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金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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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婆很凶萌!
    第四十二章金魚眼
    “你倆先回去坐著,我等會兒再過來!”
    陳玄此時連說話都帶著顫音,倘若能找到當初救他的那個人,所有謎團說不定就能水落石出!
    匆匆小跑上去追上陶流風,“老先生,我想我還是過去敬您杯酒比較合適。”
    陳玄撓頭笑道,雖然內心無比激動,但麵色卻並沒有顯露出絲毫。
    餘光偷偷朝著那腰上掛著玉墜的老者瞄了一眼,見到對方看自己的表情沒有任何異樣。
    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必須穩妥,萬萬不能衝動。
    “那自然最好,走,我介紹我幾個好友給你認識!”
    陶流風自然滿心歡喜,能認識這樣的青年俊傑,倒是一件值得炫耀和吹噓的事。
    進到包房,裏邊都是一些從外表看就知道是玩兒藝術的老者,陶流風一一向陳玄介紹,這裏邊坐的都是一些古玩或者繪畫或者書法上的大家。
    當他們聽陶流風說了剛才發生的事以後,也是紛紛盯著陳玄嘖嘖稱奇。
    “看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今日我們幾個老朽有幸結識此等青年才俊,也算是幸事一樁,來,我們幾個老朽敬這位年輕後生一杯!”
    其中一人端起酒杯提議,眾人也紛紛附和,玩兒藝術的人難免心高氣傲,但麵對真正有實力的人,他們也會顯得很熱情。
    陳玄也表現得很禮貌,言談舉止彬彬有禮,不卑不亢而又不失晚輩對長輩的那種謙遜,更加讓在座的人讚賞不已。
    陳玄的知識麵非常廣博,和幾位大家聊起來也絲毫沒有半點不自然,很快就跟眾人熟絡起來。
    不過他的注意力卻一直在那名腰懸玉墜的老者身上,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陳玄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對他的關注,隻是一直在暗中觀察著。
    這名老者名叫孫鶴鳴,也算是國內知名收藏大家,陳玄暗中觀察了許久,也不動聲色的試探了幾次,發現這名老者沒有任何異樣,的確像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
    也就是說,他或許不是當初救自己的人,隻不過,他腰上為什麽會掛著那枚玉佩?
    看來,想要解開謎團,這枚玉佩才是重中之重。
    酒過三巡,陳玄也完全融入了眾人,見著時機已到,突然衝著孫鶴鳴,似隨口道,“孫老先生,我以前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您的幾件藏品可讓我特別眼饞,如果有這個榮幸的話,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貴府登門拜訪,親自上上眼。”
    “你說去就去嗎?你知道孫老先生是什麽人嗎?他的藏品是隨便拿出來給人看的嗎?”
    這個時候,坐在孫鶴鳴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突然不屑的叨咕了一句,此人理著小平頭,年齡和陳玄相仿,生得細皮嫩肉的,是孫鶴鳴的徒弟。
    從一開始,這人就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一直對陳玄就沒個好臉色,或許是看到陳玄受到眾人的稱讚心裏邊不舒服。
    “閉嘴!”
    孫鶴鳴嗬斥了那年輕人一眼,衝陳玄笑道,“恕老朽直言,如果是別人的話,想看我那幾件藏品倒是癡人說夢,隻不過要是陳先生去的話,我倒很願意將那幾件藏品拿出來,跟陳先生好生探討一番。”
    這些玩兒藝術的人骨子裏都很高傲,並不願意跟“凡夫俗子”打交道,不過對於熱愛這行,並且有一定造詣的人倒是很樂意分享。
    陳玄不僅讓陶流風大為稱讚,且剛才提到古玩,說的一些東西也頗有見識,這讓孫鶴鳴讚賞不已,自然很樂意跟他結交。
    那年輕人極為不悅的哼了一聲,臉上滿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嫉妒。
    陳玄肯定沒心思跟這種個人計較,見到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道“雖然跟孫老先生比起來,我這點水平連皮毛都算不上,隻是今日有一事,鬥膽想向老先生請教。”
    “噢?陳先生但說無妨。”孫鶴鳴豪爽道。
    陳玄很自然的指著對方腰上懸著的那枚玉墜,疑惑道,“雖然跟孫老先生沒法比,但我平時也愛琢磨古玩行的道道,也算有些見識,隻是老先生腰上懸著的這枚玉墜,看起來倒是挺特別,以前從來沒見過,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讓晚輩一觀?”
    “嗬嗬,你倒是還真敢說啊!”
    沒等孫鶴鳴開口,旁邊那年輕人便嗤笑道,“還好意思說你略懂皮毛,我看你是大言不慚,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這可是孫老師的貼身愛物,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說很沒禮貌嗎?”
    這次孫鶴鳴沒有嗬斥那年輕人,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陳玄。
    “嗯?難道我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嗎?”
    陳玄恭敬道,“還望老先生海涵,如果晚輩有什麽地方衝撞了,還請明示,晚輩真的是無心的。”
    “這不怨你。”
    孫鶴鳴大度的擺了擺手道,“這個規矩也就在我們這一派講究,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說著,孫鶴鳴又解釋道,“這枚玉墜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傳給我的,也是我們這一派的傳承之寶,是不能輕易給人上眼的。”
    “哦,這樣啊,恕晚輩無禮,還請老先生海涵。”
    陳玄也沒表現得迫切,怕露出端倪,大腦飛速運轉著,就算在這兒不能觀看這枚玉墜,後邊哪怕就是用一些下三濫手段,也得把這玩意兒的來龍去脈給查出來,事關重大,他顧不上太多。
    “不過,如果陳先生確實感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破個例。”
    孫鶴鳴突然笑道。
    “老師,您”
    旁邊的年輕人剛要插嘴,孫鶴鳴便抬手示意對方住嘴,衝著陳玄繼續笑道,“隻不過,按照規矩,你得過三關。”
    “過三關?”
    陳玄拱手道,“還請老先生明示!”
    旁邊那名年輕人冷哼一聲,接話道,“我們拿出三件藏品,你要是能說出這三件東西的門路,就算過關,但是,如果你有一件打眼的話,就得跪下來朝著我們的傳承之寶磕頭,算是給祖師爺賠罪,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孫鶴鳴也眯眼點頭道,“還請陳先生不要動怒,這的確是本門的規矩。”
    “既然這樣,晚輩倒是想鬥膽一試!”
    陳玄絲毫不假思索,拱手道,“晚輩不想錯過這麽好的學習機會,就算輸,給祖師爺磕幾個頭也不是什麽羞恥的事。”
    “好!好!好!後生可畏啊!”
    孫鶴鳴激動得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眼裏滿是不加掩飾的讚賞,卻讓他旁邊那個年輕人臉色更加難看,兩個眼珠子滿是妒火,就跟恨不得要把陳玄給吞了似的。
    “小心點兒,別弄壞了!”
    在孫鶴鳴的示意下,年輕人很不樂意的拿出一把折扇放在桌上。
    眾人也都紛紛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陳玄不緊不慢的將那把折扇拿在手裏,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放在手裏掂了掂之後,笑道,“好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把王石穀大師的畫作!”
    此言一出,頓時語驚四座!
    孫鶴鳴更是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議道,“敢問陳先生,你連扇麵都沒打開,是從何得知,這就是王石穀的畫作?”
    陳玄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也算是賣弄了些小聰明,這把折扇的扇柄包漿渾厚,色澤水潤,質感溫潤,這是典型的生漆拓印工藝。”
    “而這個工藝,是典型的康熙年間宮廷的技術,再加上一些細節,可以判定這是一把康熙年間的折扇。”
    說著,陳玄微微頓了頓,又接著笑道,“我之所以判定裏邊是王石穀的畫作,理由很簡單,憑孫老先生的名號,如果要收藏那個年代的折扇,我想除了那個時代王石穀的畫作以外,別的恐怕都入不了您的眼,所以,就鬥膽判定這是一副康熙年間,王石穀大師的畫作!”
    說著,輕輕將那折扇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畫,落款和印章果然是王石穀!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孫鶴鳴激動得滿麵紅光,站起身衝著陳玄拱手施了一禮,激動道,“沒想到陳先生竟有如此造詣,剛才老朽倒是小瞧了你,佩服,佩服!”
    其餘人也是紛紛喝彩,陶流風更是顯露自豪,很顯然能把這樣一位青年才俊引薦給眾人,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
    “算你運氣好!”
    那年輕人憤憤道,“不過下次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麽好運了!”
    說著,就準備繼續拿出下一件藏品,這些玩兒古玩的人,總是會隨身帶一些小物件。
    孫鶴鳴抬手道,“在陳先生麵前,這些個小物件就不用拿出來了,把那對金魚眼拿來給陳先生上眼。”
    “金魚眼?”
    年輕人楞了楞,頓時恍然大悟,連忙掏出一對核桃,放在桌上道,“那你再看看,這對金魚眼的來曆!”
    陳玄看了看那年輕人的表情,然後微笑著將那對核桃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片刻。
    接著再次開口便語出驚人,抬頭衝著孫鶴鳴道,“孫老先生,您剛才是在跟我說笑吧,這對核桃根本就不是什麽金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