他又怎麽了?”王文秀印堂發黑,麵色蠟黃,語氣中滿滿的煩躁。
    王文秀進入屋內,看到胸口淌血的兒子躺在地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腐化,而旁邊站著的紫衣凶手竟然是國師大人。
    王文秀絕望的癱坐在地上,一是因為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二是因為害怕自己私藏妖族的事暴露了。
    “王副使,節哀順變。”怎麽說重臨都是當著王家人的麵殺了王家的公子,現在過多的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剛剛被甩在地上的黑衣人看到主人已經逃走,知道自己也逃不過,決定將今晚的事全部嫁禍給重臨。
    “主人,人皮一事被發現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甘願以死謝罪,唯願主人能早日完成黑暗妖族的大業。”隨後自毀內丹,身體化為黑氣消散於空氣之中。
    重臨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想要上前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而闖進來的王家下人也是一臉恐懼的看著重臨,完全把他當成了殺人凶手和黑暗妖族。
    王文秀明白自己私藏妖族的事絕對不能被人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假裝不知情或是嫁禍給別人,現在黑衣人都這麽說了,那麽就可以完全嫁禍給國師大人。
    “沒想到國師大人竟然是黑暗妖族……”王文秀聲音顫抖,兩條腿哆嗦到站不起來,轉滾身往門口爬去。
    剛剛一起進來的下人更是嚇得渾身顫抖,連滾帶爬逃了出去。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剛剛逃出去的黑氣將王宅內的邪氣全都引了出來,這些逃出去沒幾步的下人瞬間就被侵蝕成幹屍,王文秀被當場嚇暈過去。
    這些邪氣根本不受靈力的攻擊,重臨沒有辦法,拎起已經暈過去的王文秀,準備離開了王宅。
    沒想到王文秀突然睜眼,出手襲擊重臨,重臨揮袖防禦欲出劍接招,卻發現王文秀消失了。
    重臨翻遍整個王宅都沒有找到王文秀,而王宅所有的活人都變成了幹屍,作為罪魁禍首的邪氣有些已經逃竄,有些還在王宅上空盤旋。
    重臨將長劍收起放回空間戒指內,又變出一個小玉瓶,無奈自語道:“隻能試試了。”
    從空間戒內拿出雨落送的千年玉笛,隨著悠揚的笛聲,盤旋在空中的邪氣朝玉瓶內湧去,約莫半柱香時間,最後一絲邪氣收入瓶中,重臨才收起玉笛,用靈力將玉瓶封住。
    “咳咳!”重臨嘴角滲出鮮血,臉色有些蒼白,卻也來不及處理內傷,趁著夜色離開了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