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先來後到
字數:11112 加入書籤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富得流油的桑天子抵達黑龍山。
那山黑煙彌漫,八百裏外都能看清。遠遠地看著,就像一條黑龍趴在地上,實在是太壯闊了。走近了,才看到那綿延的火焰,下麵閃著亮光,冒出滾滾濃煙,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普通人就算待在邊上都受不了。
此山盛產石精,也就是金屬。
這裏最多的是錫,還有銅、鉛、鋅、硫、鐵等伴生礦物。
有火的地方,這些金屬被燒化,難以采取。但也有很多沒有火的地方,和一會燃燒一會熄滅的地方,便可以收取。
隻是進入此地困難,難以大量采集。
也因此,這裏始終能有所收獲。
而且這裏有幾處火井,可以用來煉器,采集了礦石,順手煉成金屬塊,甚至能直接煉製成法寶。所以這裏常有修士進入。
甚至不乏化神期的高手。
但再往後就沒有了。畢竟這裏的礦石不是精金富銀,隻不過是銅錫而已,更強大的人物來了,得不到適合他們的物品。
但這裏挺適合桑天子的。
桑天子不缺玉石,之前一直沒有購買法寶,是因為珍寶閣賣的法寶又貴又爛。一把打水漂的飛劍,竟然也能賣兩三千塊玉石。而在人類社會,也便宜不了多少,尤其在玉石比較多的地方,可能還會貴一些呢。
身懷水火葫蘆,他實在看不上那些有等於沒有的法寶。
就算是捆龍亭也比那些強。
所以他來這個地方,既為了尋些生財之物,也為了尋一處火井煉寶。
他把馬繩解了放它回去。隨即布下防護罩,踏入煙火繚繞處。
呼吸改為內息——實在受不住,可以飛到煙霧之上換換氣。
不過換氣之時會暴露位置。
尤其火井附近,可能有人悄悄地藏著,或者有人正在趕來,那樣做很危險。這個地方,因為換氣死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桑天子倒可以用水火葫蘆吞噬天地,帶過來一些清風來換氣。
不過為了吸口氣不太值得。
他小心翼翼,覺得呼吸不暢,便隨煙上下,到頂上悄摸地吸口氣,趕緊下來。然後在煙火縫隙處前進,防護罩時輕時重,以不傷衣物為準。走得速度也不快,走走停停,時不時拿木棍戳戳地,遇見看得上眼的就收起來。
不到一個時辰,一個空蕩的儲物石裝滿了。他初來乍到,不懂這裏的行情,一開始的標準太低。人家不要的爛礦被他撿了。
可即使是爛礦,也富含70以上的金屬。在別處算是超富。
他想了想,來到一處急火前,將礦石倒出來,以法力引火來燒,融化成較為純粹的銅錫,用神識煉器之法壓成四方體,再收進儲物石。
這樣一來,能裝下三四倍。
可就是這樣,一天下來,儲物石也滿了。
便送入水火葫蘆,放在捆龍亭中。
一連月餘,無事,日日有收獲,感覺頗為快樂。
這時他已經深入黑龍山。眼前一塊大如大廈的錫礦,至少含有90以上的錫,它告訴他,“不要再在旁邊撿破爛了。”
“這麽大,怎麽沒人弄走?”
隨即想到,應該怎麽弄走?
如果沒有水火葫蘆,這地方馬進不來,車進不來,全靠修士運。修士也不能自己去搬,所以隻能靠空間法寶。像儲物袋和空間手鐲之類的東西,在火中一燒,很可能會燒壞掉,可能損毀空間不說,還會丟東西。
這麽算來,花兩個月從這裏倒騰東西,不值啊。
“嘿,既如此,就便宜我了。”
他開心一笑,運轉水火葫蘆之力,眉心一閃,將麵前錫山收了去。比捆龍亭小不少,但估算一下,也得有上千噸重。
之後還有更多,連連收取,短短七日,在水火葫蘆裏築了座金屬山。
然後他在收取一片山的時候,發現一條奔騰的發著光的河——銅錫之河。綿延三四千米,在盡頭堆起一片青銅山,至少就有八萬噸。這條河告訴他,“不要再在別處撿破爛了。什麽錫山銅山,跟我比都是垃圾。”
錫啊,銅啊,都是好東西啊。
在地球,錫的儲量隻有1100萬噸,可開采的約600萬噸。若是這麽一條山脈放在地球上,會造就另一個沙特阿拉伯。
擔心動靜太大,他在附近查探一番。
黑龍山綿延五千裏,跟喜馬拉雅山脈一般大小,裏麵的修士其實不多。雖然不是沒可能,但在這麽深的地方,想碰到別人也不容易。
附近隻有煙火,沒有人跡。
於是他以元嬰施法,動用水火葫蘆——這樣施法,比不上直接拿出水火葫蘆。它受製於他的實力,還受製於他眉心能開啟的須彌大小。不過好處也有不少,他可以隨時控製收取的方向和力度,還可以訓練自己。
這麽一條河,不過兩個多時辰便收取一空。
銅錫之河源頭有一口池塘。
它散發著炙熱的光,能夠融掉一切似的。最重要他收了一刻,那口池塘竟然沒有下降趨勢,好像在說,“我內藏乾坤。”
他疑惑地停下,休息兩個時辰。
這池塘又隆起炙熱的液體,升高擴大幾絲。假以時日,想必還會匯聚成河。
多好的東西,可不能放過。
休息後,他再次擼起袖子,跟這口池塘杠上了。收取兩個時辰,池塘低了一米。他歡喜之餘頗為驚奇,想到,不如把水火葫蘆拿出來用。
若拿出來,以水火葫蘆之威,想必轉瞬間便能將這池塘收取一空。
可是今日用,明日肯定還想用。之前所定規矩形同廢紙。今天不會被發現,明天或許就被人偷偷看見了。到那時,不知多少人盯著。
何況一旦依賴水火葫蘆的威能,對修行也沒有好處。
現在雖然弱一點,多花點時間也能做到。這時間並非白花,順帶著訓練精神力,也訓練元嬰操控法寶的能力。持之以恒,等修為到一定程度,他就有可能超過水火葫蘆。慢就是快,這才是真正的修行!
於是,他幹脆在這住下了。
他住在煙火較少的石縫中。
每日打坐休息之後,收取三個時辰,休息三個時辰,而後借用這裏的溶液,以及之前收集的銅錫,調整配比,製成結實的青銅。他繼續修煉神識煉器之法,用神識塑形——若能夠熟練掌握,接下來便要再進一步,將神識探入青銅之內,在青銅中開拓供真氣遊走的通道。再進一步,便要打入各種陣法,甚至靈魂……
總之,煉器之法沒有止境。
就連聖人也有可以進步的地方。
而他才剛剛開始,能煉出法寶,但也就是打水漂的水平。用那樣的法寶,他真心覺得還不如用板磚好使。於是他隻錘煉基礎,不隨便煉器。
不過如果有特殊的火井幫助的話,也不是不能煉。
聽說用火井煉銅,把十斤熬成一兩三,即可煉成風銅。有風銅,再加上火井的幫助,即可用神識鑄成真正的法寶。
當然這樣做,比真正的煉器師煉的法寶有所不如。好在容易煉成。
所以火井珍貴程度,比煉丹師的煉丹爐更甚。
煉青銅三個時辰,再休息三個時辰。接著還是收取……
循環往複,一待就是五個半月。
周邊山地下沉十數米,一條地下錫龍被他貪婪地收取,終於縮到地下去。裸露的通道,顯露出數十道火舌,像一地的蠟燭。
可惜太分散了,不能煉器。
桑天子掃了一眼水火葫蘆中的大山,頗為欣喜。龐大的捆龍亭,終於成了山上的一座小廟。他的精神力也壯大不少。
“該走了。”他輕輕地說。
可正要出去,他聽到一聲悶響——正在他頭頂——他下意識地握住搶來的劍,卻聽一個老嫗說,“煙兒,你看此地,地龍剛走,精火橫生,天地也算清明。雖然比不上洞天福地,但是要修煉心宮雷法,已是難得的好地方。”
陪著老嫗的是一少女,名為餘煙,乃是心宮弟子。
桑天子聽到心宮二字,便想到火霞山。心宮屬火,所在地彩霞連天,被稱之為火霞山。山上有三條支脈,心宮是其一,還有神宮,玉宮,其中以心宮最強。聽說心宮當世宮主是煉虛境界,很有希望抵達凡間最高境界的大乘期,所修雷法更是一絕。神宮、玉宮也有煉虛強者,可是加一起都不是心宮宮主的對手。
心宮弟子,來這鬼地方幹嘛?那秀麗的火霞山容不下她們?
餘煙說“婆婆,這味道好難聞。”
老嫗說“不然我帶你回去,跟那小聖女磕頭賠罪?”
餘煙說“那,那我還是在這吧——可是婆婆,你不是有法寶嗎?為何不罩住此地?反正又沒什麽人在,罩住了,我可以好好修行。”
老嫗說“莫要荒唐。這裏不是門中,法寶霞氣衝天,若有人見到必來爭奪。這地方三教九流的都有,切勿再招惹麻煩。”
桑天子深以為然。也不知這兩人是什麽實力,但既然是心宮之人,想必不弱。貿然出去,說不定就得打一架。打贏還好說,打不贏,就得請水火葫蘆——這就跟小孩子打架打輸了,回頭找家長報仇一樣。不是不能,卻有點丟人。
反正沒被發現,也不急一時半會。這地方隱蔽,他又施展了幻術,等她們離遠一點,想必更難發現他——那些銅錫水還會上湧,用不了多久,便會將那些火舌埋沒,她們即是為修雷法而來,想必不久就會離開。
而且還有個好處。聽說這心宮雷法很厲害,但卻沒有傳出法門來,若能夠圍觀一二,想必也算是一樁美麗的機緣。
如此一想,他默不作聲地等著。
餘煙嘟噥幾句,到底接受了。她偏偏飛出去,跳下大坑,身後一位穿寬大麅子的老嫗拄著鳳頭拐杖,跟在後麵,卻停在半空。桑天子躲在縫隙裏,將她們看得清清楚楚,她們卻不太容易看見他——除非他自己跳出來。
他小心地把飛劍收了起來。
也不修煉了,眯著眼睛遙望。
正想著能看到什麽,他聽老嫗說,“……雷為陽,霆為陰,陰陽合而為雷霆。雷霆賴曰宮太陽,而威賴於月府太陰,而神賴北鬥九皇,而為樞轄。煙兒,女子屬陰,修煉雷法本是逆天,然而本門有陰陽之法,以己之陰合火之陽。這法門最重要的是內外交融的技巧,故而需要多練……”
好呀,竟然還有法門……
餘煙卻似乎有些不耐煩,聽到半截便練起來。
“哢嚓,轟,哢嚓,砰……”
幹涸的銅錫池塘,一閃一閃。
此雷源於火。比起桑天子的《雷水秘法》,這心宮雷法看起來更加溫柔,打出來一縷一縷的,但卻可控。他看了覺得奇怪,想不通火是是不是陽性。因為據他所知,雷電是正負電荷相遇產生的。雷水秘法好歹借了雨水中的電荷,這心宮雷法從哪借來的電荷?火中?不合理,因為火是中性的。
但餘煙捕捉火焰,打出一縷縷雷電,像飛劍一樣可控。
不知是什麽法門,太奇特了。
餘煙練習時,老嫗不時說一兩句,指點餘煙的技巧。
桑天子非常羨慕地偷聽。可他不明根源,聽得似懂非懂,隻覺得心裏癢癢。他試圖借鑒這法門,將其挪到《雷水秘法》中。可那是兩種不同的雷法,心宮雷法精細,《雷水秘法》卻宏大,完全是兩個概念。
可以參考,但不能套用。
餘煙勤奮練習,之後老嫗給她講雷法要點,告訴她真氣怎麽運轉,金丹擺成什麽形態,既對雷法有利,還不傷害身體。
桑天子聽得甚至有點嫉妒。他修煉的時候亂闖亂撞,跟個森林裏的野人似的。可沒有人這麽叮囑過他。而他看那餘煙,好像還很不耐煩的樣子……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好好聽講,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放過。
餘煙修煉之餘,也忙活煉器。
她頗愛煉器,用的就是那些細小的火舌——煉劍肯定不夠,火舌太小,根本包裹不住一把劍,熬到最後隻是虛妄。但若有材料,且隻是煉一枚戒指,一條鏈子的一環,一個小簪子,或者一根針的話,勉強能夠煉成。
這給了桑天子許多震撼。
唉,他怎麽沒想到。光想到煉大的了,沒想到用現有手段能煉什麽。以至於大的煉不成,現在手裏還是兩手空空。
如果煉一些暗器,想必已成了。
現在也不晚,等她們走了,他可以慢慢煉。到時候,他就煉一些針?不,他不是東方不敗;煉一些珠子?不,搞得跟和尚似的;煉一些飛鏢?這倒可以,到時候一把一把撒出去——不過太多不好控製,還是一個一個地發射更好。一個個的飛鏢,那不就是小李飛刀嗎?嘿,倒可以煉一些例無虛發的飛刀。
老嫗和餘煙很喜歡這片火舌,以至於好幾天都沒離開。
桑天子一直藏著,什麽都要小心翼翼。就連放個屁,都怕崩出聲音來。要不是他把銅錫水都弄走,使得這附近濃煙更少,他早就忍不住飛出去了——現在煙霧又多了起來,因為餘煙在練習雷法時,打破了一些通道。
“婆婆,這裏很快就要毀掉了。”餘煙疲憊、慵懶地說。
老嫗說“呼吸不暢,是該換個地方了。”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
因為一直待在離火焰很近的地方,烤得難受,她脫掉了一些衣服。事實上她身上隻剩下一層薄紗,和肚兜、短褲了。站在光裏,透透的。現在又要穿上衣服——穿上的前提是脫掉舊的,於是短暫的過程裏更透了。
這加深了桑天子小心的理由。
若是一開始出來,他可以用先來後到、一不小心講講道理。可這都好幾天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盡收眼底。若是被發現,那就坐實了偷窺者的身份。雖然他的目的並不下作,但是不代表人家會相信。
到時候解釋都沒必要,見麵就要開打——何必呢?
他瞪大眼睛。若是被發現了,他鐵定要背上偷窺的惡名。若是那樣,背上惡名又什麽好處都沒撈著,還要挨一頓毒打——何必呢?
那也許就是當君子的代價。
不過現在好了,這兒就快毀了。
所以,她們就要離開了。
他覺得,他再憋兩天沒啥問題。等她們走遠了,他正好出來煉煉暗器。
正想著好事,兩人朝著他飛出來。
他嚇了一跳,抓住劍,卻見她們飛上他頭上的石頭。原來她們是要原路返回。他才鬆了一口氣,那一驚一乍,嚇死人……
“婆婆,你聞到一股怪味沒?”
“老了,鼻子不中用了。”
“好像有人來過。”餘煙很緊張。
“沒有吧,我沒感知到有動靜。煙兒,你太多心了。”
“你不是讓我小心一點?”
“我沒讓你疑神疑鬼。小心是以證據為前提的。比如我之前跟你講的,待久了的地方,可能會留下痕跡被人發現。如果現在有人追蹤你,他來到這裏,看到你修煉過的痕跡,他就知道你的實力,和你待了多久……”
“我知道啦,要抹除痕跡……”
餘煙說著,施展雷法,劈裏啪啦地在周圍的石頭上打。
不一會兒,打裂本就搖搖欲墜的山石,轟隆隆埋在一起。巨大的火焰和灰塵翻滾過來,什麽幻境也抵擋不住這焦灼。
誤打誤撞,桑天子受了一場劫難。本想再憋一會,可是因為不敢弄出太大動靜,甚至不太敢放出護盾,衣服被燎糊了。那味道那麽刺激,誰還聞不出來?
餘煙說“婆婆,你衣服忘了拿嗎?我聞到一股糊味兒。”
“是你自己的吧。”老嫗說。
“我一直穿著呢。”餘煙疑惑,“等下,我下去看看。”
“看什麽?有沒有都穿不了了。”
餘煙堅持說“我覺得我沒落下東西。我得看看我丟了什麽。”所以她飄了下來,所以她站在洞口背對著桑天子。
桑天子簡直鬱悶。藏了這麽多天,竟然功虧一簣。
她正在聞,馬上就要轉過頭。
桑天子再沒有僥幸可尋,他蒙住臉,握緊飛劍,地老鼠似的衝了出去,帶起一陣風奪路而逃。餘煙感覺裙子顫動,繞了一圈,看見有人跑掉,簡直懵了,心裏咯噔一下,氣得三屍神橫跳,眼淚嘩啦噴出來,“哇!”
“混賬,你敢……”老嫗大叫。
舉杖施展雷法,數百米如同咫尺。
桑天子也會雷法。加上對科學原理的理解,他了解雷法的弱點。感覺到雷法的預兆,他將飛劍懸於左側。待雷電襲來,便被飛劍引開。“哢嚓,哢嚓……”他控製著被打歪的飛劍逃進煙火中去。頭也不回。
好嘛,這裏竟然真的有人。
“追!”老嫗拿出塔形法寶,拉住崩潰到大哭的餘煙一起去追。
餘煙說“婆婆,我要殺他。”
“殺,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我來殺,我要在他身上種太陽草,我要他生不如死。”
想得美,但也得追得上——
就算用上法寶,速度飛快,可老嫗竟然離桑天子越來越遠。她境界也是元嬰期,不比桑天子高多少,而桑天子還是個巫人。
眼見賊人要逃走,老嫗更怒,掏出兩萬靈石,用雷法擊碎。
靈氣噴湧而出,她將其引入法寶,法寶速度驟然提高五成——可惜那不是速度型法寶,而是防禦的,不然的話何至於如此難受。
速度驟然拉近,桑天子瞥了一眼,有一點點著急。
於是他在煙霧中一路飛點,製造煙霧狀的幻境,他自己的身上也蒙上一層幻境。這麽點兒手段,耽誤不了老嫗多少時間,不過假作真時真亦假。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金蟬脫殼,把燒出了好幾個窟窿的衣服丟下,自己化為一縷煙飄向煙柱上方。老嫗眨眼即至,一道心宮雷法擊碎了那身衣服……
老嫗喊“混賬,你給我出來。”
“婆婆,讓他跑了,怎麽辦?”
“跑,他往哪兒跑?”老嫗怒道,“他用的那把飛劍我認得,是雲劍峰的煉器手段。哼,跑得老和尚跑不了廟,咱們去雲劍峰算賬。”
“可去了那兒,咱們怎麽說?”
老嫗咬牙切齒,卻也不知道怎麽辦,停了許久才低聲說,“你我都見過此人,再見到想必認得出來。這樣,你我去大熊國等著,暗中調查雲劍峰弟子,發現有相似的,就寧殺錯不放過,通通擄走,逼問,然後殺掉。”
“那他要是不回去了呢?”
“隻要找到他是誰,早晚要他性命。敢亂說,就殺他全家。”
好狠呦,桑天子聽得心驚膽戰。
不過雲劍峰弟子死不死,與他何幹?他心虛地笑了笑,藏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