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神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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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大熊國新主登基,上下不安之際,雲劍峰又勢微。於是有佛門傳教,影響甚大。加上上下皆傳有血神子作案,助長佛風。
大熊國人心向佛,廣建寺廟。
桑天子第二站所至的幹穀之中,也有一座新建的寺廟。
幹穀很奇怪。四周有青山,有大海,偏偏這峽穀裏,無水無雨,寸草不生,卻也不見烈火,仿佛被詛咒了一般。
這裏離大熊國很近。
桑天子見佛門已至,有了退卻之心。
但他很好奇這裏為何無雨?
來到廟前,他跳下青砂獸,拾階而上。一位僧人始終拿著掃帚,掃那台階上永遠掃不淨的風沙。進入寬大的門,大雄寶殿坐落於又一片台階之上,一位待客的僧人跑來招待,問“小廟不待客。施主所來何事?”
桑天子說“問這幹穀為何無雨?”
他並不期待得到準確的答案。
他隻是找個參考的說法,說不定就能得到一點線索。
僧人說“據說是血神子作怪。但小僧沒見過,並不敢打包票。”
桑天子笑問“聽誰說的?”
僧人說“偶有施主路過,都這麽說。”
桑天子說“我沒這麽說。”
一問消息,推托到施主頭上。桑天子既來此,也算施主。他說了嗎?
不光沒說,他連風聲都沒聽到一點。
僧人說“有問既答,施主請便。”
桑天子見那小僧人處之泰然,十分欣賞,說“不知小師傅怎麽稱呼?”
僧人答“小僧法號海雲。”
桑天子看那大雄寶殿,想著進去之後問到的也是這個,便不往前走,暗暗記住那個法號,說“多謝小師傅相告,既不待客,我這便離去。”
僧人答“多謝施主諒解。”
如此便出了佛門,放眼望去,一片黃沙,盡頭影影綽綽的山,猶如海市蜃樓。從地圖上看,那山是真的,這裏畢竟不是沙漠。
但沙子很厚,高高低低地堆積。
青砂獸踏雪無痕,在沙地裏亦健步如飛。走了一陣,全是沙子,空氣中特別幹燥,呼吸時吐出水氣,眨眼間無影無蹤。他灑了水到天上,水先是蒸發擴散開,不久便再也尋不到痕跡。他懷疑是沙子裏的問題。
正思索,前方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白毛老頭,上下都透露著老氣。跑起來一顛一顛,氣喘籲籲。一個是扛著斧子跑的壯漢,背著一張弓,無箭矢,拖著老頭。
桑天子等了片刻,青砂獸一直不安,他想了想,跳了下來,讓青砂獸先走。一會他可以用縮地成寸逃走——兩人來到近前,他才注意到他們身後——那蠕動的沙子,跟沙堆一樣。壯漢說“黃沙獸來了,快跑。”
黃沙獸?桑天子下意識的想到“黃沙獸,由沙子附靈而成,可破壞五行,將生活的地方變成沙子。擅偷襲,極度危險。其晶核為沙晶石,可製幻陣。”
正想著,隻覺得腳上一涼。
他下意識地跳起來,稚嫩的腳底疼得厲害。
看了一眼,才發現他的鞋底沒了,腳底破了三道口子。又往下瞅,他原來站著的地方,一片沙聚成獸形。那黃沙獸忽然衝了上來,但他速度更快,閃開厲爪。
他看到黃沙裏包裹著一個東西!
好陰毒!走路都沒聲音的。
桑天子問“就是它們造成了幹穀?”
老頭說“不是,這是後來的。”
後來的,是嗎?先有了這座幹穀,有了黃沙,才有黃沙獸喜歡,把這裏做了巢?
這麽說倒是有點道理。
可是黃沙是怎麽產生的?
為什麽這裏那麽幹燥?
若是因為凶物,那它怎麽容忍黃沙獸在這裏生存?
若不是凶物,又是什麽?
桑天子驚疑且暗歎。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擺脫危險,他想了想,取出了群攻武器葬花弓。當即取出來,拉滿弓弦,聚齊真氣,鬆開時,百箭亂飛。
老頭很驚詫,“你這是法寶啊?”
桑天子不回答這個問題,建議道“你倆飛起來會好一點。”
老頭說“我倆都是巫……”
說著他狠狠跺了一腳,光著的腳把黃沙獸跺得亂顫,發出刺耳的聲音,身體裏流出透明但散發著怪味的液體——像酒。
桑天子說“我也是巫。巫人。”
老頭命令道“快射這幫畜牲啊。”
桑天子便不說話,連連開弓,箭全覆蓋打擊,射得黃沙獸一片慘叫,但它們凶殘得很,緊追不舍。老頭和壯漢跑得竟然很快,隻用數個呼吸,便跑遠了。等桑天子打退黃沙獸,閃身追上去,已在數裏之外。
“好了,沒事了。”他問,“怎麽回事?”
老頭和壯漢歪倒在地。壯漢從儲物石裏拿出兩隻水囊,跟老頭一起喝了,然後才說“我與大師喝酒時聽巫師說此地幹燥是因為有旱魃,大師乃製弓高手,說旱魃之骨可以製弓,於是我與他前去尋找。不曾想旱魃沒找到,碰到這玩意。大師,我早就說,旱魃隻會讓大地幹旱,不會製造沙漠。”
老頭說“我是被那巫師騙了,回去定要把他打一頓。”
桑天子問“兩位怎麽稱呼?”
老頭說“我是羿部落的製弓匠,我叫燭箭,箭矢的箭。這位是一位弓箭手,名叫羿德,他力大無窮,可以拉開我的神狩弓。”
桑天子恍然,把這人跟想象聯係起來了。但不太像。
想象中,大師應該仙風道骨,手裏拿著一張弓來,頗為考究地盯著看。就好像新結婚的人看他的漂亮媳婦一樣專注。或者為了一張弓與人爭執,三言兩語便能指點人家的不足,讓人心悅誠服,口呼,“大師威武!”
然而這大師卻隻是個糟老頭子!
糟老頭子的詞句不能用。桑天子說“原來你就是羿部落那製弓的大師。”
還帶著驚訝——這點驚訝頗能表現出他的尊敬。
隻是說完,他想到了燭翼,燭青和燭雲,跟燭箭似乎有些關係,可能是一個部落的,三個丫頭跟一個老頭站一起,倒是蠻和諧的。又看了看壯漢,此人叫羿德——羿德?——張翼德?一提起來那丈八蛇矛就往他腦子裏衝。這位壯漢若是加上胡子,走哪地方都大吼兩聲,真有點猛張飛的既視感。
想著想著,表情裏的尊敬全沒了。
燭箭笑問“小修士也知道我?”
桑天子說“我叫鈴鐺,之前在羿部落待過一段時間,我還給你遞過拜帖呢。話說,你這些年就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說謊既難堪又沒必要,他不想多說。把話題轉到他關心的事情上。
燭箭解釋說“不是,前兩年我去了黑霧平原,總覺得哪裏有一座比呼吸井更大的火井,但是那些黑霧不光有毒,還是一座迷宮。我在那裏迷失方向,費了好些力氣才出來,碰到了羿德,有聽說這裏有旱魃,就過來了。”
“噢?那這裏真的有旱魃嗎?”
羿德插嘴道“我看沒有。”
燭箭說“是其它原因,肯定在沙漠底下。而那下麵是黃沙獸的天下,哪怕強大的巫師過來,也會不堪其擾。我想,短時間內不會有人解開這秘密。”
桑天子說“我聽一個和尚說,這有沙漠,是因為血神子作怪。”
燭箭頗不忿,“你聽他們瞎說?”
羿德也憤憤不平,“那些和尚自己穿金戴銀,挖出好東西,裝飾房屋和佛像,卻勸人家過苦日子。真的沒一個好東西。小兄弟千萬別信。”
桑天子沒想到這兩人感觸那麽深,啞然失笑,連說不信。
卻又說“信倒不信,隻是我看他們在此建廟,十有八九是想探出此地的秘密。我聽說和尚中有高人,說不定能成。”
“是嗎?”燭箭輕蔑笑了笑,“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羿德,閑來無事,咱們去找找和尚的晦氣如何?”
羿德說“甚好。你去不去?”
去不去之問,是問桑天子的。
桑天子連連點頭,反問“不知要明的還是暗的?”
羿德說“你跟在我背後放你那箭,我明你暗,到時候一起上。”
桑天子“嗬嗬”笑了。他意識到羿德不懂明暗,便不再多說,此事他們兩人主導,他便隻做個隨從,放箭便是。
尋回青砂獸,給受了傷的燭箭騎。
三人悠哉悠哉,在黃昏抵達寺廟。廟前的台階上,和尚還在掃,等太陽下山,大概剛好掃到門前,關上門,明天打開,繼續掃。
羿德走到台階前,將斧子砸下去。沙子濺到台階上。
他拖著斧子在台階上走,鐺鐺,弄得一團糟。
和尚回頭看了一眼,沒理會。
桑天子走過去說“羿德,他掃的是心中之塵,你弄髒台階沒用的。”
那和尚聽到這話愣住了,對著桑天子單手豎立,打了個稽首。
羿德一腳踢在沙子上。像把一塊石頭砸到水裏似的,濺起更高的沙子,把那沙子濺到和尚的身上,他問“那這樣呢?”
桑天子見和尚惱怒,說“看他的修行。如果塵埃真的隻在他心裏,那就不在他身上,他就不會生氣。若是他看不破這一點,就要找你算賬。”
那和尚提起的那股氣一下子泄了,對三人說“小廟不待客。請回吧。”
如果虛偽而怕麵對自己的真麵目,就會像現在這樣,可欺之以方。
燭箭下了馬,喝道“什麽客人,我們生於此,長於此,老於此,埋於此,我們才是這裏的主人,而你們才是客。我巫族從不攙和你們和尚的那些騙局,也不歡迎你們。此地我們就此收回,恕不待客,你們快滾吧。”
桑天子不曾想燭箭能說出這麽精妙的話來,不禁刮目相看。
道理上的對錯不好說。
但若用於吵架,還不至於輸。
見那和尚氣鼓鼓的,抱著掃帚,不說話跑回去,就要關門。當時建這廟的時候,也沒考慮關門的困難,兩隻手推那一扇門,還頗有點費力。
三人上去了,羿德一腳踹門上。
門猛地一彈,和尚甩開了。
三個找茬的威風地闖了進去。
這廟建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人竟然不少,裏麵跳出來不少和尚。都知道是碰到找事的了,抄著家夥,嚴陣以待。為首那老和尚昏昏然,眼睛卻毒得很,說“先知,貧僧與諸比丘皆未去先知城,待在這荒涼之地你也不容嗎?”
燭箭說“什麽先知,說誰呢?”
桑天子說“可能大概,是說我呢。”他走出來說,“諸位,若要講理,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說也無用。就當我們今天是來找茬。你們若是打得贏,就先按你們的理算,打不贏,就先按我們的理算。”
老和尚臉好苦,說道“好吧,小廟有一羅漢陣,請諸位一試。”
說著,一群執長棍的和尚衝出。
運目一掃,那剛好十八位。
羿德先說,“此戰歸我。”提著斧子上去了。
他大概還不知厲害,拎著斧子劈起來,十八人拎著棍子連消帶打,劈裏啪啦,打在羿德身上。羿德竟以皮做盾地擋,挨了不少下,沒事一樣,又把斧子拿起來,像拍蒼蠅一樣橫打,倒讓那些和尚難受。
老和尚指揮道,“換鐵棍。”
身後有人準備好,換了鐵棍扔過來。這下羿德難受了。
左一跟頭,右一趔趄……
哎呦,他不知道怎麽躲,隻能亂跑。
跑得快了,追上和尚,一斧子砸出去,以攻代守。“噗”得一聲,一個和尚被砸得手臂折斷,五髒震動,口吐鮮血。
羿德樂了,“還道是多大本事?”
老和尚差遣另一弟子跟上,又說,“佛光普照,結印降魔。”
十八人片刻後變化,身上都綻放佛光,圍成一個圈走。羿德要追某人,便有和尚打他,他一轉身,和尚便退了。總圍成一個圈子。而他們所結之佛光,因氣而匯聚,變成一個巨大的烏龜殼似的大網,捆著羿德。
羿德以巨斧猛砍,猶如砍在十八人合力舉著的盾上。
轟隆一聲,竟然勢均力敵。
那佛光融合變化,匯聚成一個神秘的符號。驟然間光芒極盛,如同天塌了一般壓下來,似乎能夠鎮壓住人間的一切。
桑天子不禁為羿德擔心起來。
羿德遇強則強,揮動巨斧往天上砍。
“砰——砰——砰……”如敲鍾似的,一聲一聲,佛印一顫一顫,似破未破,旁邊的和尚卻先撐不住,悶咳吐血。
老和尚於是取了輪寶來,往上方一丟,忽然墜下。
附在佛印上,周圍壓力為之一清。
而輪寶之下的羿德可就苦了。
倒在地上,像一隻被網捉住的魚。
燭箭見之大步向前,罵道“老和尚怎麽還偷襲?忒不要臉。”
說完舉拳便打,打得不是老和尚,而是布陣結印的和尚。他打得好用力,又趁人不備,打得一個和尚身體扭曲,重傷欲死。
再去偷襲,連和尚們都怕了他。
於是紛紛疾走,欺他腿不便。
可這樣一來,羿德緩過勁來了。
他又拎起斧頭,聚力含恨地捶打,打得輪寶亂顫,老和尚也顫抖不已。
於是那老和尚苦道“諸位就此罷手,算平手如何?”
燭箭叫罵道“打不過你趁早認輸,收拾東西滾蛋,不然,今日我等便將你們上下掛在大門上,扒了衣服曬成肉幹。”
老和尚一歎,說“我還有一法,必讓爾等束手。”
燭箭急不可耐,“盡管使來。”
羿德也不擔憂,桑天子卻覺得不妙。
然而此時已由不得人,老和尚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包,打開後,裏麵有一朵閃著粉紅光芒的白色蓮花。他將那蓮花對著羿德一照,一縷血光打出去。羿德氣血翻湧,略顯不安,正在疑惑時,身上卻呈現有一縷土黃色光芒。
那是大地之色,擊退了血光。
老和尚一驚,轉而對上了燭箭。
不久,燭箭身上也綻放了一道光,卻是灰蒙蒙的。
老和尚憂苦至極,便來照桑天子。
桑天子見羿德和燭箭身上都有光,弄不明白怎麽回事,稍等片刻。卻感覺眼前有一條大江將水傾瀉而來,而他身上湧現出大海般的博大力量,黃的綠的,紅的灰的,各種光一起綻放。連他自己都驚訝了。
老和尚見狀,歎而欲退。
桑天子卻來了興致,身形搖擺,來到老和尚跟前。隻一拳便將其逼退,將那蓮花取在手中,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老和尚大驚,“不要碰它。”
桑天子卻說“我已經碰了。快說吧,這是什麽?”
老和尚驚歎說“那是血神子之血,非佛法不能化解。快快還我。”
桑天子嗬嗬笑道,“是嗎?”
這時,大雄寶殿中有一名樸素的僧人走出,海雲便跟在後麵。他們一來,連老和尚在內都退到兩邊去,肅穆聽命。
那僧人如怒目金剛,怒視眾人。
桑天子正等此人說話,跟他辯駁一番。他身後忽然一動,感受時,卻發現羿德的巨斧從他身邊飛過,帶著一縷風,斬向樸素的僧人。卻見那僧人舉掌打出一個巨大的佛手,把斧頭打了回來,打向了桑天子。
桑天子不懼不退,真氣灌入蓮花中,翻掌壓了上去。
“鐺”的一聲,斧子柄“啪嗒”斷開,斧身也裂開了,蓮花完好無損。
那些和尚皆露出驚恐之色,包括那樸素的僧人和鎮定的海雲,皆定睛看那蓮花,見它完好無損,也沒有血氣溢出,才鬆一口氣。
樸素的僧人憤而上前,與桑天子戰,欲搶奪那蓮花。
桑天子欣然迎戰,蓮花附在掌中,加強他掌法的力道。
樸素的僧人不敢與桑天子硬碰硬,似乎對那蓮花有莫大恐懼。但是畏首畏尾之際,卻被桑天子鑽了空子,對著光頭劈裏啪啦,打出好幾個蓮花印子。那僧人憤怒至極,取出金剛杵,欲打桑天子。桑天子仍用蓮花去擋。
僧人先是躲閃,後來怒不可揭,不管三七二十一,奮力一擊。他心中有一種僥幸,想著他若一往無前,桑天子必退。
可他忘了,桑天子根本不懂他所理解的恐怖。
桑天子舉起了那朵蓮花。
“咣當”一聲,法寶相撞。
“哢嚓”,蓮花如琉璃一般轟然破碎,一道血影子飛出。
桑天子有五顏六色的光芒護身,那僧人驚恐地化出佛光,血影子一轉,飛向旁邊的海雲。那海雲一歎,不躲不閃,任血影子鑽進他的身體。
和尚們一看,無不驚慌歎息。
老和尚衝出來,大叫道“你這巫人,你幹了什麽,你放走了血神子?天哪,此後周邊眾生將生靈塗炭,一場浩劫在所難免……”
桑天子感覺不對,但又覺得沒那麽嚴重,就算有血神子有怎麽滴?
他看向老和尚,一聲冷哼。
和尚們哀嚎時。海雲卻站起來,說“諸位莫急,血神子未必沒有滅亡之法。小僧之神智尚能留住幾日,這就趕往那呼吸井,以火井之力,與此獠同歸於盡。同修一場,諸位莫要為小僧憂傷,殊不知,為眾生涅盤也是修行。”
說著他雙手合十,向外走去。
樸素的僧人痛惜悲苦,對著桑天子便打,吼道“都是你這小魔頭闖的禍,今日必要送你入十八層地獄,以償還此債。”
桑天子也不高興,罵道“你這老禿驢,自己闖禍,連承擔都不敢。我呸。”
翻掌取出飛劍,迎了上去。
那樸素僧人也不過是化神修為,雖然在境界和法力上,都比當初的雲劍峰峰主更強,但他麵對的桑天子,已非同日而語。
含怒大戰,僧人被壓著打。
燭箭和羿德見狀,哪會落後,靠近的和尚有一個算一個,被他倆打得鬼哭狼嚎,連老和尚也被打出眼淚來……
隻有海雲,走了出去,在門前回望一眼,輕輕一歎。
他的心裏,此時五味雜陳。
桑天子最先解決戰鬥,他在樸素僧人身上劃了幾道口子,其中有兩道便是在那粗糙的手上。一道在右手,僧人將金剛杵換了左手;另一道在左手,僧人沒法換手,金剛杵被搶了。桑天子收拾蓮花碎片殘渣,功成而退。
他還笑道“我看這整個廟裏,也就隻有一個真和尚。”
樸素僧人大喊,“可他卻被你這狂徒害死了。”
桑天子歎問“是嗎?”說著往門外走去,他想試試,看有無回天之力。
身形一閃,他追上了海雲和尚。
樸素僧人爬起來追上去,燭箭和羿德要打他,被他一拳一掌打得飛退。於是才知道,被桑天子吊打的人,竟然這麽強。
不打了吧,都出去看看。
卻見桑天子抓住海雲,一掌按在海雲的背上,喝道“給我出來。”
血神子在海雲體內亂竄。
具體來說,竟是要逃而逃不得。
海雲被攪得渾身沁血。正痛苦難忍之時,隻覺身子一輕,那道血影子從他頭頂跳出。這一次,桑天子伸手一抓,竟把血影子握在手掌。攤開手,血影子在陽光下化出一張怪臉,被一團彩光包裹,想逃而逃不得。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神子?
看起來嚇人,也不怎麽厲害嘛!
桑天子鬆一口氣,說“我這就去呼吸井,但要告訴你們一聲。”
他用嚴肅的目光掃視周邊。
海雲盤坐療傷,別的和尚驚詫不已。
桑天子命令道“待我回來之時,你們必須收拾東西離開幹穀。否則我便將此地夷為平地,將那些佛像砸成粉末,用來做茅廁。”
說完,對燭箭和羿德招呼一聲,也不管青砂獸,縮地成寸地走了。
今日誤打誤撞,也算是露了一手。
但也好,以後能震懾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