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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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天悲老人的官印還沒找到。桑天子疑心,他還另有寶庫。
    這種事當然不能問,隻能私下找。
    天悲洞並不平靜。文彥真人也不安分,隨時準備逼供似的,整天宴請狐朋狗友。海中還有強敵潛藏,隨時準備對桑天子下狠手。
    桑天子心想,“他倆能傷到我嗎?並不能。所以無所謂。隻要別對果果下手。”
    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就連對果果下手,也會有驚無險。
    果果有焚魂燈護身,誰能動她?
    擱置二十日,桑天子對所有事不聞不問。
    文彥真人卻快要被桑天子逼瘋——桑天子要是知道文彥真人所想,會大呼冤枉,他明明什麽都沒幹啊——文彥真人卻不這麽想。他聯絡不滿讓外人執掌天悲洞的兄弟,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想要跟桑天子作對。可桑天子一個什麽都不管,讓他有力量都沒地方施展,隻有自己幹憋著。這樣的憋著,反而讓天悲洞上下一心,團結而強大。天悲洞強大了是誰的功勞,是文彥真人嗎?不,是桑天子的。氣不氣人呐?
    那日,龍魚的蝦兵蟹將來襲。
    文彥真人率眾阻擊,打了場勝仗。
    之後,文彥真人簡直要吐血,因為連他的兄弟都說,桑天子有兩下子。
    不聞、不問,就是桑天子的兩下子。
    他不禁感慨,“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思變的不隻有文彥真人,還有別的看桑天子不順眼的。
    喝醉酒時,他們拿起刀劍亂砍,真想就此造反。可是他們又確定自己打不過桑天子,造反的結局就是送死!如之奈何?
    終於有人戲言“要不就降了大勢,順從西海的摩昂太子得了。”
    文彥真人聽聞此言,竟然心動,問“老爺若出關呢?”
    “真人,老爺若能出關,豈會讓外人當家做主。必然是要閉關很久……”
    文彥真人說“不妥,事關生死……”
    “要不,咱們請那龍魚試一試?”
    “如何請,如何試,快快說來。”
    文彥真人極度抗拒在桑天子手下做事,加上天悲老人找桑天子都不願托付給他,故而他寧願投敵,也不願受這委屈。幾個兄弟討論一番,定下投石問路的妙計,文彥真人派使者去尋那龍魚,商討天悲洞眾人的出路。
    龍魚聞言,唯恐是計,但又不想錯過良機。於是第二天,他陳兵海邊,耀武揚威。
    文彥真人終於去尋桑天子,匯報道“大人,龍魚請戰。”
    桑天子淡淡說“請他上岸一續。”
    文彥真人哪裏請的來?龍魚唯恐是計啊。
    可龍魚不上來,桑天子也不會下去。
    於是陳兵歸陳兵,一個不上來,一個不下去,對峙一個月,沒打起來。
    這段日子,桑天子正對天悲洞下手。他搜刮天悲老人房舍,閉關地,搜刮天悲洞的奇境險地。在天悲老人常修煉的地方,他甚至找到一條玉石礦脈,蔓延整個天悲洞的地下。他一點不客氣,照單全收。在天悲老人修煉的蒲團下,即玉石礦脈的龍頭處,他找到一條黑色石龍,石龍裏暗藏精金,精金裏埋藏儲物法寶無數,儲物法寶裏存放天悲老人暗藏的官印,以及玉石六千億。其中有中品玉石兩億多,上品玉石八百多萬,極品玉石三十萬。大概換算並估算,這裏麵有玉石一萬億之多。富到冒泡。而那礦脈的價值也不會少於五千億玉石,這片儲藏玉石的寶庫,價值巨大。
    桑天子曾以為自己富,今天看到這片財富,才知道什麽叫小巫見大巫。
    他無話可說,當即把那些儲物法寶煉入元嬰,模擬穴位,遍布全身。裏麵的普通玉石也都存放於其中,用於修煉和施法。
    以前不舍得,現在沒有不舍得的了。
    至於玉石礦脈,有的分拆到其它“穴位”,有的送入水火葫蘆。
    收取礦脈這樣的動靜,不可能隱蔽,功未成,文彥真人和龍魚都有所感知,兩人在海邊悄摸交流一番,覺得有可能是天悲老人的手筆。隻不過文彥真人認為,天悲老人這麽做是為了療傷,而龍魚認為這麽做是為了設局。
    於是本來想試探的龍魚,又謹慎了。
    桑天子簡直要胡作非為,連山上的大樹都不放過,收了六十六棵。
    要不是因為他沒地方種,他甚至想把地皮刮了。
    天悲洞,似乎被他禍害幹淨了。
    除了文彥真人等人的寶庫……
    “算了算了,不能太貪。”桑天子搖頭,“還是想想怎麽安全離開。”
    海上有龍魚攔路,要想離開,必然與之交戰。一旦交戰,天悲洞的真實情況便會被暴露,龍魚便會知道天悲老人已經不在,必然會廣泛開戰。到時候他帶著一群不聽話的手下,隻有狼狽而逃的份兒——此法不智。
    “看來我必須得麵對這條龍魚。”
    換句話說,他必須得弄死這條龍魚。
    問題是,“我該怎麽弄死它?”
    掃了一眼水火葫蘆,他問“靈龜賢者,你跟那條龍魚熟嗎?”
    靈龜賢者立馬回道“大人,小龜跟他不熟,小龜恨死他了。就是因為他的蠱惑,小龜才會被拉上戰車,對天悲洞動手動腳。不然,小龜隻會安心修行。”
    桑天子說“你不用撇得那麽幹淨,說說,那龍魚有何弱點?”
    靈龜賢者說“龍魚性情易怒,他的手下都怕他。他貪婪,一有機會就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他膽子特別小,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躲藏起來,看清楚才會動作。但他有時又特別膽大,當他勝券在握時,就會無所畏懼。”
    這麽說似乎有點抽象,不好處理。
    桑天子說“我若想幹掉他,最好不弄出聲音來,你可有辦法?”
    這個問題問對對象了。靈龜賢者是一隻巨龜,他最擅長的就是埋伏在某個地方,突然襲擊。對於龍魚,他可是不止一次設想過謀殺之法。
    靈龜賢者說“此事容易。龍魚貪吃,他特別喜歡吃海鱔。他有一個洞窟,專門養海鱔,每月都會去那兒兩三次。大人隻需在那埋伏,等他吃海鱔時,把他捉了即可。那龍魚貪婪得很,我與六頭蛟既死,我倆的收藏想必都被他搶去。大人捉了他,還可以去他的洞窟取寶,大人一定會滿意而歸。”
    這個說法聽起來,沒什麽毛病。
    桑天子於是在房間內布置幻境,問明地點,即去埋伏。
    就是這兩天,文彥真人相當不安分。
    他派人悄摸地探查玉石礦脈異常,結果發現那裏沒有玉石,全變成了地下水,於是更加篤定,天悲老人傷很重。
    他決定不再等,必須立刻投誠。
    看過玉石礦脈的人都認可他。
    於是從文彥真人到天悲洞將軍,到威名赫赫的七大副將,累計兩千一百零七人,集體背叛天悲洞。帶著天悲洞的布防圖、地圖和各種消息,投靠龍魚大人。
    龍魚將投誠的人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天悲老人,才大喜。
    他坦誠地說“無需收繳好兄弟的兵器,擺宴,今日大喜……”
    文彥真人勸道“大人應趁他病要他命,先派兵馬攻入天悲洞……”
    “不急。”龍魚打斷說,“天悲洞既然是我囊中之物,那早一會晚一會,沒什麽區別。諸位請入座,咱們好好吃一頓。”
    他至今仍舊不信文彥真人。
    天悲老人才渡過八九雷劫,風頭無二,手下竟然集體背叛,說出去能信?
    他心想,攻進去,是嗎?萬一你們假投降呢?
    萬一天悲老人在島上埋伏呢?
    不行,若有人想釣魚,他隻吃餌。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幹!”
    龍魚舉杯,與叛徒共賀今夜之歡喜。推杯換盞,把文彥真人一等灌了個微醺,他讓蝦兵蟹將把文彥真人一等軟禁。他吩咐道“若有異動,殺!”
    他又想,可這也不是沒可能。
    若真是投誠,那今日絕對是大喜。
    若不是投誠,能誅殺這兩千多人,也是大喜。
    隻要不貪,今兒個他就是穩賺。
    龍魚於是高興,有點嘚瑟,借著點酒力,他晃晃悠悠地去他的私密地。
    既然大喜,就應當美餐一頓。
    他要吃海鱔,大吃特吃——他來到那片珊瑚礁裏,露出一縷氣息,看到被驚動的海鱔亂遊,他真高興啊。他左一口右一口,呲溜呲溜吞食……
    忽然一口,他明明看到一條漂亮的海鱔,明明吃到嘴裏,嘴裏卻空空。
    疑惑時,眼前一黑,被什麽東西裝了起來。
    他正想反抗和大罵,他身上的儲物法寶爆炸了。一開始隻是掛在身上的儲物法寶爆炸,他被炸的七葷八素,不知所謂,唯恐肚子裏的儲物法寶也爆炸,於是嘩啦一聲全吐了出去。那些東西,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他貪婪成性,連幼年撿到的烏龜殼都不舍得扔,除了老窩裏的那些,全都在這兒了。裏麵既然什麽都有,沒有他用法力鎮壓,那些脆弱的儲物法寶全炸了,劈裏啪啦好一陣,亂七八糟的東西堆積如山。
    龍魚懵了,桑天子也有點懵。
    這條貪婪的魚,究竟弄到多少好東西?
    那亂七八糟的東西裏,有好多玉石粉末。光是那些粉末加起來,就已經多到難以計數,初步估計,不比天悲老人的玉石數量少。考慮到質量問題,可能少些。
    按玉石粉末裏還有材料呢!
    並且還有沒爆炸的儲物法寶呢。
    又是一個萬億大戶,守財奴。
    這下子全被桑天子擼下來。
    桑天子用水火葫蘆鎮住龍魚,對靈龜賢者說“靈龜,搜他,一個子兒都別給他剩下。以後我給你幾件法寶,你領導他做事。”
    靈龜賢者屁顛屁顛,對著龍魚搜刮不停,想藏,“拿來吧你。”
    雷魄鐲,是重寶中的重寶。此外還有蛟龍珠十三顆,裏麵藏有各種法寶百餘件,玉石不計其數,還有各種骨頭,珊瑚,礦石,草藥,難以計數。
    什麽是大戶,這才是大戶……
    靈龜賢者說“這裏麵還有我的東西。”
    也被搜刮出來了,簡直是報應。
    桑天子把雷魄鐲拿在手裏,說“靈龜賢者,你做得很好,那些法寶我允許你任意挑選三件,以後你帶著龍魚幹活。”
    靈龜賢者好高興,說“多謝大人。”
    龍魚這才從懵逼中反應過來,忽然五體投地,說“饒命啊。”
    靈龜賢者建起一根鞭子,狠抽一下,說“大人沒說殺你,你這樣說話,置大人於不義之地,簡直找打。現在跟我走,以後你就跟我一起幹活。”
    龍魚瞥了一眼法寶,又挨鞭子。
    靈龜賢者說“那不是你的,別想碰。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真是一隻“忠誠”的烏龜。
    既然計已成,桑天子不多逗留,回了天悲洞。
    大局已定,他甚至沒去看文彥真人在何處,也沒管天悲洞的變局。
    不過回到房中,卻有一人在幻境中焦急等候,是燭箭。
    桑天子抹去幻境,說“老兄,不好意思,我這兩天出去忙活,你有事?”
    燭箭焦急道“先知,你不知道嗎?出大事了。前兩天有人跟那些海產聯係,背叛了天悲老人,他們現在背叛,不就是背叛你嗎?”
    “背叛而已,不算什麽大事。”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背叛?至少好幾百。”
    “那也不算什麽,毛毛細雨而已。”
    “先知,背叛的人都是修行者,島上幾乎所有的修行者都走了。”
    “呃,全走了?”桑天子有點懵,“這倒是個問題。”
    這個問題,他不清楚,燭箭也未必清楚,但龍魚肯定清楚。
    於是他傳音給龍魚,問此事究竟。
    龍魚說“是那文彥真人硬要投誠。我一直懷疑他不真誠,故而沒答應他的要求,可他忽然帶著兩千人馬來找我,就在今天。”
    “你們不是勾結,他主動找你的?”
    “對,文彥小子一直說您壞話。”
    “這就不必說了。”桑天子半信半疑,但可以確定,逐漸說得沒錯。
    “大人,我已經讓人軟禁了他們,稍有異動,就殺他們。”
    “呦,你可真狠,這一下子對我可是釜底抽薪。”
    “不敢,絕對不敢。是他們主動來找我,絕對不是我的主意……”
    “嗬嗬。你猜我信不信。”桑天子搖搖頭,“不過也無所謂,你都被捉了,你那些蝦兵蟹將還能翻起大浪。讓他們自己鬧去。”
    他對龍魚,也算是釜底抽薪。
    兩方都是釜底抽薪,都成功了。
    眼前的怪異局勢,真有些微妙。
    不管他們了,反正留在天悲洞的人不會有事。
    桑天子對燭箭說“你也別急,事情還不明朗,你再等兩天看看。”
    燭箭心焦,“眼下已是十萬火急。”
    “沒那麽嚴重,真的,不嚴重。”
    燭箭勸說不了,隻有歎息。
    一夜無事,翌日無事,再一日無事。
    天悲洞和海邊依舊是風平浪靜。
    可是這幾日,龍魚再也沒出現過。他的蝦兵蟹將翻遍了他常去的地方,沒有找到,甚至連線索都找不到。難道不是出事了?他們的龍魚大人法力無邊,怎麽會出事?一定是小人算計。誰?他們不能不懷疑文彥真人。好幾天了,他們確定找不到,終於找到文彥真人頭上,喝問“我們大人去哪了,是不是你們在搗鬼?”
    文彥真人是真心投誠的,可龍魚找不到,他百口莫辯。
    解釋了一會,蝦兵蟹將賊兮兮地要繳械,讓他們把武器都交出去。
    這種時候,他們有誰敢交兵器?
    不交,那就是叛徒——殺了他們。
    文彥真人哪裏還有辦法,殺出去吧。
    好在龍魚已經沒了,那些蝦兵蟹將又不那麽厲害,全靠在水下交戰,占天時地利,才能稍稍與文彥真人持平。等文彥真人突出重圍,蝦兵蟹將便沒辦法了。
    可是接下來怎麽辦?已經背叛了天悲老人,現在又背叛了龍魚,唉……
    文彥真人說“我等還是離開東海,再謀前程吧。”
    可這一次,願意聽他的已經不多。
    隻是因為處境一致,才站一起。
    聽他說離開東海,大家有不同看法。
    已經背叛了天悲老人,相當於自絕於東海;又背叛了龍魚,相當於自絕於西海;天悲老人讓桑天子執掌天悲洞,他們背叛了,相當於自絕於北方;天悲老人和桑天子,和憐雲神女關係都挺好,他們到南邊也沒有出路。
    若離開東海,他們能去哪兒?
    文彥真人說“雖前途未卜,但是比留下強,留下必死。”
    可是,柳飛煙說“別聽他的了。我等之前隻是被裹挾,回去求饒,未必會死。如今天悲洞空虛,我們若戴罪立功,或有活路。”
    這是兩個主意,完全相反,且都無定數,算是兩個賭局,輸贏自負。
    既是賭局,就連好兄弟壓的也可能不一樣。比如柳飛煙的那幾個好哥哥,便各執一詞,並且誰也說服不了誰。更不用說別人,那七嘴八舌的一通炒,連天悲洞上都能聽到隻言片語,於是連桑天子都被驚動。
    桑天子不在乎,熱鬧都不湊。
    隻等兩個時辰後,約麽炒出個結果。
    文彥真人與八百同道同路離去;
    柳飛煙與七百同道回來負荊請罪。
    剩下的,永葬於大海深處……
    桑天子這才出來,說“聽說你們背叛了天悲洞,但不用害怕,我不會找你們清算的。你們以後該幹嘛幹嘛,等天悲老人回來,若還想處置,就再處置。也不用求我,我壓根不在乎你們是否忠誠,也不在乎你們是否背叛。”
    不懲罰比懲罰更讓人心驚膽戰。
    柳飛煙叩首道“我等知錯,求北神將賜罪。哪怕賜死,我等亦甘願。”
    眾人齊道“求北神將賜罪。”
    “起來吧,對我下跪是無效的。”
    “求北神將賜罪,求北神將賜罪……”
    不懲罰,他們反而不依不饒。
    燭箭與果果見此情形,驚訝至極,不可思議,桑天子貌似什麽都沒幹,怎麽這些人忽然來這一出。忽然變得那麽忠誠,忽然要領死?
    先知的智計越來越難以揣摩。
    桑天子見他們貌似痛改前非,還挺真的,既然接手了天悲洞,他也不能全然撂挑子不敢活,好歹有個安排。那該怎麽安排?或者說,他該怎麽安排天悲洞。天悲老人已經死了,天悲洞已經被他掏空了,再留下來已無益處,該走了。現在就該決定,他將要帶誰走,怎麽走,而又有多少人願意跟他走。
    想了想,他仍沒賜罪,隻感慨說“諸事已定,我該走了。”
    柳飛煙立馬表態,“小女子願意追隨北神將。”
    “追隨我,你是天悲老人的人。”
    “老爺要我們聽你的,我們過往被賊人哄騙,上了當,如今再不敢了。以後我等必定會聽北神將的話,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眾人聞言齊道“我等聽北神將吩咐,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桑天子說“那就起來吧。去統計一下,多少人願意走。”
    眾人齊答“謹遵北神將命令。”
    這算什麽呢?桑天子想,釜底抽薪?
    那誰是薪?是天悲老人,是龍魚,還是文彥真人?
    桑天子不知,但他有預感,這次要跟著走的人很可能很多。
    這時候沒人問天悲老人去哪了。
    人們心裏有很多猜測,天悲老人真的閉關了,或者沒有閉關,跟桑天子談了什麽協議,又或者沒有閉關,龍魚就是他殺的。甚至,他有可能跟龍魚同歸於盡……但鑒於未知,沒人敢亂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