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聿梵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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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種!
    三樓臥室。
    嫋嫋抱著小果凍推開了嬰兒房,秦姨放下了手裏的瓷碗和湯匙,轉身離開了房間。
    “唔?”小果凍有些好奇的指了指育嬰保溫箱,看著嫋嫋問出了聲“媽咪~那是什麽?”
    女人抱著小丫頭朝著保溫箱走去,小果凍伸長了脖子看向裏麵,黑白分明的圓眼睛裏麵綻放出驚奇的神彩,“哇~是笨蛋媽咪生出來的妹妹嘛?”
    “是啊,是小果凍的妹妹。”
    小果凍的小手摸了摸保溫箱,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小果凍可以抱抱妹妹嗎?”
    嫋嫋看了眼躺在保溫箱裏麵的嬰兒,細小的胳膊嬌嫩粉紅,小腿兒也在一踢一踢的蹬著褥子,脖頸處的皮膚皺皺巴巴的,一張小臉也是粉色褶皺的皮膚。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倒是清明,直直的望著頭頂的兩人。
    女人搖了搖頭,“妹妹身體狀態不是很好,不能離開保溫箱。”
    小果凍有些失望,低著頭小臉貼在了保溫箱上,睜著一雙黑眼睛看著妹妹,小聲地嘀咕著“妹妹好像有點不開心,”小丫頭微微歎了一口氣,偏頭看了眼嫋嫋“媽咪,妹妹取名字了麽?”
    女人搖了搖頭,看著小果凍笑了笑“小果凍要給妹妹取名字嘛?”
    “她像是童話冊裏麵的小雪狼。”小果凍又貼近保溫箱仔細的看了看,“我們就叫她小雪狼好不好?”
    “咯咯咯咯~”小嬰兒突然發出清脆的笑聲,小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的觀望著保溫箱外麵的兩道人影。
    瑪肅莊園。
    東邊院落。
    白辛渡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偏著頭看著正在給小蘇杭換尿布的女人,優哉遊哉的開腔“這些小事,傭人也做不好嗎?”
    盛荊頭也沒抬,繼續著手裏的事,“傭人手涼。”
    男人聽聞起了身,慢慢走到嬰兒床旁邊,彎腰將小男孩撈進懷裏,上下的掃視著懷裏的嬰兒,“小東西好像長好了,”抬頭看了眼身側握著牛奶瓶的女人,嘴角揚起些許弧度,“也終於舍得睜開眼睛了。”
    女人沒好氣的瞥了眼男人,憤憤的說道“他才不是小東西,他是我的寶寶。”
    “嗯?”男人抱著小男孩朝著窗邊走去,懷裏的小東西“咿咿呀呀”個沒完,粉嫩的小拳頭在空中揮舞著,看起來非常有活力。
    “看來身體沒有不舒服了?”白辛渡有些欣慰的笑了笑,“看來這群醫生有用。”
    “你不去華盛頓接她回來嗎?”盛荊突然問出聲,有些尷尬的躲閃著男人打量的眼神,有些小聲地說道“你們的婚禮沒有幾天了。”
    “怎麽?你迫不及待做伴娘?”男人有些嘲諷的問道,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女人從男人懷裏接過小蘇杭,自顧自的朝著裏屋走去,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
    “站住。”
    簡短的兩個字,那種不容抗拒的壓迫力又回來了。
    盛荊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筆直。
    男人瞥了眼正在洗手台旁的傭人,傭人很快上前接過女人懷裏的小蘇杭,朝著門外走去。
    “你!你要做什麽?”女人有些生氣的轉身看著男人,心裏逐漸湧上一股莫大的恐慌。
    “你不是一直想離開?”男人抬手勾起沙發靠背上的灰色西裝外套,徑直朝著門口走去,“現在你自便。”
    “你什麽意思!”女人小跑著跟了過去,兩手拉住男人的胳膊,眼裏都是錯愕驚慌,“你把寶寶還給我。”
    “沒有姓氏的孩子活得很累。”男人依舊抬腿不緊不慢的走著,腔調散漫“你不會不知道吧?”
    “可是寶寶沒有媽媽,”盛荊幾步衝到男人身前,擋住男人的去路,微微仰著頭,眼睛裏麵已經有了些許濕潤,“他還那麽小。”
    “沒有媽媽?”白辛渡的指尖在旋轉樓梯的扶手上輕輕敲著,眼神悠悠的停在女人的臉上,“我不是馬上要結婚了麽?”
    女人耳膜一痛,有些腿腳酸軟的扶上樓梯扶手,任由男人擦著自己的身子走下樓去。
    男人剛走出東苑後門,一個方臉保鏢迎麵走了過來,有些恭敬地彎了彎腰,“少爺,廷哥的行跡很難查到。”方臉保鏢思索了幾秒鍾,低著頭說道“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去了哪兒。”
    白辛渡有些玩味的揚了揚眉頭,更加驗證了心中的猜測,“安排人手守著東苑。”男人剛抬腿走出兩步,又轉過頭來,“趙廷離開幾天了?”
    “還不到72小時。”
    瑞士蘇黎世。
    雪山的山腳還隱著最後一絲橘黃色的光芒,夾雜著青草氣息的晚風襲進窗戶,拂的窗邊的嬌弱身軀一顫。
    趙廷忙從衣架上取來粉色呢子大衣,裹在女人的肩頭,壓低了聲音詢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想喝獼猴桃汁。”女人的視線緊緊鎖著遠處的雪山,聲音有些冷冽。
    男人轉身出了病房,沒一會兒端來一杯果汁。
    聿梵呢偏頭看了眼玻璃杯,忽然莞爾一笑道“原來,我要等的人,他還沒有來。”女人接過玻璃杯,原本綠油油的果汁有點點黃綠色,握在手裏的杯子也有些溫熱。
    趙廷肩頭有些鬆垮,有些無力地轉身就要離開房間,忽然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謝謝你。”
    男人腳步一滯,朝著洗手間走去,出來的時候手裏端著一盆溫熱的水,“我,我為你再洗一次腳。”
    女人有些詫異抬頭看了過去,男人眼睛裏麵的柔情和固執不容抗拒,隻好慢慢走近沙發坐下。
    男人將水盆放在女人的腿邊,抬手握住女人的右腳慢慢的摘下了棉襪,炙熱的指腹撫上了白皙的腳背,燙的女人瑟縮了下腳趾。
    “燙?”趙廷有些心驚,將自己的右手浸入了水盆裏,水並不熱。
    聿梵呢搖了搖頭,有些臉紅的不敢對上男人的視線,隻好將頭偏向一旁,軟軟糯糯的問出了聲“我們?我們是什麽關係?”
    男人手中動作一僵,隨後又開始抬手抄水給女人洗腳,“你並不認識我。”
    他本就一介武夫,或許在她眼中,根本不會再記得他。
    “不,不。”女人有些疑惑,眨巴著眼睛對上男人的視線,“我們應該是認識的。”
    “為什麽?”男人目光下移,想要回避女人探究的眼神。
    “你的眼神,我,我很熟悉。”
    趙廷放下女人的右腳,開始揉捏擦洗女人的左腳,有些自嘲的低笑了聲“我並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
    話音剛落,男人口袋裏麵的手機開始震動。
    二月十六日。
    伊頓莊園。
    天剛蒙蒙亮,停車庫裏就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響。
    鍾湛拉開了書房的門,火速趕到了前院,有些微喘的站在鵝卵石的小道上,遠遠看著黑色汽車朝著前院駛出。
    “湛先生?湛先生不好了,何先生,何先生將兩位小少爺都帶走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傭人從前廳追了出來。
    男人雙眸如星般閃爍,凝視著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的章艾。
    女人披著奶白色的棉服,看著男人微微一笑,“何先生一定要找到梵呢的。”
    “怎麽?你不害怕?”男人嘴角勾著一絲嘲諷。
    “我害怕什麽?害怕何先生朝著颯颯開槍?”章艾漫不經心的接過傭人端上來的白水,衝著男人露出苦澀的笑容,“湛先生的孩子不是也被帶走了?”
    雖然,何以耀有些失了心智,可應該不會傷害兩個孩子。
    “湛先生?何先生為什麽要帶走不遙?”
    或許,此時此刻的何以耀,連鍾湛都信不過吧。
    女人淺淺啄了一口溫水,放下了手裏的杯子,“何先生威脅不到梵喃的,梵喃絕對不會再讓何先生靠近梵呢。”女人站起身子慢慢朝著旋轉樓梯走去,“無論她是生是死。”
    “聿梵喃在哪?”
    空曠的客廳裏,沒有一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