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群妖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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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長生不老的流言隻是個想法。若想實施,需要具體措施。
早先西方教有另一計劃,放出血神子等妖魔鬼怪作亂天下。因為和尚如今被流言所困,人人喊殺,後續計劃無法實施。他們轉而想到借刀殺人,把這些妖魔鬼怪變成一種武器,對桑天子下手。成了最好,不成也能傳播流言。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之措施。
話說到桑天子離開龍溪國,直奔一處險地壽化峰迷蹤嶺。
這裏之所以險,有兩點說法
其一,此地有鋪天蓋地的血蠅,火鴉,白頭蜂,據說還有一隻能一躍數千米,一掌拍死元嬰高手的熊王,使得此地禁止飛行;
其二,迷蹤嶺裏多岔路,而且岔路相似,如同迷陣。
想要在這個地方闖,沒兩把刷子真不行。要是迷了路,就必然得飛起來,稍微驚動點什麽,就得欲仙欲死,很可能死在這裏。
這裏是險地而不是禁地,因為這裏沒有九死一生的危險。修為強大者,甚至可以橫行。所以,總有很多人來此地探險。這些人一個不慎便會死在那裏。使得此地每年造成的死亡數以千計。在別處可沒有這麽大的傷亡。
探險並不是桑天子來此地的理由。之所以來,是因為他聽說這裏有一種在修行界被瘋搶的神奇的特產——蜂蜜酒。
他還挺愛喝酒的,但不愛喝劣質酒。
之前喝的那些貓尿似的酒,那口感,那喝酒後的感受,實在讓他提不起心氣來。而擔心巫民酗酒,他也沒弄好喝的酒,以至於他很少喝酒。
但一聽說此地有好酒,他就過來了,有點迫不及待。
此地的危險對他形同虛設。
什麽血蠅,火鴉,白頭蜂,敢過來,通通收了。這些東西對元嬰之身有用——雖然強弱對比明顯,使他感覺不到實力提升,但通過融合時需要更多靈氣,可以看出總還是有點好處的。所以他一股腦地煉化它們。
至於還沒化成晶石的妖丹,也一股腦地被元嬰之身吞噬。
蜂蜜和火鴉毛是附帶獲利。
能量巨大、營養成分很高的蜂蜜,被他存放於龍珠中,火鴉毛數量不多,順手分類,羽毛和絨毛存放在兩塊儲物石中。
所過處,算得上雞犬不寧。
這地方有不少人。他不想與其接觸,故而化幻境行走。
人家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到了深處。然後才發現,那深處有一道傳送陣。傳送陣周邊圍著一座堡壘,保護傳送陣和裏麵的人。
若是冒然進去,想必裏麵的人會嚇一跳的。桑天子用幻境隱藏身體,貼著牆往裏談了談,沒進去。他聽到一聲哀歎,“沒想到,我等費盡力氣弄傷那熊妖,結果又來了一隻金蟾,那金蟾快渡化形劫了吧?”
“我總覺得那金蟾很奇怪。”
“你又這麽說。奇怪不奇怪,總得想個辦法殺掉它。”
“殺?如何殺?它不弱於熊妖。”
“隻怕它現在已經弄死熊妖。”
“我等花費兩百萬玉石做的準備,就這麽為他人做了嫁衣?”
“還有一法,我們去請救兵。”
“請救兵?得不償失,還是想法削弱那金蟾,讓它跟熊妖兩敗俱傷……”
“你說得容易,那金蟾全身是毒,隻要靠近就得中毒,如何傷它?用你的摧心刀,還是我的如意釘,根本對付不了。”
“其實隻是金蟾還好辦……”
“你又要說沒證據的話!”
“不然你說,那金蟾哪來的?”
……
他們一直在談這個。桑天子聽了一會,大概明白此地的熊妖被他們弄傷,卻被一隻金蟾截胡。他眼睛骨碌碌一轉,想道,“莫不是今天我還有緣做一回漁翁?那金蟾若去攻擊熊妖,多少得受點傷,我再過去……”
還沒有想定注意,他出發了。
帶著點興奮,沿著那明顯的有人經過的痕跡,深入叢林。
走了兩個時辰,嘶嘶,哢嚓,身後有聲音——他藏了一會兒,卻發現四個人悄摸地走過去,正是剛才在傳送陣的那些人。
他們知道路,走得更快一些。
看到這幫人,桑天子反而放心這證明他絕沒有走錯路。
現在有人引路,更好……
桑天子遠遠地飄在後頭。
又行了一個時辰,才到峽穀。
峽穀中有一山洞,那是幾人駐地。
幾人在此等待,等了半個月之久,等到桑天子都覺得浪費時間,才終於等到一點變化。等到的不是金蟾,不是熊妖,卻是一個道士。
這道士身穿八卦袍,腳踏雲靴,拿著一把拂塵,頭戴青冠,好正經的樣子。
他到那山洞中,三招兩式,打死一人,製服另外兩人。
隨即和氣地問“兩位莫怕,隻要告訴貧道那蠶魔的去向,便能活下去。”
這個時候,若是知道那蠶魔,想必剩下兩人必然會講出來。
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隻能跪地求饒,叫爺爺,叫親爺爺——可是沒用。
桑天子不知道這出事端的因果,隻覺得奇怪怎麽又來了個蠶魔,還有這怪異的道士,他就來弄點酒,也能碰到巧事?
“誰?”道士忽然扭頭驚問。
誰?什麽東西?他看的不是桑天子的方向,而是另一側。
正此時,他對麵一人胸口飛出一物,唰,飛到那道士身上,道士無意識地釋放護體真氣,擋住一條黑蠶。可那黑蠶厲害的狠,哢嚓哢嚓咬出一個小孔,鑽了進去。道士驚退,身子若隱若現,忽然化成一隻老鼠。
謔,那竟然也是一隻妖物。
兩隻妖物相鬥,把剩下的那位修士嚇得兩股戰戰,他倒是好心,臨走時還不忘拉一把他朋友。可他情急拉扯,竟把那朋友的手臂掰斷了,他回頭一看,他的朋友已經被奇怪的東西變成了琉璃似的東西。
他簡直要嚇死,屁滾尿流地衝了出去。
桑天子覺得奇怪,見兩個妖物越打越遠,他去看那屍體。卻見琉璃狀的修士尚且存活,卻不能動彈,他渴求地看著桑天子,似乎在請求——這個時候還能求什麽?無非是求死——什麽玩意,竟能讓他生死兩難。
桑天子再仔細一瞧,卻見那修士五髒中遍布黑色小顆粒。
“這……不會是在孵卵吧?這玩意還真是神奇,竟然……”
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劍鳴。
唰的一聲,從他左側響起。
他下意識的轉頭——忽然想起剛才那老鼠道士的動作。立馬轉回頭——卻見修士眉心開裂,一隻黑蠶飛向了他。
“好膽。竟然還有第二隻?”
桑天子下意識的眉心一閃,元嬰一抓,將那隻黑蠶抓住。
他本以為又會不慎將那黑蠶弄死,卻見黑蠶還在扭曲,嘶嘶嘶地往外噴黑色的絲線。那絲線好厲害,竟然紮進了元嬰的手心。
可是,元嬰之身到底技高一籌。
因黑蠶之強隻強在奇異的特性上。它可以鑽進對手內部,從內部擊垮對方。若碰到元嬰這樣強橫的身體,它就沒辦法了。
不光如此,元嬰中奇異的血溶解那絲線,連那黑蠶也一起溶解。
黑蠶扭曲掙紮一番,終於亡命。
當那黑蠶的血肉被元嬰溶解時,桑天子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感知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奇妙,好像忽然間領悟了什麽。
可他現在偏偏不能去細究。
他把一切交給元嬰處理,睜開眼,將那兩具可能在孵化什麽的身體收起來,而後追尋老鼠和另一隻黑蠶——此時,它們正在火鴉和血蠅中間,痛苦翻滾呢——卻也因為桑天子剛才所為,他殺了另一隻蠶魔。蠶魔同生共死,死了一隻,另一隻不能再生育,必要與眼前之敵同歸於盡。於是苦了那老鼠。
桑天子因急著去探究奇妙感覺,便決定速戰速決。
他取出水火葫蘆,急念,“收!”
四方洶湧,無數生命,連帶大樹,水土,一起被水火葫蘆收了。
那老鼠和蠶魔當然也不例外。
周圍空了一片,桑天子迅速施展縮地成寸的法術,遠離他製造的災難。落身於一片寂靜之所,躲在石縫中,化幻境閉關。
蠶魔的血已被融進元嬰中。
他再要去探查,差點陷入混混沌沌中去。
但他捕捉到,那感覺是一種遁法。
在元嬰溶解蠶魔的血的時候,那遁法顯現出來,可以被他探知。
“可惜,真可惜,不過還有機會。”
他手裏還有一隻蠶魔,還有很多蠶子,相信他有足夠的機會探知此中玄妙。
他立即控製元嬰,跳入水火葫蘆,將那糾纏著的老鼠和蠶魔一起捉住。那老鼠還挺厲害,踩著虛空亂跑,竟然被他逃脫數次。最後還是它自己自投羅網,要鑽進元嬰色身體裏,被元嬰一把抓住。那老鼠又在痛苦中求饒,“饒命,饒命,小的是尋寶之鼠,有助於主人,請主人饒命,饒命……”
桑天子說“你剛才若饒過那三位修士,我現在便饒你了。”
自己仁慈,才能希求別人仁慈。
這老鼠剛見麵就殺人立威,如今卻要乞命,豈能得逞?
桑天子不再理會,施法煉化。
兩股血液一起融進來,攙和著火鴉、血蠅和白頭蜂等凡物,好幾種法門一起湧來。他特別注意蠶魔的遁法,尋寶鼠的尋寶之法和土遁。
蠶魔的遁法與五行相關,乃是生來之本能。
桑天子約麽看破。若要精通此道,需得把身體或元神向五行轉化,而後能施展此遁法。轉化的越深,法術越精通,所需帶動的物質越小,能穿透的距離就越多。
悟了法術,蠶子不用浪費,他收集了一些。然後把修士的劣質法寶融了。最後,他將他們的屍體扔進了火中焚化。
尋寶鼠有土遁之法,卻是以土之力化陣破地之法,容易修。這種法門與縮地成寸相似,遁法速度有限,比較適合日常使用。
還有一門尋寶之法,卻是眼法。
用那法術,可以望透寶氣,循氣而取寶,必有所獲。但是那法術與生俱來,是尋寶鼠的天賦。他雖然有所感悟,但難以修持。
他琢磨良久,不過悟出一個望氣之法,看的隻是外表,看不見內核。
既有尋寶法,自然有尋來的寶貝。
不過尋寶鼠的存貨讓桑天子很失望,除了儲物的蛟龍珠,和一些骨頭、晶石、木材算得上好東西,稱得上法寶的,竟隻有幾件道袍和那拂塵。
他對那些“藏寶”沒有興趣。
他把蛟龍珠融進元嬰丹田的位置,裝了晶石,暫時充當靈氣之源。剩下的包括道袍和拂塵,通通融進元嬰之中。
此外還有火鴉,內含運火之法;血蠅的血液比較雜,消化血液中毒素的能力,讓他有所感悟;白頭蜂的速度有點意思……
連得數道法門,桑天子很知足。
大大小小地修持了幾遍,花費月餘時間。
他知道不能急於求成,但又不想停下。直到“轟隆,轟隆……”亂撞的聲響叫醒了他,他發現幻境之中有一巨熊。
想必就是那隻熊妖——它被幻境迷惑,撞到了樹和石頭。
那些石頭差點把桑天子埋住。
這撞擊引來了一聲蛙鳴,“呱”,幻境大片地破滅,那金色蟾蜍跳了過來,對著受傷的熊妖噴吐毒液——如箭一般刺痛熊妖。
熊妖熊掌亂拍,卻擊不中金蟾。
金蟾跳一下,呱呱地叫兩聲,將幻境破除後,他繼續圍著熊妖攻擊。
熊妖卻因幻境被破除,找到了一個寬闊的路口。
它興奮地鑽了進去,對著牆用力拍動,“轟隆,轟隆……”如同雷鳴。
金蟾聞之大驚,竟口吐人言,“夔牛之屍,好寶貝。”它不能進,也不願退,在近處等候,又說,“看你能撐多久?”
他卻不料,最大的危險在身後。
在雷鳴聲中,桑天子唯恐把修士都吸引過來,再次取出水火葫蘆,“收!”
金蟾連帶熊妖,一起被收進其中。
他又來到那麵牆跟前,“收!”
那不是夔牛之屍,而是一麵巨鼓,埋在山中,連著鼓架。鼓架下壓碎了上百具包著鏽蝕的鎧甲的碎骨,幾乎變成了化石。
這裏曾是一處遠古的戰場。
如此一想,他往四方探索。可是四周一片清淨,並無戰場痕跡。
不過他尋找線索,倒是推斷出這裏在很久以前,曾被烈火灼燒過。那迷蹤嶺的溝壑,都是被烈火燒出來的痕跡。
“這……這鼓……這鼓是被人從哪扔在這的吧?”
他尋思著,看了看高高的天。
莫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了殃?
他對這猜測相當有信心。
不再找,又換了個地方,收拾新抓到的那兩個妖精!
熊妖正四處拍打,金蟾伏地求饒。
桑天子跳進去本沒打算客氣,卻聽金蟾說“拜見大仙,小的知道一個東西的去向,吃了可以長生不老。小的想以此換取性命。”
“長生不老?”桑天子笑了,“你要說的不會是和尚吧?”
“不是,不是和尚,是別的。”
桑天子說“說來聽聽?”
金蟾於是講道“小的是三品金蓮寶池中的金蟾所生,因池中金蟾太多,被高僧選中,送去聽經,而後送到神獸山中廝殺成材。因不甘屈服而逃亡,被捉回牢籠,而後帶到寺廟中,有高僧欲渡小的為佛門神獸。前些日子,小的聽聞一樁機緣,便委屈求全,應了那和尚,然後趁機逃跑,就為了尋機緣。”
“你真多嘴。再這麽顛三倒四,我就不聽你說了。”
金蟾見過往經曆唬不住人,便說“那消息是小的聽高僧所說,傳說這北方大地有一大能轉世,隻要吃了他,便能夠長生不老。”
“究竟是誰?你說是不說?”
“回大仙,此人便是玉皇大帝親封的大地神將桑天子,也是九天巫帥,要殺他,所承擔的因果頗大,但食之能長生不老。”
聽到這,桑天子很奇怪。
怎麽是他自己,不是和尚嗎?
他問“你是聽和尚說的?”
“對,那位渡我的高僧說漏了嘴,被小的記住了。”
桑天子說“真會編謠言。我聽說吃了和尚的肉能長生不老,這些和尚卻想禍水東引,把此事引到‘旁人’頭上。”
“大仙明察,此事真實無誤。”
“察什麽?”桑天子喝問一聲,頗有些氣惱地解釋道,“我就是桑天子,吃了我就能長生不老?我怎麽不知道?何況這謠言還是我先傳的。那幫死禿驢,抄襲也不知道改改字句,我說大能轉世,他們也這麽說。”
金蟾昂著腦袋,隻覺天雷滾滾。
桑天子罵了一陣,說“沒什麽別的話,早點去投胎吧。我送送你。”
金蟾說“大仙且慢,且慢,我還有一篇經文奉上。”
桑天子伸手抓住金蟾,說道“禿驢的經文,我連一個字母都不想聽。”
金蟾又說“留我有用,留我有用。小的乃是金蟾,可以食金煉寶。其實小的也痛恨禿驢,小的祖上還曾拜見過元始天尊呢。”
食金煉寶是好本事,若是不提元始天尊,桑天子真想留它。
可是元始天尊都提了,哼,新仇舊恨一起算,桑天子再不說話,把它煉了。
金蟾血肉飛速流失,真苦也。
它不禁悲歎,“截教弟子真是淒慘,氣運皆失,連我一個小小的四代弟子生的小金蟾,連得一個夔牛鼓的機緣都沒有,苦也!”
截教弟子?桑天子聞之一愣。
他趕緊停止吞噬,說“噢?你不是闡教那邊的嗎?”
金蟾說“我那是為了保命呢!”
桑天子哼了一聲,暫不理他,隻煉化融合已經吸收的血肉。他聽過金蟾的聲音,又聽聞金蟾能食金煉寶,往這兩個方向領悟,所得不小。
一個是喝破幻境的音功;
一個是蘊養法寶的奇門。
其中後麵一個,他現在正用得著——他的元嬰之身裏有金屬無數,正可以將其鑄成法寶。鑄成後不必取出,可用一個個組合起來的法寶做身體,比金屬隨意填塞其中更加強大,也可以有意識地使用它!
金蟾與截教有關,便留它性命。
隻是這小蟾蜍不說實話,不能信,就讓他在水火葫蘆中食金煉寶。
若肯悔改,將來再放了它!
至於那熊妖,桑天子就不客氣了。
隻是熊妖隻有力氣,沒什麽天賦,全心感悟,也沒琢磨到什麽法門。連元嬰也不大喜歡它,大都當成能量煉化了!
收獲頗多,可以離開此地。
桑天子終於找到了他要的蜂蜜酒。
數量不多,不過萬斤罷了。
不過蜂蜜他倒弄了七萬來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