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陽黃漢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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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下馬後,黃忠開口問道:“二位緣何在此?”
    正待二人開口應答之時,卻聽得一嘶啞聲傳來。
    “陳式在此謝過三位救命之恩,我等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陳式推開旁人的扶攜,步履蹣跚的到三人麵前嘶啞的說道。
    雙膝正待跪下時,穩健的兩隻手緊緊拉扯住其下拜的姿勢,陳式抬眼一看,自是楊宸、黃忠二人。
    楊宸輕聲道:“你勿須拜我等!若無你領著鄉民死守村口堅持到黃隊率的到來,宗賊又豈能被擒?你若要謝,便去謝過黃隊率”
    黃忠聞聽此言揚揚手,沉聲道“無需如此,此事皆乃阿牛兄弟在郡署拚死進諫!求得郡守生了惻隱之心,不然,我想亦無我等來此擒賊。說來,這是你等自己的拚死的結果,為了保衛家園,願拚盡一切的決心,忠敬之”說完,便帶領眾營士對著己逝的村民屍身躬身拜倒。
    幸存的鄉民見此,不由哭坳聲大作。其悲痛之音似感動上蒼般,天色漸漸暗沉,絲絲綿雨落下,誓要刷淨無辜流淌的血液。
    三人見此,不由一陣沉默。
    待眾人漸漸止住哭聲,默默收斂逝者時。楊宸抬眼望著自天空不斷落下的雨線低語道:“願逝去的英靈從此護佑此鄉”
    “隊率,俘虜的匪首說要見楊公子”兵卒上前打斷三人思緒道。
    “嗯?子仁可是識得此人?”
    楊宸見黃忠、徐庶二人投遞過來的眼神,不禁疑惑道:“我初來荊州,如何識得此人!”
    “你且帶我前去見他一見!”
    “可是你要尋我一見?”楊宸對著披頭散發、身中鐵箭的蘇代道。
    卻是不想對方反問道:“你便是楊宸?”
    楊宸聞言不禁奇道:“你既不認識我,見我又是為何?”
    “嗬嗬,我本是要在襲掠此村後再獵殺於你,卻是不成想在此被擒。不過!我想就算我攜眾獵殺你,或許亦無勝算”一臉灰敗的說道。
    “我知你此時想問何事,這封書信我一直帶在身上,你看了便明了”自懷裏掏出雙臂顫巍巍的遞到楊宸手中。
    “想我蘇代本是氏族出身,卻是不曾想竟會落得如此地步,我恨啊!”仰天嘶吼道。
    低頭輕輕呢喃道:“父親,孩兒無能,愧對您與祖父的期望…”隨即朝著貝、程二人輕聲道:“二弟、三弟,哥哥對不住你們了,我先走一步”聲音漸不可聞。
    “隊率,他己咬舌自盡”
    “唉,拉去埋了吧!”黃忠輕輕一揮手道。
    “大哥,你這是何苦啊!我等人尚在,未嚐沒有再起的機會!何須走這步啊”貝、程二人對著蘇代生機己失的屍首嘶吼道。須臾,二人互對一眼,推開身旁的兵卒,搶奪住對方的刀劍。
    “快快攔住二人”楊宸、黃忠二人見此大呼道。
    “大哥,當初我等結拜時曾約定,生不同時,死定要同日,你既先走一步,我二人又豈能苟活”隨即二人戮頸而死。
    “隊率,您看此事…?”
    黃忠輕揮揮手,沉聲道:“三人也一並收斂了吧,另外記得派人去給郡守大人報信”
    營士應諾而去。
    “子仁,為何一言不發?”徐庶見楊宸看完信件後不作聲,便開口問道。
    楊宸把手中信件一遞,徐庶接過信件看後,失聲道:“些許小事,便要取人性命,這就是氏族之子?我看乃是人性盡喪之人”
    黃忠見其看完書信便是這等模樣,不禁暗自訝異。
    “元直,且給我看看”接過書信看後,隨即怒聲道:“蔡氏蔡和端的不為人子,子仁,對此等人日後若見,必不可留情”自徐庶口中得知二人緣何在此後,亦知楊宸與荊州蔡氏的衝突。
    見二人望向自己關心的眼神,心下一暖,冷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此等小人勿須理會,天理昭昭,我等總有再相見的時候”似是事不關己,淡然道。
    “漢升兄,打算幾時返回郡營複命?”楊宸轉身問道。
    “待此地善後了結,便讓兵卒返回郡營複命”
    楊宸、徐庶聽後訝異道:“漢升兄你不打算與一同回去?”
    “我是因此事受郡守臨時征召而來,待事了後不必隨軍回城”
    “以漢升兄之才,若不在軍中發展,實是可惜”徐庶聞言歎道,黃忠正待開口時。
    “老朽代全鄉老少,謝過三位出手相救,請受我等一拜!”三人見鄉中老者說罷,便率先屈膝跪倒,身後其餘鄉中老幼皆是如此,驚的三人趕緊扶起老人,楊宸柔聲道:“老丈,您切莫如此,如此大禮,是在折我等的陽壽啊,受之不起,諸位快快請起”
    老丈見被三人阻攔,就知拜不下去。略帶悲戚的聲音道:“此番劫難,若無三位搭救,鄉裏定然被賊寇劫掠、毀去,我等亦無幸免。懇請三位隨小老兒前往亭中暫歇”
    三人見此,便知推脫不得,遂隨老者向著鄉內走去。
    寂暗的夜空被山村的悲涼渲染的更顯幽黯。
    三人一夜無話。
    鐵花綻裂,鏘聲大作;槍如長龍,刀似銀芒;在楊、黃二人手中不斷翻飛。
    隻見楊宸雙手持槍,兩腳瞬退站定,單手持槍用力一抖,槍刃立時在空中現出一抹槍花,是時一抽,蓄力,奮力一刺;長槍猶如龍躍天門,直奔前方而去。
    黃忠見此,微微頷首,麵露讚揚;也不見其有何動作,似持刀往前隨意一擋,鐺,撞擊的火花四濺,哧,槍尖劃過刀身傳來的哧拉聲駭的旁人捂住雙耳不住的後退。
    見一擊無果,楊宸瞬時後退,長槍抽回,橫擺掄動一掃,直向黃忠腰身而去。黃忠腳步微退,長刀立於頭頂,明晃的刀身在紅日照射下更顯璀璨,落刀一壓,忽地,黃忠雙手瞬動,刀身反轉,寬厚的刀背周身散發出刺眼的刀芒猶如流星墜落般,直奔槍身而去,楊宸見得對方的動作,心下一陣駭然。
    砰,巨大的力量自刀背傾瀉而出,長槍立時被震開,剛一接觸,楊宸內心一震,好大的力量,雙腳更是不住的後退,待退數步後方止。低頭一看,隻見長槍被力量震的不斷輕微顫動,虎口處亦是被反震的血流不止。
    “子仁,無礙否?”黃忠收刀上前詢問道。
    “無事,漢升兄勿擔心”楊宸反手把長槍插入地下,輕揚流血的手輕聲道。
    須臾,待楊宸包紮完後,二人且剛坐下,徐庶便匆匆趕來。
    “適才我聽人談論你二人在此比試,子仁無礙否?”見楊宸包紮著的雙手問詢道。
    “無事,元直且坐”一指旁邊道。
    “是我太過低估天下豪傑,漢升兄之武力,我不如也”澀然道。
    “哈哈,子仁,你豈不聞我虛長你近十歲?”黃忠見其神色,出言寬慰道。
    輕飲一杯茶後,言道:“我見你對技、力的運用己有章法。你可知世間所有習武之人,要麽是單一的使力抑或單一的用技,顯而易見,這樣能比力、技並修者前期更有威猛之勢,然而,這樣卻也是阻礙了其往後的發展,亦難以再通往武藝巔峰”
    “況且你如今年齡便有此武藝,今之少有,若再經鐵血戰火錘煉,必能窺一窺那道門也未嚐不可”
    楊宸見對方說完後,眼內精光閃現,內心一震,駭然道:“漢升兄,你莫不是?”
    對方卻是笑而不語,頭輕微一點。內心暗道:“吾道不孤矣!”
    徐庶見二人如此,好不鬱悶,言道打趣:“子仁,漢升,你如此模樣,真真叫人受不了,不解情況的還以為你二人有那龍陽之好”
    黃忠聽得徐庶之言,笑言道:“哈哈,無事,無事,是我二人輕怠了元直,酒不適合今日之飲,且以此清茶代之如何?”二人同聲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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