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更 亂葬崗上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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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更回顧:別後再尋不見,唯有以身犯險。
這夜,我早有準備,獨自一人,孤身前往旗山。同樣,我老遠我就看到上次見鬼火閃爍的地方,我知道哪裏就是上次生火遇鬼的墳場。當我剛踏入墳場時,所有的鬼火又都熄滅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了上次的經驗,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奇怪的是竟看不到任何一個鬼影,我在墳場轉了半天,口中不停的對墳堆裏的死者道歉:“不好意思,各位亡靈,在下並無意打擾,借此貴地一遊,隻為尋找上次結下梁子的餓死鬼,所以打擾之處多多包涵……”我不想再多生事端,所以隻為尋找到此拾荒的餓死鬼們,與他們周旋,然後引出女天姐妹倆的顯身。
餓死鬼一直沒有出現,我想此番估計又是徒勞了,也許是他們因為上次我被女天姐妹倆的搭救,感覺我和他們有關係,不敢再出來找我算賬,於是我也就對他們的提防掉以輕心下來。山裏轉了幾圈,感覺累了,我就到上次醒來的山房裏生火歇腳。後來實在是困了,我就在火塘前慢慢睡去。
睡夢中,我被一個奇怪的聲音吸引,一直沿著山間的一條小道前行,直到走至一處巨大的天坑邊沿,我突然感覺天坑下麵是不是就是通往女天姐妹居住的洞府,同時那個聲音也在引導我繼續往前走。我不由自主的就把一支腳邁入坑中了,似乎有一條軟綿綿的小道,讓尋走在上麵感覺特別的輕盈和舒服,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或是草坪上一樣。
大約快到坑底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既然已經到了坑底,就尋找一下有沒有通往女天姐妹倆洞府的入口。不找尋還不要緊,這一找尋讓我發現一個幾乎讓我奔潰的事實。四周遍地都是屍體,我嚇得隻差**尿在褲襠裏,想跑離這個盛滿屍體的天坑,可是兩腿卻像是被焊住在地麵上一樣,動憚不得。一些關於亂葬崗的片段,快速的在我腦海閃過,我意識到自己是走入亂葬崗的中心了。
想喊救命,可是舌頭也像腿一樣不聽使喚,掙紮中急得我額頭直冒虛汗,豆粒大的汗珠滾落腮幫,心想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個亂葬崗被這幫餓死鬼給亂葬掉嗎?我怎麽會甘心,就算是死,我也得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憑自己學的那點尋龍點穴,為自己好好挑選一處寶地。怎麽能如此不講究,我可是一個死也要講究的人,葬在這個地方我豈不是將來也要變餓死鬼了。如果沒有親人祭奠,給你燒紙化錢,在這亂葬崗中,要吃飽飯,估計比叫花子還要難,不出去別人的墳場裏拾荒,很難養活自己到投胎。
我正驚恐萬分的時候,突然想到,我明明是在山房裏睡著的,怎麽會到了這裏,難不成我是做夢,所以我又拚命的自我催醒,企圖讓自己從這噩夢中醒來。可是掙紮過後我才發現,這不是夢,是我的靈魂確實被勾引到了這個地方。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回憶起在山房裏剛躺下的時候,我就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全麵有兩個穿著破爛的黑白鬼影搖著一個鈴鐺,發出蠱惑人心的聲音,我的靈魂就是被那個聲音給吸引至此的。
意識到這不是夢的時候已經晚了。天坑的四周突然又燃起火把來,一看就是我之前見過的鬼火,不過這次是我第一次這麽清楚的看到鬼火原來是這個樣子。然後一群被鬼火閃爍照亮臉頰的餓鬼,就是上次我描述的那種,像葉子一樣綠油的鬼臉,又綠又瘦的,仿佛隻剩下臉骨,非常的恐怖,惡心。其中一個帶頭的我認了出來,他就是上次帶頭追我,給我撒沙的鬼。
此刻我無法動彈,不能言語,心裏就隻有默默的祈禱神仙姐姐的出現,她們踏著五彩的雲來,從空而降,把我給一起帶走。可是我在心裏默念了千百遍,也沒有看到她們的蹤影,絕望的等著這些餓死鬼把我下油鍋炸幹屍吃。
果然,我看到傍邊有一個小跟班的,穿著像個小叫花子,帶領著幾個弟兄,架起了一口比我們農村還要大一倍的灶房鍋,並在下麵燃起了火,在裏麵倒入了地溝油一樣的東西。
我他媽的全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死了還要下地溝油鍋,炸幹屍了還要被餓死鬼食其屍。我死不瞑目呀!我還沒有見到那兩個讓我魂牽夢繞的仙女姐姐的,我怎麽能就這樣被他們像肯德基一樣炸成雞塊供他們享用,如果實在不行,也換點上好一點的油料,總之不要是地溝油就行,那東西太惡心了,我看到鍋裏沸騰的地溝油裏,還有一張女人用過的衛生巾。我操,這些餓死鬼也真夠重口味的,就算用地溝油,也過濾一下再拿來用好不好,虧你們吃得下去,還是你們就好這口?
站在坑邊帶頭的餓死鬼大哥示意坑裏的小鬼將我抬入鍋中,我終於衝破了口舌的禁錮,大聲喊出“救命”兩個字,希望在這千軍一發之際,有奇跡的降臨,可是任我喊破嗓子,不見白衣天使從天而降,隻有身下四五個將我架起的小鬼,在往鍋那邊走。被他們架起,我頭朝著天,四腳八叉的,看著天上的星星閃爍,突然有一顆流星劃過,我想那應該是誰為我流出淚水。
我想如果我真的就這樣被油炸了,那麽在這個世上,有哪些人會為我傷心難過?首先我想到了自己的親人,他們含辛茹苦把我養這麽大,我還沒來得及盡孝就這樣死了,真是大大的不孝。還有呢,那些我的朋友和正在看《鬼聊》的讀者們,如果我就這樣離去,他們肯定也會難過失望……
天空全是回憶的畫麵,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一閃而過。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眼角流出一滴眼淚,一滴冰冷的眼淚。
但一切又有什麽辦法,我隻能做好死亡的準備,起碼在這二十多年裏,我盤點了一下自己,沒有做任何的虧心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唯有良心對不起我。我可以微笑坦然的離開,於是我真的笑了,笑造化弄人,笑天不開眼,笑這世界一切可笑之笑。
正當我徹底絕望,準備閉上雙眼,雙手合十,自己為自己超度,念一段往生咒之時。奇跡終於還是出現了,但與我預想有些出入,因為來救我的不是什麽仙妖,而是我那三個鬼友,他們得知我在山中荒唐的奇遇之後,說我是夢遊,就是不希望我陷入執著當中去,但最後他們還是不放心,以他們對我的了解,我的好奇心不單是可以害死貓,完全是害死自己的節奏,多情自古傷自己,想必他們是料定我會以身犯險,所以才能及時的來救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隻見我的三個鬼友突然出現,有應飛到我的身邊,將那些小叫花鬼給打得魂飛魄散,我的另外兩個哥哥,一個將帶頭大哥製服,一個將其它跟班盡數滅掉。我被救下後,走到餓死鬼的帶頭的大哥麵前,我抬腳就是給他的頭一個悶踹,然後又是一大窩心腳,餓鬼由於被我得水哥製住,無法跑脫,也幻化不了,所以我每一腳都能踢到他的實處,隻是最後這一窩心腳,用力太猛,硬是讓我得水哥也跟著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倒。
我罵道:“活該你要做餓死鬼,咒你永不得超生,連你也敢打本少爺的主意,不知道少爺我生來就是鬼混的嗎?”越罵越來氣,真想把他也給油炸了。
侄兒突然說:“大叔,你還沒殺過人吧?”
我說:“沒有”
侄兒又問:“殺過鬼否?”
我說:“也沒有”
侄兒說:“將來我們到緬甸奪寶,有陰兵把手,遲早是要大戰一場的,不如你現在就借這個餓死鬼試試手,也方便下次殺起惡鬼來有經驗些。”
我覺得侄兒這個提議不錯,我雖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殺過鬼,現實生活中,就算殺了壞人也要坐牢,在這裏處決一個惡鬼是替天行道,不會犯法,不如就如侄兒所言,先拿這個餓死鬼試試手,將來也好對付陰兵。
說時遲,哪時快,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手起刀落,刀落鬼頭也落。隻見黑色的液體飆出來,汙血濺我一身,真他媽的惡心到極點,我一時忍不住到旁邊嘔吐。這就是我生平第一次殺鬼,感覺真他媽的不是想象的那麽爽。
得方大哥這時過來和我說:“沒事,被這惡鬼的血濺你身上是好事,不然我們早就會提醒你注意了,得了這惡鬼的汙血沾身,以後鬼就傷不到你了,在鬼界你要橫著走,沒有鬼敢和你並著走的。”
我一聽得方大哥這樣告訴我,我也就不覺得有多惡心了,想想以後有了鬼傷不了我的金剛不壞之身,那真是一件寶貝的事。
當我們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兩襲白影從樹頂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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