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雷雨》!讓曹禺幫我排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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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
講述了民國背景之下,兩個封建文化下,資產階級家庭的興衰悲劇。
這部作品在後來,被稱作華夏話劇現實主義的基石,也是當時華夏現代話劇的成熟標誌。
包國維曾經仔細思考過,自己要不要將它變為自己的作品,可最終還是作罷。
主要原因,乃是這部作品出來的比較早,三年後便由曹禺創作而出,自己貿然寫出來,某種意義上是奪了這位話劇家的“氣運”,甚至有可能間接導致一位傳奇話劇家的泯滅。
這種行為,包國維是絕跡幹不出來的。
就如同《你是人間四月天》這部作品,包國維也是在沒有辦法之下,才在林徽因麵前創作而出,並且送給了林徽因的孩子,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完璧歸趙”。
總而言之,他包國維是一個文抄公,可算還是一個有良知的文抄公,做不出抄襲當代國內作者作品的行為。
比起自己的激動,曹禺如今估計顯得更加激動,他看著包國維,眼睛裏麵幾乎放出光芒來。
“秉文先生,你真的是我的偶像,你或許不知道,在清華校園裏麵,大家都在閱讀你的書籍,傳播你的事跡,研究你的講話,大家都想要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曹禺握住了包國維的手,臉上的神情十分質樸。
你也是我的偶像啊!
包國維在心裏這樣喊著,麵上卻還是古井不波地說道:“清華是一個不錯的學校,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去看一看,成為其中的一名學子,將是我的榮幸。”
實際上,他更加想去的是北大,那裏有他想要見識的,民國大師之風采。
不過,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門道,包國維現在已經是如火純青。
曹禺顯然更加激動了,他連連點頭說道:“極好!極好!若是秉文先生肯到清華來求學,相信到時候的校園之中,一定會沸騰起來。”
他一拍腦袋,從包裏取出幾本書,都是《活著》的精裝版。
“差點忘記了,幾位同學讓我一定要將小說帶來,給秉文先生簽個字。”
包國維一臉尷尬,但還是從袖口取出一隻鋼筆,給幾本小說的扉頁上,都寫上了相應的祝福,並且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對於這件事情,他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新書?更新?
不存在的,還要拖更一段時間,還要仔細找找資料什麽的。
但伱讓我簽名,那是都有的,管夠。
“看起來,秉文先生受歡迎程度,連我也不免有些嫉妒啊!”
尚小雲也露出了笑容,他臉上依舊帶著脂粉氣,這顯然是經常上台的表現。
可卻與後世塗脂抹粉的偶像明星完全不同,尚小雲身姿挺拔,散發出一股子英氣。
這種大師的氣質,是後世的一切營銷明星演員都比不上的。
“哈哈哈哈!”黎明偉露出笑容說道。“尚小雲先生還是太過於謙虛了,您乃是京劇裏麵的人氣大家,而秉文乃是在校園之中的人氣大家,各有千秋罷了。”
客套的話說不盡,今日黃金大劇院沒有什麽特別劇目,所以黎明偉帶著眾人來到了後台。
路上,包國維走在後頭,時不時便要注意一下曹禺。
他沒有忘記跟洪深的賭約,可話劇不能由自己來排演。
他雖可以寫劇本,可排演話劇不是自己擅長的地方。
或許,可以將自己的這部《肖申克的救贖》交給曹禺來,排成話劇豈不是妙哉。
換一個角度來說,包國維相當於在話劇界找到了一個今後會成為“鬥聖”的苗子,來幫助自己出戰。
再加上《肖申克的救贖》這部劇目的經典程度,洪深哪裏有不敗之理?
想著想著,黎明偉便帶著眾人,來到了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
作為這裏的常客,黎明偉也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他稍作準備,便坐下來為眾人倒上幾杯茶水。
一坐下來,尚小雲便開口了。
“實際上,自出演花旦以來,再隨著各個戲劇流派的產生,我心中產生了一個疑惑,造訪了王文顯先生之後,也沒有能夠得到完美的答複,他便讓我來一趟滬市。
一來是為了這邊的忠實觀眾演出,二來就是可以再拜訪一下滬市業內的名家,或許能夠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解開我心中疑惑。”
他臉上也露出古怪的表情說道。
“或許秉文你與王文顯先生有所交集,他說一定讓我要找你問一問,或許有答案?”
原來是這樣。
包國維還想著,對方為什麽會平白無故的造訪,可自己好像與王文顯從來都沒有過來信,更不要說見麵了。
這位王文顯先生,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他又看向了曹禺。
後者尷尬一笑,當即解釋說道:“王文顯老師聽說了尚小雲先生要來滬市,便予讓我同行,說我在滬市可以造訪眾多名家,對於我的學習很有幫助。”
黎明偉在旁邊介紹說道:“我可聽說了,這位萬家寶同學,在王文顯心中可是一個戲劇天才,故而才會同行的吧?”
曹禺露出含蓄的笑容。
“那倒是先生謬讚了。”
包國維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向尚小雲問道:“不知,先生的問題是什麽呢?可以說出來聽聽。”
尚小雲是有些訝異,別看他表麵上說得很漂亮,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解的。
這個包秉文,沒有聽說對於戲劇有什麽獨到理解啊?
王文顯這樣一個劇作大師,為什麽會專門提到,讓包國維來解答呢?
難道包國維比他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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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中的疑惑按下不表,尚小雲還是很有涵養的,並沒有將這種情緒表達出來,他踟躕了一下,反而很尊敬的說道。
“秉文你知道的,自西方文化傳播進國內以來,崇西廢華的言論一直都沒有斷絕過,再加上電影等多種形式的載體出現,如今的傳統戲劇看似紅火,實際上岌岌可危而已。”
“先生名滿天下,連洋人都不免推崇,竟然也會有這種煩惱?”包國維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種煩惱。
身處於這個身份的尚小雲,沒有因此而感覺到驕傲自滿,目空一切,反而開始反思以京劇為主的傳統戲劇的未來。
來自於後世的包國維也不免有些驚歎,他是知道後續的曆史進程的。
隨著電影、電視等文化載體的興起,如京劇這樣的傳統戲劇漸漸式微,淪為了少數學院派“圈養”保護的文化形式,實際上已經脫離了大眾群體的審美。
這似乎是一個不可避免的情況。
民國已經是傳統戲劇最後輝煌的時刻,就如同舊時代的殘黨被掃進垃圾堆一般。
一百年後的傳統戲劇,更加像是從舊抽屜裏麵抽出的老照片,被框在了密封的相框之中,盡全力保護,卻再也散發不出他原有的光輝。
尚小雲苦笑一下說道:“居安思危,在我看來這乃是大勢所趨,常人或許覺得傳統戲劇風頭無量,可我身處其中又怎麽會不知道,電影等形式的表達,比起傳統戲劇的形式,要直觀太多,受眾也會更加廣泛,落後隻是時間問題。”
曹禺也並非是一味沉默,他加入討論說道。
“正所謂不破不立,當傳統戲劇風頭正盛時刻,就著手轉型,將來也不至於造成尾大不掉的情況,就像是前清,若是於乾隆時期便擁抱西洋技術思潮,想必咱們如今也不會自此!”
包國維點了點頭,對於曹禺的話表示同意,也隻有他這樣含蓄而又不乏鋒刃的思想,才能夠寫出《雷雨》,這樣的著作吧。
但他知道其中難處,於是補充說道。
“這個問題自古皆然,明萬曆年間,張居正也看出了國家的弊病,為了將明朝拯救回來,他做起了帝國的糊表匠.一係列的改革措施如‘一條鞭’、‘考成法,的確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想要拯救整個國家的弊病,實在是太難了。”
包國維歎了一口氣。
“與我看來,傳統戲劇的改革也是如此。”
這番話說下來,其餘三人都震驚了,他們大眼瞪小眼,都從對方眼睛裏麵看出了驚訝。
咱們在討論戲劇,這個包國維竟然給大家上起了曆史課,不過他這個比喻還真有意思,“糊表匠”從來都沒有聽過的形容,但是十分的貼切。
曹禺眼睛裏麵都冒出了金光,他不由得感慨說道:“包秉文先生,對於曆史的理解也是鞭辟入裏啊!”
包國維則是有些尷尬地摸摸下巴,別人對他一陣吹捧,他現在已經有些免疫了,甚至於再過誇張的誇獎,他都能坦然處之。
可曹禺完全不一樣了。
這感覺就像是,在關公麵前舞大刀,然後關公還對你豎起了大拇指,嘴裏說了一句。
“閣下的刀法太得勁了!”
“對對對!正是如此!”尚小雲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說道。“秉文這個形容很是貼切,我也很喜歡,不知今後我可否在其他人麵前引用啊?”
“無妨,先生隨便用便是。”包國維倒是無所謂,這個都是他後世看的許多曆史科普視頻裏麵抄來的,若是能夠在理論上給予幫助,自然是最好。
“於是我造訪了王顯文先生,他告訴我唯有將傳統與現代相互結合,以現代之形製,呈現傳統的精髓,才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最好辦法。”尚小雲說到這裏,臉上不由得露出崇敬的神色。
王顯文是具有一定水平的,一下子便直指弊病。
“王顯文先生已經給出答案了吧?”包國維又有些疑惑了,這裏的答案,實際上就是包國維所想的答案。
如果再讓他說,恐怕也隻能是換一種形式,加一些細節罷了。
想了想,包國維明白了其中的症結,他補充說道:“恐怕是知易行難吧?”
“對!便是如此!”尚小雲一拍大腿,他越來越覺得包國維有水平了,每一句話都說得極其準確。
曹禺似乎是有所感觸,他點點頭說道:“這我也深有感觸,平素讀書看起來是那麽回事,可要做起來,卻完全不同了。”
自從上了清華之後,曹禺便潛心研究戲劇,從古希臘、莎士比亞再到契科夫、奧尼爾等等,幾乎是無所不包,可要是自己著手去排話劇,寫劇本,還是覺得有所吃力。
“這便是王顯文先生,讓二位來的原因吧?”黎明偉終於找到自己插話的點了,他分析說道。“滬市比之北方來說,直接麵向西洋,現代化思潮在這裏更加的繁盛,戲劇話劇電影也蓬勃發展,若想要實踐的話,來這裏肯定沒有錯。”
“正是如此!”尚小雲點了點頭,他眼睛也亮了起來,似乎是找到了救世主一般,期待地看向黎明偉說道。
“早知道,黎明偉先生指導過眾多電影,也排演過話劇,或許有什麽建議和計策可但說無妨!”
“這”黎明偉當即遲疑了,讓他分析一番是可以的,可你要讓他說出到底如何做,實在是觸及到知識盲區了。
他轉頭看向了包國維,黎明偉早就領教過包國維這小子的厲害,笑著將問題踢了過去。
“王顯文先生,既然讓你找秉文,便讓秉文給你解答一番吧!”
尚小雲和曹禺又將期待的目光,轉向了包國維身上。
突然被注視的感覺,有那麽一點尷尬,包國維咳嗽了一聲,醞釀了一下。
尚小雲坐直了身子,臉上滿是期待的樣子。
能夠讓這樣一名京劇大師如此關注的,想必是縈繞在心頭很久的問題。
如何能夠做到剛剛談話中所說的變革?
頓了頓,包國維回答說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原本滿臉期待的尚小雲臉上表情僵硬了一下,心裏麵的念頭轉動了好多次,七上八下似的。
最後,他又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歎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
“這”曹禺還期待能夠聽到包國維的答案,卻也有些失望,但還是為包國維解釋說道。“這實在是很難的問題,秉文先生不知道的話,也是應該的話。”
包國維是看不下去人失望的,況且還是他有自己目的情況下。
他挑了挑眉毛說道。
“但我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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