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別無選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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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領驚恐萬分地瞪著雙眼,鮮血從口中如泉眼一般不斷外湧,一支漆黑的長箭竟從他的後心沒入,前心穿出,連人帶箭牢牢釘在城牆垛上!
所有的人一陣驚恐,就連門隆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那弱不驚風的女精靈竟然有如此神乎之技!
“殺了她!給達格將軍報仇!”城牆上一片怒吼。
卻見那精靈忽然回首,嬌叱一聲,如千手觀音一般振出萬千臂影,一道道黑光從指間傾瀉,瞬間“啪!啪!啪!啪!”密如暴雨般的脆響在城牆上炸起,接著,靠近城門的那一段城牆上所有旗杆全部攔腰折斷!
城牆上鴉雀無聲,官兵們驚懼萬分地看著旗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貴族和精靈,隨風傳來光頭貴族懶洋洋的話語,“下次記得,我們隻是收屍而已,不負責殺人。”
“你確定?”
“隻要你不惹我,不傷害我的親人,我可以確定。”
“來個協議怎麽樣?在這場戰爭中,你不幹涉我,我也不傷害你的親人,也絕對不讓任何一位星月聯邦的人傷害。你收屍到哪一天,這協議就有效到那一天。”那鼻音第一次顯得十分坦直。
還有什麽比親人們更重要?把傳令兵的屍體往肩上送了送,石頭道:“成交!”
“奧、塞、羅——”海邊傳來帝國軍方那忘情地呐喊,終於揚眉吐氣,迎接他們的英雄凱旋。
胭脂看著鏡中幻象,淡淡問道:“他們倆誰強?”
暗夜精靈姐妹,活寶駝雞,毒龍所拉托貼朵看著水鏡中那光頭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不由同時指向旁邊的美豔精靈,義憤填膺地道:“肯定她強!”
“如果他們倆決鬥,誰會死?”胭脂靜靜地看著石頭,那明亮的光頭在瞳孔內不停晃動。
眾人微一猶豫,還是指著那精靈,道:“她!”
“為什麽?不是她比較強嗎?”那光頭的倒影在瞳孔內漸漸朦朧。
暗夜精靈姐妹深深地看著光頭,柔聲道:“如果必須要死一個的話,那肯定是她,沒有為什麽。”
活寶的小翅膀驀然卷成拳頭狀,似乎想起什麽屈辱的回憶,顫聲道:“他會把她騙死……”
毒龍憎惡地看著那閃亮光頭,嘶聲道:“不對,是氣死!活活地氣死!該死的小爬蟲……我,我滿腔衝動,要發泄一下。”
“既然大家都不希望他死,”胭脂輕輕地看著那剛毅的側影,“那就讓他更強一點吧……”
石頭帶眾人回到自己的營地,召集所有人開了個會,朗聲道:“我很不榮幸地告訴大家一件事情,這次戰爭我們的任務隻是清掃戰場。不用我多說,大家也知道這是個沒麵子的體力活。”
看著神色如常的精靈、山丘、血蹄、十三太保,不動於形地圓桌騎士,石頭沉聲對著羞辱難當的五百精騎喝道:“你們是除了是騎士,首先是什麽?回答我!”
“軍人……”聲若蚊納。
“大聲點!”石頭怒吼!
“軍人。”嗓音齊整。
“再大聲!”石頭暴喝!
“軍人!”全體大吼!
石頭微感滿意,“我知道做這種事情沒有騎士榮譽感,也不需要你們有。榮譽這東西,是活人才能享受的,死人隻能享受焚化。不希望有一天在戰場上親手焚燒你們的屍體……”
“我把你們帶出來,就一定要把你們帶回去,這是我的承諾。”石頭深深地看著眾騎士,一字一頓地道:“我隻要你們活著。”
看著那漸漸激動的目光,石頭微笑道:“享受不到榮譽,但我們可以在戰爭中享受到悠閑。來吧,騎士們,把這個護章套上,至少我們有命可以在回去的時候向女人炫耀:曾經在對方的城牆下散過步……難得的經曆。”
一陣輕笑過後,石頭把護章交給靜果果、檸檬等女精靈,由她們發下去。果然,那些騎士各個精神抖擻,驕傲地列隊接受二女的頒發,充滿了神聖使命感。
“我來分配一下,五百騎士分成五十支小隊,每隊十人,隊長一名,分別協助一男一女兩名精靈。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在營地集結,工作的時候由隊長帶領跟隨指定的精靈,她們的安全就拜托你們了!高貴的騎士們,大家明白?”石頭朗聲喝道。
“明白!”群情激奮!還有什麽比這更振奮人心的事情呢,能為美麗的精靈效力,那是最至高無上的榮譽!
石頭對十二圓桌騎士誠懇地道:“清掃時請你們負責監督,清閑時多多訓練他們,畢竟這是戰場,不能讓他們掉以輕心。拜托了!”
圓桌騎士們唰地一個軍禮,齊聲道:“以公主殿下的名義——”
“月夜之威——”五百精騎瞬間把手中長槍戢指藍天。
入夜,海邊。
瑩玉、鏡影靜靜懸掛在低低的夜空,溫柔地向海邊拂灑純淨的月華。
仿佛回到神眷之島那無憂無慮的生活,精靈們神態安詳地盤腿坐在海邊冥想,宛若一百多顆閃閃瑩動的星星均勻地分布在沙灘上,似乎銀河倒影,淡淡的銀色光華在朦朧的河帶內緩緩流淌,充盈在每顆星辰之間。
男精靈們、十三太保、山丘都聽石頭的吩咐,光著上身盡情享受月光的洗滌,每個人都由內至外漸漸透亮,體表罩上一幢淡淡的銀色光影,慢慢向外擴張。
逐漸地,光影把沙灘上所有的星辰連成一片,貫通天地,光華直射虛空,於月色交融通匯,形成一副奇詭壯烈的華彩詩篇。
那篇章中,一精赤上身的大漢閉目凝神,雙手虛抱成球,緩緩推起太極。一顆瑩明璀璨的銀球在手心漸漸充盈,天地之間的月華仿佛齊齊向沙灘上凝聚,又化成絲絲縷縷的銀線,被那不停轉動的銀球吸納。
異度空間。
眾人驚異地看著鏡中光景,匝舌道:“有這麽厲害嗎?”
胭脂淡然一笑,“能複活我,你們說呢?”說著,纖手在眾人的額前拍了拍,幾個銀色的神聖符號瞬間融入腦海。
眾人一怔,半響,暗夜精靈姐妹似乎慢慢回味過來,道:“這個冥想之法很奇特,比較適合我們,隻是那太極……好象很深奧,又好象很簡單,非常矛盾,讓人費解。”
活寶雙翅托腮趴在毒龍頭上,琥珀色的眼睛眨巴眨巴,道:“可我還是喜歡吃魔晶……這死騙子,居然隻給我那麽一點點,枉我還想和他睡覺。”
所拉托帖朵則一翻身,一屁股坐在地下,雙腿盤起,雙爪耷拉在胸前,尾巴尖打了個卷左搖右晃,耐著性子憋了半天,道:“可我為什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笨!”活寶沒好氣地用羽翎彈了它的腦門一下,“這又沒有月亮。”
“噢,我說呢。還在想坐著發發呆就能有異能,蠻好……”忽然看見眾人一臉鄙夷的目光,不由龍臉一紫,梗著脖子扯道:“發呆就是蠻,蠻好……我滿腔衝動,要發泄一下……”隻是後麵那句又快又輕,一混而過。
“那太極似乎包羅萬象,連我也不能完全理解,一切都似是而非,微妙難言。但可以肯定,那是一種極厲害的手段……”胭脂靜靜看著水鏡中的石頭,又看了看他脖子上掛的那把黑鑰匙,輕聲道:“他怎麽會的呢?從哪裏來的?”
“他那不是有你的魂契嗎?胭脂,你應該可以讀取他的思維……”暗夜精靈姐妹試探道。
胭脂緩緩搖頭,依舊凝視著鏡中的石頭,道:“不行,魂契在他的的體內發生了變化,連我也無法掌握的變化。隻能定位他的坐標,卻無法得知他的思想……”胭脂欲言又止,終啟紅唇,“除非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眾人齊聲問道。
胭脂輕輕從水鏡上移開視線,淡淡掃視眾人一眼,聲音冷漠, “除非我再死一次。”
氣海,丹田。
浩瀚的空間內充盈著極為細小的銀焰神符,按著飄帶的舞動軌跡,在小胭脂身邊不斷衍生。飄帶曼妙輕揚,把那些銀焰神符往胸前鞭策,逐步凝聚成球,一盤太極陰陽魚圖形竟在球體中心緩緩清晰。仔細看下,那陰陽魚的眼睛中似乎有物體輕輕自轉: 豁然正是火紅色的打神鞭和藍汪汪的戲劇戰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