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楊宸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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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微涼的晨風沁人心脾。
    楊宸早早便完成日日例行的早課。
    須臾!一襲素色短褐打扮,單手持槍。挺身站立院中,好一個神采飄逸的少年郎!不過細細打量其站立位置,見其所站地麵凹陷已有寸許之深,不禁會為之驚歎,少年年歲不大竟有如此功力,實屬少見!
    良久!楊宸動了,槍隨意動,身隨形走。
    飛揚的長槍,利落的身形;晨露隨著槍影、身形隨意翻飛,形成片片水幕;水幕隨即被槍尖一分為二,似銀河被切開星空般。
    人剛一落地,槍尚未收。身後一陣寒風襲來,刀光離楊宸背部隻有寸許,如大蛇血口般誓要吞噬獵物!楊宸似腦後長了眼睛般,嘴角輕輕上揚,身形未轉,回槍一點。隻見得槍尖正點在刀刃正中,楊仆隨即被槍尖傳來的力道點的後退半步。
    見此,楊宸得勢不饒人,迅速抽槍而回。右手緊握槍尾以槍尖連續數次點在刀身,力道之大使得對方不住的後退。
    待得對方尚未站穩腳跟,雙手持槍橫向一掃,隻見正要掃中之時,豈料對方反應之快,亦如迅雷般!雙腳前後互錯,刀尖朝下,手掌緊貼刀背,以豎刀擋住槍勢,雙手發力,長槍即被格擋推開。
    楊宸見被抵擋住也不著惱,手腕翻飛,以槍尖挽出一槍花,隨即收槍而立。笑言道:“楊伯,今天怎麽有如此興致陪我練招?”
    對方穩住胸中翻騰的氣血,手掌在刀柄一抽,刀入鞘。聽得楊宸開口相詢,即拱手笑道:“適才見少爺槍式與前些時日大為不同,似更多了份隨意,但各中意境卻是較之前大為勢盛。加之許久未動手,因此便提刀相試,沒成想如此也未勝過少爺。”
    “哈哈,楊伯,你觀察的很仔細嘛,不愧是然明將軍麾下的陷刃營隊率,你們幾人中就以你最為穩重,無論武藝抑或素養方麵是最為均衡的。昨兒遇見褚燕攔道劫財時,順手幫了被圍之人,事了之後突地似開竅般,本因阻礙的槍式,由此有了衝破的跡象。”
    “說起來,今兒這事還得感謝你,若不是你的配合這次的突破豈能如此輕鬆”
    楊仆本在聽到楊宸說到陷刃營時臉露些許悲戚之色,待說到話尾時,拱手拜道:“這乃是少爺天份極高,我豈敢貪功,一說起陷刃營,我這……唉!”
    楊宸聽到這裏,上前輕拍對方肩膀道:“堂堂七尺男兒,何須做此等女兒狀態,等著吧!總有一天定能在你手中恢複陷刃營的名號,重新威震邊郡!”
    楊仆聽見楊宸的話語,臉色漸漸回轉,疊手躬身道:“定誓死追隨少爺”
    楊宸擺擺手道,行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套?瞅了眼天色,隨即道:今兒就到此為止吧,走,收拾行李去,今天返家的信己遣人報信了吧?
    昨天己遣人回去告知了,府中定是己得到信了。
    楊宸聽到楊仆的回答後微一點頭,兩人便前後進得屋內。
    兩人卻是不知,自從昨兒楊府收到三少爺即將回府的信兒,整個府中一早便忙碌個不停,其中猶以婉娘和忙碌個不停,急前忙後的指揮仆人收拾房間,讓一旁的楊允看的是瞠目結舌!
    便以語氣泛酸的對楊奇、楊眾道:“這臭小子不就回個家嘛,竟還弄的如此興師動眾,你們瞧瞧婉娘這……!”
    哈哈,其身旁的兩兄弟聽到楊允的話,對視一眼後,不禁一陣大笑。兩人卻知楊允這是純粹的口不對心,在知道楊宸歸家的消息心裏指不定的如何高興呢。
    兩人見此嘴上卻是說道:“宸兒畢竟兩年未歸家,雖時常有書信傳來,更有楊仆在其身旁照料,但畢竟年歲尚小,婉娘有此更是正常不過,你呀,少吃宸兒的醋,你不是沒見連你家大嫂都幫婉娘忙前忙後嘛。”
    楊允聽兩人的話,臉上笑容卻是像升起的日頭般,瞬間布滿臉上。讓得府裏的眾小輩兒心裏均奇道,這還是平時繃著臉教訓自己的四叔?
    突地,自前方閃出一小人兒,粉嘟嘟的,邁動著小短腿兒一路小跑著奔向楊允,兩個小辮兒隨著奔跑不住的跳躍。
    楊允一把抱住小人兒,見得小人兒嘟嚕著紅潤的小嘴兒,不禁奇道:“瞳兒,這是怎麽了?瞧這小嘴兒嘟的,告訴爹爹是誰欺負你了。”
    楊梓瞳聽見父親的話,奶聲奶氣的哭訴道:“爹爹,娘親不理瞳兒了,剛剛醒來的時候娘親都不來抱瞳兒起床,不疼瞳兒了。”說完一對亮亮的大眼晴便一陣霧氣彌漫。
    楊允三人見小梓瞳的可愛模樣,一陣大笑,楊眾上前笑著用手輕刮著梓瞳的鼻子道:瞧瞧我們的小瞳兒,這是要掉金豆子的節奏呀,哈哈!”小梓瞳聽得楊眾的調笑,大眼睛內的霧氣瞬間蒸發,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楊允懷裏擠。
    楊允見狀,對小梓瞳道:“瞳兒,你平時不是一直追著你娘親問你哥哥的事兒嗎?今天怎麽還吃起他的醋了呀?”
    “呀,哥哥是要今天回家嗎?”小梓瞳抬起頭,,瞪著大眼睛奶聲奶氣道。
    “是啊,按照他們兩人的腳程,晌午應能抵家”
    二人一路風塵,到得華陰城己到晌午。扯韁立馬,楊宸見得熟悉的城門,不禁有些失神。楊仆見此,催馬上前道:“少爺,既然到了,便早些進城吧,夫人定是在家翹首以盼呢。”
    “嗯,走,進城!”說完便催馬先行,隨著人流一路駕馬先行。
    府門外,楊宸一扯韁繩,翻身下馬。大步進府,府門前的門子在楊宸二人剛到得城門時,便返府稟告。府內的親眷聽得門子問好的聲音,均是一陣吵鬧。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早已奔著府門而來。
    剛一進門,隻見眾人前方一美貌婦人正疾步前行,眼中早己是霧氣彌漫。楊宸見此,到得眾人跟前便俯身雙膝跪地,哽咽道:“娘親,宸兒回來看望您二老了,孩兒不孝,在外多年,時至今日才回來看望娘親!”
    王婉兒見到兒子跪在自己麵前,早已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淚水己順著無暇的臉龐滑落滴在地麵,哭聲道:“宸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快快起來,讓娘親好好看看,自你走後,娘親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啊,今見你歸來,娘親高興,快別哭了,瞧瞧你都要是大人了,怎麽還這麽哭哭啼啼的啊!”邊說邊用方巾擦拭楊宸滴落的淚水。但是自己卻是怎麽也止不住淚水的外流。
    楊宸見得母親如此,替其擦幹淚水不住的出聲寬慰。
    不多時,楊允幾人趕到,楊宸見父親到來,努力平息激動的情緒後躬身拜道:“父親大人安好!”楊允見兒子略顯疲憊的麵容,止住激動的心情。幾步上前,細細打量著楊宸,良久聲音略帶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更結實了!”隨即楊宸向楊奇、楊眾等長輩一一見禮。
    眾人見禮後,王婉兒趕緊拉過兒子的手道:“宸兒瘦了,走,隨娘進屋,娘親已經讓人備好你最愛吃的菜肴”雙手緊緊的拉住楊宸的手不放開,生怕自己一放手楊宸便離自己而去。邊走卻邊埋怨楊允道:“宸兒一路風塵仆仆,很是疲憊,你竟然還讓他在外站立這麽久,真不知道你怎麽當父親的,宸兒,梓瞳知曉你今天歸家,一刻不停的問你到了沒,娘親帶你進屋見見你妹妹!”
    楊允聽得婉兒的埋怨,心裏不禁一陣苦悶,不是你一直抱著宸兒不鬆手的嘛。
    楊宸聽得母親低聲埋怨父親,隻能對父親抱以苦笑。待聽母親提起妹妹梓瞳時,不禁露出滿臉的期待。
    呼啦啦一趕子人進得屋內。徒留滿院的花卉錦簇,爭相盛開,似是熱烈歡迎少年郎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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