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崩心——石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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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骨崩心---石橋血!
    第一節
    鄱陽湖春日正午的太陽可真是調皮搗蛋,一會從灰暗而厚厚的雲層中鑽出來,灑出有些刺眼的陽光,照的人發生了錯覺,竟認為這是夏天,一會又躲近灌木叢似的雲層中,隻剩下單調而略顯昏暗的天空,仿佛又回到了晚秋。而在太陽的腳下,便是處在鄱陽湖西岸靠近浙贛鐵路線的吳城東邊的一個小村子,名曰石橋村。在村口不遠處,那條公路,便是這片綠色大地中那條黃色的分界線。
    一輛墨綠色威廉斯吉普車在這條公路上從遠方朝著石橋村方向飛馳過來,沈俊峰臉色鐵青,雖然被車子快速移動而帶來縷縷清風撫揉臉龐,雖然他的那雙銳利的眼睛將江南美景盡收眼底,但也仍然絲毫不能緩和他緊繃的神態,他此時心中就一個念頭——大戰在即,必須要盡快把母親安全地送到後方去!
    此時沈母正拿著簸箕坐在村口高大的核桃樹下與其它幾個老人嘮嗑,她們聊莊稼,聊鄰裏之間的大事小事,一會李老太發發牢騷,一會吳老婆笑的氣喘不上而一陣咳嗽。然而她們卻不知道,在公路邊的灌木叢,幾雙眼睛正躲在裏麵偷偷地注視著她們。
    “報告!尖兵小組回報,前方一公裏處有一座約十幾棟木屋組成的村莊,地圖上標注該村莊名叫石橋村村前發現支那村民8人,村口距公路約500米,村莊除村口有一個高約20米小丘陵以外周圍均為開闊地,另外村莊周圍二公裏處尚未發現支那軍隊,現尖兵小組正在抵近偵察該村莊。”一個日本兵跺腳報告道。
    驕橫的水野少佐命令道:“包圍這座村莊,不要放跑一個支那人!”“嗨”!那日本士兵真要轉身離開去傳達命令卻突然被一個佩戴大尉軍銜的日軍軍官叫住,他對那日本兵而與一陣後,傳令兵點了點頭後,便轉身跑去。
    “高橋君,說什麽悄悄話呢?”水野故作疑惑地問道。“少佐先生,最近鄱陽湖的茶葉已經開采了,我隻是讓尖兵給我弄幾包碧螺春來。”高橋大尉毫不客氣地敷衍道。水野聽後心中怒火迸發出巨大能量,讓他太陽穴的青筋凸顯出來,但他仍然勉強笑道:“喔喔,這沒什麽呀,跟我匯報我會批準的,為什麽要悄悄地說呢?”“我隻是不想就這麽點小事打擾少佐先生。”高橋挖苦道。水野聽後努力調整著自己已略有急促的呼吸,周圍的士官士兵見到這一尷尬而火藥味十足的場景後都在看似不經意地慢慢遠離這兩位長官,他們都不想變成這兩位長官待會撒氣的倒黴蛋。這支先遣中隊的士兵們都知道,這兩位長官的矛盾已經形同水火,但他們私下卻都認一個理——無論發生什麽,先遣中隊隻有個長官:高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顯然日本人水野也知道——一個雖然勢力大減貴族家庭後代要捏死他一個沒有後台靠山的小小少佐還不是和碾死一個螞蟻一樣?何況他還是一個擁有萬貫家財以及無窮軍事才能的貴族後代,而且這支部隊的士兵真正隻聽高橋的話,他水野這個代指揮隻不過是一個未過門的小媳婦,隻要高橋願意,隨時都可以把他攆走,單從這裏麵任取一點,哪一條是他小小少佐能夠承受的?說不定人家這個月還是上尉,下個月就是少將了,叫他下來指揮中隊無非就是體驗下基層,來表明大日本帝國天皇與人民同在而已。水野此時心想:但再怎麽說我也是堂堂少佐,就算你明天變成大佐,可你高橋現在還是個大尉,當著士兵們怎麽著也得給我點麵子啊!
    終於在水野左盼右盼下,那“救火隊長”——傳令兵大步跑了回來:“報告,村莊包圍完畢,已發現的50餘位村民已全部被集中在村前空地上!”水野狡詰地笑了起來,大聲說道:“走吧,下士,我們一起去慰問那些支那村民吧。”“嗨!”
    第二節
    顯然,石橋村的村民們被突然架在他們麵前黑洞洞的槍口和眼前這些凶神惡煞的粗狂的日本兵嚇蒙了,水野少佐在一群尉級軍官的簇擁之下,他站在台上用他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大聲說道:“大家好!我叫水野,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請你們放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們是來將你們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的,我們是來幫助你們推翻壓榨你們的腐敗無能的蔣介石政府的,當然,我們大日本皇軍不會隻說空話,皇軍會每隔一段時間來看望你們,給你們送米、送麵,當然,皇軍為了共建大東亞共榮,也需要你們每一位人的努力!”話音剛落,人群中出現了一陣嘀咕聲後,一個戴著玻璃眼鏡頭發花白的老者步履略顯遲緩地走了出來,他對水野說道:“這位長官,老朽陳啟堂,今年八十有四了,是清末光緒年間的童生,是這個村子的長者,不知道長官要我們怎麽幫助你們呢?我們聽外縣人說啊,你們在其它縣殺人放火,雖然我們不知道這消息是否屬實,但我陳啟堂作為這村中的長者懇請你們不要傷害我這一村老小,老朽現在年事已高,苟活八十餘年也知足了,但這些年輕娃娃們呀,他們都還年輕呀,隻要你們不傷害我石橋村村民,至於忙,隻要不是太過為難,我們還是願意幫的。”
    水野笑了笑,但常年的殺戮讓他的笑顯得更為猙獰,他大聲說道:“這位老先生,皇軍需要你們幫的忙很簡單,皇軍隻是想問你們有沒有大隊國軍在這附近經過,朝什麽方向去了,隻要說出,皇軍必有獎賞!當然,不知道也沒關係,借給皇軍幾十件幹淨的衣裳也可以的。”說完,他拍了拍手,一個日軍士兵端著早已準備好的蓋著紅綢布的木盤與一個日軍士兵提著一袋白麵饃饃並肩走到了人群前,水野揮了揮手,第一個士兵掀開了紅布,露出了裏麵白花花的大洋,那些村民見到這麽多的大洋和白麵饃饃眼都直了,他們認為這些似乎不是什麽大問題,就這麽點人又不足矣威脅國軍,又一陣嘀咕聲後,那個老者回道:“長官,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必須說到做到,不傷害我一村老小。”“當然了!皇軍說到做到。”老者點了點頭後,人群中出來一個壯年男子,他壯著膽子說道:“長官,我前天去劉家莊走親戚時在那條大路上看見有一大群當兵的在跑向吳城去,那隊伍看的見頭,看不見尾,還有好幾輛大卡車呢.....”“好的,感謝你的回答,現在你可以上來領取你應該的獎勵了”水野不賴煩地打斷道。那男子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上來,正當他到領獎勵轉身回去時,水野突然拔出軍刀,用力揮刀向那人斜劈過去,當鋒利的刀鋒割破村民的頸動脈後,噴湧而出的鮮血霎時將一片碧綠的江南水鄉染得鮮紅而恐怖,他大呼一聲——“讓我們共建王道樂土!”早已準備好的日軍士兵衝上前去,把躲在人群中的年輕女子往外抓,那些女的的男人﹑兄長見狀也不管了,衝上前去與日軍士兵扭打起來,可是,那些空有一身力氣的莊稼漢哪裏是雖然身材矮小卻強壯並受過嚴格的軍事格鬥訓練的日本兵的對手,有些打紅了眼的日本兵甚至直接掄起刺刀開始了近乎完美的刺殺表演。霎時間,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悲痛欲絕的哭聲與日軍士兵魔鬼般的咆哮聲痛苦地雜糅在了一起,竟演奏了一曲比才可夫斯基的《悲愴交響曲》更加悲痛的樂曲。
    在刺刀刺入沈母的胸膛那一秒,沈母隻希望——小峰啊,你現在可千萬不要來啊,以後在戰場上多殺鬼子,別給娘丟臉!
    第三節
    在離石橋村最近的國軍的哨卡上,一個哨兵遞回軍官證對沈俊峰敬禮後大聲說道:“長官,這裏是吳城最外沿的哨卡了,請注意安全,前麵很可能有日軍偵察部隊。”
    沈俊峰回敬後,淡淡說道“知道了!”隨後跳回基普車揚長而去。
    聽著村裏蹦出的慘叫、哀鳴與咆哮的刺耳的噪音,高橋進努力平息著心中的怒火走向村外,他很反感上級給他先遣中隊派下那個的臨時指揮水野,參謀部的那些蠢貨是怎麽想的?居然派下個敗類來指揮這支精銳部隊,隻知道中國的花姑娘,這個隻會添亂的家夥居然連警戒哨都不知道安排,他難道不知道在這樣的平原上這個孤立的小村莊很容易被中國軍隊包圍殲滅嗎?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他還是出去查哨了,順便透透氣,清涼的潘陽湖風終於使他愉悅了起來,不禁吟起王安石的絕句:“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此時春風仿佛又將他帶回到了京都醍醐山上的醍醐寺,在櫻花漫山的美景下,千慧緊緊依偎在他那胸膛上,感受著他那顆噗通充滿活力的熾熱的心髒......
    高橋進大正元年出生在日本京都貴族家庭高橋家族,父親高橋木龍是大正年間日本內閣財務大臣,由於高橋木龍反對裕仁上台,被日本右翼分子打為反派,被撤銷職務,後攝於其家族影響力以及當時日本民眾得知後大規模發動申辯運動要求赦免高橋木龍,才沒有被殺害,但必須要求其子高橋進必須報考軍校,以證明高橋家族為大日本帝國,為天皇效忠的決心,昭和9年(1933年),高橋進從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以優異成績畢業並順利拿到博士學位,次年返回日本後考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昭和十一年破例並以優異成績進入帝國陸軍大學,昭和十三年留學於德累斯頓步兵學院深造,昭和十四年〔1939年〕以全優成績畢業,進入受日本上層軍國分子的排擠進入了了日軍116師團119旅團的第120聯隊任步兵中隊長實習,他所在的聯隊近期被整編成村井支隊,他的中隊被擴編為加強中隊,任務是喬裝偵查中國軍隊在潘陽湖的動向部署。為此,上麵還派了個臨時指揮,就是那個蠢貨水野。想到這,高橋心中就愈發惡劣,還是好好查哨算了。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高橋對著第三小隊的小隊長問道。“報告,暫時無異常。”少尉停頓了一下,微微一笑:“中隊長,您就放心吧,方圓十幾裏,就這幾個製高點,還都在我們手裏,就算支那軍突襲我們,恐怕也來不及了。”
    高橋皺了皺眉:“任何時候也不要放鬆警惕,薛嶽的軍隊可不是吃幹飯的。”“嗨!”
    他拿起望遠鏡向公路盡頭望去,突然,那輛墨綠色的威廉斯吉普車進入了他的視線裏,他隨口而出:“發現敵情,準備戰鬥!”一陣槍栓聲下,他放大了鏡頭,頓時,眼睛瞪得電筒似得,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決不可能……”幾秒後,突然長歎一聲,用德語說道:“俊峰,想不到在這遇見了你,人生無常啊!”
    看著地平線盡頭的石橋村,沈俊峰心情激動澎湃,想到很快就要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故鄉和母親,不禁拿起胸前的望遠鏡向石橋村望去村口那棵綠油油的的核桃樹想他伸出長長的枝條,隨著鏡頭的下移和放大,幾束反光刺入了鏡頭——30式鋼盔!
    “停車!”他大聲命令司機。一陣急刹後,他再次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果然,日本人已經進村了,而且人數還不少,光看村口左邊那個小山包的那兩挺九二式重機槍就知道了。他的心當即就揪起來了,不行,我得進村去看看,日本人不可能這麽快就幹掉這一村子的人,母親一定還活著,一定活著!他開始自己隱瞞自己,隱瞞自己那最壞的卻最有可能發生的事,一貫冷靜的他也不在是從前的中央軍主力團的團長了。
    他抄起一把衝鋒槍對副官王豫說道:“叫司機把車開到大延渠那裏,我先進村去看看,一會就回來。”“不行啊,團座,前麵就是日本人,進村就等於送死,大娘說不定已經和村裏人先逃了。”王豫見他如此不冷靜,也不管副官的身份了,極力勸阻道。
    “你他娘的哪那麽多的廢話,老子去又不是你去,給老子滾開!”沈俊峰激動的大聲罵道,隨即向村子跑去,王豫見這架勢啥也不顧了,一掌擊中了他的後頸,沈俊峰身子傾斜下去。
    “快幫我把團座抬回車上,記住,今天的事誰也不能說出去,你們應該知道保密條例的規矩!”王豫對車後座的兩個警衛大聲命令道。“是!”
    “開車!掉頭回去,快!”
    而此時,一公裏外的高橋在望遠鏡裏見此狀哪裏能放過他們:“齊木君,快讓炮兵按照預先測好的射擊諸元對前麵那輛車十發急速射!”兩門80毫米迫擊炮和兩門九二式步兵炮發出了怒吼,幾發炮彈呼嘯著飛了過去,得虧了沈俊峰平時對部隊哪怕是司機都有對訓練的嚴格要求和他那神一般的幸運,十發炮彈竟全都鑽入了旁邊的土層裏,雖然炸起的塵土把他們整的灰頭土臉的。
    “發紅色信號彈命令前沿潛伏哨小組,立即對其攔截。第四小隊給我衝上去捉活那兩個軍官!”“啪,啪!”兩聲槍響,威廉斯吉普的兩個後輪被打爆了。
    第四節
    “娘的,關鍵時候掉鏈子,怎麽走不動了?”王豫氣憤的問道。
    “好像是輪胎被打爆了,一時半會無法修複。”司機解釋道。
    “快,快下車!”王豫背起沈俊峰大聲命令道“司機你來開道,你們兩個掩護。”司機才從吉普車側麵那走出來,便正中一個爆頭,噴出的腦漿染紅了王豫的軍服,他大聲說道:“不要出去!敵人有神槍手!”一個警衛不經意間看了看後視鏡,嚇出了一腦袋冷汗:“長官,有幾十個鬼子朝我們這兒來了。”
    “還有多遠?”“大概80米了。”
    “怪了,長官,他們咋不開槍啊,一顆手榴彈咱們就全完了。”另一個警衛好奇地問王豫。
    “傻小子,他們準是把我們當成大官了,想活捉我們好從我們這獲取重要情報,”王豫拍了拍車門“看見這車還有我身上的文件包嗎,這就是我們的護身符。唉呀,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老子啥也不會留給他們的,傻小子還愣著幹嘛,他不幹我們,我們就先幹他啊,快給我打他狗日的!”他拿起打火機把文件包給燒了後拔出手槍一拉反身抬起就是3槍,隨即是走在前麵的三個倒黴鬼子應聲倒地,接著在鬼子還沒反應過來時又趴回了車後,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可見沒有七八年的刻苦練習是達不到的。與此同時,兩個警衛員裏的衝鋒槍也開火了,幾十發子彈像割肉機一樣絞的鬼子疼得哇哇大叫,可到底是日軍的精銳部隊,沒過幾秒,那兩個警衛員的右肩就都被鑽了個窟窿,手裏的衝鋒槍也砸在了地上。
    “狗日的小日本,槍打的他娘的這麽刁鑽,”王豫見靠在車門捂著肩膀直哆嗦的兩個警衛罵道,“快,把手榴彈拿出來,我數到三一起扔,”他一手攥著拉環,一手把著彈把“一、二、扔!”雖說日軍反應實在是快,見狀霎時間立刻臥倒,幾乎就是一秒左右,可是倒黴的鬼子哪裏知道,這手榴彈是延時了扔出來的,一點沒有爆炸死角,八個鬼子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帶隊的士官見這慘狀頓時就瘋了,“哇哇”大叫著帶著還活著的40人就撲了上去,但到底是精銳,雖說速度快了幾倍,戰鬥隊形一點沒亂。
    僅僅七八秒,日本兵就撲了上來,把他們依著吉普車成半圓形把他們圍得死死的,剛開始,王豫還拿手槍又掀翻了三個鬼子的天靈蓋,可還沒等第四槍他的手槍就被鬼子打落在地,為首的那個鬼子少尉名叫鈴金,有一撮濃濃的大胡子,身材是日本人中少見的高大,一個喝清酒喝出大肚腩讓他長得在日軍中格外顯眼,他抄起一口地位十足的長崎話大罵王豫,接著一腳踹向王豫的腹部,差點沒讓練過祖傳拳法的王豫吐了血,接著又給那兩個警衛一人一記響亮的耳光,臉頰上被印著紅掌印的兩個警衛眼睛睜得跟個鵝蛋似的把大罵“八嘎”的鈴金恨得死死地。不過他們也該知足了,小日本一個衝鋒就他們幹掉二十多個經過幾年才培訓出來的精銳步兵,這事兒放誰來當這支部隊的長官也會被氣瘋的。鈴金急著交差,也就沒讓人搜身就捆了起來交到高橋那兒。
    “你們好,我叫高橋進,是你們長官以前在德國的同學,請問這位上尉貴姓?”高橋笑著用對被綁得嚴嚴實實的王豫三人說道。
    “把他們解開把那兩個士兵帶下去,我想一個人和他談談。”“哈依!”
    王豫揉了揉被繩子勒紅的肩膀,又扭了扭脖子,漫不經心地說道:“爺爺我貴姓王,名豫,小鬼子,你沒有搜身就解開了我,就不怕你爺爺我用身上的軍刀挾持或者刺殺你嗎?”
    “你絕不會的。”高橋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王豫的咄咄逼人。
    “哦?你憑什麽就這麽肯定?”王豫見高橋如此自信便來了興趣。
    高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他的勤務兵的背包裏,拿出了一瓶日本清酒,又拿出來兩個小鐵盅,倒滿倆盅後,他拿起一盅遞給了王豫:“我看你身手不錯,一下子就幹掉了我十多個手下。看得出來,你是條漢子。喝過日本清酒吧。”
    “就你們小日本那破酒,老子幾年前就給惡心地差點吐了,”王豫故意說道,“怎麽了,想毒死我?告訴你,你爺爺我拉了這麽多小鬼子墊背也夠本了。”接著他抓起那盅酒一骨碌的飲盡。
    “哈哈,王兄果然豪爽啊,我高橋也不能隻會說啊。”他也拿起酒盅喝了半盅,接著又酌了幾口後說道:“這是我在神戶遊玩時,朋友送我的菊正宗,也是個老品牌了,這是醇香型的清酒。這清酒啊,就像是和它名字一樣簡單,清清的像水一樣,隻是用米,米曲和水做原料釀製而成。”
    “先別扯些沒用的,你還沒回答老子的問題。”王豫不耐煩地打斷他。
    “別著急呀,其實,原因就像這清酒一樣簡單,”他飲完這盅酒,說道,“你剛才舍了命救你的長官,可見你們兩的情誼非同一般,你如果殺了我,你的長官和你也就性命難保,而你如果要挾持我的話,那你就找錯對手了,就算我哪怕失手被你挾持了我,你既然喝過清酒就應該對我們日本人的性格有所了解,我要麽自殺,要麽找個機會反擒拿你,此時此刻,唯一沒有受傷還有戰鬥力的就是你了,所以到時我要解決你就很容易了,況且,我的部隊是輕裝,沒有帶車,你的車輪胎被打爆了,你就算如願的逃了出去,又能跑多遠?其實從你剛才問我這個問題就可以基本上確定了,如果你要殺或挾持我幹嘛還要問這個問題,讓我警覺起來?”高橋毫不謙虛的分析道,話語中還略帶了點威脅和警告,其實他知道還有個原因——如果他被劫持了,水野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幹掉他。
    王豫心裏一驚,這鬼子肯定是個狠角色,但還是麵不改色地問道:“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憑的是你不知道我的厲害。”高橋撩下話來。
    第五節
    王豫也不在乎高橋的言語挑釁了:“我們團座被你們弄到哪去了?”
    “放心吧,你的團座很安全,他正在村中央的屋子裏休息。”高橋了當地回答了他。
    “哼哼,誰知道你們小鬼子背著我對團座幹了什麽勾當。”王豫讓小鬼子證明團座的安全。
    “難道我們皇軍在你們眼裏就是這樣的?”高橋滿腦子疑惑而且有點氣憤,不過當他轉念一想到水野那個隻會給皇軍抹黑的家夥和剛才幹的那件禽獸不如的事情,可惜呀,他高橋現在還隻是個大尉,要不然肯定把水野那雜碎移送軍法處。“來人。”高橋對著進來的兩個日本兵命令道:“把他給我捆起來!”
    “走吧,去看看你的團座。”高橋笑道。不一會,穿過一片屍體後,高橋先於被再次蒙上眼的王豫進入了看押沈俊峰的房間,不過他在裏麵看了第一眼後,立刻讓還在院子裏押著王豫的兩個士兵把王豫先帶回去。
    在中國南方的農民房屋,由於氣候多雨,房子都不是北方那種矮小的平房,屋頂做的很尖,由青灰色的瓦片鋪蓋而成,而這個房間顯然是當時農民說的堂屋,有一個雙扇木門和正對門的一個木窗,房屋正中有一個八仙桌,算是屋裏最好的陳設了,而八仙桌中心,一個血淋淋的人頭被立在那裏,而在那桌子的底部便躺著一具無頭屍,雖然麵部被鮮血染紅,但仍可以辨出那人身份,很明顯,這就是向來心狠手辣的水野了,地上那具無頭屍的少佐軍銜證實了這一點。
    “水野少佐什麽時候進來的?”高橋對門前的警衛問道。
    “少佐在聽說您捉住了國軍的團長時就進來看他了。”警衛回道。
    “當時他還處於昏迷是嗎?”
    “是的,當時軍醫奉您的命令檢查說‘隻是短暫性昏迷而並無大礙’後就退了出來後屋子裏就隻剩下少佐和那個支那團長了。”士兵詳細回答了高橋。
    “當時聽到屋裏有什麽異常的響動和聲響嗎?”
    “當時由於少佐把屋子的門窗關上的,我們隻聽見了少佐發了句牢騷後就一直沒聲音了,我們正要問,您就過來了。”高橋瞪了那士兵一眼,士兵立刻低頭說道:“是屬下的失職,請少佐治罪!”
    高橋擺了擺手後又仔細查看了現場,一係列的線索圍繞著他——門窗是鎖著的,說明他要麽上天,要麽入地,而入地是不可能的,這的房梁那麽高,能翻上去就十分不容易了,更何況是還要從屋頂逃跑;無頭屍的胸部有被刺入的痕跡刀法極其準確,直接刺入心髒,一刀斃命而且死者不會發生任何聲響,頭是死後被割下放在桌上的,能在這麽短時間在不發出任何大的聲響殺掉人並且把頭割掉又逃離現場,殺手肯定不簡單。
    不一會,高橋就下命令:“命令部隊十分鍾後準備轉移,讓第三小隊擔任掩護。另外,把負責發報的木龍叫來。”“嗨!”
    傳令兵走後,高橋心想:調節肺部呼吸和心跳裝暈,抓住房間內隻有水野的機會,趁著水野不注意用你的芬蘭刀幹掉他,還不忘割掉他的頭來警告我,老同學,看來村裏的慘劇你已經知道了,可你這手也太狠了,好自為之吧,下次你我戰場相見。
    高橋讓發報員給支隊發報,通報了水野犧牲的消息,請求轉移,支隊部讓高橋向吳城外的冉莊靠攏,並取消偵查任務。臨行前,副官炳子問他是否殺掉那幾個被俘的中國軍人,高橋讓綁在屋子裏留住聽天由命了,他認為這是他為沈俊峰最後所做的了,然而他並不知道沈俊峰已經把他當作了他的敵人,他的仇人,他的殺母仇人……【第一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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