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反轉!小包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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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反轉!小包是對的!
“經濟基礎決定了上層建築,這是社會發展的一條基本規則。在曆史上,經濟實力往往決定了國家的政治走向,而政治決策又直接影響著國家的對外關係和戰爭行為。”
“一戰以來,歐洲的戰爭局勢與美利堅經濟利益緊密相連。
美利堅通過向協約國提供貸款和物資,不僅促進了自身的經濟發展,也為戰後確立了其在國際舞台上的領導地位。
這場戰爭為美國提供了成為世界霸主的契機,使其在隨後的幾十年裏,無論是在經濟還是政治上,都占據了史無前例的支配地位”
包國維眯了眯眼睛,將一戰以來,美利堅之所以能夠崛起的原因,進行了詳細的闡述和分析。
徐誌摩皺了皺眉頭,聽到包國維的一番分析,他連連點頭,心中不由得感慨。
這個包秉文實力定是有的,隻是為何老是要搞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
他忍不住問道:“秉文,你所說的,乃是美利堅政策,美利堅如今的強大,不是恰恰說明了我們應該為之學習麽?”
從前,華夏國內有識之士,將自己的目標對標到英國,希望能夠建立那樣的君主立憲製度。
可這個世界是風雲變幻的,常光頭這樣的人終究是走不遠。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秉文,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有些道理,可咱們又該如何做呢?獨裁?集權?還是什麽?”
“內修?無非是發展科技,推進工業,利用集權手段幹預經濟更好更快發展,摒棄所謂的絕對自由主義,采取另外一種方式的‘獨裁’,大力發展公共事業,提升國家的核心競爭力,當然這個時代,最為重要的乃是軍事工業”
洋洋灑灑幾句話下來,將三個人說得一愣一愣的。
“如同滿清朝廷曾經一般,今日割一地,明日割一城,豈是能得到一日安寢?”
他們心裏或者有疑惑,可卻不敢說出來,因為誰都無法自認為,自己對於美利堅有多少詳細的了解,能夠在學識上超過包國維。
包國維嘴角扯了一下,嘲諷說道。
“古人雲,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個時代亦然,在我看來無非是內外兼修。”包國維簡單幹脆地回答說道。
包國維則是微微一笑,隨後繼續說道。
“所謂外修,無非是不畏強敵,合縱連橫,因勢利導,如今歐洲局勢,英美追尋西歐各國之間的平衡,講究綏靖政策,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
“何又為內修?”
為他自己獲取更多的利益。
戴望舒出聲評價說道,在上一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對於包國維升起了佩服之情,這些日子的那些憤懣,頓時是一掃而空。
“非也!非也!”包國維搖搖頭。
“美利堅不完全的自由,不僅僅體現在政治上,還有體現在經濟上麵,一個國家的政體應該是符合國情的,而非是如流水線一般的拷貝。”
他們也在為了能夠實現這一目標,而繼續努力。
見旁人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包國維隨後拋出了自己的依據。
一方麵在美利堅,羅斯福的上台,拋棄了自由放任主義,采取了某種意義上的“獨裁”,利用集權經濟幹預,大力發展公共事業來刺激經濟,帶領美利堅人走出經濟大蕭條的陰影。
因為在大多數人看來,追尋美利堅的腳步,已經變成了既定事實。
“美利堅想要解決這場危機,在我看來必須要一位實權總統,擁有更大的權利來應對大蕭條,利用國家集中調控的方式,采取強有力的措施。
可在經濟大蕭條的影響下,美利堅社會依舊是蔓延著失業、破產、倒閉
這些情況,足以說明西方的許多體製都是有局限性的。”
這一點,在林肯總統應付內戰期間,采取的一係列,如等強硬措施,也可以作為佐證。”
“何為外修?”張伯頌激動地問道。
對著包國維,聲音倒是溫和了不少。
張伯頌看到了希望一般,期待包國維能夠給予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包國維差點要將後麵即將發生世界大戰給說出來了,還有合成氨的製取。
常光頭肯定是不行了,擁有這項技術之後,他的第一個想法一定就是拿去賣錢。
貿然發言反而是露怯了,隻能默默地記下來,回頭再一個一個的查證。
張伯頌滿頭大汗,他嘴唇有些發白,像是看到了什麽武林秘籍一般。
“言之有理。”
但包國維這些話著實是唬人,三個人幾乎已經相信了一半了。
可張伯頌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後麵更多的答案,他拉住包國維的手臂說道。
可張伯頌卻是一個急性子,他憤怒地說道:“包秉文,莫要成日賣關子,快點給我講下去,你怎麽連說話也像是寫小說一般?一段一段的講,讓人好不痛快!”
張伯頌卻是沒好氣地說道:“別打岔,秉文你繼續說。”
所以,當包國維提出有一點點獨裁苗頭的言論之後,學界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三年後,也就是1933年,這個世界將迎來一場重大的轉折。
他是多麽希望,能有一個靠譜的政權,將合成氨真正落實到位。
若是換一個人,估計又會激動地拉著包國維問道,要不要為國效力之類的話了。
可後來胎死腹中的時候,見到美利堅崛起,他們又將目光放在了民主選舉之上,認為類似於美利堅的民主,才是真正的救國之路。
“如今的美利堅,雖還尚且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大國之一,一戰以來利用售賣軍火,提供貸款等等手段,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另外一方麵在德國,小胡子的上台,興建了無數國家公共設施,將全部經濟納入到國家控製,適應政治需要,實行強製生產。
某種意義上,他的獨裁統治也讓德國快速從一個,一戰戰敗國家短時間內,變成了一個一線強國。
這些例子,包國維現在自然都是不能說出來,但他知道,這條道路是被無數次被驗證,完全可行的!
正是因為這些例子,包國維才敢理直氣壯地說出那些話,才敢在演講上對於他人的看法毫不在乎。
未卜先知便是底氣!
智商不夠,外掛來湊!
曆史上已經發生的事情,依據事件發生的“馬後炮”言論,還能是假的不?
隻是,當權者聽不聽便是一個未知數了。
但此刻,三個人便已經完全陷入到震驚之中了。
竟是如此?
作為光華大學的創始人之一,張伯頌自身是很有水平的。
他先後在四個省份,擔任過財政部門的一把手,還在金陵擔任過財政部次長。
對於國際、外交還有財政,張伯頌幾乎都可以算上半個專家。
他能夠聽出包國維這番話裏麵的份量,平常人看起來好像是很普通。
但像他這樣的人聽起來,卻像是金玉良言一般。
他仔仔細細的回想起《槍炮、病菌與鋼鐵》之間的內容,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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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該如此!若是將這瑕疵補上,秉文這部著作不愧為社會學之大作也!”
張伯頌激動地抓住包國維的手,有些動情地說道:“這些話都是誰教給你的,這本書是誰交待你寫的?是哪個派係,還是常光頭終於是開竅了?
秉文真乃謀國之言也!”
張伯頌剛剛咄咄逼人,現在又變成這個模樣,著實讓包國維有些不適應。
他退了兩步,擺擺手說道:“張校長,國維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示,也不是任何派係,隻是憑著自己的思考和分析,寫出了這本書而已。”
包國維略帶得意地繼續說道:“我一直以來都說過,這些內容都寫在了書中,隻是大部分人不願意仔細看看,人雲亦雲起來,所謂權威效應,這些人跟隨著某些‘權威’不假思索地發表言論,這些攻訐和批判,我有必要回應麽?”
徐誌摩和張伯頌聽到包國維的冷嘲熱諷,心裏恨得牙癢癢,可臉上還是依舊如故。
沒有辦法,誰讓他有道理呢?
二人再轉頭看向戴望舒,這小子一臉崇拜的樣子,都差點在眼睛裏麵裝下星星了。
得了,盲從權威,這位現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了。
徐誌摩憋了好半天,覺得自己也要說一說,終於想出一句話說道。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此乃人類曆史學的開山之作也,秉文這一思考,可是創造了一個人類學的分支啊!想來若是出版到國外,又不知道引起多少的轟動,屆時秉文的影響力將繼續上一個台階。”
說出這話的時候,徐誌摩還是有些惋惜,並不是在惋惜對方的名聲又再一次變強。
而是沒有下定決心,在包國維名聲不起之前,好好的和對方結交,將他拉入自己的詩社之中。
再後悔的,便是這次誤會對方了。
看起來,我徐誌摩是否也落入了俗套之中,成為包國維口中的“烏合之眾”?
正當幾個人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包國維卻十分有個性了收起自己的椅子說道。
“幾位該回去了吧?我便不送客了,還有許多稿件要寫,有許多書籍需要翻閱,先生們得到了答案,還是請回吧。”
不容分說,包國維收起了擺在庭院裏的椅子,連張伯頌屁股底下的都沒有放過。
人出名了,有地位就是好。
你可以肆無忌憚地不講什麽陳規舊律,也不會被人指摘。
因為,大師的無禮不叫無禮,叫做個性。
大師的風流不叫風流,叫做就地取材。
走出庭院的徐誌摩,不由得發出了感慨之聲。
“秉文兄還真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真正做到了完全沒有立場。”
徐誌摩一想到包國維剛剛對於西方政體的評價,就覺得有些奇怪。
打破了西方一直很強,什麽都是對的光環。
這也是包國維會受到眾多攻訐的緣由之一。
可仔細想來,現如今西方許多國家,如同美利堅、法國這樣的國家,對於包國維都是幾近吹捧之能事。
將他的幾本作品都快要誇上天了,據說海外版本的《活著》已經在熱銷之中了。
結果還沒有出,可聽到風聲來,似乎已經是接連幾次脫銷了?
洋人對於包國維這麽追捧。
可包國維倒好,說起來話來毫不客氣,毫不掩飾地批駁他們的體製問題,也從來不擔心失去洋人的認可。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大師?
想到這裏,徐誌摩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年紀比包國維長,可離他的距離似乎是越來越遠了。
談話間,張伯頌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如今呐,或是隻有那位周樹人先生,能夠跟秉文一較高下了。”
徐誌摩則是麵容古怪地說道:“您不知道麽,這位周樹人先生也是包國維的師兄,二者關係極好。”
張伯頌:“.”
好半天,他才想出一個新話題岔開。
“戴望舒呢?這個家夥怎麽從出來就不見了,難道又回去了不是?”
戴望舒對於包國維的崇拜,是所有人看在眼裏的,上次還見到對方跟包國維討教問題,一邊討教一邊點頭一邊記筆記,好不認真。
想來應該是學習了什麽優秀的知識。
“嗨!這家夥不是去找秉文,而是去學校了。”徐誌摩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這個戴望舒,一聽到事情有了轉機,可比包秉文本人激動,說是要去學校將這些東西告訴學生們,讓他們傳播出去,以免包秉文遭受不白之冤。”
聽到這裏,張伯頌又沉默了一陣子,他嘴角抽了一下說道。
“我有一種預感,局勢要開始大反轉了!近期看起來要多關注一番報紙,有好戲看。”
徐誌摩也若有所思,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是有些道理的,畢竟剛開始發言的都隻是一些看書走馬觀,人雲亦雲的。”
“接下來,必然會有一些先生們仔細看了包秉文的這本書,經過細細品味來,一定能夠得出完全不一樣的想法。”
話音剛落,徐誌摩便見到張伯頌騎上了自己的自行車。
這位老者,此刻麵容沒有了先前的暴戾,他笑著說道:“徐先生,你便自己回去,我不送伱了,你自己坐個黃包車,我得快些回去查資料看書,不僅看看秉文的這本書,還有一些資料需要驗證一下。”
“等等,校長我還沒.”
徐誌摩嘴裏一句自己沒帶錢還沒說出來,叮鈴叮鈴兩聲,張伯頌便將自行車騎得飛起,完全不理會他的喊叫。
冷風吹過,徐誌摩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風中淩亂。
好不容易,徐誌摩攔下了一輛黃包車,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
“師傅,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朗誦一首詩,你就方便我一些,我到家了再付你錢。”
黃包車像是看傻子一般,上下打量徐誌摩。
“你看我像是傻子麽?”
便噠噠噠地走遠了。
徐誌摩臉憋得通紅,還想要說話,可還是歎了一口氣,朝著背後包府看去。
“看起來,還是得去找找秉文。”
“君子豈是能夠因為一點點臉麵,就被絆倒的?”
“你可以的徐誌摩,不就是借錢麽?有何難?”
“秉文近來看起來好像有些凶惡,會不會將我趕出來?那豈不是更加沒有麵子。”
“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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