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有任何人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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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種!
宋裏嫭背後抵著鋒利的刀子,踉踉蹌蹌地被迫上了一輛灰色的車。
阿粒觀察了一會兒這女孩的神色,沒有想象中的驚慌,眸子中也沒有什麽恐懼害怕。仿佛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一副欲言又止又待人宰割的委屈模樣。
阿粒心裏已經大致了解情況,開門見山——
“別嫋嫋在哪裏?”聲音平穩沒什麽腔調。
宋裏嫭心裏想,這人也不像是嫋嫋的親戚,看著年齡難道是嫋嫋的男朋友?應該是還不知道嫋嫋出事了,否則不會如此淡定從容才對。
“我不知道……她今天沒來上課。”
“你知道她在哪裏。還是?是你,讓她沒能來上課。”阿粒的語氣根本不像是猜忌而是肯定。
看著女孩根本不準備好好配合,覺得還是盡早完成老大的任務比較重要。於是略一施力,女孩的胳膊直接脫臼。
“啊……”
銳利的尖叫聲被隔絕在車廂裏,女孩此時開始害怕起來,這到底是什麽人。肩臂處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腦子快速地運轉。這男人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力氣很大,若是和家裏那個癮君子打起來,應該不會占下風,要是可以就此打死那個恐怖的男人……“在我家,我帶你去……啊……”宋裏嫭痛呼著回答。
宋裏嫭原也是高知家庭裏長大的孩子,後來父親不知為何被那毒物纏上,將家裏的流動資金固定資產全部變賣去吸那玩意兒。
很快,父親的職業也做不下去,家徒四壁。母親隻能帶著她和哥哥搬去其他地方租房子住,希望能遠離發瘋的父親。
剛開始母親靠著教書的工作,也能勉強養活這個破碎的小家庭。可是終有一天,良心泯滅的父親再次找到學校,不僅剝奪了母親唯一的收入來源,還讓母親在教育行業寸步難行。
本以為這也已經是人生中最大的變故,沒想到性情大變的父親,在毒物的侵蝕下已經全然沒了文化涵養,甚至是倫理道德都不複存在,竟然將自己的妻子當成攬客的工具,換取金錢繼續供自己吸食那玩意兒。
宋裏嫭和哥哥王擎,多次想要解救母親於水深火熱之中,可是奈何年紀太小又沒有經濟來源。
後來,母親告訴哥哥王擎一定要好好繼續學業,隻要他能帶著妹妹讀書識禮,未來就能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罪惡的深淵。
母親本想一死了之,可是萬惡的父親卻說若是沒了她這個攬客工具,那麽就會輪到宋裏嫭,母親才忍氣吞聲繼續苟活。
王擎也多次報警求助,可是父親東躲西藏,在他們好容易安寧一段生活後突然出現,變本加厲地折磨母子三人。
多次報警無果後,王擎隻能專攻學業考入hk大學藝術係,住在學校宿舍,勤工儉學,攬取各項獎學金。將自己的所有課餘時間,都用來換取相對應的勞動報酬,然後接濟妹妹宋裏嫭的日常開銷,直到妹妹學有所成,考入hk大學建築係。
兄妹二人好容易鬆了口氣,準備迎接著觸手可及的安穩生活,母親卻在屈辱中自殺身亡。在那個炎熱的暑假,在那個宋裏嫭接到hk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夜晚。
罪惡的父親,開始將攬客的主意打到女兒身上。
已經一隻腳踏入幸福天堂的宋裏嫭,不願意就此破滅夢想,不願意就此墮入地獄,隻得假意順從而後設計高中同學代替自己成為攬客生財的工具。而現在的嫋嫋,也就是下一個“母親”的複製……
宋裏嫭將她設計嫋嫋的全過程說出來後,心裏也逐漸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願意傷害這個大學裏唯一的朋友。隻有嫋嫋會關心她,隻有嫋嫋會發現她的情緒,會給她買藥會送她回家,可是她卻將嫋嫋推入了地獄。
宋裏嫭心裏越想越著急難耐,嫋嫋對不起,你一定要沒事,我們馬上就來救你,想著宋裏嫭一邊掉眼淚,一邊催促車速。
到了弄月巷,宋裏嫭帶著阿粒上了二樓,並沒有發現父親的蹤跡,但是看見了那個總是帶著大金鏈子與父親交易的男人。
男人與阿粒四目相對的下一秒,就開始拔腿而逃,以為是這小妮子帶著便衣警察來了……
阿粒長腿一掃,肥胖的男人立即砸在地上蕩起灰塵,將男人製伏後捆綁在椅子麵前。
阿粒拿起鋒利的匕首,直接刺入男人的大腿然後快速拔出——
“昨晚八點左右,送過來的女孩在哪裏?”阿粒言簡意賅,心頭卻隱隱感覺不妙。豆蔻年華的少女,罪惡滔天的毒物,放在一起不敢想象。
“沒有……昨晚我不在,我沒見過什麽女孩……”男人顫抖地看著大腿血流不止的窟窿,不敢承認。這男人不是警察倒像是黑社會,若是承認還不得被捅上幾刀。
“在哪裏?”阿粒又插了一刀在大腿上,比之前更深也更快地拔出刀子。
“啊……我真沒見過……求求你……真沒見過。”男人臉上都濺著鮮血,卻還是嘴硬的搖頭。
站在一旁的宋裏嫭,聽見刀子刺進皮肉,鮮血飛濺的聲音也嚇得腿軟,但是腦子飛速地運轉。
女孩開始朝著二樓的各個房間查看,搜尋嫋嫋的身影,可是現在是白天,每個房間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回到二樓的堂廳,女孩繼續尋找著什麽,突然從櫃台角落扯出嫋嫋的白色書包,書包拉鏈還是打開的,書本散在地上——
“這是嫋嫋的書包,你們到底把她弄到哪裏去了?”宋裏嫭情緒激動,她已經不敢再想,眼淚一個勁地落。
男人的腿上已經被刺了七八個窟窿,流血過多已經麵色蒼白,神智不清了,突然被女孩一吼,知道是在劫難逃——
“我說……隻要你們放過我……”男人看向麵前的阿粒,有氣無力的懇求,阿粒又是狠狠的一刀下去。
“啊……求求你……我說。”男人轉了一口氣隨即看向櫃台上的筆筒,筆筒裏麵除了幾支簽字筆,還有一張名片。
宋裏嫭隨著他的視線走到櫃台前,拿起名片遞給阿粒。
“昨晚……瘋子將那女孩扛過來後,我瞧著那女孩清純漂亮……想著要是折在這裏也賺不了幾個錢……太可惜”,男人咽出鮮血繼續道,嗓音顫抖,“想起前幾天,我老板說拉斯維加斯賭場需要妙齡亞洲女子……我就動了歹心,聯係了我老板……將那女孩以十萬塊轉給了我老板……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頓了頓氣,男人渾身是汗的哀求著阿粒放過自己。
“還有呢?”阿粒盯著他的眼睛就像是毒蛇的獠牙,淬了劇毒。
“沒有了……我沒有碰她……那個女孩在我手裏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人碰她。”
男人驚恐的瞠大眸子,已經感覺到滔天的殺意。忙追加道“應該還沒到拉斯維加斯,都來得及……真的……這女孩淩晨三點才被接走,說是要乘坐郵輪過去……於是又給喂了一遍安眠藥。”
阿粒已經知道大致情況,想著這男人知道的也就真得隻有這麽多了。現在應該立即打電話通知湛哥,淩晨三點到現在已經八個小時,既然是乘坐郵輪,那還得轉機,沒有十五個小時應該不會到達目的地。
現在女孩應該是安全的,想到這裏心緒平穩一些,立即給湛哥打了一通電話。
鍾湛在hk市沒有根深蒂固的人脈,想要找個人難於登天。
這hk市有多少碼頭,多少郵輪,多大的人流量,根本無從查起。既然別嫋嫋未到拉斯維加斯,那麽應該是安全的,那就隻能從拉斯維加的各個港口查起。
“湛哥,我現在已經通過暗網將hk市所有碼頭,拉斯維加斯所有碼頭進行標注。如果別嫋嫋露麵應該是有跡可循,不過,如果這群人有專門的通道,實施販賣或賣y活動,恐怕很難被察覺?”阿唐有些棘手的分析問題。
“賣y?”
簡短的兩個字,阿唐已經感覺寒從足起。
“湛哥,我們在美國也有自己掩藏的武裝部隊,必要時可以打通拉斯維加斯的邊防進行嚴格排查,隻是這樣會驚動美國警方和軍方,甚至有可能會對美國的政權構成威脅。但是,隻要我們速度夠快,找到別嫋嫋就撤也是可以的。”阿唐冷靜分析,提出各種可能性。
這別嫋嫋可不是一般人,若是出了事,恐怕湛哥不會善罷甘休,那就會出更大的事。
“目前可以派出誰去帶隊?”鍾湛已經沒有耐心再聽更多,指間的香煙也快燃盡,一股灼熱傳來。
阿唐想了想,一個紅毛腦袋出現在眼前。
“湛哥,目前隻有eden沒有執行任務,隨時可以出發去美國甚至拉斯維加斯。”
“eden?讓他這次專心點。”
說著電話掛斷……
羽荊公寓。
九棟802室,鍾湛一反常態的端坐在書房的桌前,饒有興致的烹茶點香。
阿粒過來的時候,被這房間的低氣壓籠罩,接著又被滿室茶香熏的迷糊——
“老大,通過名片已經查到一些眉目。拉斯維加斯新開設了一個賭場,盛情邀請了各國政要名流觀光賞玩,於是開始各個國家招募年輕女孩去侍候名流政要。”
阿粒看著老大繼續烹茶,絲毫沒有被他的話所影響,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說了一堆廢話,又繼續道“老大,既然已經知道別嫋嫋的最後落腳地是哪裏,就不必國內外各個碼頭各艘郵輪的找下去了,我們隻需要找到這個賭場,等在這裏即可。”
果然,老大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那還不去準備行程?”鍾湛心想,如果這次再抓住這隻小兔子,定要給她放進籠子裏麵去。
“馬上安排!”阿粒退出書房,撫了下額際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