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方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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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諸人自陳鄉分離後,三人便一路沿著官道策馬而行。
    行不多久,到得一分岔處。黃忠一勒韁繩,自韁繩傳來的力道使得其坐下馬一陣吃痛,遂頭顱一揚,陣陣馬嘶響徹原野。
    楊、徐二人見此,紛紛勒住韁繩,兩馬立時頓住。遂開口道:“漢升兄,你這是?”
    見二人均是一臉不解的望著自己,黃忠麵露愧色道:“此番去往襄陽卻是不能再陪子仁、元直去了”
    繼言道:“此前受都尉之托,方去解陳鄉之難。事後本因就此返家,卻是不想與子仁、元直一見如故,遂遲遲未回。忠雖在外,卻是時刻憂心敘兒之疾,對其實在放心不下,隻能在此與你二人分別”話畢,端坐馬背拱手致意。
    楊宸、徐庶二人聞言,均是不禁麵露愧色道:“漢升兄,實是我等之過,耽誤了漢升兄的緊要事!”
    “漢升兄,若有事要我等相助,盡管開口,我徐元直定無二話”徐庶拱手正色道。
    “忠在此多謝元直美意!”黃忠聽聞徐庶的話,心下一陣感動,遂拉住徐庶手致謝道。
    楊宸隨即在旁自懷中掏出一份帛書,催馬上前,遞給黃忠。
    “子仁這是?”黃忠接過帛書後,臉上疑道。
    “昨日聽漢升兄說起敘兒之疾,心下亦是擔憂。遂寫此信留予漢升兄,過些日子你自可攜敘兒去往長沙郡,我與其郡守張仲景乃是舊識。你可去尋其為敘兒診治看看。本以為其是在京師,卻是不想他年前便去牧守一方”楊宸柔聲應道。
    話音一落,徐庶便開口詢道:“子仁說的可是出自南陽張氏的長沙太守張機?”
    待見其微點頭後,便轉身對黃忠道:“漢升兄,我亦聽過張太守之名,其醫術可說是當世無雙。雖官至一郡太守,卻是天下少有的名士,德行更是譽滿天下,你若去尋其為敘兒治病,亦能治好也不定”
    黃忠對張機之名亦是早有耳聞,遂言道:“張太守之名我亦耳聞,但此前一直找不到人代為引薦。今既有子仁的書信在此,待我到家收拾一番後,便攜敘兒前往長沙郡。此番不論診治如何,忠定當銘記子仁、元直之恩,待他日必定相報”話音一落,便立時下馬,對二人躬身施禮道。
    楊宸、徐庶見此,亦是趕緊下馬。楊宸大步上前扶起黃忠道:“我待漢升兄一如兄長般,兄又何須行如此大禮?萬萬不可如此了!我也隻是書信一封而已,能否治好敘兒之疾,卻是要靠仲景之能了!”
    徐庶見黃忠之禮,連忙側身避開,遂上前開口道:“漢升,你自謝子仁便是。你這一禮,徐元直愧受,我若識得一如張太守般名醫,或可受之,哈哈”
    黃忠聽聞徐庶之言,朗聲笑道:“元直何須如此自謙”
    “哈哈,今能見元直兄如此模樣,怕是此生難遇啊”楊宸見徐庶的窘迫大笑道。
    三人聽此,均是不由笑意連連。離別之情,由此淡然散去。
    黃忠牽住韁繩,率先開口道:“子仁、元直,忠就此拜別,後會有期!”
    “漢升兄一路走好!”二人聞言,遂拜別道。
    “走吧,子仁。漢升之義勇天下少有,我等定有再見之日”二人見黃忠漸漸遠去的背影,徐庶開口道。
    “是啊!漢升兄之勇烈天下又有幾人能比肩呢?我亦信定有再見之日”楊宸聞言應聲道。
    繼而出聲打趣道:“元直兄,接下來我可就把我自己交給你了。且看你要如何安頓於我,若是差了我可不依,哈哈”說完便率先打馬而去。
    徐庶聞言,望其背影,微微一笑自語道:“你楊子仁以禮待我,我又豈會教你失望而歸?”待自語完便打馬追去。
    自以蘇代為首的荊州宗賊被南陽郡兵掃滅的消息傳出。被其劫掠過的郡縣立時沸騰,更有受過其害的人家拿出爆竹燃放。
    其下轄的鄉、縣三老均是前往南陽郡署跪謝郡守褚貢。鄰邊各郡守亦是遣人前往南陽郡署處恭賀。此事驚動上任伊始的刺史王睿下文得知其因後,亦是上奏朝廷,表褚貢之功。
    州城,城中一酒樓富麗房間內。一群鶯鶯燕燕的舞女,正對著斜躺在床榻之上的兩位華服青年擺手弄姿,斜躺著的兩人均是看得兩眼迷離、不時閃現欲望之色,對身旁的兩名舞女一陣上下其手,**之色瞬間充滿屋子。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響起,其中一青年不耐煩的大聲道:“誰啊?這麽沒眼力勁兒的!”
    “和公子,是我,蔡六兒,正有重要事向兩位公子稟告!”屋外一陣諂媚之聲傳來。
    “哼,你進來吧,等會兒若不是重要的事,看公子我怎麽收拾你”蔡和聞言,怒聲哼道。
    吱啦,一滿臉諂媚的人推門彎腰進來後,看見滿屋著裝暴露的舞女,眼裏冒出陣陣精光、淫穢之色。
    蔡和見狀,罵道:“蔡六,還不趕緊的給我過來,沒見過女人是咋的?等會兒你的消息若是讓爺高興了,她就賞你了!”一推身邊的歌妓道,歌妓聞聽此言身子一陣顫抖。
    蔡六聞言,諂媚的臉頓時笑的堆成一團。
    “若是壞消息,你也知曉公子我的脾氣!”一聽此話臉色不由一垮,有心不說,卻是沒那膽子。
    上前便對蔡中、蔡和二人見禮後,走向蔡和對其耳語道:“和公子,蘇代那邊有消息傳來!”
    “蘇代是不是把事情辦成了?哈哈,蘇代這事幹得好,公子我重重有賞!對了,蘇代是不是來了?來了就讓他進來!”蔡和聞聽蔡六的話,立時喜形於色,一拍桌子大聲叫嚷道。
    蔡六見此,臉色似吞了黃連般,苦色更重,隻得硬著頭皮道:“公子,不是蘇代得手了,是蘇代被南陽郡守褚貢派去的郡兵掃滅了!蘇代、貝羽二人亦是授首”
    “什麽?你個狗東西,是不是用假話哄騙於我?就郡兵那幫貨色也能掃滅蘇代?”蔡和聽後瞬時站起來,如被踩了尾巴的老貓,須發皆張,手指著蔡六鼻子大聲罵道。
    “和公子,此事千真萬確啊,小的不敢假傳消息於你!”蔡六垮著臉說道。
    一旁斜躺著的蔡中聽到蔡和的怒罵,漫不經心的問道:“蔡六,發生了何事?”蔡六趕緊小跑過去,在其旁邊一陣耳語。
    待耳語完,臉色白如蠟紙,端著的酒樽手一鬆,砰,樽內的酒灑滿一地。
    堂間眾人見此,一陣錯愕。立時都停下手,屋內靜的出奇。
    蔡和反應過來後,一把推倒身邊的歌妓,對著堂間眾人怒聲道:“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滾!”
    伴著碟、碗破碎聲,嚇的正在起舞的舞女、樂師逃也似的奔出房間。
    “二哥,你說這可怎麽辦?我們給蘇代去信一事,若是被族中知曉,大哥定不會饒過你我!”
    蔡府,內院,砰、砰,一陣摔擊聲、怒罵自屋內傳來,駭的門前侍立的仆人身子一抖,更顯恭敬。
    “父親,何事如此氣憤?”屋內一白衣青年見上首長須中年人自看到帛書後的動作,出聲問道。
    “你且自己拿去看看”一甩手中的帛書。
    蔡瑁起身自地上撿起帛書,越往下看,臉色愈是凝重。
    “父親,為何南陽郡守褚貢會如此突兀的遣兵討伐蘇代餘眾?”青年隨後不解的問道。
    待一陣脾氣過後,蔡諷漸漸平息。沉聲道:“據報是蘇代攜全寨往苑縣陳鄉而去,欲屠滅陳鄉,引得褚貢大怒,便遣郡兵討之”
    “怎會如此?蘇代此我亦見過,絕不是如此魯莽之人,為一鄉之民而陷自身於此,劫掠之事蘇代做的很是隱秘,為何又會被郡兵截住?依我看,這其中定有隱情”蔡瑁聞言朗聲回道。
    蔡諷繼言道:“我兒所說不假,此事確是另有隱情!”
    “哦?父親,這內中隱情?”蔡瑁言道。
    “唉,據察,蔡中、蔡和二人曾書信一封於蘇代,讓其截殺一少年。是以蘇代才會傾巢而出,卻是不想在劫掠陳鄉時,雙方剛好撞上,蘇代之眾被拖住,待褚貢的兵卒到來時,剛好把蘇代眾人一網打盡,蘇代更是被其射殺”蔡諷提及蔡和、蔡中時,臉色怒氣更盛。
    “什麽?我不是早都交代過二人不可再去尋那少年麻煩,為何還如此大膽?”蔡瑁聞言怒生道。
    “你知曉這件事?”蔡諷反問道。
    “父親,此前蔡中、蔡和二人與那少年的衝突,我知曉,事後,我特意交代他二人不可去對這少年麻煩”蔡瑁恭聲道。
    “那少年是何身份?”
    “父親,請看,這是我遣人去查到的!”說完便從懷中拿出一帛書遞上道。
    “嗯?楊宸?這少年竟是出自弘農楊氏!”蔡諷接過帛信,眉頭愈皺愈深道。
    “嗯,二人與這楊宸起衝突後,我便知曉,待我親自前往臨客居時,卻是不想蒯異度也在,看其與此人頗為熟惗,我便留了心,待回到府中後便遣人去查此少年出身”蔡瑁沉聲道。
    抬眼看其父臉色如常,繼言道:“父親,這若與弘農楊氏交惡,可不是明智之舉,您看…?”
    “此事你不用管了,我來想辦法化解此事”蔡諷出言道。
    “是,父親,那麽您看,此次蘇代被剿滅,我蔡氏在其中亦是受損頗重,姑丈那邊您看如何交代?”
    “這樣,我明日便起身去京師,尋惠恕對此事的看法,這事交予我來處理”蔡諷聞言沉聲道。
    須臾,憤怒出聲道:“你去把蔡中、蔡和帶回來,執行族法後,把這二人丟去郡營”
    “是,父親”躬身應道。
    “哈哈,大哥,蔡氏此次可是傷筋動骨了,前番得罪弘農楊氏,而後蘇代之眾又被郡兵蕩盡,蔡中、蔡和二人真是夠蠢的,如此也夠蔡諷這老家夥頭疼一陣的了”蒯府,蒯越大笑的朝對麵沉穩青年道。
    對麵青年見此,眉頭微皺沉聲道:“異度,遇事不可如此喜形於色,蔡氏暗裏不行仁道,蘇代之事,亦是天理昭昭、因果循環。你須記得,往後行事均要以仁義立身,禮待他人,以仁德感化,方是王道”
    蒯越聞言,苦笑應道:“知道了,大哥!”心下卻是暗道,大哥真是越來越顯得酸腐了,真是讓人好不自在。
    “對了,你剛說蔡氏得罪弘農楊氏是怎麽回事?”蒯良繼言道。
    “哦,這是前些時日在臨客居內,蔡中、蔡和二人…”聽蒯良問起,便將在臨客居內發生的事一一對其說道。
    待聽完後,蒯良讚道:“不愧是弘農楊氏,我等愧不如也”
    繼以出聲道:“你與楊子仁交好,對你、對我蒯氏大有益處,記得對其人真心待之,我看楊宸之事荊州各大士族定然都知曉了“
    “嗬嗬,大哥,放心,我省的”蒯越輕聲應道。
    楊宸卻是不曾想到蘇代死後,荊州上層士族內竟然引起如此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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