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耀,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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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種!
聿梵呢渾身濕透的走在前麵,進了落俗客棧大廳。
阿耀一手抱著裹著西裝外套的狗狗,一手拿著藥店買來的各種藥物,跟在女孩身後。
兩人的落魄模樣,立刻引來不少住戶和服務人員的異樣眼神。
進入酒店電梯後,聿梵呢偷偷的抬頭看向阿耀。男人神色坦然,女孩卻感覺男人仿佛有些不開心,又好像有些怒意。
好容易到了房間門口,聿梵呢翻了翻包包,才想起出門的時候,根本忘記拔走房卡——
“我……我去找前台開門。”說著轉身就要走向電梯。
“別動,站在這裏哪裏也不準去。”
話畢,男人擦過她的身子走進電梯。
不一會兒,一位酒店服務人員跟著阿耀走上來,刷卡開了門。
女孩進去酒店房間之後,阿耀轉身跟服務人員說了些什麽,服務人員點頭離開後,男人將狗狗放在地上,轉身準備離開——
“阿耀。”
聿梵呢走到男人麵前,半步的距離。
女孩仰頭看向男人,男人也垂眸泰然自若地看著她。對上男人的黑眸,女孩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阿耀……你怎麽了?是我做錯了什麽……讓你生氣了麽?”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小,細若蚊蠅。
阿耀低眸看著她,僵了僵身子又抬步準備離開。
女孩倏地伸手攥住男人的襯衫袖口,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感覺到男人的情緒不大好,可又不知道為什麽,是因為自己總是製造那麽多麻煩嗎?
阿耀隻是頓了頓腳步,不到三秒鍾,又開始抬腿作勢離開。
女孩察覺到男人有所動作後,鬆開男人襯衫袖口,猝不及防的伸出雙手緊緊摟住男人的腰。
高壯的男人寬肩窄腰,腹部平坦。女孩兩隻手臂箍住男人的腰,側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喃喃開口——
“阿耀,對不起……”
男人怔愣了幾秒,腰腹處傳來女孩雙臂的溫度,空氣突然變得炙熱了起來,強烈的孽欲好似要衝破牢籠。
阿耀低頭看了一眼纏在自己腰腹處的白皙雙臂,淺淺呼出一氣,隻得抬手攥著女孩的細嫩手腕,慢慢鬆開自己的腰。
緩了片刻,依舊僵直著身子背對著女孩,聲音暗啞——
“你都淋濕了。我答應接送你,卻還是將你淋濕了。”
這就相當於他的任務失敗了,男人心頭生出愧疚。
往日裏出派過那麽多任務,無一例外的順利完成。沒想到今時今日,自己連一個女孩都照顧不好。
聿梵呢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隻是懵懵懂懂的,語氣遲疑——
“淋濕了洗幹淨就好了呀?”
女孩試探地揪了揪阿耀的袖口,見男人沒什麽反應,便牽著他的衣角,慢慢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阿耀站在玄關處,低眸看著柔軟溫順的女孩——
“快去洗澡,我等你”。
“嗯!”
女孩很快衝進浴室,洗澡洗頭發,全程不到十分鍾,應該是她這輩子最快的一次了。
聿梵呢想著阿耀也淋濕了,也得快點洗洗熱水澡,莫名加快了速度。
女孩穿著黑色的寬鬆絲質睡裙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條毛巾在擦著頭發。看見阿耀站在陽台的窗邊,慢慢走了過去,在他身後溫柔提醒——
“阿耀,你也淋濕了,你也去洗洗好不好?”聿梵呢看見男人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放下擦頭發的毛巾,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子。
男人收回遠眺的視線,轉身朝著浴室走去……
羽荊公寓。
鍾湛閑來無事就在隔間茶室烹茶品茶,時不時也看一看別嫋嫋的行跡。
女孩也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神遊,腦子裏不知道又在整哪出?
一陣敲門聲響起,門被打開了。
別嫋嫋已經沒什麽反應了,不是男人的手下,一個叫阿粒的男人,就是酒店的送餐服務。無論她對他們說什麽,他們都是充耳不聞。
如果她死在這裏,他們都是幫凶。
“嫋嫋……嫋嫋對不起,是我不好……”
一個踉蹌的人影突然倒在女孩的腳邊,熟悉的聲音哭訴著,聲音還異常無力,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你是?你是裏嫭?”
嫋嫋心中一驚,她怎麽也會在這裏,難道被抓過來的?這個外國男人怎麽會認識宋裏嫭又把她抓過來。
“嫋嫋,對不起請原諒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原諒我……”
宋裏嫭趴在地上艱難地撐起身子,有氣無力的聲音讓人惶恐。
“你……你有什麽臉麵要求我的原諒……”嫋嫋狠了狠心,這個取得她的信任後,背叛傷害她的人。
“不是的……嫋嫋,我的父親他逼得我的母親自殺……他逼我去做的,如果……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會把我送進二樓去服務哪些……嫋嫋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隻是我不是刻意傷害你的……”
宋裏嫭口角蜿蜒著暗紅色的血跡,氣喘咳嗽的極力解釋。她隻想告訴嫋嫋,她不是刻意去傷害她的。
“行了,告訴她這裏是哪裏。”阿粒嚴肅開口,直入主題。
“這裏是市中心,應該是香樟大道附近。”宋裏嫭憑著來時的記憶猜測到。
“香樟大道?這裏真的是hk市,這是羽荊公寓麽?”嫋嫋急切的問道,腦袋也轉向有人聲的方向。
“當然是hk市,我不知道這是哪個小區……”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捂住,接著整個人就被拖了出去,嫋嫋聽見了房門的落鎖聲。
“裏嫭……宋裏嫭……”嫋嫋朝著落鎖的方向走去。
一股從側麵襲來的強勁力量,將別嫋嫋攔腰抱起。鍾湛的薄唇貼近她的耳廓,口吻冷冽——
“怎麽樣?我可是不求回報的派人找了你的老熟人,現在相信我了吧。”
女孩反感的扭動著身體,反感著他的觸碰,他的靠近,還有他的聲音,他的一切都令人作嘔。
男人緊緊摟住她,慢慢踱步走到客廳餐桌前,將女孩抵在餐桌邊緣——
“是準備繼續之前的交易談判?還是我直接做我想做的事。”
男人灼熱且粗糙的手指,順著女孩身上的連衣裙裙擺探進去,還隨手掐了一把。
“三天!”
從此以後互不糾纏。別嫋嫋真是受夠這下流男人的惡心交易,隻想著盡快脫離這個男人。
“兩個月。”
鍾湛聽著這小兔終於願意談判做交易了,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挺好。
“一個星期。”
別嫋嫋還在爭取,她真的很難想明白,為什麽她每次的自由需要付出那麽大的代價。她已經殺了鍾湛,逼急了,這個外國男人的死期就會提上日程。
“罷了,一個月。我說一個月就一個月。”鍾湛沒了耐心,直接斬斷任何可能。
“如果我不願意呢?”被抵在餐桌邊緣的別嫋嫋放棄了掙紮,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空氣中除了殘留的血腥味兒,還有淡淡的茶香。
陽台的窗口襲來一陣微風,暖暖的風吹拂過別嫋嫋的黑發,發絲微揚,像極了兩年前,女孩逃離時的場景。
女孩的麵具眼罩下,大顆的眼淚滴落出來,她無聲的哭泣。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掉眼淚。
鍾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她哭的嗆咳不止,一把將她抱起置於桌麵上。還真是應了那句,女孩的心情就像天氣一樣,前一秒晴空萬裏,下一秒風馳電掣。
女孩坐在餐桌邊緣,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無窮無盡的碎裂掉落在無聲的空氣裏。
過了片刻,女孩竟然突兀地笑了起來,咯咯咯咯的聲音聽得男人很不舒服。
“你笑什麽?”
別嫋嫋的精神呈全然放鬆的狀態,她的雙腳在餐桌邊緣蕩來蕩去。
女孩一邊咯咯咯咯笑著,一邊仰著頭掉眼淚,甚至說著沒有邏輯可言的話,就像是精神障礙者——
“從前有一個比你還壞千百倍的男人,沒有人不害怕他。如果你見到他,你也會害怕他,因為他是最大的壞人,咯咯咯咯咯咯咯~~”
“盡管他很壞,可他卻是我的大樹。我想要對他好,我也想過要對他好的,是他不好!”
“我想要的,隻是原本就屬於自己的自由。”
“你算什麽東西,我能背叛殺了他,你?也隻是日程問題。”
“……”
說著說著,別嫋嫋伸出右手在空中摸了摸,摸到了鍾湛的下頜線。女孩的手指在那裏反複摸索,然後突然從餐桌上跳下來,咯咯咯咯的笑著轉圈,連衣裙也旋起美麗的弧度。
別嫋嫋的意識又回到了三年前,她摔倒在地上,膝蓋磕在地麵發出骨頭碰撞的清脆聲音。
男人並沒有去扶起她,隻是聽著她繼續瘋言瘋語。
“你養在籠子裏麵的寵物,你以為她會依戀你嗎?”說著眼淚瘋狂的流,女孩匍匐在地上瘋狂的大笑。
“你想讓我怎麽樣?即使我是媽媽撿來的孤兒,我也做不到對她們的死,無動於衷。”女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的像是已經死掉。
鍾湛繞過她塌陷在地上的軀體,去茶幾上取了煙,拿出兜裏白色的打火機,點燃了那根煙。
男人淺淺的吸了一口,煙霧卻噴薄的很遠,他半闔的眸眼模糊在嫋繞彌散的煙霧裏。
“鍾湛……對不起……”
男人身後傳來女孩筋疲力竭的聲音,原本青春活力的女孩似乎也被拖進了地獄的深淵,苟延殘喘的往上攀爬著……
廣州市。
聿梵呢收拾清爽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寶貝狗狗,小家夥非常配合媽媽,在女孩的腿上蹭來蹭去。
女孩一邊揉著寶貝的腦袋,一邊用吹風筒給他全身的毛發吹得幹燥柔順,還拿出自己的護發精油,給寶貝全身的毛發擦了擦,寶貝立即變得香香的。
女孩走到洗手間的盥洗台,打開水龍頭準備洗手的時候,身後浴室的門打開了。
男人沒有衣服,隻得將浴巾圍在腰間。
聿梵呢回頭看了一眼便滿臉通紅,瞥過眼神迅速洗了洗手後,背對著阿耀,半睜著眼睛含糊其辭——
“我……你等一等……我先去臥室給你拿浴袍。”
女孩抬手半掩著臉往外走,沒兩步還撞到了額頭,倒抽一口氣後,踉踉蹌蹌的跑出去,衝向臥室。
再次出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靠近洗手間的門,先是發現盥洗室沒有人,又尷尬的挪了挪步子走到浴室門前,背著身反著手拿著浴袍,然後開口出聲——
“浴袍。”
裏麵沒有動靜,女孩遲疑著又大了點聲音——
“浴袍。”
這時男人抱著狗狗從她麵前出現,男人將她送浴袍的全程看了個遍,麵色坦然地站在她的麵前,依舊隻有腰部圍了浴巾。
男人凸顯的喉結,料峭的鎖骨,真正的寬肩窄腰,胸部扁平呈長方形塊狀模樣,r暈很小,r粒很小,八塊腹肌均勻分布在軀幹位置。
男人的右臂是色彩斑斕的紋身,是很奇怪又顯得靈異的佛像。
聿梵呢是不折不扣的乖乖女,看見紋身會下意識的害怕。這麽怪異的佛像紋身,更是讓她害怕。
阿耀注意到女孩眼神的輪番變化,羞澀,尷尬,打量,驚訝,欣賞,好奇,害怕。
順著女孩的眼神盯在自己的胳膊上,拿起女孩手上的浴袍,轉身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