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元嬰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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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祭祀之前,大祭司們先做準備。
    他們觀察火勢,計算火勢熄滅的速度,掐著點舉行儀式。
    這不,祭祀一完,大火將熄。
    人們紛紛跪地,感恩戴德。
    鑒於果果是神棍中的一員,桑天子冷眼旁觀,不發一言。
    火一熄滅,溫熱的石頭上就擠滿人群。人們敲敲打打,挖掘,探尋,很快就收獲滿滿。隻是那些火晶石,與石頭融在一起,顏色淺淡。在桑天子的眼中,實在算不上真正的火晶石。但他看到,就連祭司們都下了場。
    至少,這裏比鐵礦更讓人心動。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桑天子這樣,能賺到上億積分。
    燭翼也沒下去,她領著果果找桑天子,問“這裏要建城嗎?”
    桑天子說“這裏若建城,就是邊境了。”
    燭翼說“這裏若不建,別的地方就是邊境。總有一個地方是我們的邊境。”
    桑天子點點頭說“那就建吧。”
    燭翼問“建成什麽樣的?”
    桑天子說“堅城,要建讓人望而生畏的堅城。但不要太大。”
    邊境若不穩,人心必然浮動。
    這涉及到安全問題,不能不慎重。
    燭翼說“但你在這裏,好像沒有收益。那些火晶石,你並未做限製,也沒有說收歸先知城所有。你看,那麽多人都去了。”
    桑天子說“後土娘娘賜予的,我哪能收到自己腰包?”
    燭翼說“我覺得你在諷刺我們。”
    桑天子說“沒有,我知道,你們用大家能聽懂和接受的語言說話。但既然這麽說了,就得貫徹到底。事實上,接下來我還會把越來越多的財富分出去,讓財富在人群中生出更多財富。隻有散,才有聚。”
    燭翼問果果,“你聽懂了嗎?”
    果果搖頭,“我覺得他在找借口。”
    燭翼說“但我雖然聽不懂,卻又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桑天子感慨一歎,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他聽到穀底有人喧嘩,三人走過去看,卻見女閃和女電混在人群中,吆喝著,“讓一讓,讓一讓,把它拖出來。”
    連石頭帶骨頭,拖出一連串灰白色的東西,長長的,有上百米。
    桑天子問“那是什麽東西?”
    大家吆喝著,沒有聽見他說話。
    果果說“那麽大,好像是一條龍。”
    桑天子問“龍?有爪子嗎?”
    燭翼說“不是所有的龍都有爪子。”
    桑天子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據我所知,沒有爪子的應該叫蛇,蛇中極品是螣蛇,我記得後土娘娘就有一條螣蛇。”
    燭翼瞠目道“你怎麽知道?”
    桑天子說“多讀書,你也知道。”
    燭翼切了一聲,聽到有人說那是火蛇,跟了上去圍觀那火蛇。
    不久他們又發現了大大小小的火蛇,以及墜落在火蛇窩中的火晶石,晶瑩剔透。終於圓了女閃的吹噓願望,“我就說我吃過更好的。”
    桑天子卻感到特別奇怪。
    發現火蛇的地方離傳送陣不遠。
    當時他向右走,這骨架在他左手邊。
    一左一右,差異這麽大的?
    尋了不久,左邊找到的越來越多,右邊卻毛都沒有。左右好像是兩個世界。冷不丁地,果果問“哥,你之前去的是右邊吧?”
    “是。”他一愣,“嗯?你啥意思?”
    “沒什麽,就是覺得很奇怪。”
    “你不要瞎想,我什麽都沒幹。”
    “我知道,但你說你都走到頭了。”
    “但是我什麽都沒找到。”桑天子頗為委屈。這次真倒黴,東西沒發現什麽,還被人懷疑他把東西收了。這不妥,非常不妥。
    幸好,淵博的羿博找到另一個原因。
    “我知道了,是分火橋。”他說,“這裏原本有一座橋,叫分火橋,一邊沒有火,一邊有,巫師們應該記得此地,才把這裏作為傳送之地。”有人詢問,他又解釋幾句,“十來年前,這附近曾生過一場大火,久久不息。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這分火橋兩邊都起了火,所以才導致了這兩邊不一樣。”
    有道理,簡直太有道理了。
    桑天子暗讚一聲,建議大家往左走。
    不過他倒沒想到,在他說了不管具體分配之後,人們找了火晶石,仍然自覺地匯聚在一起。等回去之後,弄了幾回藥粥,每個人都吃了幾碗。就連立功頗多、並不算先知城居民的羿博,也沒有任何意見。
    一起勞動,一起分享,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東西。
    桑天子卻悶頭獨享一份好處。
    鹽湖之下,他弄到了一顆讓元嬰很激動的珠子,一直忍住,沒有去看它到底是什麽,把火龍穀建城的事交代一番,他才抽出時間。抑製著激動的心,他沉下神識去查探那珠子——他意識到那可能是一顆龍珠。
    龍珠啊,傳說中的極品寶物。
    他其實不清楚怎麽研究這珠子,也不知道怎麽判定是不是龍珠,他隻是隔著水火葫蘆,一直看啊,看啊,看啊……
    恍惚間,他看進了珠子裏。
    “什麽情況?是空間法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空間法寶怎麽能套在空間法寶裏?
    但他仔細看,確實又看到一抹血紅。什麽情況?
    他把珠子從水火葫蘆中取出來,用元嬰捧著,小心地往裏一探——哎呦,中招了。裏麵是空間,空間裏有一灘血,不可抑製地融進他的元嬰裏。他急得腦殼出汗,用水火葫蘆鎮壓,可水火葫蘆鎮壓時,元嬰繼續吞噬。
    好像是一種不可抑製的渴望,他貪婪地融合那沉重的血液。
    直到所有的血液被他吞噬。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一隻大得望不到邊的烏龜,從海裏站起來,於是一整個世界跟著起伏……
    他的元嬰更紅了,紅得像染料。
    他試著讓元嬰露出腦袋——才露出頭頂,便膨脹得受不了。跟之前一樣,他的元嬰因為這血液而無法自控,必須用水火葫蘆壓著。
    直到他把它完全消化。
    “這是好事,肯定是……”
    他不是那麽確定地提醒自己。
    然後他又看那珠子。
    珠子裏空空的,發著微光。他把它取出來,意識一動,把杯子存入其中。然後他在渺小的一個點上,找到了那杯子。
    這裏的空間比燼部落城還大。
    “太不可思議。”他想,“剛才裏麵好像全是血,我到底融了多少血?”
    他掃視元嬰,那幅很滿足的樣子。
    “真的是膽大妄為!”
    要不是有水火葫蘆,剛才可能就死掉了。那麽多的血液,都不知道是什麽血,就敢亂碰,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世界很危險,不能大意啊!”
    提醒著自己,他收起珠子,探視元嬰。
    兩股血液正在碰撞相融,他們互不相讓,在水火葫蘆的鎮壓下又鬧騰不起來,隻有融合成新的一股。鮮豔的玫瑰色的洪流。接著,五行的力量被殃及,被那股洪流吸取,桑天子的全身經脈被迫打開,吞噬天地靈氣。
    他感覺到一股刺痛,經脈被撕裂一般。太激烈了。
    “我需要能量,哪裏有能量。”
    玉石?他取出一萬玉石,眉心一閃,收進去中,眨眼之間崩碎,被他的元嬰吞噬。他感覺好些了,趕緊取出十萬玉石來,心裏卻想著,“這也不夠啊。吃那麽快,我這點玉石要不了多久就吃沒了。這下玩大了!”
    情急之下,他的神識投向水火葫蘆。
    葫蘆中有什麽?金屬?恐怕不行。骨頭?那玩意它啃得動?
    按理說骨頭也有養分,試試!
    他取出一塊骨頭,元嬰捧著,哢嚓哢嚓,骨頭碎裂,融進血液中,感覺舒服了點。“嘿,好像管點用。但好像沒被吸收。”
    管它呢,隻要管用就行了。
    骨頭一塊一塊被取出來,三隻巨鳥,巨蛇,巨龜——連龜殼都扔進去了。不知道多堅硬的龜殼,“哢嚓”,破成一塊一塊。
    還有什麽?“還有那條龍。”
    龍,它跟捆龍亭連在一起,怎麽弄出來?
    “相信葫蘆不會害我,我進去。”
    心念一動,他的元嬰跳進葫蘆中。
    感覺並不難受,就好像回到了家一般。那水火本源,像日月一樣懸掛著,那四塊碑,像大地一樣橫貫著。他站在捆龍亭中,卷起周圍的靈風,從鹽湖下收取的紅色乳液,捆龍亭裏的龍骨,鹽、銅錫之中混雜的能量,以及那存放在水火葫蘆中的八百萬玉石,像風一樣被卷進他的元嬰中——或者說,卷進血液中。
    血液吞噬大量能量,迅速融合。
    不久,龍骨和龜殼一起被磨碎,連最堅硬的龍鱗和龍牙也裂開口子,不知道能撐多久。周圍眼看沒有什麽能吃了。
    “鹽吃不吃?鐵吃不吃?”
    那龍骨龍鱗,比鋼鐵更堅固,它能吃龍骨龍鱗,當然也吃得動鋼鐵。
    但可能是不喜歡吧,它不吃鋼鐵,它一抖威風,竟將雪雲、五絕峰、骨片箍、白龍鏡、紅色圓環等五件法寶一股腦吞了。
    “我尼瑪,噢,哎呦,我尼瑪……”
    桑天子氣到大罵,好不容易弄到的法寶啊,怎麽忽然就……沒了?
    他趕緊把葬花弓、殘影鏡和黑風劍放進珠子裏,從水火葫蘆裏拿出來。不然萬一元嬰胃口大發,都給吞了,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最後的能量吞噬殆盡,元嬰一頓。
    不得已,它熔煉起了捆龍亭。
    那也是好東西,隻不過用起來不方便。反正融了之後,都是自己的力量,談不上浪不浪費。何況也能解決燃眉之急。
    吞噬了大半,血液融合到了尾聲。
    骨頭和鱗甲化成了元嬰的骨頭;
    血液還是血液,但凝結成的形狀像是血肉筋皮;
    那些風銅精金,組成了全身經脈的樣子,密密麻麻,跟他的身體相似;
    還有他的五行真氣,組成五髒,依舊不平衡。
    不過這次的次序有些變化,最多的變成了火屬性,其次是土——有所增長,但增長不多,其次是金,大概因為那八百萬玉石的原因,再其次是木,增長不多;最後是水,大概因為雪雲和五絕峰的關係,跟木屬性差不多。
    從原來的土木火金水,變成火土金木水。
    從平衡角度看,比以前好一點!
    從強弱角度,增長了很多倍。尤其火屬性,簡直天壤之別。
    他心疼地想,“耗費那麽多好東西,總算沒白瞎。”
    元嬰還沒有停,緩慢地融了捆龍亭。他站起來,在桑天子的神識控製下,一拳將胳膊打進一塊銅塊裏去。感覺沒有阻力似的。
    “強,這元嬰的身體好強!”
    反過來再看他自己的身體,千瘡百孔,弱小到不能看。以至於他開始分不清,他到底是算是煉體的,還是算修仙的?
    元嬰跳了出來,回歸原位。
    黑風劍、葬花弓和殘影鏡都放在珠子裏。那珠子被他點綴似的,掛在葫蘆上,被葫蘆鎮壓成一個指甲大小的小珠子。
    “財富上的損失,堪稱巨大。”
    “實力上的增長,堪稱雄大。”
    “總體來說,這波不能算虧,就是有點冒失,萬一我沒有這些東西呢?”他沉心想了想,“也不要緊,若真是那樣,可以抱著葫蘆出來,讓元嬰自己去吞噬天地靈氣,不經過我的身體。不過這樣會暴露實力和身份。”
    “若隻為了保密,值得嗎?”
    “就算隻為了保密,也值!”
    他自問自答一陣,得出結論。
    “總之動機太愚蠢,但結果很漂亮。”
    神識掃視周身,他那殘破的筋脈,必須再養三四個月。這段時間,他大概用不了太激烈的法術,雷法勉強,縮地成寸也勉強。
    已經是冬天了,積雪厚重。
    他才知道,他竟然閉關了那麽久。走出來,女閃正在等他。
    她說“你怎麽又這麽久?”
    有點抱怨,更多的是關切。
    桑天子說“阿媽,不好意思,這次正好碰到一個問題,我把他解決了。對了,上次忘了給你,我從火龍穀得了一把劍。”
    那把骨劍不適合他,女閃用更好。
    女閃卻不接,“我又不出去,用它幹嘛,你自己留著用。”
    桑天子取出風銅加精金的飛劍,說“我還有呢。我比較習慣用這個。”
    女閃又說“還是給果果防身。”
    桑天子又取出一把,“這個給她。”
    女閃驚喜道“你這麽多寶劍?”
    桑天子說“還是阿媽選的地方好。我這一趟出去,收獲不菲。”
    不管真的假的,誇就對了!
    女閃得意說“那當然,我有後土娘娘指點呢。”頓了頓,她又說,“對了,你快去看看先知城,好多糧食大家不知道怎麽處理呢!”
    桑天子答應道“好,我這就去。”
    走出去時,他望見房梁上的血狸。不知不覺,它都長成兩個巴掌大了。
    把飛劍給果果,在果果各種歡喜情緒的綜合快樂中,他問起糧食的事。今年糧價跌得有點狠,新糧都賣不到一萬玉石了。果果一直沒拿定主意。不過炑部落的礦產收獲豐富,金銀銅鐵都很值錢,他們能賺一大筆。
    桑天子安排道“今年的糧食我已經想好了,一半用於銷售。咱們開批發部,不賣糧食賣精麵,10萬斤3000玉石的價格出售。南來北往的冒險者,都可以買一點。罐頭也在裏麵賣,比之前便宜一點,批發價8000罐1000玉石。賣出去的錢,不再劃我的賬上,交給九大公會做公款,由他們來決定這些錢的用途。”
    權放出去了,錢也該慢慢放出去。
    隻要他自己不失,底子就不會塌,就算出錯也不會壞了大局。
    果果問“那另外一半呢?”
    桑天子說“分成四份,一份分給先知城百姓,普通百姓領一筆,正式工人領兩筆,藏富於民。另外三份,跟過去一樣。一份留著大家吃,一份你們藏著,萬一出事可以應急,一份我存著,今年就不藏了。”
    果果說“你發了糧食,還給大家免費吃?很奇怪啊。”
    桑天子說“發的糧食是給大家改善生活的,吃不完可以拿去賣錢,賣了錢就可以花。食堂卻是大家的基本保障。”
    羿部落那邊已經開始搶人了。
    提高待遇,也能給羿部落增加難度。
    何況民富才能促進錢財流動,流動時才能讓錢生錢……
    果果說“那你賺不到積分了啊。”
    桑天子說“我積分太多了,要想辦法撒出去。隻有先知城足夠富,我的積分才會越來越多,竭澤而漁,隻會越來越窮。”他想起另一件事,“對了,炆部落怎麽樣了?今年的地鳳和野豬怎麽樣了?”
    果果說“地鳳有30多萬,野豬有9000多頭。大家都很努力。”
    桑天子說“好,那個要加油。糧食的錢已經快賺到頭了,蔬菜的錢細水長流,但也不會太多,下一波大錢就在炆部落。”
    地鳳,豬,他寄托很大希望。
    果果說“可羿部落在跟風呢!”
    桑天子笑說“不怕,以後這先知城才是經濟中心。”
    八座傳送陣,先知城是中心。
    以後所有人都要往先知城匯聚,在羿部落沒反應過來之前,這座新生的小城必能扭轉乾坤,成為大家心目中的中心。
    就算羿部落反應過來,先知城至少也能弄到個經濟中心。
    果果聽不太懂,瞪大了眼睛。
    桑天子說“別想了,就這麽安排。晚點我去雨池看看,接下來還要去物色第八個傳送陣的位置,此事宜早不宜遲。”
    果果至少知道該怎麽做了。
    視察諸分城,回答一些疑難問題,鼓勵大家好好幹活,注意安全,分配好糧食,一眨眼又是一個月。抵達雨池,飛雪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