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眼睛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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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桑天子當然沒有去呼吸井。
    幹嘛要去?血神子隻是掌中之物。
    他離開幹穀,在去龍蛇海的路上找了一片密林,布置了一點枯燥的幻境,置身其中。眉心一閃,將那血神子送給元嬰。
    元嬰並沒有激動之色。
    它隻是對著那欲逃的鬼臉一打,血神子便成了一張餅。
    昏昏沉沉時,被元嬰化入血肉中。
    並不像之前那樣耗費極大的能量便煉化——他不禁想,“血神子也算奇物,怎麽連煉化都這麽容易?莫非是個冒牌貨?”
    恍惚間,他看到一些場景。
    把“冒牌貨”的想法扔到一邊,他承接著這記憶
    卻見到一群國破家亡的後妃,因新皇要修仙,被出賣給了一個被血神子附身的邪修。邪修以采陰之法掠奪女子體內能量,逍遙到合體之境,所過之處哀嚎遍野——終於被一個女子以身設局,集合數名合體強者將其消滅。
    可那血神子妖異得很,藏於一滴血液中,竟然逃脫去了!
    之後多次附身,多次以六欲作惡,貪婪無度。但沒有一開始那麽好的運氣,每次不到煉虛期就被追殺消滅,終於落到一個和尚手裏。
    和尚把血神子關進伏魔塔。
    時常超度,幾乎把它度成了虛無。
    後來西方欲行東傳之大事,要以大恐怖對待人間,以求在生靈塗炭之際,驗證人間疾苦,由此獲得信徒。他們帶出來好多妖物,血神子的記憶裏出現的,便有腐爛之骨,千年樹精,惡鬼魂魄,遠古幹屍等數百種。
    之後,它一直待在蓮花裏……
    記憶一股腦湧進來……
    桑天子起初來不及分辨,看清之後,麵紅耳赤。
    那記憶雖然斷續,但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赤身的模樣被他看到,激起他諸多本能欲望。如今被血神子附身之人,皆已喪盡,想必記憶中的人也多數死去,隻剩下這份記憶,留存在桑天子的血液裏,供他參考。
    桑天子不想看又忍不住看兩眼。
    唉!他真想說一句人間疾苦!
    但這血神子終究滅了,也算是給受苦的人們報了仇。他羞恥了一會,用純潔的觀點研究了一會邪惡的功法,從中了解修行的殘酷,也為自己的修行做個參考——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至於邪惡部分,不看也看了!
    大汗淋漓之後,他收回神識,讓這份記憶儲存在那奇怪的血液之中。
    然後他生出些憤怒,“那幫和尚真敢?”
    用魑魅魍魎恐嚇生靈,讓他們信仰佛教,以達到東傳的目的。可他們真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不說別的,這點手段肯定瞞不了聖人耳目。
    “瞞不了的事,為何還要幹?”
    但他們至少能瞞過一部分。
    也許,就隻為那一部分。
    能看明白的,不會真的信他們。
    “是這樣嗎?”他有所懷疑。
    又或者是天下大勢,讓他們迫不及待了?用了這等昏招——咦,昏招嗎?倒也不那麽確定。如果那海雲和尚與這血神子同歸於盡,那些和尚用此事來宣傳。他們捉了血神子,被桑天子一等放出,海雲被迫與之同歸於盡……如此一來,對海雲和尚是一件壞事,但對佛教的傳播卻是一大好事啊。
    假若是這樣,細思極恐……
    實力不濟多思無益,眼下隻要知道,佛門做了這事即可。日後若再碰到和尚講什麽大道理,就用這些醃臢事堵他們……
    因血神子而生的疑問還有一個。
    即“別的血液為何沒有記憶?”
    他又想起恍惚中看到的玄龜——那是不是一份記憶?
    他又去看,神識沉入血液。
    心神寂靜,鎮定,安心……
    而後混混沌沌,荒荒涼涼,悠悠蕩蕩……
    好像是歲月在浮沉流淌。
    起初極為美好,然後邊不是了——
    數息間他仿佛老去,冷汗直流。
    他趕緊收回神識。掃視周邊,草木枯黃,已是秋季——剛才的那短短時間,已是數月之久,進去還是春天,如今秋意濃。
    “好……好恐怖的力量!”
    他不知道怎麽表達才好。
    隻有驚歎,懷疑,猜測
    “玄龜,莫非是那一隻玄龜?被女媧娘娘斬了的、用來撐天的洪荒異種?”
    他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別的。
    他現在還太弱小了——
    隨便一隻神仙級別的玄龜,都不是他現在能夠接觸的。
    水火葫蘆的級別更高,才壓得住。
    他深深地歎息,回憶剛才的混沌、荒涼與遊蕩。這時,他感覺精神舒緩許多,好像被洗滌了似的,“看來這麽幹還有好處。”
    好處還不小。隻是短時間,他不打算再幹一次了。
    那瞬間蒼老的感覺太恐怖。
    數息之間度過數月,也太恐怖。
    離開此地,他趕往龍蛇海。
    從縮地成寸的速度增幅,可以看出他的實力進步很大。大概快了四成之多。而若熟悉了技巧,還能再增長兩三成。
    他疾步如飛,感覺非常妙。
    半月後抵達海邊——那裏便是像龍的蛇群居的地方。如今被巫師們斬殺,這種無智的東西,數量已經很少了,不過還是很危險。
    龍蛇海之中有一座潛島。
    意思就是藏在水下的島嶼。
    島上原來有個門派,叫太倉派,因為那些像龍的蛇作惡,不得不搬離。聽說有人上去過,從那荒廢的門派裏找到一些法寶。
    桑天子此行有意去看看!
    隻是他不知道潛島的位置。
    龍蛇海邊上有一座荒涼的小鎮,被像龍的蛇摧殘過,被戰鬥洗滌過,看起來就是一片廢墟。廢墟之中有一些人!有的聚在一起,有的落單,除了相熟的,誰也不理誰。如果不認識卻要攀談,會很奇怪。
    桑天子於是盤坐,擺了個攤。
    “賣糧,賣罐頭……”
    在這廢墟之中,糧食和罐頭都是新鮮玩意。而且這裏離先知城挺遠,有人知道這些東西,有人還不清楚呢。走過來問怎麽賣?
    桑天子說“按份賣,十斤糧一玉石,罐頭一罐兩個玉石。”
    都拿到這兒了,當然貴!這裏的人都不怎麽差錢,腦袋別腰上討生活,從來不虧待自己,喜歡就買。這生意竟然挺好。
    做了生意討討價,人就熟了。
    他才問起潛島的事兒。
    有一刀客說“等船便是了。”
    桑天子免收刀客的費用,說“多謝!”
    得了消息,他安心做幾天生意。
    一艘破木頭拚成的破船開過來,船上有五位修士,船長衣冠楚楚,大喊道“要上潛島的上來了,1000玉石一位。”
    1000玉石,跟搶劫一樣。
    桑天子見別人交錢,他雖然覺得不值,也跟著交。他想,“這船長收那麽多錢,大家都交,肯定有點本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破船隻是引路,大家都飛著走。
    桑天子不快不慢地跟著。
    那船長倒也是個做生意的。在海裏轉過來轉過去,轉悠幾天,終於停在一片四周皆是海水的海域。他指了指前麵,說“那邊就是潛島……”
    話音未落,水中衝出數十修士,嘩啦啦斬出許多劍氣,道道指向船長。
    船長和他的船員們早就習慣了似的,取出飛劍,化出氣盾,先防禦,後反擊。那船長最是厲害,有化神修為,從船上一躍而起,衝向敵陣。
    這時,有一青年鼓動道“一起上。潛島上啥都沒有,劃船的最富。”
    與桑天子同行的人,有幾位心動,參與圍殺。
    桑天子對這種低級的搶劫不感興趣。也不說話,他徑直地飛向潛島。看清潛島之後,他鑽進水中。有一位女修士跟他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也不搭話。
    進入潛島的廢墟中,放眼望去,比龍蛇海邊上那像廢墟的小鎮更像廢墟。也不知道是不是無聊,那裏的地磚都被翹起來,屋子用的木頭,被一節節劈開,地上被挖出一個又一個窟窿,連布陣用的基石都被敲碎了。
    來這地方找寶貝,白費功夫。
    女修士歎道“這幫土匪,真是一點兒好處都不給留。”
    桑天子才應和一句,“我看這木頭還能燒火呢,要不帶一點出去?”
    女修士哼道“都送給你了。”
    帶木頭出去的話當然是說笑,桑天子左右瞧瞧,確實沒什麽好找的了,於是便說,“我到水底下去看看。”
    女修士問“你去看什麽?”
    桑天子說“我是開礦發家的。我要看看這島上有礦沒?”
    女修士笑了,“那幫土匪把寶貝都弄走了,你更厲害,竟然連這島都不放過。你去吧,我不奉陪。我看你挺不錯,有緣可以去碧海派坐坐。”
    桑天子一愣,一頓,“我聽說碧海派要跟五龍穀比鬥,真的假的?”
    女修士說“你消息倒是靈通。”
    桑天子問“比完了?還是你沒去?”
    女修士笑說“我徒弟去了。”
    桑天子恍然,原來是她的小輩比鬥,她這樣的,可以去可以不去。
    他說“好吧,有緣再見。”
    說著他往深處鑽,又走七八十米即到海底。海底也被光顧過,一片荒涼,隻有一些傻傻的魚,還將這裏視為寶地。
    他轉悠一圈,進入一道深淵裏。
    這裏也被光顧過,有人來過的痕跡,於是同樣荒涼。
    不過越往深處越好些了。
    大概有人實力不濟,提前走了。
    但總有厲害的,深淵底下也有人光顧過。
    “咳!真是白來了一趟。”
    “嗬嗬。”竟然有人回應他,說,“又一個被騙的。不過既然能到這裏,你也可以試試這道門,若能解開謎底,便可取得寶貝。”
    桑天子走過去,在轉彎處看到一個盤坐的老者,穿著道袍。
    他小心地問“你是什麽人?”
    老者說“吾名無恨真人。”
    桑天子看了看那道門,很熟悉的樣子,打造門的材料好像在哪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他問“謎題是什麽?”
    老者說“自己看。自己解。”
    “好。”桑天子說,“我看看。”
    仔細一瞅,那黑色的門上有凹凸,有空隙。碰了碰,可以活動。
    他說“這是一道鎖啊。”
    老者說“你認得到挺快。”
    桑天子說“讓我猜猜,這種材料很結實,不太可能暴力破解。看樣子,這鎖是立體的,需要把它拚成一個形狀。”
    老者說“你是難得的聰明人。”
    桑天子又仔細看了兩眼,退後半步,並不去拚它。
    他說“我還有事,不能在此多待,恐怕我是拚不成的。”
    老者驚問“你竟然要走?”
    桑天子點點頭——他當然要走,不然留下來解這謎題嗎?這老頭解不開謎,卻賴在這裏不走,他想幹嘛?難道想指引後人?還不是想等人解開,然後殺人越貨。當然他不怕對方動手,主要是他看這題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好像解不開。
    既然老頭也解不開,那就不著急,過段時間再來。
    老者麵色忽然猙獰,說“想走?你以為那麽容易。”說著,他衝天的一張打出去,瞬時間天崩地裂,外麵的通道轟然崩塌,水中混亂一片,“把它解開,我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
    桑天子暗罵一聲,隨即看破
    “咦,如此混亂,水還這麽穩?”
    他學過《紫玉幻經》,有所懷疑之後,他看破了這是幻境。
    於是一道雷法打了過去。
    老者身上一閃,乍現出骷髏模樣。
    謔,原來他已經死了很久。
    桑天子連忙用雷法破妄。可是轉瞬之間,場景忽變,幽暗的海中滿地骷髏,一堆一堆,骷髏之中燃燒著磷火之光。桑天子的雷法一閃,那火光跟著一閃,地上都是骷髏,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來時的路也早已消失不見。
    他抬頭看天,天空電閃雷鳴,他不確定那真的是天空。
    但有一個東西不變,那道門。
    那道帶鎖的門,考驗人的門……
    “也許,我得解開它才行。不然去闖幻境,不確定因素太多。用水火葫蘆?平白放棄這次考驗自己的機會,也不妥。”
    於是他盤坐下來,去解鎖。
    那東西看起來跟八卦鎖差不多,又叫孔明鎖,魯班鎖。但有些不同,他不是用木塊拚成的,而本來就是一個整體,隻是要把它的順序調整一下,變得有序。好像華容道或數字華容道,不過是立體的。
    他拚了一會,估摸著上麵有六百多塊。
    他用遠超凡人的意識,在腦海中模擬這些塊狀,然後用拚積木的手段將它們拚好,再在門上,把它們移動到對應位置。
    那過程複雜的,讓他頭皮發麻。
    他不得已,又使出幻術,模擬這麽個一道鎖。再把幻術分解開。
    這樣鎖的內部他都能看清。
    看清而不用想象,問題簡化。
    正解鎖時,一個粉紅的骷髏朝他走來,他瞥了一眼,下意識地想,那是來騷擾他的家夥。他隨手打出一道雷,破妄之時,他看到一個披著輕紗的女子——那女的他還認識,就是不久前遇到的碧海派的女修士。
    女修士大罵,“給我滾開。”
    撕拉一扯,把幻境扯開了似的,輕紗也被扯掉半條袖子,露出粉臂。
    她好像不是假的,是真的。
    不是吧?她剛才不是說不下來。
    肯定是假的——這幻境利用人的心理形象製造幻境,讓人分不清真假,讓人防不勝防。他不禁罵道,“真尼瑪歹毒。”
    “誰在說話?”女修士質問。
    桑天子剛才隻用耳語的聲音念叨,能傳那麽遠?他不信。
    於是他更堅信那是假的。
    他仔細看了那幻境一眼
    肚兜可可愛愛,胸有點壯闊,皮膚太白,跟他在上麵看到的土妞一點不一樣。好像修改過的圖片似的——這幻境裏也有修容能力?
    假,太假了,一點不用心!
    索性不理它,專心地解題。
    女修士也隻在周圍亂轉,亂罵,有時還亂打一通,把自己的衣服都扯碎了,隻剩下兜著胸和屁股的布片,太誘惑了。
    他不敢亂,緊守本心破那鎖。
    他想,那幻境就是想讓他失敗,把他困在這裏,把他弄死。
    好在他不久便找到了竅門。
    他手速飛快,拚那遊戲。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終於拚成了那詭譎的眼睛。
    然而鎖卻沒有打開。
    他按緊那眼睛,拍了拍,還是沒動靜。他轉一轉,推一推,也沒動靜。回過頭看了女修士一樣,肚兜都快成流蘇了。
    他恍然間想起,還差一點!
    在眼睛的中間,還差一點——
    那地方手觸碰不到,他將神識探進去,拉扯最後的一塊,哢嚓。
    那詭譎的眼睛哢嚓哢嚓,收縮起來。收進了一個白色的圓珠子之中,他將珠子拿起來,下麵好多根須收攏,翻轉一看,竟是一顆活靈活現的眼珠子。它飛起來,唰的衝向他的眉心,可他眉心下意識一閃,收了起來。
    然後他想,如果這眼睛放在眉心,那他豈不成了二郎神了?
    那太有代表性了,不妥。
    神識一沉,卻見那眼睛飛向了元嬰。
    它在元嬰的眉心停住了。
    一二三,三隻眼睛呈三角形,很奇怪的樣子。尤其考慮到其它兩隻眼睛都是五行之氣化成的,一看就好假,反而這眉心的眼睛更像真的。就更奇怪了。於是他念頭一轉,將這眼睛轉移到他的左眼眼眶中。隨即念頭又動,用這可以施展幻境的神奇的眼睛,在右眼眼眶中也補了一顆眼睛——感覺好多了。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尤其女修士的真切的憤怒的喊聲。
    他睜開眼睛,女修士的衣服已經穿上,正含怒施法破除幻境——因沒有那詭譎的眼睛的支持,幻境一再被破。顯露出地上枯骨無數,倒不是假的。他撓了撓頭,感覺到枯骨是真的,現在的她也是真的。於是又疑惑且仔細看了兩眼,她浸了水的衣服顯示出她裏麵衣服的形狀,一條一條的流蘇狀……
    “好像,是真的,那剛才?”
    假的——必須說是假的……
    “不對,我壓根什麽都沒看到。”
    他心虛地收回心神,破開幻境,說“咦,你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女修士神色陡然一緊。
    她的目光有些狠毒,看著他,手中的劍握得很緊,隨時要刺出去似的。
    桑天子理解她的行為,解釋道“我剛才被幻境困住了,好不容易才破開它。哎,你不是說不下來嗎?對了我剛才還求救呢,你沒聽到?”
    女修士一愣,收起寶劍說“沒聽到啊。這什麽幻境。”
    “估計是誰布置的幻陣。”桑天子瞎掰道,“但我破開之後,也沒發現有什麽寶貝。唉,之前也想多了,要是有寶貝,太倉派也不會留下。”
    “是嗎?”女修士走上前來,嘟噥道,“沒寶貝你捂那麽嚴實?”
    桑天子回頭看了一眼。他才忽然發現,剛才存放詭譎眼睛的地方,竟然也是一寶。那個台子是精金所製。精金之下還有許多珠寶。再仔細一看,那些骷髏之間,也散落著許多寶物,都是死者們帶來的。
    他剛才隻道是環境,竟然沒有發現。這,這這……
    他說“上麵還有人,咱們快分了?”
    “這還差不多。”女修士終於開心起來,伸手去抓那台子,卻發現台子下麵連著一塊木頭,她仔細一瞅,驚喜道,“是蝕骨神木。”
    蝕骨神木,桑天子知道這玩意。
    據說是一種有毒的死木,可以製成一種有暗香的毒香,燃燒之時,使人神魂顛倒,不能自製——總之,是一種製春藥的原料。
    他在血神子的記憶中見過藥方,但是從沒見過實物。
    女修士狠狠看了桑天子一眼,恐嚇道“這木頭我要了。”
    桑天子說“一人分一半呀!”
    女修士罵道“你想用它幹嘛?剩下的都歸你,論價值,可比這一塊木頭價值高。而且由我保存,也防止有人用它做壞事。”
    桑天子說“我沒想那麽多。”
    “你們男人有了東西,就想了。”
    “行行行,都給你,剩下的歸我。”
    桑天子不想跟她吵,他抓住那台子,用力扯下來。在水下也顛不出多重,估摸著有上千斤,趕緊收了起來。然後他不管那木頭,大手一揮,把骨頭收攏在一起,將其中法寶收攏在一起。將好東西都收起來,儲物法寶裏的東西,也都轉移到幾顆儲物石中,再把那些儲物之物放進包裹裏,搞定。
    回過頭,女修士也收好木頭。
    說實在,真按價值算,女修士的那塊木頭,比桑天子所得更多。畢竟若用那木頭做成藥,拿出去偷雞摸狗,能得到十倍百倍財富。
    但也無所謂了,畢竟這裏最珍貴的還是那顆眼睛,他已經得到了。
    何況他也確實沒興趣玩春藥。
    他問道“你怎麽稱呼?”
    “江月洛,人家叫我月洛仙子。”
    “月洛仙子好。我叫鈴鐺。”
    “鈴鐺,這什麽鬼名字?”
    “那總比月落西江水的意境好。”
    “月落西江水,很美呀!”
    “什麽很美。月落西江水,鵲棲秋葉紅。我說你風燭殘年,年老色衰呢。”說著說著見她臉色不對,他退了兩步,扭頭就走,說“我隻是說著玩的。那我還有事,先走了,不用送。有緣我去找你玩!”
    “滾吧,誰稀罕跟你玩。”
    她倒有意追上他打一頓,可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她目測追不上。何況外麵還有人呢,萬一被發現他們得了寶貝,那可不好。
    於是她又探查一番,確定沒遺漏,便把骨頭埋葬,悄摸地走了。
    破船已經離開,血腥味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