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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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種!
    弄月巷。
    出租車穿過人來人往的繁華市區,漸漸朝著市區的北邊方向駛去。原本喧嘩熱鬧的生活痕跡逐漸薄弱,這裏隻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在路上走著。馬路也變得逼仄泥濘,像是城市的老舊城區。
    嫋嫋想著宋裏嫭平時也就是一個省吃儉用的生活態度,她的生活環境可能也不是很好。哪怕住在城市的郊區也不奇怪的,便沒有問些什麽。
    “到嘞。”
    司機師傅說了一聲,出租車停在一處巷口,再往裏車也開不進去了。
    嫋嫋偏頭看了看巷口,夜色下,巷口安靜又有些奇怪的動靜,付了車錢後,扶著宋裏嫭下了車。
    “裏嫭……你還好嘛?你住在哪一戶啊?”
    嫋嫋半抱著宋裏嫭略顯佝僂單薄的軀幹,感覺隔著衣服都能摸到她背上翹起來的肩胛骨。
    “嗯……再往前一點……”
    宋裏嫭猶豫著開口,抬頭看看不遠處的二樓,那裏倒是全部亮著燈。
    這條巷口也真是奇怪,一樓全部門窗緊閉,二樓三樓全部燈火通明,這也沒到商鋪打烊的時間點啊。
    嫋嫋繼續扶著宋裏嫭往前走去,到了一處樓梯口。女孩打量了下,老舊的樓梯口也沒有路燈,黑洞洞的——
    “是這裏嘛?你住幾樓啊,我扶你上去……”
    “不……不要,”
    宋裏嫭為難的說著,語氣強硬,眼中已經滴落下來大顆的眼淚,身子更是蹲了下去。
    “很難受嗎?”
    看見宋裏嫭蹲在地上,嫋嫋以為她是身體疼痛的厲害,繼續道 “你住幾樓幾室,家裏有人嗎?”隨即轉頭看看蹲在地上的女孩,“我去讓家裏人下來背你吧?”
    “我……嫋嫋……”
    宋裏嫭嗚咽,聲音模糊不清, “就在二樓……樓梯第一間。”已經聽不太清楚女孩的聲音了,看來實在痛的厲害。
    嫋嫋沒有猶豫,快步朝著樓梯往上麵走去,倒也奇怪,二樓的樓梯路麵倒是幹淨整潔了很多,仿佛被打掃收拾過,樓梯間還被氣球彩帶裝飾過,像是一個店麵。
    女孩繼續往前,看見二樓有一個玻璃門,而不是普通的住宅門。有些詫異,繼續往前走,突然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拿著什麽東西捂住了嫋嫋的口鼻。
    女孩倏地睜大眸子,不出幾秒,身體就癱軟下來,失去了意識……
    宋裏嫭在樓下聽到動靜,忙不迭的跑上二樓,看見一個骨瘦如柴,臉頰凹陷的中年男人肩扛著嫋嫋往前走去——
    “等等……你……你到底要對她做什麽?”
    男人轉過身來,罪惡的眸子裏閃著精光, “做什麽?當然是換錢……哈哈,這個女孩比前幾個月那個女娃還要漂亮呢?”說著轉過身進入了玻璃門。
    “你……你……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女孩在後麵捂著嘴哭喊,心裏一直重複著,對不起,嫋嫋,對不起……過了幾分鍾,女孩失神落魄的走下樓梯,往巷口的出處走去。
    廣州市。
    已經是淩晨三點鍾,阿耀依舊毫無睡意,在客廳的沙發上靜坐,默默的吞吐香煙。旁邊的煙灰缸裏蓄滿了煙蒂,身後側方傳來窸窣動靜。
    男人略微偏頭看去,隻見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看不清眼睛是睜開的還是閉著的。
    突然那個搖晃身影踩到自己的長裙,猛地朝前栽去,膝蓋磕到了地上,女孩嘴裏發出抽氣喊疼的聲音。
    阿耀碾滅香煙,快步走了過去,緩緩俯下身來,在距離女孩麵前一米的位置半蹲下來,不敢再靠近這具讓人向往的年輕軀體。
    聿梵呢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突然睜開了眼睛,低頭看了看手指四周,然後又抬頭看向前方,在暗黑的世界裏,與男人四目相對。
    阿耀屏住呼吸不敢動作,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突然就沒來由的心虛害怕起來。
    “是你呀?你能再喂我喝點水嗎?”
    女孩眼神飄忽不定,嗓音倒是清涼悠揚,語言組織也有邏輯,應該是酒喝多了口渴醒了,難道已經從醉酒中清醒過來了?
    看見麵前的男人一動不動,又盯著阿耀的臉龐看了看。
    女孩突然擰起細細的眉毛,還伸手摸了摸男人堅硬清晰的下頜骨,手觸摸停留在那裏,眼神也溫柔迷亂的停留在那裏, 輕輕的開口 ——
    “每次看見你……你都是這樣的表情……”頓了頓,身子晃了晃,繼續道, “你不要這麽凶嘛……我會害怕的,可是……”
    女孩的手臂放下來撐在地上,頭顱也低了下去,點了點頭小雞啄米一樣往前倒去,靠進了男人的懷裏,“我還能再看見你嘛……”
    阿耀饒有耐心的聽她說話,又看她搖晃著倒進自己懷裏,嘴角竟然鬆動了一些,心裏誹笑原來還沒清醒呢。
    男人布滿力量的雙手將女孩抱起,穩穩地朝著次臥的床上走去。放下女孩之前,還不忘將之前喝到一半的礦泉水,再次喂給女孩。
    看著女孩本能的一點一點地咽下清水,脖頸處一動一動的。阿耀也動了動喉結,不可控製的翹起了那越來越不受控製的勞什子。
    將女孩平緩置於床上,女孩翻了一個身,窸窣的裹進被子裏麵去,背對著他哼了哼, “你叫什麽名字……我還不知道。”說著又低低的呼吸,睡著了一般,不再有動靜。
    阿耀在床側等了幾分鍾,看她絲毫沒再有任何動靜,收回深沉的目光,低低開口,“何以耀。”男人轉身關上了次臥的房門,又一次回到了浴室。
    男人解開浴袍,擰開花灑,低眸瞧著被涼水衝刷的意欲。冰涼入骨的水,淋在炙熱勃發的軀幹上,周邊氤氳升騰的嫋嫋水霧竟不知從何而來。
    在基地多年來,一重又一重接受體能訓練意誌訓練的阿耀,此時此刻竟然有些躊躇,神色飄渺。
    二十年來的禁欲自持,在今夜終將是要爆發,心緒起伏動蕩無法平靜。
    阿耀轉身回到客廳撥打了鍾迪的電話,電話那頭鍾迪已經酒醉睡熟,可是多年來的訓練,讓男人對於動靜還是非常敏感,電話接通——
    “送兩個過來。”
    鍾迪聽聞後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嘖了一聲, “高矮胖瘦?有要求麽?”
    “二十歲以下,白的瘦的。”男人話語簡潔,想必正在摩挲煎熬。
    二十分鍾後,兩個稚嫩的瘦瘦弱弱的女孩,敲響了套房的門。
    房門打開,女孩們乍一看見阿耀有些許怔愣又有些許忐忑,這麽帥這麽有魅力的男人還要做這種事?但還是跟著阿耀進了書房並帶上了書房的門。
    阿耀端坐在沙發前,仰靠在沙發靠墊上。其中一個女孩勢要開燈,男人眼神盯了過來,女孩又怔愣著遲疑了一下並未動作,然後靠近男人的身側,開始脫起衣服——
    “不用。”
    男人盯著棕發女孩,微微揚了揚下巴,雙目盯著女孩的唇看了幾秒,侵略意圖明顯。
    棕發女孩微微彎下腰身傾身向前,雙手緩緩的抽開浴袍的帶子。
    男人精壯的軀體展現在眼前,結實緊致的八塊腹肌分布均勻,鎖骨喉結都是撩人的利器,腹部往下盤旋著蒼勁草木,彰顯男人的魅力。
    眼前旖旎香豔場麵讓女孩失了魂魄,十幾秒後,女孩便遊刃有餘地開始了本職工作。
    男人腰腹緊致平坦,雙臂張開平放在沙發扶手上,呼吸也有少許紊亂。
    黑發女孩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完美軀體的年輕男人。驚歎之餘,扔下了外套,匍匐在側,膜拜地侍候眼前耀如天神的男人。
    窗扇半掩,晨風襲來,沁來絲絲涼意。喧囂浮躁已過,室內氣氛出奇的安靜,安靜到指尖略微火光燃過煙草的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弄月巷。
    中年男人將昏睡的嫋嫋,放置在沙發一角,就往著櫃台看去,想要立即將這小姑娘變現去換他的靈丹妙藥,以撫慰他幹渴已久的腐朽靈魂。
    “怎麽樣?這小姑娘正點吧,值不值這個數?”說著舉起來一隻手,五根手指幹瘦。
    “不會有麻煩吧?”一個大腹便便,脖子上掛著碩大金色項鏈的男人抬頭看過去。
    “怎會,獨居女孩,還不是本地人,能有什麽麻煩?”中年男人說的認真,像是已經摸透底細,然後又打量了沙發上昏睡的女孩。
    “成,就按照你說的這個數。”
    羽荊公寓。
    九棟802室,鍾湛在各個窗口踱著步子,很好,他的小兔整夜未歸。
    在瓷國年滿十八歲,是可以夜不歸宿為所欲為了?
    鍾湛隨即拿起放在客廳茶幾的手機,劃到通訊錄,點開阿耀的名字一頓,差點忘記了,阿耀不在hk市。
    手指繼續往下劃動,他記得之前有指派過一個偵查雇傭兵,協助阿瓦在hk市盯著別嫋嫋,隻是突然不記得名字。鍾湛在陽台窗簾前站定,仔細回憶著偵察雇傭兵的名字。
    五點鍾,天際紅豔豔的日頭露出邊角,不僅房間裏靜悄悄的,連窗外的綠化枝葉也一動不動的,突然一個名字閃出眼前——
    阿粒,是和阿瓦同一批的武裝軍。阿粒祖籍hk市,擅長野外行跡追蹤,案件關聯偵破,好像還擅長做港式餐點。
    鍾湛去了一個電話,不到一秒那邊便接通了。男人眉頭一挑,在這個時間點,反應夠敏捷——
    “老大,有什麽吩咐,我是阿粒。”清明幹練的聲音,知道自己微不足道還報上姓名。
    “從此刻起,盯著別嫋嫋以及她身邊的人和物。”鍾湛開門見山,下達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