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蝕日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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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在廣寒宮做買賣的那七年裏,桑天子一般在兩個地方遊蕩邊境,或者夜市。
    他本來已經決定,離邊境遠一點,那裏不適合他。可是之後沒有找到更好的去處,便仍舊到那裏去。他盡量不用法寶,而又經常闖進妖魔的巢穴裏戰鬥,以此打磨自己的本事。打到後來,他全靠本體的本事,足以應對真仙妖魔。
    那天,他已準備好渡他的劫。
    所以,“去那片火海看看。”
    曾攻打北天門的那些魔頭逃亡的火海。
    那些魔頭,並不比曾死在桑天子手裏的魔帥更強,但他們擅於隱藏。
    為了將他們引出來,桑天子想出了個法子,他要向那些魔頭展現實力——沒有什麽比一場六九仙劫更能證明實力的了。所以,隻要他在魔頭的眼皮子底下渡劫,證明他隻有真仙的實力,他不信那些魔頭能忍住不殺他。到時候,他稍稍展示出自己擁有一件很好的法寶,而又不是那麽強大,他不信那些魔頭能忍住不來搶。到那個時候,他在稍稍示弱,嘿嘿,事成矣。
    他希望能將它們一網打盡……
    “祝大人此行馬到成功。”
    “承您吉言。”桑天子踏入傳送陣。
    他傳送到火海北邊十萬裏的地方,然後慢悠悠地飛過去。
    哢嚓一聲霹靂,無需說,已宣告了他的到來。他像一個修火法的道士,一身道袍,盤坐於火海之中,引火禦雷,將那雷電散入火海中。
    為了讓魔頭都知道他來了,他幾乎跑遍所有地方。
    魔頭畏懼劫雷,不敢擅動。靜悄悄地等桑天子渡完了劫。
    六九仙劫的劈裏啪啦中,功德元神經第三轉的關口,不出意料被劫雷擊破,突破到第三轉。他的功德用盡,停留在那裏。
    “真是意料之中的意外之喜。”
    可是沒了,就這?六九仙劫?
    一個紅臉的大漢跳出來,喝道“何方小輩,擾大爺清淨。”
    桑天子回敬道“小輩罵誰?”
    “小輩罵你。”大漢揚起斧子。
    “哈哈,你這小輩,就敢罵道爺,看法寶。”
    大漢慍怒,舉斧子阻擋,鏗鏘一聲悶響,咦,哪有法寶,桑天子就是弄了塊鐵扔在他的斧頭上。大漢被戲弄了,更加憤怒,喊著,“哪裏逃?”追了上去。
    桑天子往身後丟出一物,“憨賊,再看法寶,死!”
    大漢又舉斧子擋,鏗鏘,又是一塊鐵,“安敢欺吾,死來。”
    桑天子故技重施,喝道“看法寶。”還是一塊鐵。
    大漢不信他,一斧子劈過那鐵,劈向桑天子。桑天子悶聲舉起一杆槍,噌的一聲,把大漢紮穿了。大漢恐懼,“你,你……”
    “你什麽你,傻子一個,今日必將你煉成丹藥。”
    說著,桑天子取出掩月鼎,引火煉那大漢。表情極為張狂。
    如此用計才能獲勝之輩,獲勝後沾沾自喜之輩,豈能有真本事。不過他手裏的那杆槍,一看就是魔界之物,很不俗。如此荒唐一道士,又有重寶傍身,豈能留他性命?於是一男一女兩個紅臉魔頭跳出,一起攻殺上去。
    桑天子表演出了驚慌,連掩月鼎都不收,轉身就逃。
    “哪裏逃?”男魔大聲喝問。
    桑天子罵道“你們兩個的臉,跟猴屁股一樣紅,嚇壞了道爺。”
    “安敢如此說話,死來。”女魔怒喝。
    “看法寶。”桑天子一槍打過去。
    女魔雙刀抵擋,被一槍打碎了兵器,大驚失色。
    桑天子又一挑,追上了的男魔不顧女魔性命,趁機襲殺桑天子後背。
    桑天子頗為驚愕,掃擊男魔。
    乒乒乓乓急響,兩人對戰了數招。
    女魔加入戰團,桑天子見兩人均有真仙中期修為,心生一計。他大喊一聲,“看法寶。”揮袖掃出火焰,蒙蔽女魔的眼,而後忽然舉槍狠刺男魔。男魔用護盾和兵器阻擋,卻被幻境騙去一招,桑天子的那一槍緊隨而至,插穿了男魔的兵器,穿透了男魔的鎧甲,硬生生刺了個通透,“哈哈,是誰死啊?”
    收拾了男魔,再殺女魔,卻見遠處又跳出一道魔影,頭上有犄角。
    桑天子不戀戰,拔槍就走。
    “哪裏走?”前方又跳出一魔頭。
    桑天子往左邊逃去,轟隆一聲,一座山爆開,又有一魔頭攔路。
    桑天子趕緊換個方向,再逃。
    嘩啦,一個魔頭從火中冒出。
    往身後一看,一個魔頭從石頭縫裏鑽出來。
    不同方向,不同魔物,十二魔頭,魔影憧憧,危機已至。
    桑天子喝道“江湖規矩一對一。”
    “哈哈哈,小子殺吾族親,今日分食了你。”幾個魔頭一起撲過來。
    桑天子終於取出殺手鐧——日月塔,喝道“看我法寶。”
    日月塔並未放大,隻做平常法寶用。護住周身,倏爾遠走。一隻魔頭拿刀砍他,卻砍不動他,桑天子拿著槍,忽然冒出,一槍刺透魔頭頭顱,順手收了,繼續逃。眾魔頭大驚,又貪婪地咧嘴狂喜,一起撲殺過來。桑天子先逃,抓住機會便冒出來,刺死一隻魔頭就退,借用日月塔,且戰且退。這操作把那些魔頭惹毛了,不要命地砍日月塔,乒乒乓乓之中,更多魔頭跳出來,不一會兒,烏壓壓上百隻。
    差不多了,桑天子想,這片火海裏的魔頭,大概也就這麽多了。
    “哈哈,可以收網了。”
    他忽然放大日月塔,轟然間罩住周邊數十裏,往下一壓,把上百隻魔收了進去。裏麵早有焚魂燈等候,陰火一燒,乾坤已定。
    可就在這時,大地詭譎的裂開。
    他收起寶塔觀望時,看到裂縫中更多魔影亂飛。
    正疑惑,裂縫越開越大,空蕩的深淵裏,綻放一片黑暗的火光。
    “那是,魔界……”好家夥,這裏竟然是個幌子,竟然有人在這個地方,打開了魔界的裂縫,還用一片火海來做掩飾。“是逃走,還是……”危急時,他靈機一動,“把手段用上,就算再來十萬魔頭,也不過跟上次一樣。既如此,怕他作甚?”他動了念,立刻放大日月塔,轟隆一聲,壓在那裂縫之上。
    魔界的那些魔頭有兩個選擇,要麽坐視這道裂縫消失,要麽打破日月塔。
    謀劃多時,要放棄豈能甘心?
    無數魔影用行動做了選擇,不要命地往上方衝擊。
    日月塔根本沒有攔他們,想進來隨意。但進來之後,就別想出去了。桑天子已取出水火葫蘆,懸在塔中,鎮壓這片空間。
    進來的魔頭,在鎮壓中承受陰火的焚燒,苦不堪言。
    仍有更多魔頭進來,其中不乏玄仙級別的將帥。
    桑天子拿著金剛鐲,見到厲害的,就將金剛鐲丟過去,一砸一個準。
    這次,厲害的角色比上次還多,數量也比上次多。金剛鐲丟個不停,焚魂燈燒個不停,可那些魔頭無窮無盡似的往裏衝。桑天子不敢過於冒險,隻躲在水火葫蘆下施法,眼看魔頭烏泱泱埋住了整個日月塔,至少兩三百萬。
    幸好,數量無用。沒有厲害角色,再多魔頭也對抗不了先天法寶。
    桑天子慶幸之時,轟隆,一道刀光遠遠地殺進來。
    他心中一驚,卻見刀光暢通無阻地進來後,被水火葫蘆封禁而後打散,變得緩慢而後四散。他隨即一喜,引那刀光去殺魔物。
    五行陣中光芒變幻,十萬魔物倒下。
    轟隆,又一道刀光打進來。
    他已有經驗,不慌不忙地引刀光去殺魔物。
    但他心中卻擔憂,能發出這道刀光的魔頭一定很厲害,比上次那個魔帥厲害得多。若是此魔也進來,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逃是沒有希望的,狹路相逢勇者勝,他握緊金剛鐲,隨時準備動手。
    轟隆,轟隆,轟隆,一連七道刀光,日月塔中魔物殺倒一大片。
    嗚呼哀哉中,隻見一道黑影闖進來。“就是此時。”桑天子二話不說,扔出了金剛鐲,打向那道黑影。黑影舉刀抵擋,隻見刀與金剛鐲相撞,轟隆斷成兩截,金剛鐲落在黑影頭頂,咣當,將其打得亂翻。竟然沒有死。桑天子收回金剛鐲,趁他病要他命,再次打了過去,正打在那亂翻的黑影的腦袋上,哢嚓打出了腦漿。
    外麵一片震動,一隻軍團的魔物衝了進來,半空中組成陣勢。
    他們大叫,“快救下魔王大人。”
    魔王,也不知道是什麽境界?
    桑天子隻知道來了個軍團,他就得殺一個軍團。
    他用金剛鐲收了那些魔頭的兵器鎧甲,然後丟進魔陣,專挑厲害的打殺。
    劈裏啪啦數十次間,外麵的魔物已經沒剩多少,裂開的魔界也漸漸合攏。
    他大鬆一口氣,“看來魔王隻有一個,總算能夠應付。”
    於是他舉起法杖,用陰火燒那魔物,金剛鐲也丟個不停。過了盞茶時間,厲害的魔物死傷慘重,情況已能夠控製,魔界也終於閉合。桑天子分心收了日月塔,順手收了那十萬裏凡火,而後打開傳送陣,傳到北天門去。
    凡事小心為上,對付這些魔物,他已經快盡全力,不敢再等下一波。
    萬一魔界有人報信,派出更厲害的魔物出來,可不好說。
    閉合魔界,斬殺魔物,皆有功德降下。那彌漫了整個北天門的功德,吸引了守衛的注意力,紛紛恭迎,問“隊長又做了什麽?”
    桑天子說“那火海裏竟然有一道通往魔界的裂縫,被我碰上了。”
    守衛大驚,說“快報告將軍。”
    消息上報之時,桑天子把那功德全收了。
    比上次治理大地,斬殺十萬魔頭的功德還要多數倍。
    那日月塔中,還有兩百多萬魔頭沒死呢,都弄死後,必然更多。
    蛇將軍聽了消息,又見那功德,心中也有判斷,親自去探查後,他猜測道,“這裏必有魔界的算謀,被桑隊長意外看破,不得已之下,魔界隻好舍棄這裏。故而,桑隊長才得了那滔天的功德。這裏算謀不成,必在別處再現……”
    手下跪請道“請將軍下令。”
    “把可疑之處,都給本將軍好好查查。”
    他終究沒懷疑桑天子,畢竟一個真仙殺了金仙級別的魔王,實在匪夷所思。
    而桑天子也樂於保守秘密。
    不跟蛇將軍照麵,他尋了個地方閉關去了。
    首先,他嚴謹地滅殺了所有魔物。
    在這些魔物中,有一道特殊的魔魂,已經到了堪破生死的境地。也就是那位金仙級別的魔王。因為桑天子一直沒有收起水火葫蘆,魔王逃不出去,被陰火硬生生燒得現了原形。奪舍?也沒希望,桑天子沒給他機會。待魔王現出原形後,桑天子又用金剛鐲打了他七下,因金剛鐲不針對魂魄,並沒有打滅魔魂,不過一連七下,依舊讓其欲仙欲死。在納入焚魂燈中焚燒,四十九天之後,磨滅成精純的魂土。
    裏裏外外檢查三遍,桑天子才收起了水火葫蘆等法寶。
    其次,那些功德分入各處,他的法寶占了大半,他自己隻占三成。
    他先挨個把法寶該得的功德收好,煉化,而後悶頭練起了功德元神經。這一次他修練了三十多天,用盡了功德,可是第三轉並未修煉到巔峰。因他這次所得功德雖多,但他本身得到的隻有三成,不夠修行所用。
    “還差十分之一。不算難。”
    至於法寶,得了那功德皆有進益。
    日月塔所得最多。如今此塔雖不能稱作功德法寶,但多了一層韻味。
    焚魂燈得到的不少,煉化之後,先天火陰珠和焚魂燈盞結合,已接近中品先天靈寶的威勢。但還不夠,還需要更多功德,才能真正修複。
    金剛鐲和水火葫蘆也得了些,對這兩件法寶聊勝於無。
    再者,就是那些魔物的法寶了。
    一把斷刀,當仁不讓地作為最大的收獲——刀斷了的確可惜,但這把刀的材料,已讓桑天子極為歡喜。因為這把刀使用混沌晶核所鑄,跟日月塔是一個材料。他幾乎立刻定了個主意,他要把這把刀,融入日月塔中。
    這並不困難。日月塔打造之初,便有自我修複的本事。將這刀化為己有,也算是一種修複。他回到她當初尋到日月塔的地方,將其放歸成原來大小和形態,坐於其中,煉化那刀。為了加快速度,他用一身先天法寶鎮壓一切,那把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凶物的魔刀,一點點破碎,在日月塔內皆成厚厚的一層“痂”。
    桑天子欣賞著這變化,忽有所悟,“若在這內層打入陣法,或可更上一層樓。”
    他設想了幾道陣法,都不盡如意。他思忖道,“或可用蝕日鏡來設置這陣法。”他不知是否可行,隻是嚐試,可他將蝕日鏡的碎片放入塔頂,輸入法力蔓延其中的法陣,那層“痂”忽然變化,被蝕日鏡剝離出去。而後在陣法的蔓延中收縮著。他下意識地想道,“這必然不是壞事。”於是再接再厲,輸入更多法力——魔刀仍在碎裂,在變成一座寶塔,而那座新的塔不斷收縮著、變化著……
    演化三年,魔刀的材料耗盡,一座新的塔形成。但塔底卻是空的。
    “必定要補全才好。”桑天子看向其餘的魔寶,反正也不稀罕保留它們,“那就將它們全都化成這塔的一部分。”
    一件好法寶,勝過一萬件凡兵。
    他不管那魔槍、魔甲、黑鏡、魔劍都是什麽品級,全部震碎,煉化。
    也不管什麽儲物法寶裏有什麽東西,有沒有寶物,全部煉成一物。
    一座五層塔,分層形成。隻有一座房子大小,除了最下麵的一層,采用了金光鏡的陣法,其餘部分,皆與蝕日鏡相同。而又因為他擔心最下麵的陣法不夠支撐塔的力量,於是他把用不著的鐵沙盒和護心鏡都煉入其中。
    “此塔取名為蝕日塔,試試效果。”
    此塔在日月塔中即可使用,使用時,蝕日塔一片漆黑,日月塔也昏暗一片。
    往地上看,可以看到一道奇怪的影子,遮蔽了一切。他見到後,立刻釋放幹冰液氮等物,遮掩這一切,而後他在飄忽中,隨著日月走了半年,才用光填飽蝕日塔。
    蝕日塔懸浮於半空,連接一條新的靈寶金錢生產線,飛速轉動。
    他估計,這樣的生產線再連接一百條也沒問題。
    不過若連接一百條生產線,每五年都要吸收半年的力量——若找不到時機,也可以用水火葫蘆的力量來補充,隻是那樣會損害水火葫蘆。
    水火葫蘆已不是剛剛摘下來的水火葫蘆,裏麵的水火之氣損失了太多,已經到了吸取凡火都會有反應的地步。若讓蝕日塔去吸取,不說別的,對孕育金烏就大為不利。
    “如果帶動這一條生產線,可以用大概一千年。完全足夠。”
    他暫時並不想在日月塔裏構建五行。
    日月塔中沒有生機,所以不用照明。
    隻用幾個機器,偶爾汲取一下日月的力量即可,用不到水火葫蘆的力量。
    至於這件法寶的戰鬥力——
    若不用一元陣,他估摸著此寶足以砸死魔帥。若用上一元陣,對付魔王有點懸。但若他有了玄仙修為,或可以借此寶滅殺魔王。隻是那片蝕日鏡的碎片,終究沒剩多少先天氣息,此寶雖強,也隻能是後天極品法寶。
    有多一件法寶,他喜滋滋的。
    “果然是富貴險中求。大凶險伴隨著大機遇,美滋滋!”
    他收起諸法寶,悄悄回北天門。
    北天門還像過去一樣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