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臨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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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落周歲宴次日上午,盛州城內的大街小巷,都在傳將軍府天才小姐在周歲宴上抓周,將幻音坊送的千年玉笛送予國師大人的消息。
    抓周抓到靈石和丹藥,倒也不稀奇,畢竟是天才小姐,可以解釋為天資聰慧,但是將千年玉笛當做禮物送給國師大人就不好解釋了。
    小小年紀就貪戀國師大人的美色?就想攀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是何等人物,竟然被一個周歲大的女娃叫大哥哥。
    最讓人羨慕的是國師大人居然沒有生氣,反倒欣然接受,盛州城未婚配的富家小姐們可接受不了,情敵千千萬,卻沒想到竟輸給了一個周歲大的女娃娃。
    因為國師大人的話,顏惜徹夜難眠,楊瑾在宴席上忙碌了一天睡得很香,並沒有發覺顏惜的不對勁。
    從落兒聽到國師大人說自己是妖族的反應來看,落兒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族。
    而且她白天說的那些話明顯不像是一個周歲大的孩子能想到的話。
    最讓顏惜不解的是,落兒從來沒有見過國師大人,也不認識國師大人,為何會在抓周的時候將千年玉笛送予國師大人?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是妖族的緣故落兒才與旁人有所不同?那是不是說明同樣是妖族所生的六皇子也與眾不同?
    為什麽寧貴妃會主動將六皇子托付給國師大人?國師大人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要帶走落兒?
    太多的疑問壓在顏惜的心底,顏惜現在是越來越擔心,她從未有過的不安,卻不能和任何人說。
    現在是特殊時期,如果夫君知道了自己妖族的身份,或許會休了她,她一個人受苦倒沒什麽,落兒還這麽小,不能沒有娘親……越想心中越是恐懼,顏惜一夜輾轉反側。
    盛州城王文秀宅邸不遠處的大街上,三個小混混團夥作案偷了一位攤位老板的錢袋,躲在巷子裏分贓。
    “你們看,這裏有個人!”一個尖嘴猴腮的小混混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和兩個同夥說道。
    兩個同夥聽聞,抬起頭看見地上的人,三人走近打算仔細看看。
    “喂!還活著嗎?”其中一個高點同夥對躺著的人叫道,見沒有動靜又動腳踹了幾下,還是沒反應。
    尖嘴猴腮的小混混動手給地上的人轉了個身,一看嚇一跳,“大……大哥,好……好像死透了。”地上的人七竅流血,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惡臭,可以說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三個小混混嚇得腿都軟了,“走,趕緊走,不然我們三個就完了。”
    被翻過身的屍體臭味迅速蔓延開來,路過的行人都好奇是哪裏散打出來的,隨著臭味找到巷子裏的屍體,嚇了一身冷汗。
    “快!快報官!”
    看熱鬧不嫌事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捂著鼻子也要看戲。
    “七竅流血,這死的也太慘了吧。”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是幹的。”
    “你們看,他手上好像有東西。”一個眼尖兒的胖嬸兒說道。
    “有嗎?我看看,好像真有。”一個屠夫打扮的中年大叔上前,捏著鼻子拿出屍體手中的絹布。
    中年大叔打開絹布,上麵全是用血寫的字,大叔皺著眉頭道:“我不識字,你們誰給念念。”
    “我認字,我來。”人群中一個看上去文鄒鄒的書生接過絹布,念道:
    “臣欽天監副使王文秀,昨夜家中慘遭黑暗妖族國師重臨血洗,我兒慘死重臨劍下,宅內幾十口人無一幸免,臣僥幸逃出,特血書一封望陛下為臣做主,將黑暗妖族重臨繩之以法,並將其在朝中的同黨一並捉拿,為民除害,小心人皮。”
    “他說國師重臨是黑暗妖族,怎麽可能?”群眾最擅長的就是抓重點,看戲的群眾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尚法司的一隊官兵就來了。
    “讓開讓開!尚法司辦案,閑雜人等遠離!”眾人為官兵讓開一條道,官兵頭頭奪過書生手中的絹布,嗬斥道:“擾亂案發現場,擅動現場證據,是不想要你這條命了嗎!”
    書生被嚇得退了好幾步,圍觀的人群被官兵趕出現場,官兵頭頭打開絹布細看,回頭看清地上的屍體,還真是欽天監副使王文秀,再往下看,嚇了一大跳,與國師大人有關!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官兵頭頭派人將屍體帶回尚法司驗屍房,又寫了封密信,讓人帶著血書一同稟報蘇桓大人。
    之後帶了一大批官兵前往王文秀家中查看是否如血書中所說王家幾十口人慘遭血洗。
    王宅大院內沒有一絲血腥味,地上卻躺著幾十具屍體,全部都是死狀淒慘的幹屍,官兵見了也是頭皮發麻,生怕這些幹屍突然詐屍。
    在內院的屋子裏,官兵找到了王顯的屍體,雖然也變成了幹屍,胸口衣服上的血跡和身上的傷口暴露出他是被人用劍刺死的。
    蘇桓接到血書和密信立即趕往王文秀家,看到如此慘狀也是尤為震驚,一夜之間,全宅上下無一存活,下手之人當是多麽的殘忍。
    幾十具幹屍帶回尚法司亦是無處安置,隻能叫來尚法司所有的驗屍官現場驗屍,驗完以後就地焚燒,蘇桓則是備馬進宮上報陛下。
    昨夜,重臨離開王宅後回到國師府,連夜將下人遣散,府中侍衛全部撤離盛州城,並讓旭楓拿著貼身玉佩快馬前往靈溪派找五位長老支援。
    天色微亮,納蘭浩從將軍府回來,國師府空無一人:“奇怪,今天大家都起晚了嗎?”國師府的下人和侍衛向來有規有矩,這個時辰不該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麽現在才回來?將軍府內可有什麽異常?”正當納蘭浩疑惑之際,換了一身衣裳的重臨從內院走出來。
    “放心吧,將軍府沒有異常,不過你這國師府倒是異常的很。”納蘭浩對重臨挑眉調侃道,一夜未眠也沒有覺得有絲毫困意。
    “昨天夜裏發生了一些事,我將下人都遣散了,你與我走的太近,這段日子先回西蘭國躲躲。”
    “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怎麽一回來就要把自己趕出去?是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居然要把下人都遣散,納蘭浩想要了解清楚。
    “說來話長,現在不要問那麽多,趕緊回去收拾收拾,離開玄離。”重臨不想連累納蘭浩,他若出事,納蘭浩必定是第一個遭殃的。
    “那你呢?你不走嗎?”重臨讓自己離開肯定事出有因,如果事態嚴重,重臨又該何去何從。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如果你信我,就不要再回來,無論誰問起你與我的關係,都當做不認識我。”重臨轉身往屋內走去,隻留給納蘭浩一個落寞的背影。
    與重臨認識多年的納蘭浩對重臨還算有些了解,倘若自己執意要留下來,非但幫不了他,甚至還會拖累他,而現下能做的就是聽他的話。
    “我相信有一天我還會再回來的,保重。”納蘭浩站在國師府門口,回頭看了最後一眼。
    皇城光明殿內,蘇桓如實將王文秀慘死街巷和王家慘遭滅門的案情一一稟報給蕭祁越,並將血書呈上。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蕭祁越半信半疑接過血書,打開詳閱。
    “混賬!沒想到朕的身邊居然養了個黑暗妖族!”看完血書的蕭祁越勃然大怒,額上青筋暴起,一掌拍碎了龍椅上的扶手。
    “陛下息怒!如今最要緊的,是抓住妖族重臨,並將朝中潛藏的黑暗妖族同夥揪出,才可保國之太平。”
    蘇桓說的沒錯,現在得趕緊抓住黑暗妖族,蕭祁越咬牙道:“蘇愛卿,朕命你立即帶領除妖師和禁衛軍捉拿妖族重臨。”
    “臣,領旨!”蘇桓帶著除妖師和禁衛軍浩浩蕩蕩從皇城出發前往國師府,盛州城大街上百姓一路圍觀,指指點點。
    “蘇大人帶這麽多人去哪這是,連禁衛軍都出動了。”
    “聽說是去抓黑暗妖族,你還不知道吧,欽天監副使王大人家上下幾十口人昨夜全被黑暗妖族殺了。”
    “黑暗妖族向來身份難測、飄忽不定,他們是怎麽發現的?”
    “據說是王大人死前寫了一封血書控訴黑暗妖族的惡行,屍體還是今早在城南巷子裏被發現的,發現的時候七竅流血,老嚇人了。”
    “血書上可有說明黑暗妖族的具體身份?”總有些好奇的圍觀百姓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跟你們說,血書上說是國師大人,你們可千萬不要到處聲張。”一位中年大叔小聲和圍觀百姓說道。
    天啊!國師大人!怎麽可能!一時間圍觀人群裏慌亂起來,有人義憤填膺指責是亂傳謠言,有人出言諷刺重臨人麵獸心……
    所謂的捉妖大隊到達國師府,本以為會遭遇阻攔,沒想到重臨自己從府裏走了出來,半束的長發迎風飄起,依舊是一襲紫衣,平靜地說道:“府裏就我一人,我跟你們走。”
    除妖師將重臨押進特製的囚籠,還是帶著禁衛軍進府裏搜查,正如重臨所說,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