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房門被輕輕敲響，july 有些皺眉的看了過去。
    盛荊推開房門，環視了一周屋內設施，對上男孩探究的眼神，臉色變得柔和溫暖，“小朋友，怎麽還沒有休息呢？”
    “你、你是……”july捋順了小果凍的頭發，有些詫異的看著走近床邊的女人。
    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盛荊看了眼躺在男孩身上的小果凍，笑著解釋道“一年前，你舅舅婚禮的時候，我們應該見過……”
    “你是一直照顧小果凍的……漂亮、漂亮姨姨？”
    女人聽聞有些忍俊不禁，轉身在房間裏麵看了一圈，視線最後停在被子裏麵的凸起部分，有些擔憂的問道“你叫july？腿痛嘛？”
    july點了點頭，伸手撫了撫被子。
    盛荊走到沙發旁邊，選了兩個柔軟的靠枕走了過來，“睡覺的時候，把腳墊得高高的，這樣你會睡得舒服些……”女人掀開了被子，將兩個靠枕並列放在了床中間，輕輕挪動著男孩的兩條腿，搭在了靠枕上。
    男孩新奇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沒有說話。
    盛荊繞過床尾走到另一側，輕輕撈起小果凍抱在懷裏，順手摸了摸小丫頭的後腦勺，“小果凍到了夜裏睡覺好動，可別傷到了你，我帶她回去我那兒睡。”
    july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兒，才仰頭望過去，嘴巴動了動“謝謝、謝謝姨姨。”
    ——
    四月三日。
    上午十一點。
    聿梵呢靠在廚房冰箱的一側，有些失神的看著在眼前忙碌的男人，穩了穩身形走了過去。
    阿耀微微側頭看了眼女人，將剛剛剔除蝦線的黑虎蝦倒進了洗菜池裏，繼續打理清洗著食材。
    “july是後天做手術麽……做手術會疼嘛？”
    自從昨天夜裏醫療團商討出手術計劃，商定了手術時間，聿梵呢就一直在念叨這兩句話。
    男人將洗淨的黑虎蝦撈進盤子裏，開始切青椒備用，剛拿起薄刃的菜刀，就感覺胳膊一重。
    女人抱住了男人的胳膊，頭埋得低低的，很明顯已經在抽泣哽咽。
    灶台上的瓦罐湯“咕嘟咕嘟”的開始沸騰起來，罐蓋被蒸汽頂的“咣咣”作響。
    阿耀擦了擦手，輕輕拍了拍女人的後背，幾步走過去關了火。
    聿梵呢怔怔的看著男人的身影，視線有些模糊，隻感覺男人在朝她招手，竟不知不覺跟了過去。
    “嚐嚐。”
    男人舀了一勺魚湯，吹了吹後遞到了女人的唇邊。
    女人抿了抿唇，溫熱的湯水滾過喉嚨慢慢進了肚裏，有些鮮香。
    “還記得你給我做過的黑魚湯？”阿耀拿起一隻小碗，盛了半碗魚湯晾在一旁。
    聿梵呢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眼鍋裏，很快又低下頭去，小聲的嘀咕著“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是……你是怎麽咽下去的？”
    “任何時候，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咽的下去。”
    阿耀輕輕攬住女人的肩頭，緩緩吐了口氣，神色變得柔軟起來，“那時候的你，像是一簇燃在我胸口的火苗，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簇火苗就會燃到了盡頭，你就會消失……我所有的欣喜也會消失……”
    “嗯？”女人抬頭迎上男人炙熱的眼眸。
    “你是什麽時候恢複的記憶？”
    “我、我……”聿梵呢有些羞憤難當的往後退開了幾步，“你……你……”
    “我愛你。”男人毫不猶豫的接過女人的話。
    看著男人眼裏滿滿的柔情，聿梵呢吸了吸鼻子攥了攥拳頭，紅著眼眶任由眼淚劃過臉頰，哽著喉頭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即使我什麽也沒有想起來，我也沒有懷疑過，你愛我……”
    “我很慶幸、慶幸那簇火苗燃了這麽久，依舊在我身邊。”
    阿耀撫摸著女人濕漉漉的臉頰，拇指指腹擦了擦女人的眼角，咽了咽喉頭才吐出聲來“我自私的希望你什麽也不要想起，這樣你就不會有什麽牽掛，你的心就隻屬於我……我也會努力讓你快樂……”
    “所以、所以你不希望我記起所有人，包括小果凍和july……”女人呼吸急促的哽咽著，“包括我們的女兒……我還來不及看一眼的小雪狼？”
    “是！”
    男人捧住女人的臉頰，目光灼灼的盯著女人水汪汪的淚眼，眼神也逐漸淩厲起來，“你記起她們，你就會變成這樣，你的眼睛裏麵全是哀痛，你的眼睛裏麵全是淚水……你的痛苦你的淚水像是插在我胸口的一把刀……”
    “阿耀……”
    聿梵呢抬手攥住了男人的左手，隻是一個勁的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是昨夜裏？是淩晨？還是今天早上？”阿耀反握住女人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女人細嫩的虎口處，閑適的好像在說什麽家長裏短，“你親吻了我身體上的每一處疤，你冰涼的眼淚就落在我的胸膛，你說了十三次對不起……”
    “你……”女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縮回手，耳根子迅速潮紅起來，睫毛上還掛著搖搖欲墜的淚珠，“原來……早上的時候，你已經醒了？”
    男人迅速出手摟住女人的後腰，抬手掌住女人的後腦勺，下一秒就貼上了女人鹹澀的唇瓣，輕輕摩挲著呢喃“梵呢……不要偷偷的難過……以後我不瞞你了好不好？”
    不等女人回答，男人便狠狠吞噬著女人的軟唇，像是饑餓的野獸對於獵物的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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