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平靜三年，龍蛇海日新月異。
    海邊米的漁船停了上萬條，路上突突突的摩托數千架，道路縱橫，人來人往，沒有意氣之爭，隻有利潤與技術之辯。
    有人說先知城人人求利，人心喪亂。但先知城的百姓過得如此富足……
    有人說龍蛇城不思修行，留戀風月。但龍蛇城的修行者遍地都是……
    到了龍蛇城，誰也別提自己是高手，誰也別鬧事。因為在這個地方，一個開小店的老板，一個過路的劍客，都有可能是真正的高手。
    光遠真人是個高手，才智雙絕。
    從天巫帥第二次來鬧事，就是他擊退的。
    並且他待人謙虛，有禮貌，讓人信服。
    他說“大人手下人才濟濟，我不算高手，大人若出手，我難撐一招。”
    這樣的話讓人半信半疑。但打不過他，就不能反駁他。
    秋日，龍蛇城秋雨連綿，無休無止。久不見陽光的傍晚，果果和她師父燭翼一起來訪，一個是為了收糧食，一個是為了兌換精金。
    兩件事都是小事。但背後不簡單。
    果果說的收糧食，是因為前段時間傭兵協會傳出高價收糧食的消息。現在糧價已經降到百萬斤一萬玉石了，存糧八千就能收。但傭兵協會掛出的價格，卻是百萬斤兩萬玉石。可是人家辛辛苦苦把糧食運來，傭兵協會又不收了，把人晾在先知城。果果隻好花錢去收，給的價格是一萬兩千玉石，還要被人說坑害百姓。
    燭翼說的兌換精金，也是傭兵協會交代下來的，還給她施壓，要她五兌一。
    桑天子沒有妥協，說“十兌一，就算你們把我阿媽請來，也是這個價。”
    燭翼當然知道桑天子給的價格已是最實惠，但還是爭了一會，因為她背後的人在逼迫她。所以桑天子帶著點同情，跟她堅持半天。
    燭翼分三次，每次兌走精金寶劍25萬把，共75萬把。
    也就是800多萬斤，實實在在地富。
    桑天子感覺很奇怪，“怎麽讓你來？”
    燭翼笑說“因為你不坑我，卻會坑他們，所以他們就來坑我了。”
    彎彎道道的，繞得人雲裏霧裏。
    桑天子說“你看起來不大順心。”
    “誰幹活能事事如意？能賺到玉石就好。”燭翼頗有點財迷地說，“先知，最近似乎有人針對你，他們不動武力，卻想在背後搞小動作。”
    桑天子笑了，簡直開心，說“那就讓我看看他們的手段。”
    燭翼眯著眼問“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麽？”桑天子搖頭，甚至有點快樂，“比如現在你有一億玉石，你還會擔心有人耍心機，想坑你十萬玉石嗎？輸了就輸了，如果那些手段讓我感興趣，白扔給他們億玉石無妨，就當是看戲的打賞。”
    燭翼聽得直噘嘴，說“我沒有一個億。”
    “真的嗎？”桑天子不大相信。
    “真的，沒有。”燭翼表情真誠。
    但她若不這麽說，反而更理直氣壯。
    這是個從先知城建立之初，就開始暴富的低調女子。她有錢。
    買糧和換精金的小事，壓根不放在桑天子眼裏。南邊大熊國陳兵邊境，躍躍欲試，也隻是平常小事。別說桑天子，連柳飛煙都不以為意——但正如桑天子先前計劃的，等南方的幾個國度給他理由，讓他有機會、有借口攻略諸國。
    大熊國陳兵邊境，桑天子大筆一揮，以火龍穀為，修橋修路，經過火蛇部落，黑龍山，數個大熊國邊境小鎮，再轉到先知城。
    那裏是大熊國沒有實質性掌控的地盤，這條路一規劃，便成了先知城地盤。
    路還沒修成，先知城的諸位會長便開始攻略此地。
    種地，種果樹，建房子，建工廠。
    路修著修著，前麵已經被自己人占據了。
    於是路線往南一扭，又多包容了六個荒蕪的鎮子。
    大熊國的皇室連句反對的話都沒說，甚至勒令邊境之兵後退二十裏。
    這多明顯啊，一打必輸——
    知道必輸還出來晃蕩，哎呦喂。
    羿刀是個莽夫，他一直期待著能跟桑天子過招，可是被抓了那麽多次，也沒實現冤枉。要對大熊國開戰，他相當積極。可是沒想到，他都去占人家的地盤了，大熊國竟然慫了，不打？他磨刀霍霍，卻隻能給修路的當保鏢，憋屈啊。
    這不，一聽說有機會能離開一會，屁顛屁顛地過去了。
    他簡直憋瘋了。急急忙忙地坐傳送陣，趕至龍蛇城，又坐傳送陣去了潛島，再坐潛島的傳送陣到一艘大船上，最後被柳飛煙帶去見桑天子。
    一見麵他就恭敬地吐槽，“大人，現在想見你一麵，都這麽麻煩的？”
    桑天子不回答這混蛋問題，說“很著急吧？有什麽事你快說。”
    快說，快解決，快點走人。
    別在這有一搭沒一搭，膈應人。
    羿刀找出紙條說“是這麽回事，那邊修路的人說，大熊國那兒一片窮山惡水，山上連完整的石頭都找不到，修不成像樣的路。”
    嗯？這不是技術問題嗎？
    技術問題，竟然找這麽個渾人來問。
    講他也聽不懂，桑天子說“知道了。”
    羿刀收起紙條，說“閑事少說，我問你一件正經事。”
    桑天子笑說“除了打架，你還有正經事。”
    羿刀一拍手，撫掌道“我問的就是打仗的正經事。你說，他們那群人就知道修路蓋房子，說讓我過去打仗，連個人都沒見到，什麽時候能正經打一仗。”
    呃，這混賬話說的，還挺得意。
    打仗不用死人？打仗不會耽誤修路？
    桑天子說“羿刀啊，咱們為什麽打仗，隻因為敵人不服。可是你想想，大熊國那些被貴族欺負的百姓是我們的敵人嗎？他們不是。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先知城公民，這樣的公民，你能打他嗎？打他們，就跟自己打自己一樣。我給你一項任務，大熊國的熊鼎城就在黑龍山西邊兩百裏，你回去叫人把路規劃到那座城裏。”
    羿刀撫掌說“那他們能同意。對，他們不同意，就打他們。”
    “若不服就打。打下來之後，那座城的城牆留著就沒用了，可以拆了修路。”
    “對呀，他們說沒石頭，這不就是石頭嗎？他們真笨。”
    “是，去吧去吧。”桑天子不想再多說。
    羿刀誌得意滿，非常充實地離開了。
    桑天子輕笑地搖搖頭，取出紙筆，花了個修路的草圖。
    數日後，也是秋收結束，所有顆粒歸倉時，燼子給桑天子送了些新鮮果子。
    桑天子反過來抓住燼子，說“舅舅，給你看個東西，這是瀝青，是我煉油的時候剩的渣滓。這玩意用處不大，所以我想用它來鋪路。我畫了張草圖，還給你準備了一個壓路機，你先在龍蛇城試驗一下，再推廣到各處。”
    羿刀沒白來一趟，說了一件“閑事”，引出了瀝青路麵和壓路機。
    燼子很高興有新鮮事可做，勁頭十足地去忙。
    桑天子吃著燼子帶來的果子，自己清閑，看著人家忙碌，真的舒坦。忽然想起他也有一片靈田，也不知長得怎麽樣了。
    “去看看——”從靈龜賢者手裏把東西取來，花香一片，果子掛滿枝頭。
    神識一掃，他自己種的，卻都驚訝。
    “竟然有那麽多。這麽多，根本沒法收獲。”
    不收獲任其腐爛的話，太過浪費。
    收獲？這麽大空間可不容易。
    若想收靈田裏的果子，不能讓大批人進去，一般來說，用神識摘取最為方便。可若用神識摘取，一次幾棵樹，這麽大片地方，一年也摘不過來。
    “用機器？”可是機器摘果子，忒難了點。
    用機器收糧食還差不多。當時隻顧著急急忙忙種東西，沒考慮到收取的麻煩。
    “改種糧穀？似乎已不是急缺。要不就為了保護環境，培育樹苗？可這樣同樣要麵對那個問題到時候怎麽收？種什麽不是最重要的，能夠收獲才是最重要的。實在不行，就種紫檀、沉香，讓它們一直長，到份上取木頭。可這樣未免太奢侈。種花草，沒什麽用處。蔬菜收割出來，估計連喂牛羊的草都不如……”
    念叨半天，沒個結果，全是問題。
    哢嚓吃了口蘋果，他念叨道“首先，一定要用機器。”
    用機器，那可以種植的東西就有限了。
    “其次，效益要盡可能高。”
    效益高可以分兩部分看。
    一部分是成本，成本低，省事為佳；
    另一部分是收益，收益大，東西好，才是最好。
    機器，收益，機器，收益——琢磨了許久，都覺得不妥。
    收益小的不想幹，收益大的幹不了。
    真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算來算去，一年下來頂多三四千萬收益，於我何用？還要費天大的力氣，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得，我不要了還不行嗎。此物對我沒用，考慮問題也難免偏頗，在阿媽手上或許有點用。要不就給她用，想種什麽種什麽？”
    “就這樣。”他為自己有這個主意而高興，“在此之前，我先收割一波。”
    他把這靈田拿進妖王宮，取了些果樹和花草，移植進妖王宮各處。
    一個是三十裏宮殿，一個是兩百裏果園。挑挑揀揀，花了眼了。
    移植一個多月，妖王宮裏生機勃勃。
    他掃了一眼水火葫蘆，琉璃的生產線已經建立了六十二條，琉璃瓦、門窗以及成塊和顆粒狀的琉璃，都有產出。但是效率其實有限。這三年多生產的琉璃總量，有一百二十萬噸，上次收的沙子還沒用一半，也不夠修整妖王宮所用。
    “阿媽過段時間會過來。趁這幾天，我把妖王宮修修。”
    幾天不可能修好，弄多少算多少。
    他的真身與元神皆在妖王宮裏，先用幻境模擬出最終的狀態，而後從內往外修整。需要承重的地方用鋼鐵修補，不需要承重的，融化琉璃來修補。凡是妖王宮裏的東西，一片碎瓦也不扔，能修就修，能補就補，最後有缺失的瓦片，才用琉璃瓦鋪設。這樣鋪設的屋頂並不統一，有點花裏胡哨，他卻喜歡。
    門窗有缺失處，他特意生產了整個的琉璃窗，與原來門窗一樣造型。
    若是缺損，則用琉璃補缺。而若是還能找到裂塊，一點都不浪費，便用琉璃和那裂塊一起來修補，補全後別有一番味道。
    他的實力擺在那，這些活幹起來頗為順手。
    一天下來，便能修整三座宅子。
    高高矮矮，算下來得有上百間屋子。
    這麽算下來，修完這妖王宮得花好幾年。
    反正都是要修煉，修宅子也是一種修煉，雖然無人陪伴，他樂在其中。
    眨眼間冬去春來，春盡夏至，夏季的雨又一次捉弄人間。
    那天，鬱悶的羿刀陪著女閃、果果一等，來到了龍蛇城。燼子花了大力氣修得五十二裏環城路，貫通了七日，即日起通行。雖是雨下的很急，但不改眾人試車的熱情。就連光遠真人也湊起了熱鬧，騎了輛拉風的摩托上路。
    女閃說“這個路真漂亮，真平整，車子走在這上麵，一點都不顛。”
    果果說“很快先知城也要用這個修路，把周邊都連起來。”
    女閃說“先知城沒這麽多奇怪的車。咦，你看那是什麽，走得好快。”
    果果定睛一看，原來是柳飛煙。她對柳飛煙招招手。
    柳飛煙看見她，趕緊把車開過去。
    果果被柳飛煙的車吸引住，她問“你這個輪子，好奇怪的樣子？”
    看起來像一朵鏤空的盛開的花，全由鋼片連接而成。
    柳飛煙介紹說“隊長，這是用有彈性的鋼片彎折而成，現在還在嚐試，我剛才開了一圈，比用獸筋強。你要不要試試？”
    果果躍躍欲試，卻說“回頭再說吧，我還有事找我哥。”
    柳飛煙說“那這輛車你拿著？”
    果果也想要，但又拒絕道“這段時間先知城送禮問題很嚴重，我得做個表率，不管合理與否，都不能隨便收東西。改天我花玉石買。”
    有錢人，犯不著在此事上落人口實。
    柳飛煙也不強求，說“那我再試試，若好使，我再跟你說。”
    果果點頭，又問“船隊現在怎樣，我哥說龍蛇海有幾個厲害的家夥。”
    柳飛煙說“船隊一直很受歡迎。現在有一半船接待遊客，到海上捕魚，美餐，在幾個海島上遊玩一圈，大家都喜歡。我們順帶往各個海島上送貨，拉貨，一來一回，一艘船就能賺十多萬玉石。另外一半有的用於連接島嶼，有的維護海上安全。現在船比以前多得多，有些匪類在龍蛇海上搶劫殺人，當了海盜，忒可惡。至於那些厲害的角色，我們不去惹他們，他們也沒來惹我們。眼下問題最大的就是海盜。”
    果果咬牙切齒說“這樣的混蛋，全都弄死了事。”
    柳飛煙說“我們就是這麽做的。”
    女閃聽兩人交談，深感滿足。
    羿刀聽了兩人交談，卻格外好奇。等她們聊完了，他先問果果柳飛煙的身份，以及那輛摩托的價格，聽果果說至少十萬玉石，他嗚呼哀哉。又問，“那，龍蛇海上真有海盜麽？我在先知城這麽多年，就沒打過仗，讓我去唄。”
    果果說“有海盜，有仗打，但是你不能去。因為你在那活不過一個月。”
    羿刀才不信呢，說“你恐嚇我不是？你看我像會怕的人嗎？”
    果果說“你死不死，跟你怕不怕無關。別說海盜，就海裏的那些魚，你都對付不了。你吃過章魚肉嗎？你見過它有多大嗎？它的觸須的切片，都比你大。在海裏麵，那樣的大東西到處都是。再有，你知道我哥這些年為什麽待在龍蛇海，連先知城都很少回去嗎？不是因為海上好玩，而是因為海上太危險，以至於他要親自坐鎮。你若想出海，我建議你先弄條小船出去看看，我懷疑你連平常吃的螃蟹都對付不了。”
    羿刀被說得一愣一愣，但沒親眼見過，他就是不信。
    他說“你給我弄條船，咱試試？”
    果果說“行，我阿媽有條船，咱們今天開船出海，讓你長長見識。”
    本來想見見燼子，可是因為修瀝青路，燼子現在超忙，他們便開船出海。
    為了避免出意外，他們跟著大船走。
    走了兩天兩夜，沒什麽事。
    羿刀越來越不信大海危險的話。
    可中的危險總是忽然降臨。
    轟轟隆隆，劈裏啪啦，傍晚，遠處電閃雷鳴，大雨磅礴。站在船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天威，讓無所畏懼的羿刀也膽寒。
    果果慫恿道“咱們開進去瞧瞧？”
    羿刀說“你傻啊，那裏都是電。”
    果果說“對這片海來說，那隻是中等危險。”
    羿刀不信，“不要嚇我，這種定是最危險的，但我們隻要離得遠，就沒事。”
    是嗎？那電閃雷鳴驚動了很多魚蝦，都在向四方逃離，其中有一群鯊魚，衝向果果這邊。路過前麵的大船時，這群鯊魚成了被捕獵的對象，巨弩拉開，嗖嗖嗖地落下去，海上血腥一片。有些鯊魚卻逃了過去……
    果果指著鯊魚說“看那邊，那就是海中特產，你去殺了它們。”
    “去就去。”羿刀起初不怕，但在船邊站了一會，看到那遠看很小的魚，衝過來時竟然比屋子還大，頓時忍不住後退，“這，這是什麽？”
    果果笑道“這隻是普通的魚。”說著，她取出乾坤鏡，在海上一照，照得兩頭鯊魚不能動；她飛出紫蛟劍，嗖地一下，將鯊魚穿透；再用儲物戒指隔空一收，兩頭鯊魚被她捉了。她說“所以你千萬別以為海上好玩，這裏危險得很。回去跟大家說說這裏的情況，讓那些人知道，先學好本事，再闖蕩天下。”
    羿刀說“那像你這麽強大，就可以在此地暢通無阻了吧？”
    果果搖頭，“都告訴你了，這隻是海中特產，隻是平常的魚，厲害的多著呢。”
    他們這一路倒沒有遇到多厲害的，但幾條鯊魚，成群的紅黃相間的海蛇，乃至有毒的水母，都足以讓羿刀相信世界很危險，海洋更危險。
    他本來想等見到桑天子，說一說他把戰線推到熊鼎城，還沒說要打，城主就開城門請降的事，現在也沒心情了。桑天子倒有興趣了解此事，問過他，他才說起。
    說完，羿刀問“海中最厲害的，究竟有多厲害？”
    “怎麽想起來問起這事。”桑天子略感疑惑。他覺得今天的羿刀，跟上次來有非常大的區別。與海有關？他隨意地解釋道，“在這一界最厲害的，據我所知應該是西海龍王之子，西方大地神將摩昂。但我沒見過。”
    羿刀煞有其事問“有多厲害？”
    桑天子說“移山倒海不在話下。”
    “移山倒海？”羿刀滿臉不信的表情。
    “這很奇怪嗎？”桑天子取出靈田，“這裏就藏著一座山哩。”
    “這裏能藏一座山？”羿刀更不信了，這明明很小的東西，就算是最高明的儲物戒指，就算一大塊精金，也沒見過能藏一座山的。不可能。
    桑天子把靈田遞給女閃，說“阿媽，這個是我給你準備的。這是一座靈田，空間很大，但是靈氣稀薄，隻能種點瓜果蔬菜。”
    這介紹有點粗糙，讓人看輕了它。
    但若論起品級，果果手裏的乾坤鏡和紫蛟劍都比不上它，甚至龍王剪和麒麟雙劍都比不上它。這片靈田高明的地方有兩點，其一它很大，其二它能夠聚集靈氣，種植出草木。能夠讓草木生長的法寶，就沒有簡單的貨色。
    女閃十分歡喜地接過去。
    神識一掃，才發現她竟然掃不透那片空間。
    “呀。”她驚道，“這該有多大？”
    “我看看。”果果也被吸引，神識一掃，也看不透全貌，更加驚訝了，“這麽大，至少有一百五十裏。比先知城還要大。”
    羿刀聞言也去看，他的神識弱得很，隻能看到一裏。心裏又懷疑起來。
    桑天子才說“有兩百裏。但此法寶的局限性太大。”
    羿刀立即問“有什麽局限性？”
    桑天子解釋道“剛才說了，這法寶聚集的靈氣太弱，若是種草藥，則藥力弱於千國嶺的藥，不好。隻能種一些尋常瓜果蔬菜，可這樣一來，收獲就很麻煩，隻能用神識一點點收。這麽大空間，不知道要費多少工夫。並且，此物不能藏於儲物法寶，否則得不到靈氣滋養，這裏麵的東西都會死掉。可若放在外麵，不管怎樣，它都是一件法寶，就得時刻看著它。如此費事，所得卻少，猶如雞肋。”
    女閃思忖片刻，“鈴鐺，不能進去摘嗎？”
    裏麵那麽大的空間呢，也有靈氣，還能長果子，去摘個果子又何妨？
    “這個我知道。”果果插嘴，解釋道，“阿媽，靈田法寶之中都有聚靈陣。這塊靈田雖說靈氣稀薄，但能夠聚攏天地靈氣，滋養兩百裏草木，可見陣法極強。若是有活物被收進去，身上的靈氣會迅速流失，不多久便會形如凡人。”
    女閃驚愕問道“這麽嚴重的嗎？”
    桑天子說“不止，這靈田不止會吸取靈氣，若進去了，連元神之力也會被抽離。這也是裏麵連螞蟻都無法生存的原因。”
    女閃說“螞蟻不能生存，瓜果蔬菜為何能夠生長？”
    桑天子說“果樹無魂。且，果子上的靈氣並不多，比凡人更弱。”
    聚靈陣再聚，也不會朝比它自身靈氣更弱的對象下手。果樹上附帶的靈氣更弱，則靈氣反哺果樹，以達到一種隻有植物能享受的平衡。
    果果說“由此可知，此物可種果樹，亦可禦敵。阿媽你想啊，即使對方有千軍萬馬，你隻要取出此寶，將他們往這裏麵一收，他們身上靈氣喪失，元神虛弱，不久便都會化為灰灰。除非對方足夠強大，能破開此陣。”
    若是收進去太強的修行者，從內部破開陣法並非虛妄。
    所以就算有此寶，也不可能對付太強的修行者。這一點也是雞肋。
    女閃問“要多強大能破此陣？”
    果果說“起碼得是合體期高手。”
    “合體期？”女閃驚愕，那是個多麽遙遠的境界。
    桑天子說“不要想著越級挑戰。就算有法寶，未必能把他們裝進去。”
    裝不進去，一切手段都是虛妄。
    女閃笑說“隻是說說，我很少跟人動手。這一法寶裏的瓜果蔬菜，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既然給我，我想跟大家分享，誰想取用，皆可以自取。”
    經她這麽一說，整個天地都開闊了。
    桑天子說“裏麵的水土要經常補充。”
    世上沒有取之不盡的東西，隻有交互，才能用之不竭。
    法寶裏的瓜果這樣，感情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