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謀狼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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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逃亡了十來天,整了一身新衣服,束了發,帶了書生帽,幹幹淨淨地才出來。飛劍已被他收起,換成了一把折扇。
    他一塵不染地在火中漫步。
    錫山銅湖,消失在他經過的路線。
    他找到一座稱得上火爐的地方。
    從地底噴湧著,一個碗口大小的火焰,周邊翻滾著岩漿。這裏好熱,熱得人不能立足,時不時還翻滾一片岩漿浪,到處飄蕩著毒煙,不是好去處。
    但他懸坐在火焰邊,整理衣服,收起折扇。
    接著取出一塊十斤的風銅。他用神識包裹著,放於火焰中。
    神識被火焰灼痛,好像麵對開水,一觸它就燙一下。燙一下就要收回,可風銅還要控製,所以神識又要探出。一去一回——讓風銅在火焰中上下起伏,融成汁液。然後忍著痛鑄成飛劍形,取出即可。
    若是煉器大師用這法子,片刻可成。
    他折騰了一個時辰,勉強鑄成。
    這樣的火,足以鑄一把三尺長劍。他的神識卻不夠強,勉勉強強,隻能鑄一把一尺長的匕首。匕首也好,可用於防身。
    然後再鑄造飛刀五十五把。
    別在獸皮上,放入儲物袋中。
    本想鑄成六十四把,或者八十一把,湊個吉利數。
    可鑄造之時,岩漿激蕩亂湧。
    好幾次打斷了他。一打斷,好好的風銅就落到岩漿裏,就算撈出來,也沾染了雜質,甚至毀掉,變成普通的銅——風銅和普通的銅之間,差距沒那麽大,用火不當,優質的風銅也會變成普通的銅,眨眼價值全無。
    大衍之數五十,小衍之數五。
    加起來五十五,勉強也算吉利。
    “咚,咚,咚……”一連串急速的聲音傳來,好像鼓聲。桑天子避入煙塵時,卻見一頭紅目金睛、通體黝黑的野獸狂奔。
    他立刻對上號,“是火域狂狼。”
    這種狼與別的狼不同,它是獨行狼。它常生活在火域中,又特別凶狂,故此得名。而此狼的晶石精純,黑皮可防火,肉可入藥,眼珠食之味美,骨可製法寶樂器,可謂渾身是寶。所以一旦出現,便會被人爭相追殺。
    至於實力嘛,九成九在化神之下。但也有合體期的火域狂狼。
    聽說有一聚槐國,便是被一頭合體期的狂狼引來的火海燒到覆滅。聚槐國有一公主,因在仙門修行而逃離,曾發誓滅盡火域火域狂狼。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不過火域狂狼既然沒有死絕,那誓言肯定沒完成。
    桑天子隻是看客,不打算出手。
    那火域狂狼卻好敏感,從他藏身處將他找出,燃燒著火焰朝他撲來。
    桑天子一掌打回去,“砰”,打在火域狂狼頭頂。
    他被撞飛空中,它被打入岩漿。
    好凶物,它在岩漿裏打了個滾,竟然又跳出來,對他呲牙咧嘴。
    “你想死——我成全你。”
    桑天子活動了一下微震的手,從天上嗖地飛了下來。火域狂狼長著大口躍起。他卻快一步抓住堅硬的腦殼,一翻身,騎在它背上。而後抄起剛煉成的匕首,噴出熾烈鋒利的真氣,朝他頭頂狠狠插去。
    “咣,咣,鐺,鐺……”金石撞擊碎裂的聲音發出。
    那腦殼好堅硬,一時竟刺不透。
    火域狂狼翻滾,要把他甩開。
    他抄起拳頭,在它臉上甩了一拳,將它打得橫飛數十米。他懸在空中,想到玉簡中的介紹,對付這種狼,最好的方式就是刺它的眼睛,通過眼睛,毀掉它的大腦和晶石。而若實力足夠,也可以直接從頭頂剖開,把晶石取走。
    看來,他的實力還不夠。
    “也不盡然,玉簡中說到從頭頂剖開時,總是用春秋筆法忽略過去,不講過程。說不定用的是方法。可惜我不知道。”
    如此一想,便不再跟它持久戰。
    他仗著更快的速度朝它的眼睛刺去。而它的腦袋動得特別快,還會眨眼睛,用比精鋼還硬的眼皮阻攔。刺幾次,刺瞎了一隻眼,那火域狂狼因痛而後退,竟然閉著眼睛奔著一個方向狂奔,“咚咚咚”,踏在空中,如鼓。
    這個玩意,皮比城牆厚。
    沒經驗還真不太好殺了它。
    他不甘心,又將火域狂狼狠拍在地上,匕首對準另一隻眼睛,施展雷水秘法猛地打一下——在火域,根本傷不到它。它彈了一下想要起身,他又把它錘倒在地上,一連數次。火域狂狼哀嚎著睜了一下眼睛。
    “噌”得刺到深處。
    殘忍的火域狂狼被殘忍地殺害了。
    他拔出匕首,用真氣衝洗了下,圍著這火域狂狼轉了一圈,盯著頭頂看了一眼。發現因為晶石破碎,它的腦袋漲了一圈。頭頂有一塊六邊形蓋子,周邊縫隙被衝開,於是豁然開朗原來可以從這裏入手。
    “嘶”,一個亮點飛來。
    桑天子餘光一閃,飛速讓開。
    可他卻好像被鎖定似的,隻見那箭頭一偏,朝他胸口飛來。他下意識一想,便知這弓箭的箭頭必是法寶,故而可以追蹤。
    於是一踢火域狂狼,擋了這一箭——砰,箭矢炸開,箭杆炸成飛刺。
    桑天子一愣,倒是想起來,這箭名為冤魂箭。因為製造巧妙,不知道多少人因不慎死在這上麵而得名。價格不便宜,七百玉石一根。
    簡追人趕,一老一少兩人瞬間抵達。年輕的那位張弓對著桑天子。
    桑天子打開折扇退了數步。
    卻見另一方,三人分別騎著虎、豹、獅子,從半空中狂奔而來。身上都穿著被熏黑的鎧甲,連坐騎也不例外,看著威武中帶著些狼狽。
    騎虎人說“可惜弄死了。”
    執弓的老頭說“那邊的小子不懂事,毀了兩樣好東西。”
    “嗬嗬,讓他賠就是了。”騎虎人說著,對騎獅人招了招手。
    騎獅人悶吼一聲,朝著桑天子本來,好像來捉一隻兔子。
    桑天子問“這就開打了嗎?”
    騎獅人話也不說,拔刀斬過來。桑天子定睛,手中的扇子一搖一搖,他的身子好像往前飄了兩步。騎獅人揮刀一斬,寂靜無聲時,卻見一道影子閃過——原來剛剛桑天子製造了一道幻影,引對方攻擊時,錯身揮動了匕首。
    匕首化出的劍氣貼著脖子飛過,真氣護身也不頂用。騎獅人頭顱飛起,死不瞑目地落在岩漿裏,腥臭的血雨濺在獅子身上。身子也緩緩歪倒。
    桑天子已經退到幹淨地方。
    獅子倒沒有狂亂,提防地退兩步,跑回騎獅人身旁。
    隻一招便要性命,四人大驚。
    尤其那騎虎人,指著桑天子張口結舌,“你,你……”
    桑天子搖搖扇子,便是回應。
    他不必說什麽。既然沒開口就動了刀子,那就讓刀子說話。
    執弓老頭說“三分分割,我要其骨肉。”
    桑天子不發一言地等著,執弓老頭皺眉,按住身旁青年的弓,讓其放下。
    另一邊,騎虎人說“一起殺他,火域狂狼歸你。”
    執弓老頭冷靜地想想,說“小豐,今日你我不受歡迎,我們退。”
    騎虎人收買不成,咬咬牙說“我禦獸山莊記住你了。走。”
    一拍虎腦袋,三獸兩人扭頭便走。連同伴的屍體都不要了。
    來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間,幾人無影無蹤。
    禦獸山莊,桑天子從玉簡裏讀到過,本事不怎麽樣,但是擅長禦獸和布置陷阱,他們的陷阱是全方位的,甚至儲物袋裏都有陷阱——有一探查就汙染神識的毒藥,有拿出來就爆炸,或釋放暗器的東西。
    當時讀的時候還覺得有趣。
    現在碰到了,看看那屍體,才覺得此法實在陰險。
    他收了火域狂狼,而後眼睜睜看著騎獅人沉入岩漿,“砰,砰”,兩聲轟響,一些有毒的血肉被炸出來——好過分。
    桑天子晃著腦袋笑了。
    “多讀書還是有用的呢。”
    又過了一會,他想,禦獸山莊的那兩個應該看到他了,但他不清楚對方藏在哪兒的。既然沒出現,他轉身飛了出去。
    隨煙上下,不多時無影無蹤。
    他當然不知道不久之後,騎虎人和騎豹人悄摸地溜了回來,用戊土之法把騎獅人挖了出來,屍骨無存,鎧甲也成了廢鐵,但腰間的牌子還在。那是禦獸山莊的黑牌,外人隻知道這是他們的身份象征,不知道這黑牌也是儲物法寶。裏麵空間不大,但藏得嚴實,且不易損毀,是藏最珍貴的寶貝的地方。
    如今,它成了哥倆的髒物。
    黑牌不可以在外麵打開。
    先由騎豹人保管,兩人小心離開。騎豹人問“那小子何門何派,穿成那樣,還那麽厲害,沒聽說過哪個山頭有這號人物?”
    “看他年紀不大,有這等修為,想必身後勢力不小。”
    騎豹人問“要不要傳開?”
    “傳,務必要天下皆知。”
    “我也這麽想,能給他造成點麻煩也是好的。不過該怎麽稱呼他?”
    “此人實在陰險,竟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讓我看走了眼。唉,那咱就叫他奪命書生。給往來的人都提個醒。”
    “好,我再發個追殺令?”
    “這倒不必,此事需隱蔽……”
    “懂了,這家夥實在厲害。”
    ……
    黑龍山也會下雨,有時甚至是狂風驟雨,把整個大地都澆滅,化成一片湖泊。等雨水一過,這汪洋下的火又不安分,把湖泊燒得沸騰,甚至爆炸。在這黑龍山,湖泊就是定時炸彈,它周邊財富多,但暗藏殺機。
    桑天子這一行便碰到了湖泊。
    一片煙氣中,圍著一座島。
    虛幻迷蒙之間,仿若仙境。
    他第一次見這樣的地方,雖然感覺到一點危險,但覺得既然存在這麽一片湖,肯定有存在的道理。於是他飛到了島上。
    他踩在一塊石頭上,如同身處雲霧中,蹲下去才看清腳下。
    好家夥,那竟然是金剛石。
    隨手一扒拉,金光閃閃。
    這玩意也不知道在這值錢不,不過隻為了工業用途,也有必要將它收了。
    也不管它有多大,他元嬰抱著水火葫蘆,用意用力。眉心閃爍,夾雜著大塊金剛石的灰塵、石塊,和雲霧一起被收取。
    “住手!”雲霧裏傳來一聲疾呼。
    他被嚇了一跳,趕緊停下。
    卻見一個女子掃除雲霧飛來,對他嗬斥道,“你幹嘛,想害死大家不成。”
    桑天子搖搖扇子說“抱歉,我不知道這裏還有別人。”
    女子狠狠地瞪眼,說“一會炸飛了你你就知道了。年輕人毛毛躁躁,跟著我走,再敢亂動,我切了你的腦瓜子祭湖神。”
    說完,她轉過身走在了前頭。
    桑天子看著那背影,想著把後背留給別人的危險,為對方的大意感到擔憂。他跟了上去,走了數百米,看見雲霧中藏著七八道身影。雲霧深處,還不知道有多少,這個地方,竟然藏著許多人——他都沒看出來。
    他見那些人把沙子揚起來,有的落下快,有的落下慢,他們把落下慢的收集起來,倒在袋子裏。但看不出是什麽。
    女子說“我們在淘金。你知道什麽叫淘金麽?”
    淘金?淘金不是要用水嗎?
    而且他們要的難道不是金剛石?
    桑天子問“不是太了解。”
    女子解釋說“淘金就是把沙子揚起來,讓它在風中分散,用神識鎖住金沙。沙子落下,留住金沙便可以。這是個技巧活。不用擔心,等會兒我教你,而且在這片地方,有我在,你不用擔心被人欺負。隻不過……”
    果然不是金剛石,要是的金沙。
    桑天子聞言一笑,說“莫非我要上交保護費?”
    女子笑說“你不笨嘛。我不要多,人家都要兩成三成,我隻要一成半。”
    桑天子琢磨片刻,點點頭,“那人家找茬,我報什麽名號?”
    他哪裏看得上一點金沙。之所以答應,不過是想混進來,通過這女子探一探這片湖泊的底。剛才沒弄清就動起來,確實不妥。現在可以彌補。等到把這裏的情況摸清楚,他必須把這片湖泊一網打盡。
    女子笑說“報我的名字,我叫小熊,你得叫我熊姐。”
    小熊?桑天子低頭掃了一樣。不小啊——他笑眯眯地說,“我叫……大風。”
    淘沙不難,掌握好度即可。他練習幾次,便已能用。淘沙三天,技巧已爛熟於心,隻是一直重複步驟,有些枯燥。
    小熊說“小風,小瘋子,你弄了多少了?”
    她叫小熊,小熊的小弟怎麽能妄自稱大,於是她就叫他小風。
    小瘋子是順口起的外號。
    桑天子說“約麽有一兩。”
    小熊說“什麽一兩,你真不老實,我看得有一兩半。”
    “有嗎?這麽點沒有吧。”
    小熊說“有,你很能幹的。”
    沒有也得有,反正夠交保護費。
    一兩半就一兩半,桑天子不在意。黃金也不是精金,這麽多黃金換成精金,還不夠一個指甲蓋那麽大——不過,這幾天小熊叨叨嘮嘮說了不少,說是每隔五天他們要回一次駐地,用金沙換些生活物品。大概半成金沙便足夠。此外每人還要交半指金沙,換取保護和安全信息,大概十五克的量。
    今天就要過去,所以他們先結清保護費。小熊都盯好了。
    桑天子多給了她一點點。
    而後隨她離開這裏,進入一片山穀。
    穀中有生機,石頭之上長滿苔蘚,有蟲子生存,中間有一片幹淨的小池塘,池塘邊有房屋、街市,真是黑龍山中的世外桃源。
    不過桑天子看了,卻很奇怪。
    這地方看著好像個火山口。不止如此,這裏本來該有很多人,應該像個天池,入口處垮塌了,水流了出去,在外麵炸出一個湖,裏麵倒是清淨了。甚至還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長出一片生機來,奇哉!
    也不知道出事的話,是這邊先出事,還是外邊?
    他們在門口交了金沙,一直走到街市中心去。小熊帶著他買了些吃的用的,當然是他付的錢。然後他們去了房子裏休息。
    在這,他們見到小熊的老大。
    那人一看就是上位者。
    他眼高於頂地站在高處,讓人把所有的收獲都給他,卻好像理所當然的樣子。他自稱是流亡的皇子熊五王,要帶領他的子民重拾榮光……
    桑天子見他如此不把人當人看,哼笑著搖了搖頭。
    此人如此荒唐,斷不能成事。
    熊五王忽悠了幾十個人,桑天子和另外三個工人是他待忽悠的對象,他開口便說“做我的子民,事成後,你們將共享榮光。”
    我的天,連個大餅都畫不圓,就想讓人給他賣命?
    桑天子搖搖扇子說“沒興趣。”
    熊五王憤怒地看向另外兩人。
    另外兩人有些猶豫,一個先說“我們是來淘金煉法寶的,不想參與國家之爭。”另一個也說,“咱們道不同,我先走了。”
    熊五王更憤怒了,罵道“想走?來人,殺了他們。”
    十幾個人磨磨蹭蹭,圍了上來,好似進攻,但進進退退,連刀都沒戳上來。就這麽一群人,還談什麽成就大事,再這麽壓下去,不反叛才怪。
    於是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逃走了。
    桑天子沒走。還在搖扇子。
    熊五王指著他說“把他給我殺了,手中何物,給我搶過來?”
    十幾個人又在磨磨蹭蹭了。
    桑天子簡直想笑。這群人是玩過家家呢?
    正要有所反應,小熊忽然跳出來,跪地求道“大王,我沒跟他說清楚,他不知道大王的大事,可能一時之間不能接受。”
    熊五王怒說“你帶的人?就這麽沒眼色。見了本王還敢橫。”
    小熊說“他還小呢,還不懂。”
    熊五王說“是嘛,那我再給他一個機會,隻要他同意做我的子民,又肯求饒,我便放過他。但是,我要打你們十鞭子。”
    小熊說“多謝大王恩德。”
    桑天子被這鬧劇鬧得尷尬,實在看不下去。他身形一動,繞過眾人,抓住熊五王,將其壓在桌子上。為了避免熊五王太笨,看不懂威脅,他特意取出匕首,將其放在熊五王脖子上,輕輕比劃,寒氣逼人。
    熊五王慘叫“你幹嘛,你想弑君嗎?來人,快救本王。”
    他的那些人,沒有一個動手的。
    磨磨蹭蹭地圍著,實在說不過去了,就走動兩步。
    隻有小熊和另一個女子,拔起刀來,試圖營救,倒是忠心之人。桑天子匕首一壓,熊五王脖子都要涼了。兩個女子趕緊後退。
    小熊說“大風,你別傷大王。”
    桑天子歎了一聲,對熊五王說“你這個人,這麽笨還學人家打打殺殺,好好過日子不好嗎?你就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熊五王說“你快放過我,我封你做大將軍。”
    我的天,這是什麽樣的蠢貨。
    桑天子瞥了一眼小熊,說“熊姐,你再慣著他,就等於讓他去送死。也罷,我好人做到底,把你們的根基撅了,以防再瞎鬧騰,而丟了腦袋。”
    說著,他對熊五王搜刮起來。
    沒有廉價的儲物袋,但有儲物戒指,儲物石,還有一個掛在脖子上的小印,全被搜刮了去。往自己懷裏和儲物石裏裝的時候,他發現那枚印裝不進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印竟然是空間寶物。裏麵有三百米空間,堆了至少三百萬玉石,還有黃金、銀幣,和諸多兵甲、寶物,足夠裝配一支軍隊。這麽富的?
    趕緊裝了起來,掃視周邊眾人的麵色很正常,熊五王也很正常。
    什麽情況,寶物被搜刮一空了,竟然還無動於衷?
    他們莫不是不知道吧?連熊五王也不知道?不可能吧!
    桑天子問“我問你,你還有什麽寶貝沒?你不會就指望著這點東西幹大事吧?就這麽點東西,連我都吃不飽。”
    熊五王橫道“你管不著?”
    桑天子壓著匕首說“是嗎?”
    熊五王說“你放開我……我說,我說。是我娘說的,我是大熊國五皇子,我的五皇子熊磊的名號,就是我的資本。你看,我報出名號,就有那麽多人追隨,以後還有更多人,我隻要帶著他們回去,我就能當熊皇。”
    桑天子笑道,“你這個……還真是個熊嘞,行,你有誌氣。”
    他已經問到他要的信息。
    五皇子熊磊的名號,就是他的資本——這是不是有另一層意思?代表著那方印台才是他真正的資本。可惜他太笨,沒聽懂。
    桑天子懶得說,放過熊五王。
    當他離開時,小熊卻追了上來,追到外麵,她壓低聲音說“你給我站住,把東西還回來。”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桑天子說“我搶的,憑什麽還?”
    小熊說“我們一家受皇妃恩情太多,我死了也還不清,大王是不太聰明,至少比別的王都更善良,我們陪他玩點遊戲,你搶什麽啊?你不想在這玩,鬧一鬧離開就是,搶小孩子的東西,你也下得去手。”
    這個說法有理,桑天子點點頭,把儲物石,儲物戒指什麽的還了。不過印沒還。
    他說“熊姐,這次我還了,下次換個人,可不一定會還。這地方雖然偏僻,可也不是密不透風,要是被大熊國的人報了上去,隨便派兩個亡命之徒,你們都得受他牽累。不如去別處,建一座城堡,賺點錢,雇些人陪他演戲。”
    小熊說“哪裏有容身之地?”
    桑天子取出一份地圖給她,說“我來的時候經過巫族的羿部落,那裏建設得相當可以,且有巫王在,沒有人膽敢在那動手。你們隻是演演戲,沒人會越過國境追殺你們的。這地方不同,這黑龍山是邊境線上。”
    小熊說“黑龍山是大熊國境。”
    桑天子說“隨便你怎麽說。但我告訴你,這裏不久就會發生爆炸。”
    小熊說“你呢,不怕被炸到?”
    桑天子笑說“傷不到我的。”
    小熊咬咬牙說“好吧,你說得有道理。我回去跟大王說東西隻搶回大半,再以你要報複為由帶他們走,然後我們就離開大熊國。”
    搶回去大半,剩下的誰貪汙了?
    桑天子笑說“這才是謀國之策。”
    飄然而去,結束了這場緣分。
    也不知小熊如何走的,十天後,桑天子動手取金沙。
    為防爆炸,他先取湖中之水,再取金剛石和黃金遍地的沙子,一直取到地火噴湧。
    那火山終於又成了火海一片。山中的生命氣息一夜全無——這在黑龍山並不算什麽大事,這裏時刻變化,一夜間也能桑田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