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金仙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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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桑天子“喜歡”那片地方。
    離流沙河不遠,環境還不錯。
    至少沒有岩漿海,也沒有冰山。
    但這裏小鬼不多,也沒幾個陰兵駐守,因為流沙河凶險,附近住的人少。
    桑天子隨便轉悠,在這周邊探索了數月,深山峽穀,看不到任何跡象的大地深處,他找到三片礦脈,鐵礦、銅礦,還是鐵礦,都是地府用得著的東西。因其數量巨大,值得開發,才過去不久,便有陰兵匯聚駐紮。
    “正合吾意。”桑天子偷笑。陰兵在這裏建起大傳送陣,下次來就方便了。
    甚至為了堅定大家在這駐紮的決心,他還尋了幾個結實的山頭,開挖山洞,施法在山洞裏和山上煉石成屋,布設陣法。他還連通地下之火,製了一套噴火的防禦係統,交給陰兵控製。若遇強敵,開啟這係統,可以布設出防禦火網。
    數年之功,讓這周邊一片熱鬧。
    而這也幾乎變成他的洞府。
    隻是他並不住在這裏。
    足以掩人耳目之後,他便向女電一等告辭。
    但他並未離開地府,而是往北邊更為荒涼的地方,獨自探索。
    探索中發現不少。但尋常的金石鋼鐵,已經不被他看在眼裏,就算能煉成什麽法寶,也不是他的目的,因為他很難用得上那些。對付弱小的,他不必用法寶,對付強大的,區區凡物煉成的法寶,又能派上什麽用場?
    不過地府中有一物,是他覬覦的。
    那便是地府的火焰——
    地府有經年不息的火焰,他不在乎那些凡火,但凡火的源頭,卻是神火。
    地府中有幽冥鬼火;
    地府邊上的血海,有大量紅蓮業火。
    幽冥鬼火是天生鬼物的本命之火,桑天子斬殺鬼王的時候得到過一些,但這種通過殘殺別的生靈聚集力量的方法,不適合他,他不屑於為了力量,妄開殺戒。哪怕殺的是鬼王——畢竟鬼王也不全是壞的。而紅蓮業火以罪孽業力為燃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且越是用它,越是對生命有利。絕對值得一取。
    既然要謀劃取經人,既然要從地府入手,血海是個好去處。
    四年之後,血海之濱。
    一隻烏龜趴在一塊石頭上,望著滾滾血浪,法力洶湧。
    那法力如同一把大傘,將周邊萬裏覆蓋。那萬裏紅蓮業火因此匯聚,漩渦一樣被烏龜吞噬,煉化。那模樣,讓血海出生的阿修羅眾也隻敢遠觀,不敢靠近。
    那正是桑天子,他聚集著紅蓮業火,和他的業力化成的紅蓮業火一起,煉成大日金焰和都天神火。而在他的丹田中,不光有火,還有融化了的燈盞,和蓮花法身。他不喜歡他的蓮花法身,便把燈盞煉成三足鼎,把蓮花法身融在鼎上,用於加固。然後他引一池血海之血水入鼎,用都天神火熬煉。
    那血裏充滿這戾氣,熬出之後,戾氣化業火,血水結晶石。
    所謂血晶,與此晶石同類。不過,這晶石雖好,他並不保留這,當晶石結晶後,都天神火便會將其引燃,化為純淨的法力。最後的殘渣,也被燒成煙灰。在桑天子吞吐天地之氣時,作為濁氣,被吐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還能修習變化之術,焚燒雜蕪之血。
    血海邊,他看似一動不動,卻一舉多得,修持著數種妙法。每日皆有進步,每年皆有變化,每五十年,還能討一次和尚的便宜。感覺甚美!
    在此修行,他竟有樂不思蜀之感。
    又過七十七年。他的業力燃燒殆盡,身上由內及外為之一輕。
    接下來三年,他燒去白虎,冥鳳,天狐血脈,身上再次一輕。境界竟然上漲一層。從金仙初期,修至金仙中期。
    感覺頗為艱難,又相當美妙。
    突破之日,他內觀全身。
    三十六神獸血脈,七十二奇花異草血脈呼之欲出。
    隨後的三日間,他日夜不停,竟修成了一百零八種變化。而他也像太上老君交代的那樣,用都天神火灼燒這些變化,無論是感覺多強大,多美妙的變化,他一概不留。這樣的舍棄,換來了靈台神識的清澈。
    化為本體時,三花聚於頂。
    一朵天花,一朵地花,一朵人花。
    凝實不散,比蟠桃大會時的黃龍真人,竟然一點兒都不差。
    這便是靈台神識清澈的效果。
    “變化之術的盡頭,竟然不是變化之術。真是奇妙。”他笑了一會,又有疑惑,心說,“此法我想必修成了,境界也艱難地突破了,隻是我這血,似乎還是有哪兒不對,似乎還是有雜蕪。可是用落寶金錢仔細一找,用渺無痕跡,實在奇怪。但不管怎樣,我的業力已燒空,變化之術也修到一定火候,金蟬子一連幾世死在我手裏,可以了。今後我便好好祭煉幾種法寶,多收集些紅蓮業火,鞏固修為。”
    煉無可煉,他化回本體,盤坐在血海邊。周邊三萬裏紅蓮業火匯聚。
    更多血水,被收入鼎中熬煉。
    太清寶珠,落寶金錢,伏羲琴,還有很久沒動靜的日月寶鏡,皆被他收入識海,被他輪流祭煉。其中最好祭煉的竟然是太清寶珠,其次是落寶金錢,再其次是日月寶鏡,最後才是伏羲琴。因為日月寶鏡另有主人,在沒有將原主人的神識煉化之前,此寶終究不為他所有,隻能初步煉化。而伏羲琴也是同樣的原因,伏羲琴的內部,有一道將滅未滅的神識,因為知道原主人的強大,他不敢擅動,也隻能初步煉化,初步使用。至於落寶金錢,沒有被煉化,他煉化起來得心應手。但不如太清寶珠。太清寶珠從來沒有被煉化過,且被太上老君點了卯,這就是他的寶貝,最容易祭煉。
    祭煉數年,伏羲琴和日月寶鏡已被擱置,太清寶珠內的二十四層先天禁製,被他煉化了七層,耍起來已得心應手,但不能說隨心所欲。
    他感慨地想道“大師伯的法寶,還是那麽好使。隻不過,這就跟金剛鐲一樣,說是給我的,但指不定哪天,還會被大師伯收回去。大師伯終究不是師父,如果我是他,做事情也會有所保留。這幾件法寶,以後還是以祭煉落寶金錢為主。隻不過,這落寶金錢上任主人是燃燈,他真的沒有算計嗎?”
    每件法寶,似乎都有一個結。
    他現在還說不清楚——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先到這裏,下一任取經人快出現了,我先去前麵等著。”
    念叨著,他收了功,多收了一池血海的血水,往南飛去。可飛了三日,他忽然感覺身後道境震動。他立即落到山裏,隱藏身形,取出落寶金錢來算。
    眉頭微蹙,一道玄機被算出來。原來竟是兩位大能在地府爭鬥。那一個是血海的主人冥河老祖,一個是桑天子曾經見過一麵的地藏王菩薩。
    “去看看熱鬧?”桑天子停下腳步。
    卻見身後道境再次劇烈震蕩,隱約還有鋒利的光影。他用力捕捉一道。
    “嘶。”他被那光影裏的毀滅之力嚇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氣。“得,我的速度那麽慢,等我到地方,人家已經停手了。我還是專注於我的算計,去找金蟬子的晦氣才對。不過,地藏王有那麽厲害,能跟冥河老祖過招?”
    打架的地方,想必離這裏很遠,他向著南方,飛速離去。
    又半日,道境的震動停歇了,他心中的震動卻始終存在——前段時間他才突破,本以為自己很厲害,麵對真正的強者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流沙河下的新宮,宮殿裏已住了新客。其主殿,供奉起後土娘娘。
    香火飄蕩的空中,桑天子隱匿了一年多,再次等到取經人。
    之前每次殺戮取經人,他總是變化成神獸,現在沒了變化,他對於自己出手有心理障礙。神識掃過身上的法寶,他內視那三足鼎裏麵的蓮花法身,心想,“若以金蟬子的前世,請他今世前來聚會,想必他不會推辭。”
    於是他將那法身隱身化出,替他走一遭。快去快去,索了取經人的性命。
    “很順利。”這是蟠桃大會後的第四世,屍體被他擺在一起,經年不腐,“回去?唉,血海的那兩位,若遭遇了,無論遇上那個對我都不好,我在這地府待的時間也夠多了,該回天庭看看。不知道龜靈師姐煉化她的龜殼沒?”
    正要走呢,前方突兀的出現傳送的痕跡,片刻後,酆都大帝踏出來,手裏拿著一根燃燒著烈火的鞭子,看向桑天子隱藏之地。
    桑天子著實一驚,顯出了真身,說“見過大帝。”
    酆都大帝笑說“你果然在這裏。聽娘娘說你修煉出了都天神火?”
    桑天子心虛道“娘娘真厲害,什麽都知道。”
    這麽說來,他謀劃金蟬子的事,後土娘娘也知道?後土娘娘知道,那其它的聖人,是不是也知道?西方的兩位聖人,會不會正在背後盯著他呢?如此一想,他的背後生了好些冷汗,心中懷疑,這件事他能不能做成?
    酆都大帝笑說“當然,娘娘嘛。你既然修出都天神火,想必能用此鞭。”
    他把手中的鞭子遞給桑天子。
    桑天子早就認出,鞭子上的火就是都天神火。這件法寶,想必是祖巫祝融用過的法寶,不知道他拿出此物,是什麽意思?
    但他接了過去,他對這根鞭子很感興趣。
    鞭子一到他的手裏,上麵的烈火便溫順了,緩緩內斂到鞭子裏。
    但他不解地問“大帝何意?”
    酆都大帝笑道“你果然可以用它。此鞭名為天離火神鞭,我想請你辦兩件事,辦成之後,這根鞭子就歸你所有。”
    桑天子拿著那鞭子,感覺就像多了一隻手,如此合心意的法寶,他怎能不愛?
    酆都大帝一提,他就心動了。
    可是這麽厚的禮物,要辦什麽事?
    桑天子問說“這等寶物,我雖向往,但未必跟我有緣。大帝說說,想讓我做什麽?若是能做到,在下必定全力以赴,絕不推辭。”
    他沒說的是,若做不到,那就隻有忍痛割愛,啥也不說了。
    酆都大帝說“你既受得住這火,就一定做得成。隨我來,我跟你說。”
    “好。”桑天子更加心動。
    跟著酆都大帝,踏過傳送陣,他們來到一片秘境,上麵寫著火神界三個大字。酆都大帝一揮手,打開了大門,裏麵都天神火洶湧。
    酆都大帝忽然嚴肅,說“這第一件事,便是控製住這裏的都天神火。”
    “這?”桑天子感覺有心無力,說,“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金仙,煉出都天神火沒有多久,你這不是讓我蚍蜉撼大樹嗎?”
    “如果你做不到,我不會來找你。”酆都大帝取出兩枚玉簡,說,“這一枚是祝融親自書寫的《火神經》,裏麵有禦使都天神火的方法,你琢磨一會。另一枚是娘娘為此事創立的陣法,你將其布置在這火神界之中。你不要推辭,對於你的陣法造詣,我可是很清楚的,這件事除了娘娘,隻有你最為適合。”
    桑天子再次心動,祖巫祝融的《火神經》,還有後土娘娘創立的陣法,這是何等的機緣。不說別的,就這兩個東西,便值得他全力以赴幾次。
    他伸出雙手,接過玉簡,說“多謝娘娘和大帝信任,吾必盡力。”
    “好。”酆都大帝說,“你在此琢磨,該怎麽做,你就怎麽做。若需要什麽幫助,盡管說,整個地府必定全力支持。”
    “多謝。”桑天子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和強烈的激動,不過見酆都大帝要走,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說道“大帝,我有件事要請教。”
    “何事?”酆都大帝停住腳步。
    “我前段時間,見到血海的冥河老祖,和地藏王鬥法,那是怎麽回事?”
    “那個事兒。你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打架?嗬嗬,很簡單。”酆都大帝略作停頓。桑天子支起耳朵,聽他說,“西方聖人用八種神道怪物,建立八部天龍,其中有一道便是阿修羅。為此事,冥河老祖跟聖人做過一場,雖敗卻不屈服。這些年,地藏王在地府中時常尋些阿修羅,充填西方阿修羅部眾,冥河老祖很不喜歡。每次閉關出來,冥河老祖總要打地藏王一頓。地藏王每每被打成重傷,之後便會老實一些。”
    “啊?冥河老祖好生厲害。”
    “他活得長嘛,總該長點本事。”
    酆都大帝如此評價一句,笑嗬嗬地告辭離開。
    桑天子被留在火神界邊,心中淩亂,想了想最近謀劃之事,和接觸的大人物,隻覺得自己渺小。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比起十二祖巫,比起冥河老祖,比起後土娘娘和別的聖人,他還什麽都不是呢。但他並不氣餒,他想,“也是,他們中有些人,就是活得長,才長了一些本事,給我時間,我不必他們差。”
    他將兩枚玉簡擺出來。相比起這巨大的礦藏,去天庭可以往後排。
    他先拿起《火神經》,當意識探入,一粒火光從玉簡中溢出,順著他的意識進入他的識海。那火光起初很微弱,他可以熄滅它,隻要他願意,但不知怎的,他又下意識地想要保護這微弱的一點。他從丹田裏引一縷都天神火,進入識海,那粒火光吸收都天神火而脹大,蔓延出許多燃燒的符號——那是一篇經文,那就是《火神經》。
    “好一個祝融。若沒有修出都天神火,還看不得這經文。”
    如今他卻看到了。識海中那些巫文,像有魔力似的,往他心智裏鑽。
    他懂巫文。一看見,那些巫文便印在他的心裏。
    都天神火隨之變化。
    原本難以控製的火,在他理解了巫文後,被他前引後趕的,竟被他扯進了筋脈,像蛇一樣轉悠了一圈,又轉回去。
    “嗯?原來是這麽回事。之前捏禦火決,用火法,卻沒曾想,火的本質是能量。好經文,學此經文,堪比,堪比,堪比《八九玄功》,堪比《功德元神經》,對,這是聖人功法,還是適合我的。這真是,大寶藏。”
    他好高興,也增大了好多信心。
    就此修煉起來,時間在修煉中變得虛幻,唯一記得的隻有五十年的時限。
    到了五十年,他醒了一次。
    取出天離火神鞭,一鞭子,打開一道裂縫,跨過去,已是千萬裏之外。啪啪,他像個驅趕著什麽的大神,在地府闖蕩。
    在流沙河附近轉了一圈,他又揮舞鞭子,回到火神界前,繼續琢磨。
    又一個五十年,他再次出關,再次取出天離火神鞭,狠狠一鞭子,再次打開裂縫。跨過去,這次是十萬萬裏之遠。
    都天神火在他身上纏繞,他像新的火神,燃燒著神的意誌。
    “第六次轉世了。佛法確實有高明的地方,竟能讓人一世一世地為了一個念頭,一往無前地向西而行。什麽是正統,什麽又是旁門左道?”他問了一個他現在沒法回答的問題,搖搖頭,說,“不管它,我該去做我的事。”
    再次回火神界,站在門口。
    他想,好處已到了手,該辦事了。
    他取出另一枚玉簡,打開它。
    “砰”的一聲,那玉簡在他預料之外崩碎,化成一粒土。那土和火一樣,飛入他的識海,然後像泡沫一樣脹大,化成畫卷一幅。
    那是陣圖,是四象陣的陣圖。
    桑天子並非不了解四象陣,四象陣法是依據先天八卦易理化合,用四種循環往複,生生不息的力量,布設出的奧妙無窮的陣法。但這四象陣,用地水風火來布陣,試圖創造開天辟地的氣象,哪裏有陣法的樣子。
    “這,這能布成?”他有些疑惑。
    但陣圖邊上有解釋,連步驟都告訴了他,第一步便是將火神界的火收起。
    “一步一步來。這第一步,我似乎可以做到。”
    他法力凝聚,將周圍的都天神火引入自己的身體裏,像飲水一般,吞到丹田之中。丹田之火在這外來之火的加持下,極速壯大,好像兩條河變成了一條,大日金焰也隨之壯大。
    過了幾日,火神界的這條河超過了桑天子原來的河,大日金焰也壯大一倍。他以為這壯大會持續下去,可那火卻向外膨脹——他遇到過這情況,隻要用這火錘煉自己的身體,便會容納更多。他試了,他隻堅持了半日。
    “不行,我的境界不夠,身體更是遠不如祖巫,我收取不了火神界的火。就算修行,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成。這鞭子,這天離火神鞭……咦?”他忽然一愣,開心地笑了,說,“我做不到,這法寶能做到。”
    他將天離火神鞭收進丹田,用這鞭子容納火焰。天離火神鞭嘴刁得很,徑直衝向大日金焰,將那股火之源吞噬大半。
    他整個身子為之一輕。都天神火像衝破堤壩的洪水,往他身體裏衝,丹田裏洶湧的火焰,凝聚成大日金焰。而那新增的大日金焰,又被天離火神鞭吞去。
    有天離火神鞭在,一界之火又如何。數年之後,空空蕩蕩。
    按並沒有熄滅,火神界還留有火種。若是不管它,過幾萬年,還會重聚一界之火。
    “下一步,分別在四個方向布置地、水、風、火四種陣法,聚集地水風火之力。這一步我似乎也能做到,先布置火,就在南方。”
    他踏過去,用火布置聚火大陣。
    之後,也用火布置化土大陣。
    之後的水與風順勢而來。
    “不過下一步,要催發四象陣,讓其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他懷疑,這一步無法成功。
    這四座陣法離得那麽遠,怎麽催發?
    但他依舊按照陣圖的解釋,去催發那四座大陣——“咦,這是什麽力量?這是,都天神火,這是,息壤……這不是普通的火與土,所以,這也不是普通的四象陣。普通的四象陣,這運轉不起來,但是在這裏,未必不行。”
    他的心中生出充實的希望。
    第一次,他對此事有確定的信心。
    既然有可能,花多少時間都值。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火神界,很快發現問題,“這四座大陣,相對於火神界太小了。火神界之前都是火,地、水、風,都太少,現在這四座大陣之間,雖然建立起微弱的聯係,但要想真正連通,恐怕需要很多年。十萬年——這麽長時間,這裏的火,恐怕早就控製不住了。但是,若能從別處弄來地水風火,便可以……”
    想到這兒,他忽然蹙眉,“不是吧,我正好有地、水、風、火。”
    太上老君給他的太清寶珠,他當時就說,那珠子裏麵的先天陰陽之氣雖已喪失,太上老君取混沌之氣充填,正在演化地水風火。
    “莫非,娘娘連這都算到了。”
    聖人,好厲害的聖人。
    在火裏行走自如的桑天子,額頭上忽然冷汗連連,暗自心驚。
    他隨即又想,要不要做這件事?
    若是這麽做,這就相當於用太清寶珠裏演化的世界,來換天離火神鞭。
    “不全對,娘娘還有個要求呢——不知道是什麽。”
    因為不知道是什麽,他很猶豫,但他沒有猶豫太久,他想,“娘娘不是壞人,她身化輪回,連亡魂都不欺負,豈會欺負我?換了,就算最後我真的完不成下一件事,把天離火神鞭還了回去,那《火神經》也值得那些地水風火。”
    他做了決斷,取出太清寶珠,居於四象陣的中心,他喊了一聲,“出。”
    無量地水風火飛出,在四象陣的攪動下,在火神界飛舞。
    地水風火加持,四象陣隨之壯大,壯大的四象陣,攪動著更大的地水風火。一浪一浪,整個火神界化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更多的地水風火飛出,更大的漩渦飛舞,他穩穩地站在中心,像個真正的大神。
    他知道,他這個大神是假的。
    若無後土娘娘手把手地教,他可做不成這麽件大事。
    三十六年眨眼即逝,太清寶珠空了。
    火神界滿了——這裏的天地高度有限,四象陣在四個方向,因聚集太多的地水風火之力,而化成高高的山。那山頂天立地,如同天柱。
    漩渦衝撞在天柱上,被天竺阻擋,一圈一圈放緩,並順著天柱形成巨大的山脈。
    而水在山上流,風在山間吹。
    不久,這裏便有一番造化。
    “真讓人歎為觀止。”
    桑天子已經無法直視四象陣了。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壯麗景象出自於他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四象陣竟然可以做到這樣。
    功德一陣一陣降下,他一陣一陣收取。
    他將其中的一半煉入太清寶珠。在這些功德輔助下,他對太清寶珠的掌控加深,接連煉化四層禁製,累計煉化十一層。
    剩下的一半,煉入了落寶金錢。
    反正不留著,不然可能會被準提坑沒。
    功成,這裏不需要他了。
    他又看了一會。便去流沙河下,繼續捕獵取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