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路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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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原本荒涼的郊外,多了人氣。
但山還是光禿禿的,路也是崎嶇不平的。女閃起初背著行囊,後來把小車放下,拖著行李走,咣哩咣當,但比直接背著輕鬆。
桑天子見狀,把布條一圈圈捆在四個輪子上。
布條鬆軟,拉起來輕鬆。
不過布條有時會黏在地上。
於是他又把繩子捆在外麵。繩子壓著布條,軟而不黏,更輕鬆一些。隻是繩子必須打結,走一圈就得顛一下,也不是太好。
走到天黑,也不過五六十裏。
三人在煙火邊疲憊地停下。
女閃把剛撿到的火晶石取出來,哢嚓咬了一口,笑說“你們吃餅,我吃這個。咱們還有好長的路要走,省著一點用。”
過往的習慣,非朝夕能改變。
桑天子不多勸。到樹林裏就不會缺吃的了,先撐幾頓。
何況吃火晶石也不全是壞事,吃了苦,卻能修行。算是種族天賦。
盤坐至夜,果果醒來修行。
又不久,女閃也睡足了醒來。她不懂修行,於是昂著頭,看天上的星星。
她想起了以前在巫族部落,大家還說她聰明呢。
她會看星星,人家不會;她會煮飯,人家不會;她會縫補衣服,人家不會……直到遇見了人。人太聰明了,什麽都會,就算不會的,看一眼也都會了。
她簡直太羨慕人類了。
後來她跟人走了,走到今天。
她有一子一女,她還在看星星。
星星啊,還在天空裏飄著。
從她小時候起,就沒啥變化。
聽說那裏還住著神仙,從她小時候起,那神仙也沒變化過。就跟巫族的大巫一樣,一代一代都是那些人,他們生命永恒……
修了一個大周天,桑天子停下了。
他問女閃道“阿媽,我聽說巫族是修神的,是怎麽回事?”
女閃回過神說“修神?啥意思?”
桑天子看過《巫文與神修說》,上麵記載,巫族通過祭祀、祈禱等儀式,獲得來自遠古的神秘力量,稱之為修神。修神跟修仙是兩個體係,前者依靠的是集體與自然的力量,後者依靠的是個人,各有神妙之處。
他說“就是祭祀,還有祈禱。”
女閃說“祈禱我會,祈禱就是閉上眼,把自己想要的念叨幾遍。但我後來發現,祈禱不太管用,我祈禱自己變聰明,但還是那麽笨。”
桑天子撓撓頭,想到祈禱需要的是虔誠,跟聰明沒多大關係。
而且聰明人,通常都不太虔誠。兩者隻能選一個——巫族和巫人族,大概都很虔誠的吧!不像人,人族真的有信仰的太少了。
人聰明,所以不會真心信別人。
他又問“那祭祀呢?沒有了嗎?”
女閃說“我不知你說的祭祀是啥,不過逢年過節,我們都會拜祭後土娘娘。那幾天,整個部落都好熱鬧,有比武的,賣貨的,抓賊的,還有跳舞的,他們跳得很好看,可惜他們隻準巫族參加,不要巫人。”
桑天子一聽,這不就是祭祀嗎?
大型的儀式變成生活一部分。
他說“那就是了。巫族修神,那就是他們修神的法門。前麵應該還有大祭司帶領對吧,畫著神的麵目,以降神之術指引人間。”
女閃說“對,你怎麽知道?”
“我從書上看到的。還有巫文,阿媽,你會寫巫文嗎?”
“我隻會寫十二個字。”
十二個字,十二祖巫嗎?
桑天子問“什麽字?”
女閃說“你要看嗎,那我寫給你。等一下,寫字之前我得先祈禱一番。這是規矩。”說著她跪在地上,向大地叩首,嘀咕一陣。
還說不管用,明明就很虔誠。
祈禱後,女閃寫下兩行字。
共寫了十五個字,有三個字重複了。
桑天子念道“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後土隻,後土娘娘。”
女閃驚奇地問“你認得它們?”
“當然,我看過巫文,學了一點。”
女閃問“啊?你學了多少?”
桑天子說道“大概五六百字。就是一篇經文的節選,叫《冥報記》,講了些巫文音解。然後又說了說巫族神修法門。”
“冥報記,沒聽過,說的什麽?”
“你想聽,那我念給你聽。”
女閃點點頭,又說“等一等,聽它之前,要先祈禱。”她又跪下叩首,祈禱一番,這次桑天子聽了個大概,她說,“大慈大悲的後土娘娘,您的子孫女閃要聽一篇經文,請娘娘保佑我,聽懂這篇經文。拜謝娘娘。”
跟日常生活裏說閑話一般。
然後她跪坐著,好用心地等待。
桑天子於是念經,“夫含氣有生。無不有識。有識而有行。隨行善惡而受其報。如農夫之播植。隨所植而收之。此蓋物之常理。固無所可疑也。上智達其本源。知而無見。下愚闇其蹤跡。迷而不返。皆絕言也。中品之人。未能自達。隨緣動見。逐見生疑。疑見多端。各懷異執釋典論其分別。凡有六十二見……”
一遍殘經,小半個時辰便念完了。
他一連念七遍,念到太陽升起。
女閃聽得血液奔騰,如泉湧,如浪潮,晨曦中身上隱隱有光,猶如菩薩。
無意有意之間,果果也聽到了經文。經文靜心,催發血脈之氣,助其衝穴。晨曦之間,她的任督二脈豁然貫通,奇妙之際。
桑天子問“阿媽,你記住多少?”
女閃說“一點點,就記住你一直說的那一段。”
“你說說。有遺漏我再給你講。”
女閃聽經要祈禱,念經更要。
她跪拜一番,朗聲念經,經文之聲傳出去好遠好遠。從開頭念起,幾乎沒有遺漏,一氣嗬成地念了下去,念得桑天子都愣了。
什麽腦袋笨,這不是過目不忘嗎?
才給她念了七遍,就背下來了。
嘩啦啦背到盡頭,她停下來說“就記住這麽一點,後麵沒大記住。”
“阿媽,我剛才就念了這些。”他覺得奇怪,要是記住了,應該聽得出來他是在重複念誦——他哪裏知道,女閃聽到經文,聽到重複之處,還以為自己開了小差,總是想著自己腦子裏的東西,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懂。
“不是啊,我聽你念了很久呢。”
“不,我念好久是因為我念了七遍,你剛才背了一遍。”他感慨說,“阿媽,我之前背這經文,可是花了大半個月,你七遍就背下來了。”
“是嗎?是嗎?我背下來了?”
“是啊,阿媽,你簡直過目不忘。”
女閃很高興,又去祈禱,然後說“肯定是因為你沒有祈禱。沒祈禱,娘娘就不讓你學會。我祈禱了,娘娘允許我學,就能學會。”
這話,桑天子聽了好奇怪,但也不至於為此反駁她。
他問“你背這經文感覺怎樣?”
“很舒服,感覺身上熱乎乎的,本來很生氣,現在也不氣了。”
“是嗎?那你就多念幾遍。”
女閃歎說道“等等吧,等到空閑時。等下咱們就要出發,我還要拉車。我們念經文的時候一定要虔誠,念經時怎麽能拉車呢?”
說著,她很高興地去忙活了。
桑天子追在後麵,勸道“阿媽,你說得對,我們要虔誠,念經的時候不能拉車。但是阿媽在拉車的時候,能不能念經呢?”
“拉車的時候念經,好主意。”
桑天子聽了一喜,繼續說“行住坐臥,事事虔誠,才是真虔誠。”
“對對,就是這個道理啊。等會拉車我就念經。”
正說著,果果睜開明亮的眼睛。
她早就醒了,醒來後又鞏固了一下修為。本想醒來之後立刻報喜,但現在她說“哥,你這麽顛倒道理,不好吧?”
桑天子說“這不是挺有道理的?”
“你把念經拉車,和拉車念經顛倒一下,不是一樣的嗎?”
桑天子搖搖頭說“嗬嗬,這可不一樣。念經的時候拉車,存心在拉車上,代表念經時不虔誠;我讓阿媽拉車的時候念經,存心卻在念經上,代表著無論做什麽,阿媽都很虔誠。雖是顛倒,存心不同,道路不同。”
“我覺得你是在顛倒黑白。”
“我沒有,是你不懂其中道理。”
就算是,他也不會承認的。
講一會理,果果才去跟女閃匯報,她昨天一晚上打通任督二脈。她把感覺都說給女閃聽,尤其聽到經文,血脈震動的感受。
女閃說那是巫族血脈之功。
桑天子深以為然,說“你也常念念經,對你有好處。”
果果瞪著大眼問“哥,那你呢?”
桑天子組織了片刻言語,淡笑著說“我已貫通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全身都貫通了,包括血脈。所以,我的血氣跟真氣已結合在一起。哪裏還用念經來催發血氣,我修行便可以。”
果果沒太聽懂,但覺得好厲害。
三人緩緩前行,女閃念經不止,行至午後,竟不覺得累。
果果倒是早就累了,下午就被女閃拉到車上,走到晚上,女閃仍舊精神充沛,體力也充足。就是一路喊得聲音太大,喉嚨有些不適,需要休息一會兒。
女閃說“一定是娘娘警醒,讓我別那麽大聲喊。”
倒也是,那麽大聲,被人聽去了。
是夜,三人住在荒山腳下。
三人小睡,醒來即修行。默念經文的,逆轉虛丹的,拓寬經脈的,都是正事。
如此趕了大半個月,才看到了荒山的邊際。那裏有一道深穀,穀中烈火霞光,美而危機重重。就是這深穀,阻擋了火焰燒過去。
如今,它也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桑天子去看了幾眼,總覺得下麵有什麽東西。
他看著那斜坡,並不難下去。他在附近安頓了女閃和果果,說要去探探路。
她們挺擔心的,但是桑天子一向聰慧。都叮囑一番。然後一邊修行,一邊守候。
桑天子則一路小跑到深穀邊,以骨刀探路,小心下去。
行大半個時辰,到火焰邊。
火焰灼燒著眼睛,看不清楚。
於是他取出水火葫蘆,一聲“收”。他控製著,隻收了周邊三四裏的火。見下麵的岩漿中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有一個房子大小的頭骨,頭骨中有一個一人高的晶石。晶瑩剔透,像一塊紅色的寶石,特別好看。
遠處的火又席卷過來,他又收了一片火。走到那石台上。想了想,這晶石尚且能打碎了帶出去,這頭骨怎麽弄走?
動了一番腦筋,卻沒啥好辦法。
便用水火葫蘆將那頭骨收了。
頭骨還連著身體裏,那巨大的,像一座山一樣的骨架,竟是一隻大鳥。被他從火焰中被拔出來,被收進水火葫蘆中,隻餘下那巨大的晶石。
那晶石,像一座假山!
火又來了,他把火收了。
然後把晶石抱起來,抱到斜坡上去。
這時他想,這麽大的鳥,死在這麽大的深穀裏,難道隻有一個?
於是他又動心思,走回火焰中,收取一些火焰,探查一番,果不其然,被他找到另一片骨架。一個巨龜,一條巨蛇,三隻巨鳥,他一一收取。
不過很奇怪,這些骨架裏的晶石都不見了,土裏也沒有。
骨架之下有一座巨石,骨刀砍上去,就像木頭打在鋼錠上,紋絲不動。若不是有水火葫蘆,他可動不得這裏。而有水火葫蘆,卻不怕它。
退遠了一點,他用水火葫蘆收了那巨石,下麵可見一山洞,洞中有火。
他十分好奇,走近兩步收了那火。
火中有一條巨龍竄出,“吼”的一聲,嚇了他一跳。可是有驚無險,那巨龍也不知是倒黴還是咋地,跟著那火焰一起,被水火葫蘆意外地收了去。隻把他驚得心髒噗通噗通。他不敢停下,繼續道“收,收,收。”
萬一還有奇怪的玩意可不好辦。
收完之後,又蓋緊塞子,以防有什麽東西跑出來。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往洞裏瞅了一眼。
洞中很大,很深,但並無它物,隻有巨大的鎖鏈八條,掛在銅柱上,鎖住了一隻白森森的骨頭。那骨頭像蛇一樣,有腳有足,像是傳說中的龍。
這裏所囚禁的,莫非是一條龍。
那剛才被收進去的是什麽?
水火葫蘆已經認主,但他實力太差,還看不太清楚裏麵的東西。他大略地感受一番,隻看見空蕩的一片,無火無龍,倒是有四塊黑黑的石碑。那不是剛才收進去的那塊,而是之前就有的,是用來放誅仙劍陣的混沌石碑。
既然看不見,想來沒啥問題。
他又打開塞子,對著銅柱、鎖鏈和巨龍骨頭念了聲“收”,連帶著上麵的頂,和下麵的台子,都被一股吸力抽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座高大的亭子。在這亭子麵前,之前的巨鳥骨頭隻是個嬰兒。
而這麽大的亭子,卻被收進一手就能握著的水火葫蘆裏。
須彌太神奇,小的大,大的小。
收進去之後,他順手收了周邊的火,隨即又順著那火,去感受那亭子的去向。
飄搖的火光正匯入須彌中的“日月”,那日月小的很,像蠟燭似的,發著微光。接著飄搖的光,桑天子隱約看到黑呼呼的一點,意識探過去,咦,那輪廓,那裏麵的巨龍,竟然就是剛才收進去的巨大涼亭。
怎麽這麽小?比芝麻還小。
他簡直要看呆了,這也太神奇了。
拿涼亭做個對比。可以判斷,那混沌石碑恐怕比月球還大。而在葫蘆裏,這石碑就像是一幢高樓裏的幾把劍鞘,實在是算不上大。
先天寶葫蘆,果然是好法寶。
周圍看了看,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他出來也有些久,該回去了。
他用葫蘆開路,先到斜坡上去。
然後收起葫蘆,抱著晶石走。
走了一會,他習慣性地假裝疲憊的樣子,先把晶石放下,跑上去叫女閃下來。女閃力氣大,個頭也大,笑眯眯地把晶石扛了上去。
女閃問“你從哪找到的?”
桑天子說“火裏麵。我現在已經修到浴火而不焚的境界,不怕那火,我沒往深處走,在邊上找到了這塊晶石,趕緊弄了來。”
女閃說“那下麵肯定還有別的。”
當然有別的,可現在隻剩下一個大坑了。而那大坑,現在又被火埋住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烈火燃著。
不過剛才的霞光卻不見了。
他心中一樂,說“阿媽,咱們能弄到一點好東西,就別再眼饞更多了。弄那麽多,咱們弄不走不說,到別處還會引起覬覦。”
女閃點點頭,“對,你說得對。”
有了這麽大塊的晶石,之前那些飽含雜誌的石頭可以扔了。但女閃又不太舍得仍,她拿起那些石頭,把其中最亮的部分啃了,然後才丟掉。
之後,她抱住那一人高的晶石,哢嚓啃了一口,說“還是大的好吃。”
大的不光好吃,能量還大。
啃了一口,不光不餓,消化時,血液還一個勁兒地沸騰。
每個時辰吃上兩口,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幹活也更有力氣。沿著深穀走了幾日,女閃的功力比離開火蛇部落時高了一成——至少一成,可能更多。
這速度,讓桑天子都很眼饞。
他也嚐試吃了一小塊晶石。
那晶石在身體裏亂爆,炸得他七葷八素,上吐下瀉。像被人灌了一把跳跳糖——於是才相信,身體不強,吃不得這玩意。
怪不得煉製火晶丹裏有一步,要將火晶石碾成細粉。
想到煉藥之法,他又想,他的身體比女閃弱一些,但比普通人強一些。普通人要煉藥,把火晶石的藥性煉入別的藥裏麵。女閃直接吃。那他呢?
他可不可以取一個中間值,把火晶石磨成細粉,然後一點點吃?
有了這主意,他便去嚐試一番。
他先找了一塊帶窩石頭,取出一把斧頭,用後麵的錘砸火晶石。砸了之後,用布篩了篩,把粉末泡在水裏一衝,一飲而盡。
能量挺大,但不至於爆炸。
在胃裏汩汩一陣兒,能量被引入丹田,化為真氣。
嘿,那感覺還真不錯呢!
女閃嚐了嚐,這樣喝水,比直接啃石頭舒服多了。果果嚐了嚐,少吃一點,對修行特別好。於是都認可這麽個好主意。
三人有了主意,索性不走了。
他們找了個山洞暫時住下,輪流砸石頭,篩藥粉。
一個月才搞定這塊晶石。
晶石多啊,當白麵吃能吃兩三個月。
這一個月,桑天子能消化多少,就吃多少。藥養的丹田火氣橫生,五行丹再度失衡,但是比之前壯大了七八成。果果也是一樣,她吃著藥粉,拓寬著經脈,收獲同樣不小。但比起女閃,兩個孩子小巫見大巫。
女閃連大塊的晶石都能消化,何況這藥粉。
三人中,隻有她真的把這藥粉當飽了吃。吃了消化還很快,不一會兒就餓了。
之前一天吃兩頓的,現在三頓都打不住,還要吃第四頓。
而她的功力噌噌地上漲。
不光功力上漲,最近她和果果都在學識字——識巫文。
桑天子自己識字,是通過那些玉簡,對比聲音和文字,一點點摳出來的,教女閃和果果不用那麽麻煩。她們都背了《冥報記》的經文,按著經文順序,一個字一個字地認就好了。而她們學得虔誠而又認真。
那一大塊晶石,變成三袋子藥粉,在骨車上拖著走。
又一個半月,在深穀窄小的地方,找了個可以過去的通道。至於藥粉,他們半路又撿了些火晶石,晚上磨了新的。吃著磨著,還剩三袋子半。
新磨得藥粉質量差了好多。
不管怎樣,總算能用來修行。
過了深穀,有一片叢林。鬱鬱蔥蔥,望不到盡頭。
叢林中有野獸,危機縱橫。
桑天子等人雖然厲害,卻不敢莽撞地走。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想著先弄點兵器。
剛好深穀中有火,他選了個離穀底較近的位子,把火引上來,從叢林中弄了些幹燥的木頭,加大這火。又做了個簡易的土爐子,煉鐵礦。將鐵礦煉成爐子,再用這爐子燒耐火磚。有了耐火磚,又有了鐵,就能建更好的爐子,再用這爐子煉礦。
如此弄了半個月,終於弄了一爐炙熱的鐵水。
鐵水到鋼,還需要好多工具,以現在的條件,不太好辦。
他隻好將就著,先用鐵打造重錘做武器,再弄鎧甲,頭盔,鐵鞋底,此外還弄了些木匠用的工具。他用那工具做了三張弓,一些箭矢;兩輛新的獨輪車,適合在山路上走。骨車拆了,加上鐵水,鑄成大刀大劍。
磨好刀劍,才走進那叢林之中。
走了才幾日,下雪了,野獸過冬去了,之前的準備沒太大用。
桑天子見了硝石,於是打了些野山羊。將肉烤了一些,剩下的風幹。皮毛硝製了半個月,將鎧甲做成了暖和的冬衣。
漫天遍野的雪,小車用不到了。
直接拆了做成雪橇,剛好碰見了一群犛牛,抓來幾頭用來拉車。
雪地有饑餓的狼群,狡黠的狐狸,這些東西有時被桑天子算計,挖了陷阱,撒上藥粉,等他們來。且就算被圍攻,三人都能戰,不怕。
他們在雪地大口吃肉,煮雪飲水,過得好快活。
隻可惜兩個多月的雪林之行,藥粉吃光了。晶石又都被大雪覆蓋,埋得很深,他們不得不依靠自己修行,感覺不是太痛快。
過了雪林,路過了巫族小鎮。
所有人劍拔弩張了一陣。女閃懂得這裏的門道,前去交涉。
用一把大鐵錘和一把骨刀,換了些水果,豪豬的幹肉和獵人的護送。
主要是,她有點摸不清方向。
在獵人的帶領下,他們經過兩個小部落,抵達燼部落。
那就是女閃曾生活過的地方。
確定到了,獵人遠遠地告辭離開。
而女閃沒有挽留,用親切的語言招呼著,指指點點介紹著……
燼部落用石頭圍了起來,很多年沒回去,他們報了姓名和來曆,經過漫長的審查才進去。裏麵的雪化了,到處泥濘一片,三人騎著犛牛,倒也無妨。
一路走到族長的石頭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