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十一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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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北方聯盟的成立是大喜。
羨天巫帥渡劫去了地仙界,也是大喜。
準備好的祭祀如期舉行……
桑天子的身上同時接收兩份念力。他本身是一份,他的木杖有另一份。
當他的元嬰增強,那木杖隨之增強;木杖增強,他的元嬰的法力也隨之增強。兩者一體,相輔相成,看起來不同,實際上一樣。
“循序漸進也不錯。”他念叨道,“可是,局勢有點壞。”
羨天巫帥是強者,他去了地仙界,巫族斷了一臂。
“不要緊,巫族也要循序漸進。好在那南方三個國家已經並了進來,結成了這北方聯盟。把這聯盟內部不穩定因素清除,科技發展起來,到時候再慢慢向南方侵蝕。這第二個五年計劃,就定為船行北海,公路八縱八橫,維穩。”
新城,桑天子匯總了最新的版圖,用幻境呈現一幅畫麵。
裏麵是北方聯盟全境圖。並且呈現了他對區域的分劃,道路的規劃,兵力的布置,工廠的布置,以及學校安排等等。其中有相當多的機密信息,所以這東西隻有北方聯盟最重要的人能看到,也隻有他親自展示才能看到。
祭祀之後,廣場之上,他召集領導層開會,但不反對旁人圍觀。
他說“羨天巫帥去了地仙界,對巫族是一大幸事,但對我們北方聯盟卻是不幸。我們前進的腳步不得不放緩一些,走得平穩一些。在幾年前,我提了個五年目標,讓大家有吃有住,有衣服穿,聽說已經基本解決,但還沒有完全解決。大家都很努力,走得快的要幫走得慢的,把受苦的人都拉出來。第二個五年計劃與目標,我已經想好了,我們要在水運和陸運上都有所突破,把北方聯盟連起來。有條件的現在就可以去做了,沒有條件的不要急,飯要一口一口吃,問題一個一個解決。接下來咱們詳細說說……”這是一場漫長的講話,講了一個多時辰,收尾時,他講出對自己的安排,“以後大家就按我剛才說的辦,我個人會去西海國等候你們的會師。”
他講的那幾件事,不需要他親自參與,也能執行下去。
不如坐鎮邊境,不進,但也別退。
給大家一點時間,再多積累一點財富。
還有人口,整個北方聯盟,現在加在一起竟然隻有4906萬人,太少了。這些年還增了快一千萬孩子呢,不然就更少了。
盡管大家覺得很幸福,但他還想用“百廢待興”來形容北方。
時不我待,但願,再快一點吧。
眨眼六年後。較六年前,北方聯盟人口增長1377萬,合計6283萬。其中的300多萬是從南方諸國逃難來的。北方聯盟的船隊,不光航行北海,在東海邊上建立港口,把一片遍布著高山的島嶼與雪山收入版圖。還發現了一片海洋似的湖泊,湖泊南岸世代居住著兩萬多巫族人,也加入了北方聯盟的大家庭。那片湖泊和山地,是一片資源豐厚、風景秀麗的福地,也是這六年裏最大的收獲之一。
先前所定計劃,唯獨公路沒有修成。
八縱八橫,從北到南的八縱倒是修成了,但是八橫隻通了一道。
就是這麽一道,把東西海岸連接起來,在冰天雪地的冬天也能有巨大的收益。
鋼鐵的年產量突破六百萬噸。
路上的各種車子已比牛馬多。
家家戶戶穿得起皮,吃得起肉。
還有石油,一大一小的兩個油田開采,提煉,已成氣候。
煤炭更是已進入尋常百姓家。
人們用得起紙,讀的起書……
這一切,都是人們夢寐以求的樣子。
“哥,你定的時間太緊,八縱八橫太難完成。尤其前麵都是山路。不過,幾位巫帥大人和諸位大將軍已經練了170萬兵將,有45萬還是海軍呢。他們一直想問,那卿鳳國與龍南國都已是我們嘴邊的肉,什麽時候我們才能把他們吃到。”
“準備的還不夠,再等五年。”桑天子盤坐在蒲團上。
“好吧。那下一個五年,我們做什麽?”
“研戰車,造戰艦,練精兵,掃文盲。”
“啊?我們的軍隊還不夠精麽?”
“我要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兵。他們現在,隻是能打贏而已。”
“可我聽說,那卿鳳國與龍南國,都在偷學我們。”
“他們把路修好,將來還省點力氣。”桑天子笑了笑,“好啦,打仗的事你先別管,阿媽上次過來時說,你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法杖。”
“沒那回事。我隻是更喜歡用劍。我用紫蛟劍也能施法。”
“但法杖跟劍不同。我聽說你屬性為水,前段時間弄了個法杖,以禦水叉為核心,你可以試試。”桑天子把法杖給了果果,“還有,我已經換了兵器,這麒麟雙劍對我是多餘之物,你留一把,另一把拿去給阿媽。”
果果貪婪,說“阿媽現在隻喜歡用法杖。何況這是一對兒寶劍……”
“隻用法杖不妥,總要有一把防身之物才好。”桑天子白了她一眼,“好吧,那你都留著,把這把獸鱗刺轉交給阿媽。”
又是一把好兵器,但造型不夠帥氣,果果不再貪它。
桑天子再次交代“你要記得,紫蛟劍為主,麒麟雙劍為輔。待你合體期之後,這麒麟雙劍才是你的兵器。待你換了兵器,便將紫蛟劍送給別人。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換了兵器之後還貪戀原來的兵器,會讓人分心,什麽都練不好。”
“我記得了,哥,我就快突破了。”
“把基礎打得穩固一些,不要著急。”
“明白。我的目標不止是合體。”
“明白就好。”桑天子像老父親一樣叮囑。
這六年,他除了解答北方聯盟的問題,隻做了三件事其一,修煉八九玄功。日複一日的修行,看得見進步,但離突破下一轉貌似還很遙遠。其二,他去一些大家傳說的險地尋寶,收獲不能說沒有,隻是很少。發現了三條玉石礦,未取;把一片沙漠變成了湖泊,所得不過是一點兒精金;從一片活火山下,取怪火三縷,岩漿九公裏,甩開來,轉化成永遠用不完的石頭和玻璃。其三,他研究穩定雷靈珠的電力有了成果,他在妖王宮裏裝了電燈,日日夜夜燈火通明。但房間裏沒裝燈。
可以說,無論是北方聯盟,還是他自己,都沒有明顯突破。
但這數年的積累,對他同樣重要。
研戰車,造戰艦,練精兵,掃文盲。
五年倏忽過。桑天子的同齡人都成了壯年,建設家園,結婚生子,而他們的孩子成了北方聯盟的中堅力量。如今大量地匯聚在軍隊裏。
那軍隊氣吞山河,勢不可擋;
好兒郎陣馬風檣,聲勢浩大。
離桑天子說“再等五年”那天起,剛剛好五年。
廓天巫帥代替北方聯盟問“何時開戰?”
兵鋒已指向南方,桑天子也被他們裹挾了進去,認真地看了廓天巫帥兩眼,他寫了一封信,上書,“奉天、地之運命,詔曰即日起,五神國並入北方聯盟,五神國之製度與結構可保持不變——桑天子。”他蓋上兩方大印,遞給廓天巫帥說,“你們把海軍拉到東海,派人拿我的命令去降服五神國。那裏有很多巫師,說得上話。若他們願意入北方聯盟最好,若不願意,則陳兵海上,做戰爭準備。”
廓天巫帥一聽,頗為驚異,問“不是要拿下卿鳳國、龍南國嗎?”
桑天子搖頭,“若隻取這麽兩國,哪裏用得著準備。時不我待,這一次我們要取的是整個北方。我們那邊,卿鳳國、龍南國早已是人心離散,千瘡百孔,之所以到現在還不主動投降,是因為他們還抱有幻想。他們以為我也會像羨天巫帥一樣,說不定哪天就渡劫去了地仙界。實際上,隻要我們去取,兩國彈指可得。再往南,龍溪國與玉鳳國連年不得太平,一直以來,每況愈下。再往南的八城人心叵測,各自為戰。都不足為慮。隻要把五神國取了,前後合圍,整個北方就在我們的肚子裏,何必再一步步打。不過你要讓大家準備好,因為這次出征,一定會打起來。”
廓天巫帥嗬嗬一笑,說“先知大人這麽說,我就有數了。我們早就準備好了,不怕打仗,就怕又跟以前一樣,總打不起來。”
桑天子笑道“打仗就要死人,當然能不打就不打。但這次躲不過去。”
西海的蝦兵蟹將已經上岸了。
那裏有一個僧國,正在運籌帷幄呢。
廓天巫帥說“我這就回去用兵。”
桑天子站起來說“既然決定要打,我也該動手了。”
修行者的戰爭跟普通人不一樣,修行者有那麽多儲物法寶,隨便弄一些,都能藏一支軍隊半年的糧食,隻要準備充分,不存在糧草問題。所以完全沒必要一座城一座城地往前攻,隻要在不被人合圍的情況下,選擇切入點即可。
海上是一個切入點。桑天子在陸地上找尋另一個切入點,他要走到五神國去。
他向南方走去,起初走到邊境,山丘擋路。他揮手震蕩那山,像開門似的,將一片山穀變成起伏的平底,鋪路埋溝,形成一條康莊大道。走過去,就進了卿鳳國地界。並未進入腹地,他隻在凶險、爭議的邊境走。一日夜開山架橋,過了卿鳳國。沿著龍南國邊境走了半日,橫穿大山十二座,抵達大荒嶺。再從一片荒地繞過八城,即可以抵達五神國的赤塔西側。他算清了時間,“三天兩夜。”
按他規劃的路行車,不出問題,隻需三天兩夜即可抵達五神國。
他這一路動靜不小,才到五神國西側,廓天巫帥親率百人隊前來匯報。
廓天巫帥說“先知大人,五神國上下冥頑不靈,不僅不投降,還想要反抗。還有一事,昨晚五神國南邊的丹林國聯絡我們,想與我等共謀五神國。”
這個結果一點不讓人感到意外。
五神國那幫人,原本就是好戰分子和趨利的小人紮堆,他們隻看自己的利益。這種自私自利跟大熊國、三苗國等還不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五神國那幫人可以隨時拋棄別人,自己逃命。所以他們明知要輸,也敢打。
桑天子說“你去備戰,但先不要進攻。同時問問丹林國願不願意入盟?”
廓天巫帥被點透,“好主意,丹林國若入盟,五神國不就被合圍了。”
“別那麽樂觀,丹林國不會輕易入盟。傳令陸軍開拔,行至此地駐紮,備戰。”
到現在還是在備戰,還不提打。
廓天巫帥卻感覺到此戰不可能不打。
他說“是。正式開戰前,海軍必定將戰線壓到五神國心髒。”
五神國內有一條大江,又寬又闊,還挺深,可用於打一場海戰。那些個龐然大物的海軍戰艦進來,是武器也是堡壘,必能建功。
桑天子說“可以,已深入腹地,凡事多加小心。”
廓天巫帥說“先知大人放心。”
巫族有特殊的傳信方法。桑天子交代完的命令,第二天一早開始執行。最早的一支陸軍於第四天的清晨抵達,乃從天巫帥帶領的先鋒軍。
從天巫帥說,“先知大人,我們路上碰到三頭妖物,欲斷山路,很難對付。”
妖物?桑天子來的時候可沒碰上。
“是什麽妖?在什麽地方?”
從天巫帥說“在大荒嶺,有肥遺、白烏和一頭狂狼。他們單個並不算厲害,但白烏從天上攻擊,肥遺從地上攻擊,狂狼防禦,屬下慚愧,不能勝。”
桑天子化出一路幻境,問“具體在哪個位置?”
從天巫帥仔細分辨,指出妖物。
桑天子說“我經過的時候,可沒碰到它們。在這剛好的時機,出現在恰好的位置上,我不相信這是巧合。”他抓住從天巫帥,縮地成寸三個呼吸,即至大荒嶺。神識一掃,一片荒涼中空無一物,“逃了,還是躲起來了?”
從天巫帥指著說,“它們當時是從地下跑出來的,就在那邊。”
追溯源頭,找到大山之間,不見那三隻妖物的痕跡。
桑天子說“竟然做得這麽明顯。”
從天巫帥不解一起,“什麽?”
桑天子說“能針對我做這種事的隻有兩個勢力,一個是西海的摩昂,一個是那幫禿驢。如今這兩個狗東西合在一起了。禿驢們頗喜歡降妖除魔,可是他們的淨土裏妖魔鬼怪卻是最多的,養賊殺賊,不愧為旁門左道。”
他不常罵人,可是一提起佛門,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從天巫帥說“禿驢,當真可恨。”
正談著,桑天子的神識掃過山中,察覺異樣,舉木杖喝問“什麽東西?”
從天巫帥聞言,也拔出了法杖。
卻見那山中走出兩個漂亮的女子。
一個是冷漠的臉,看著年輕,但看透世事一般;
另一個是年少天真的臉。
她們速度甚快。來到桑天子麵前。
無禮,冷漠女子說“早就聽聞巫族出了個先知,多智而俊俏,欲使人人平等,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桑天子提防問“你是什麽人?”
冷漠女子說“一個複仇的人。我來尋那狂狼。”
她要殺狂狼,還要報仇,這事兒好熟悉的感覺。桑天子想到了什麽,但又不確定,欲言又止片刻,他決定不問,說道“你可有線索?”
冷漠女子說“在山中躲藏。它們有一法寶,使我尋不到。”
桑天子最不怕的就是敵人有法寶,說“請指路,我尋它們出來。”
冷漠女子於是領他們去一片洞窟,裏麵縱橫交錯,靈氣十足,到處爬著一種甲蟲。她介紹道“這是一種靈甲金蟲,沒什麽用。它們生活在有金礦或玉石的地方,啃食那些金玉,把那個地方變成靈氣十足卻沒有什麽價值的荒地。看這座山上的樹,那麽壯大茂盛,可用不了多久就會荒蕪。這種靈甲金蟲五行駁雜,極難分辨,狂狼若藏在其中,等於把一棵草藏進了草原,除非毀掉這裏,否則我不知道如何找出它們。”
桑天子對這些奇怪生物的見識不如這位冷漠的女子,但他想,玉石或許會被蟲子吃掉消化,黃金卻不會,說不定轉化到別處。
對這樣的蟲子,他很有興趣。
他說“請諸位到外麵稍等,若那幾隻妖物從別處出去,也請攔住它們片刻。”
冷漠女子問“怎麽,你有大動作?”
桑天子說“天塌地陷算不算大?”
冷漠女子沉默,和從天巫帥一起從洞中退出去。從天巫帥想保護她們,被天真活潑的女子丟了幾個白眼,卻沒看出來,仍自作多情地擋在前麵。
他們才退出不久,看見山中紅光閃爍,整座山崩塌似的墜落。
樹倒了,天被煙塵蒙住“眼睛”。
山中的飛鳥倉惶亂飛,野獸也在逃亡。
天真女子小聲說“師父,那人不會把他自己砸死吧?”
冷漠女子說“不要亂說。此人不光實力強大,還有一些強大的法寶。想必他是用什麽法寶,從裏麵把整座山崩塌,而後又收進法寶。收取太大的東西,有時力不能及,拆分成一塊一塊,就容易多了。他是個聰明人。”
從天巫帥得意說“那當然,先知之智堪比大巫,有人說他是後羿轉世呢。”
這樣的話,冷漠女子可不相信。
那座山,比起旁邊的大山小很多。
桑天子沒取出水火葫蘆。
卻沒用一炷香,便收去了一半。
那三個妖物躲無可躲,從山中洞窟倉惶逃出,正要逃走,被冷漠女子和從天巫帥堵上。三妖物畏懼,不是畏懼從天巫帥,它們畏懼冷漠女子。而冷漠女子沒有給它們後悔辯駁的機會,在從天巫帥要防禦時,她殺了過去,殺白烏和肥遺隻用三招,殺那狂狼卻用了千劍,細細地殺,細細地虐殺,那是血海深仇……
等桑天子把整座山撫平成平地,冷漠女子還沒虐殺完呢。
從天巫帥都被她這一套弄得膽寒,問“先知,她什麽人啊?”
桑天子說“可能是聚槐國的公主。是不是?”他問那位天真的女子。
天真女子說“不該問的別多嘴。”
有點刁蠻,不過跟他們沒關係。
桑天子擺擺手說“不問。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告辭。”
這時,冷漠女子一劍砍砍狂狼沒有皮的腦袋,又豎著劈開它的身軀。
然後對桑天子喊了一聲,“先知請等片刻。”她極速走來,無禮,說,“你來到此地,帶了這麽多兵將,是要開戰嗎?”
桑天子說“這個不能告訴你。”
冷漠女子說“你剛才說的沒錯,我就是曾經的聚槐國公主劉瑩。想必你聽過了,當年有一頭火域狂狼引爆地下的烈焰洪流,淹沒了我的國度。我們雖是個小國度,卻很美麗,我父皇對百姓很善良,竟然遭此橫禍。從那天起我便發誓,要滅盡天下的火域狂狼。”這些,他都知道,見他麵色如常,她說,“你要開戰,我可以助你。但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在你的國度,一旦出現火域狂狼,都要交給我。”
她顯然是一個大乘期高手。
她的建議,讓桑天子很心動。
可桑天子猶豫了一下,說“不行。你找火域狂狼報仇合天理,我讚同,但不代表我願意幫你。無論你的魔障因何而生,公主,你都不應該再這樣下去,火域狂狼一族之氣運,不是你一人就能滅了的。你隻會害了自己。”
劉瑩冷漠地注視他一會,說“你的敵人,想必很願意答應這個條件。”
桑天子說“公主,當我的敵人,可比當火域狂狼的敵人恐怖多了。不過你事出有因,我答應你,將來戰場上遇見,我給你一個渡劫的機會。”
劉瑩依舊冷漠,說“你好狂妄。”
“是嗎?若你能度過成仙劫,到地仙界再說這話,到時我給你賠罪。”
“哼。”劉瑩停頓片刻。
帶著她天真刁蠻的弟子遠去。
“嗬嗬。”桑天子笑了一聲,一招手,把三隻妖獸的屍體收了,說,“蒼蠅再小也是肉,這肉那麽精煉,白白丟了多可惜。”
從天巫帥說“先知大人,我覺得拒絕那樣的高手,更可惜。”
“不可惜。”桑天子說,“她就是個麻煩。別管了,咱們做好自己的事。”
他們收拾了路上的渣滓,回去,到傍晚,軍隊陸續集結於此。
硝煙的氣氛彌漫開,八百裏外都聞得到那森寒的氣息。
劉瑩帶著她的徒弟飛到一座山腰,看各種車子載著兵將轟隆隆路過,帶起了煙塵一片。劉瑩忽然問“芸兒,你對那位先知怎麽看?”
芸兒是她徒弟的名,那位天真的女子姓薑,是她在聚槐國舊址收養的一個孩子。
薑芸一切以師父為尊,說“師父,那人狂妄自大,連您都不放在眼裏。您親自跟他明說,要相助他打仗,他竟然拒絕……他多大的臉,膽敢如此……”
“你還不懂。”劉瑩頓了頓。
“師父,就算他厲害,也不能那麽狂妄,還拿您渡劫說事。”
“你還是不懂。”劉瑩說,“這世上的真話很刺耳。我早已預感,成仙劫便是我的死劫,我收你做徒弟,願意助他,都是交代後事。真沒想到,他竟然能拒絕。如果我是他,一定不一樣,就算先騙進去用一用也是好的……”她進一步說,“芸兒你記得,那是個天大的人物,我若不測,你就去投靠他。”
“師父,您,您怎麽說這樣……”
“強大的人有時很弱小,你快快長大吧。”
劉瑩冷漠的臉更悲傷了,她又想起過往,想起那個她出不來的世界。
氣運——她咀嚼這兩個字。
她的心中沒有一個清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