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交好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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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來的人,沒有人知曉關於忘憂酒館的曆史,因為近百年內都無能能順利通關進入忘憂酒館的內館。
    飯館人越聚越多,很多人都沒桌椅坐。
    幸好李甄醜與胖妹來得早,不然也要站在飯館外喝西北風。
    飯館中有一人格外耀眼,那便是胖妹,懷中抱著一娃。
    還有一人更耀眼,那便是李甄醜,即便帶著白色麵紗,也難遮住她的芳華。
    飯館很多男子都在偷看李甄醜,她也早已習以為常,照舊喝酒,本想給劍身倒酒,想想還是算了,不想惹麻煩,索性還把劍格和劍首擋住了。
    有一個手握魚竿的男子,他本依靠在飯館左邊門上,忍不住偷看李甄醜一眼道:“在江湖中,長得美,可是一種罪過,特別是一些沒有本事的柔弱女子,叫紅顏禍水。”
    他說完便走到李甄醜對麵空位置坐下,色眯眯地看著她。就像一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樣,看著人渾身不舒服,李甄醜急了,欲坐起,被胖妹踩住腳。
    要說在海上碰到的那位頭戴筷子的瘦女子很瘦,這位拿著魚竿的男子更瘦。
    他的魚竿看起來很普通,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看出有些來頭。竹子為竿,蠶絲為線,線本是白色的,它這線卻是紅色的,分明是人血染色的,可見這魚線殺了不少人。
    魚線上浮漂也很刺眼,是一根中指骨頭,骨頭已被血染紅;鉤是用銅打造的,有一般人嘴那麽大,已經鏽跡斑斑,這跟魚竿魚線下掛滿銅鉤,難怪他走過來時,銅鉤間發出響聲,銅鉤上麵也都沾滿了鮮血,好像是剛殺人不久;這哪裏是釣魚,分明是釣人。
    李甄醜與陌生男子酒山隱居多年,沒想到江湖中又是一番風貌,所遇到的人,都奇怪的很。
    拿著釣魚竿的男子這一舉動,又惹來四位男子走過來。
    這麽冷的天,這四位男子很特別,肩上各趴著一熊仔,時不時嗷喉了一聲,是活的,很可愛。
    四位男子都露著胸膛,胸膛上有紋身,紋了一個熊!不過帶頭男子紋的熊和肩上的熊都大一些,身高有一米八。
    其他三位也露著胸膛,胸膛上紋的熊一個比一個小,身高也一個比一個矮。
    李甄醜看著他們都覺得冷,可他們好像一點都不冷。心裏暗想道:“這年頭,江湖中有一點沒有變,那就是男人的德行,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都衝著我美色而來,還有完沒完?難怪手握釣魚竿的男子剛才說在江湖中,長得美,可是一種罪惡,如今看來,真的是一種罪過!”
    露著胸膛的帶頭男子伸出手遮住了拿釣魚竿男子視線,笑道:“海上釣鬼,那麽多大爺們看著呢,就你想吃天鵝肉?”
    李甄醜愣住了,心裏又想道:“這四人,莫不是認出了我?還是認出了靠在桌邊的劍?”李甄醜沒有出聲,想瞧瞧他們想幹嘛!
    海上釣鬼把頭伸直,躲過露出胸膛的男子手,接著看李甄醜,道:“一大群爺們,還算爺們嗎?見了如此美人,竟然無動於衷!”
    露出胸膛的男子怒道:“在坐的各位,海上釣鬼竟然說我們不是爺們,我們是不是要給點顏色他看看啊?”
    海上釣鬼大笑道:“怎麽,塞北五熊的大熊,想要打架,還要扯上大家,羞不羞!虧你也長到一米八!怎麽今天才來四熊?”
    圍觀的人感到很奇怪,海上釣鬼看都沒看這四人一眼,就說出這種話!
    大熊怒道:“什麽才來四熊?別裝模作樣了,你把我五弟五熊藏哪兒了?”
    海上釣鬼道:“藏?我用得藏嗎?”
    大熊道:“那我五弟五熊在哪兒?”
    海上釣鬼道:“在我肚子裏。”
    大熊道:“你把我五弟五熊怎麽了呢?”
    二熊接話道:“大哥,莫不是他把五弟五熊吃了?”
    海上釣鬼笑道:“你看你,怎麽當老大的?聽不懂人話嗎?在我肚子裏,我把你五弟烤了,吃了。你二弟二熊都比你聰明,你還不趕緊快滾,別打擾我看美人!”
    大熊氣得嗷嗷叫:“平日裏仗著你兄弟海上鬼簍,不敢動你,今日你一人,我塞北五熊,哦不對,我塞北四熊還怕你不成,我要撕了你。”說完大熊的手變成跟熊掌一樣,露出尖尖的五根手指腳,指腳如鉤。
    另外三熊也同時發怒:“我們都要撕了你。”說完紛紛露出變成跟熊掌一樣的手。
    海上釣鬼看都沒看四熊,眼睛也沒有離開李甄醜,道:“我好怕怕,你們最好四個一起上,就算我兄弟海上鬼簍沒來,我也不怕你們!美人,你先讓開,待我收拾四熊,再來找你喝酒。”
    胖妹不耐煩道:“要打,你們出去打。別打擾我家醜姐喝酒的雅興。”
    海上釣鬼這才轉移視線,看了看胖妹,笑道:“好凶的胖姑娘,不過你說的對,我們去外麵打,我先到外麵等你們四熊,不出來是孬種!”
    海上釣鬼拋下魚竿,人就從窗戶飛了出去,動作很快!
    隨後一陣熊的嗷吼聲,是大熊肩上的熊發出來的。大熊對二熊三熊四熊道:“成名在此一舉,都隨我來!”
    二熊肩上的熊有些怕,二熊也害怕道:“要打,你去打,我不去,我不打。”
    三熊四熊也隨後道:“我也不去,要打你去打!”
    大熊丟了一句話:“孬種!”便飛的一聲從飯館前大門竄了出去。
    二熊見狀對三熊四熊道:“孬種!”跟隨大熊而去。
    三熊四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道:“我們不是孬種!”也一起飛的一聲竄到前大門口卡住了,三熊氣不過一腳踹開四熊,四熊爬起來緊跟其後!
    塞北四熊都如一陣風似從飯館門竄了出去。
    眾人紛紛出去湊熱鬧。
    飯館一下清淨好多。
    李甄醜心裏感歎道:“人長得美,真是個錯,也難父母給她取名李甄醜,希望自己長得醜,可惜自己卻偏偏不如父母的意。”
    隻聽外麵有四種熊聲嗷吼,時不時還能聽到拋魚竿的聲音,還有一些打鬥的聲音。
    沒過多久,就沒有了聲音,隻聽一聲拋魚竿響聲,窗戶隨風一動,海上釣鬼又回到李甄醜酒桌剛他坐的位置,繼續盯著她看。
    李甄醜這下忍不住道:“我可不想殺人,別逼我!”
    海上釣鬼興奮道:“美人想殺我,我好怕,剛有四熊想要殺我,都死了。我可舍不得殺美人啊。”
    飯館門開,一陣冷風吹進。
    眾人都望去,隻見一胖男子頭頂著一鐵鍋,肩上坐著一瘦女子頭發上插了兩根紅色筷子。
    頭頂著鐵鍋胖男子一眼就看到了李甄醜,腳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眾人紛紛退讓!
    頭發插筷子女子盯著海上釣鬼道:“釣鬼,不去釣魚,來這幹嘛,她可是我朋友,不許你這樣色眯眯盯著她!”
    頭頂鐵鍋胖子也連聲道:“對,在盯著,把你眼珠挖下來煮著吃。”
    這對怪男女的一番話,讓李甄醜受寵若驚,變化之大,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李甄醜也很想見識一下頭發插有兩根筷子的瘦女子和頭戴鐵鍋胖子男到底有多厲害。
    可見在江湖中有個厲害的朋友,能省去很多麻煩。
    海上釣鬼視線離開了李甄醜,隻因為剛才一男一女的聲音很熟悉,看了看後,道:“我當是誰呢?原來鐵窩阿飛和和筷子紅燕。怎麽?你們也想湊這份熱鬧?”
    筷子紅燕不客氣地道:“別人的熱鬧,老娘我還不稀罕,她嘛?這熱鬧我們‘鍋男筷女’今天湊定了。”
    海上釣鬼大笑道:“你不知道在江湖中湊熱鬧很容易死人的嗎?”
    鍋男接話道:“媳婦,死是什麽感覺啊?好想嚐試下啊!”
    筷女道:“這我哪知道,倘若知道,我們都死千百回了!”
    海上釣鬼用衣服擦拭了下魚鉤上的鮮血,鎮定道:“看來非打不可了?”
    很多旁觀的人都私底下議論道:“這亥時還未到,已經有人在打熱身賽了。”
    “見怪不怪,喜歡打架的,命大的,都喜歡來這兒,很多時候,從早打到晚呢!”
    每天忘憂酒館都是這般熱鬧,今天也沒有例外,好像更精彩!
    海上釣鬼還是老動作,不過比剛在熟練,出去前還不忘丟下一句話,還是那句話:“我在外麵等你兩位,不來是孬種。”
    鍋男背著筷女,大步流星從前門走了出去。
    要說上次打鬥,李甄醜沒有去湊熱鬧,還說的過去。
    這次打鬥,李甄醜也想湊下熱鬧,不過她沒有出去,而是抱起劍走近窗戶邊,胖妹也跟了過去,眾人又一窩蜂從前門走出去看熱鬧!
    隻見海上釣鬼率先打開了攻勢,猛地一拋魚竿,速度很快。
    筷女從鍋男肩上跳下,躲過攻擊。
    魚鉤都打在鍋男頭戴的鐵鍋上,冒出火星。
    鍋男猛地一跳,說是跳,不如說是彈,猛地一彈,就像彈弓射出的石頭一樣,鐵鍋男早已拿下頭戴鐵鍋,雙手握住鍋柄,狠狠地砸向海上釣鬼。
    海上釣鬼一拉魚竿,人斜著飛了出去,躲過鐵鍋。
    隻聽嘣的一聲,地上被砸了一個鍋一樣大的洞。這要是砸在頭上,那肯定是要爆頭的。
    筷女在一旁連忙使出氣力用筷子去夾,猶如兩道劍光一樣閃過去,去夾海上釣鬼,根本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
    隻見海上釣鬼也不示弱,沒有躲,快速又拋出魚竿,釣在一顆柳樹身上,一拉,整顆柳樹連根拉起,撞上筷子女使出的筷子氣上,柳樹被夾成兩段,落在地上。
    緊接著鍋男甩出鐵鍋砸向海上釣鬼。
    海上釣鬼一蹲下,鍋男彈過去接回鐵鍋,又一回彈,一轉身,速度極快,猛地去拍海上釣鬼的腦袋。
    海上釣鬼被逼無奈,地上打了一個滾,滾出五六米遠站起來,連忙在魚鉤上上了不知道什麽東西,又拋出魚竿,這次跟上次不一樣,而是魚竿在空中來回拋,速度越來越快,就跟旋風一樣,銅鉤在風中發出刺耳的響聲。
    很香,魚鉤上的是誘餌,人群中五六人聞到香味後情不自禁走往海上釣鬼魚鉤走去,一瞬間,五六個人都飛了起來上了魚鉤,一陣陣慘叫聲,在旋風中來回轉,驚的眾人都跑回了飯館。
    海上釣鬼猛地一陣魚竿,五六個人又飛落地下,很痛苦的摸著嘴巴,有的摸著喉嚨,說不出話,跟魚一樣,在地上亂彈,亂跳。
    李甄醜看不下去,想要出去阻止,卻被胖妹攔住。
    鍋男也看不下去,對筷女使出一個眼神,筷女用筷子去夾魚竿。魚竿很快停下來,魚線都纏在筷子的氣上。同時鍋男猛地甩出鍋,速度之快,人與鍋如同一撤同時飛去,地上冒出火花,鍋在地上打轉直衝海上釣鬼腳下。
    海上釣鬼被鍋男擊飛,飛出十米遠,跪在地上,口吐鮮血!
    李甄醜和眾人都鬆了口氣。
    鍋男猛地跳起,衝向海上釣鬼,準備用鐵鍋把他給拍死。
    這時隻見一魚簍影子閃過,海上釣鬼不見蹤影。留下一句話:“好你個鍋男筷女,趁著我兄弟獨自一人下毒手。”
    李甄醜回到座位上,繼續喝酒。
    鍋男筷女也進來,直接坐在李甄醜那桌空位上。
    李甄醜為表謝意,示意讓胖妹給鍋男筷女上酒。
    胖妹右手抱娃站起,端起酒壺,為兩位倒酒。
    李甄醜舉起自己酒壺道:“我敬二位為我解難,先幹為敬,算欠你們一個人情,他日定當回報!”
    筷女回笑道:“海上是我們不對,後來我們想通了,所以你也別往心裏去。”
    亥時到,忘憂酒館正門已開,走出來一位穿開襠褲的酒童,手上還拿著一酒壺,像是喝醉酒了一樣,東倒西歪走了幾步後,倚靠在門上。
    眾人紛紛靠近正門,見狀,都傻了眼,都不知道什麽情況,怎麽出來一位穿開襠褲的酒童。
    酒童清了清嗓門,咳了幾下,眾人方停止了喧嘩。
    待眾人安靜了,酒童對眾人道:“亥時已到,列位想進館闖關的,必須通過嗜酒考驗,方能進館,酒館地下第一層有八十一桌,每一桌有一缸酒,列位四人一桌一起喝酒,那一桌能先喝完酒缸的酒,方可下一輪比試,順利通關者,方可進內館,每一桌都有裁判,列位可要盡興喝,不可弄虛作假。”
    酒童看上去年齡很小,但這台詞說得很利索,也難怪,一天說一次,幾遍喝醉了都能倒背如流。
    隨後酒童便帶領著大家來到忘憂酒館底下第一層,進行初次考驗!
    眾人望了望酒缸,酒缸就是方才醉漢們搬的酒缸,酒缸上麵還是刺眼的兩個字“火酒”,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酒缸都被搬到地下第一層,沒有人看到,都很好奇。
    李甄醜也很疑惑不解。
    酒童又開始說話了,對眾人道:“此酒為火酒,入喉如火,愈喝愈烈,受不了的人,可以中途退出,喝酒過程中,生死各有天命。”
    李甄醜與胖妹尋了一桌坐下,鍋男筷女也跟著坐在一桌!
    酒童見眾人紛紛坐下酒桌,又道:“喝酒過程中,若是出現打架鬥毆,出人命,本館概不負責,生死各有天命!現在開始放酒。”
    隨著一聲放酒,一陣古箏樂聲猶如天籟之音,在忘憂酒館地下第一層回蕩。
    隨後每一個酒缸上出現九根竹筒,竹筒很長,從忘憂酒館上引進酒源,酒如流水般源源不斷嘩嘩而下,隱約能看到酒中有火在跳舞,若隱若現。
    陣陣酒香也撲鼻而來,眾人都留出了口水,恨不得現在就喝上幾口。
    在放酒期間,一直有竹葉飄下,卻怎麽飄也飄不進酒缸,像是訓練有數一樣,紛紛落在地麵上、桌上,就連酒碗裏都沒有一片竹葉。
    每一缸酒東南西北各鑲嵌有一條金魚,金魚的嘴口,隻要把碗靠近,搬一下金魚尾巴,金魚就會吐酒。
    酒缸放滿後,竹筒縮回,大家都迫不及待準備開始飲酒。
    隻聽有人邊喝邊喊道:“辣,太辣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受不了,脫下上衣,露出上半身,光著膀子,接著喝。
    突然有人大喊道:“快看了,有一個胖女人給娃喂酒,這不要害死娃啊?怎麽當母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