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習池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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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府,內堂客室。“父親,此前習然淵、習伯期二人發帖於我,邀孩兒前去習氏莊園參加雅集聚會,您看…?”蔡瑁一臉恭敬的對上首的蔡諷恭敬道。
    “既是習氏兄弟相邀,你自去便可!”蔡諷聞言沉聲道。
    蔡瑁聞聽蔡諷之言,遂恭聲應道:“孩兒知曉了。”
    沉默片刻,蔡諷繼言問道:“楊子仁是不是也被習氏兄弟邀請在列?”
    “楊子仁自到襄陽城後,便與龐德公、司馬德操等人甚為親厚。此次雅集宴飲,孩兒認為其人定會被習氏兄弟邀請!”蔡瑁恭聲答道。
    “你姐夫攜你大姐回府時,為父便與承彥說過此事,便由他在其中牽線你與楊子仁說和,此次習池宴飲之日便是機會。”蔡諷拂須言道。
    “父親,卻是不知,楊子仁是否會如此輕易與我等握手言和?若是其人不願,我又待如何?”蔡瑁隨即恭聲問道。
    “此次不管對方如何反應,我等必先做出此姿態。若成,則皆大歡喜。若是對方不願,那便作罷,想他楊子仁還做不了楊氏的主!”蔡諷沉默半晌,語氣愈說愈重道。
    “是,孩兒謹遵父親之言!如此,孩兒便先行告退。”蔡瑁躬身言道。
    “嗯,你去吧。”蔡諷聞聽此言,單手輕輕一揚應道。
    望著蔡瑁的背影,蔡諷嘴角輕一上揚,不住點頭。心下暗道,瑁兒卻是愈加穩重了,今後我蔡氏一族交於其手,我亦是放心。
    …
    楊宸等人隨習詢、習竺二人慢行往習氏莊園而去,一路時走時停。見得一路山景,楊宸遂開言讚道:“白馬山當真是一處好地方,其山秀美如畫。“
    “昔日我初到襄陽時,嚐聽聞漢水之濱的獅子山秀麗非凡。但今日到得白馬山,便知此山之秀麗遠勝於獅子山多矣。習侍中慧眼如炬,當真是此中大家!”
    待話音一落,對著習詢、習竺二人道:“然淵兄、伯期兄你二人居於此地卻是猶如神仙般自在啊!不若讓我等亦在此常住如何?哈哈!”
    餘下眾人聞聽楊宸此言,皆是笑聲陣陣,出言附和。
    習詢、習竺二人聞聽後,遂沉聲道:“此地卻是我等後輩拾得先輩餘蔭方能於此。先輩之能,我等後人卻是再無人延續,實讓我等愧對祖上!”
    話音一落,沉默半晌後,繼以對眾人揶揄道:“諸位若是願來此,我二人舉足歡迎。哈哈!”
    楊宸等人聽此,均是對著習詢虛指一點,笑道:好你個習然淵!”
    “兄長,不如待你我稍後回到莊園後,便使仆從自莊園旁為諸兄開墾一片空地,以備之為諸位做結廬之用,如何?”眾人話音一落,習竺瞬時眼角一開,便對習詢一陣擠眉弄眼道。
    “哈哈,二弟此意甚好。待回去後便依如此來辦。”習詢笑應道。
    “子仁、元直兄、廣元兄、公威兄、州平兄、威方你們覺得如何?”習詢繼以對眾人笑問道。
    “哈哈,習氏二子當真是好辯才!如此打發我等!元直兄、公威兄、州平兄、威方、子仁你們且說我等,要如何炮製他二人?”石韜聽得習詢相問,對著徐庶等人出言道。
    “還能如何?待到宴飲之時,定要讓他二人樽不離手,口不離酒。”楊慮笑應道。
    “哈哈!威言此法甚好,就如此辦!”徐庶一錘定音的笑應道。
    習詢、習竺二人聞此,互望一眼,均是麵露愁苦之色,似是在說,這下可好,調笑不成,反被整蠱。
    餘下眾人,見得二人神色,笑聲陣陣。
    眾人一路說話間,漸行至白馬山南麓,朝南而望,隻見得漢水之上風帆隱現,遠眺鹿門諸山,其山色蒼然,於小路盡頭處隱約可見一處莊園輪廓若隱若現,仿若置身於雲林之間,其周雲霧繚繞,鬆竹輕搖,燕雀鳴叫,好不幽然。
    待行至階基前時,仆從己在此恭敬等候,見得眾人到來,遂上前一一躬身行禮,隨後便對著習詢、習竺二人道:“大公子,二公子,承彥先生、蔡瑁公子等賓客己到莊內。”
    “噢?承彥先生、蔡德珪、蒯氏二兄弟亦己到了?”
    仆從遂恭聲應道。
    “諸兄,卻是不想承彥先生等趕在我等前麵了。”習詢聞言對著眾人笑言道。
    “即是如此,我等便進去吧。勿讓其久等。”孟建出言道。
    餘下眾人聞言皆是點頭示之,遂隨著習氏二人踏階,進得門去。
    進得門後,便見得其內屋宇嚴正,樓樓館台榭,連廊徑直通往後院,周遭鬆竹錯落,和風晃動。
    進得門後,習氏二人便招來仆人,詢道:“一切可有準備妥當?”
    “兩位公子,一切己備妥。”仆人上前恭聲應道。
    習詢聞言,麵露滿意之色,輕聲應道:“嗯!”
    “除了承彥先生、蔡德珪等人外,可還有其它人到?”習竺開口問道。
    “竺公子,除卻龐公、水鏡先生二人尚未到之外,此前收到邀帖的多數己在園內。”
    “大兄,龐公與水鏡先生要遲些便到,且今園中人大多都到了,不若你我便先過去吧,勿要諸位賓客久等!”習竺對習詢笑言道。
    “好,該是如此!”習詢聞言,輕一擊掌言道。
    話音一落,便對著旁邊正賞園的眾人笑言道:“子仁、元直兄、州平兄、廣元兄、公威兄、威方便隨我二人同去?”
    “哈哈,請,請!”眾人聽得習詢之言,遂同聲應道。
    眾人一路行走間,穿過牌門後,均是雙眼一亮。
    一鬥拱高聳、簷角翠飛的六角亭矗立池邊,亭之周邊皆是粉荷映於水中,池邊頑石林立,綠枝拂岸,池中魚,暢然遊弋,猶如置身於仙境之中,醉人於此。
    行不多時,便見得不遠處己有眾多身穿儒服、頭戴進賢冠的士子,於池邊言笑陣陣。
    一眼望去,便可看見一身著青色長衫的蔡瑁身邊聚集諸多士子,在旁高聲談笑。
    忽地,眾人見到習氏二人與徐庶等人到來,均是對上前一一行禮。待瞧見麵生的楊宸時,不禁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習詢、習竺二人。
    二人見此,對望一眼後,目光看向楊宸。楊宸見此,對著二人微一點頭。
    “哈哈,諸位,且容詢為諸兄介紹,這位乃是楊宸楊子仁。”習詢高聲對眾人道。
    “噢?可是出自弘農伯起公的楊氏?”眾士子中一人出言詢道。
    楊宸聞言,遂微一點頭。
    眾士子見此,隨即一陣恍然,對其拱手笑道:“如此,我等見過子仁兄,此前卻是我等失禮了。”
    楊宸見此,麵露苦笑,道:“眾位世兄勿要多禮,我等今在此卻是隻談風月、飲酒雅談,瞻仰習鬱前輩雅作。”
    話音一頓,目光看了習詢、習竺二人一眼,似是眼角都帶著笑意,對眾人道:“今東道主乃是然淵兄、伯期兄,不若我等待宴飲開始時,先行敬他二人如何?”
    “哈哈,應該如此。”場中眾人聞聽楊宸話語後,均是附和應道。
    二人聽到眾人不解其意的附和聲,互望一眼,臉露無奈之色。其旁的徐庶等人見狀,不禁放聲大笑。
    待笑聲過後,有仆人上前對著習詢耳語一番,習詢聞言,臉上一喜,遂對著眾人笑道:“龐公與水鏡先生己到得園內,不若我等待兩位先生來再開始?”
    場中眾人聞言,皆是笑著道:“該是如此!”
    話音一落,便聽見一爽朗的笑聲傳來,高聲對著眾人道:“哈哈,看來卻是我與龐公遲到,我二人該罰、該罰!”
    眾人朝著聲音方向望去,見得二人皆是一襲長衫博帶,龐德公以木簪挽發,餘下皆是披散於肩,司馬徽則是幘巾縛發,二人好不悠逸。
    待二人近得前來,眾人遂躬身行禮道:“哈哈,見過龐公、水鏡先生,水鏡先生切勿要如此說,我等亦是剛到!”
    “今龐公與水鏡先生既到,宴飲開始!”習詢對著眾人朗聲道。
    場中眾人聞言,皆是對著身邊的人朗聲道:“請,請!”
    “哈哈!該是如此,不過,然淵兄、伯期兄可準備好了?”石韜忽地對著習詢、習竺二人朗聲道。
    二人聽得石韜之言,似是沒聽到般,徑直去往別處。
    “在下襄陽黃承彥,見過子仁。”楊宸正與眾人笑談時,隻聽得一清朗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轉身一瞧,見是一身著長衫闊帶、幘巾縛發的儒雅士子與蔡瑁二人朝這邊走來,楊宸遂對其回禮笑言道“嗬嗬,卻是不想是承彥先生,此前卻是常從水鏡先生處聽起先生之名。”
    “哈哈,我與德操時常相聚論學,且昨日德操來我處,亦是說起過子仁,子仁不愧是伯起公之後!”黃承彥聽此,拂須笑言讚道。
    笑言過後,正待黃承彥向其介紹蔡瑁時,蔡瑁卻是跨步上前笑言道:“幾日不見,子仁可好?”
    楊宸聞言,心下雖是一陣厭惡,卻也是拱手笑道:“哈哈,德珪兄既好,宸何能不好?”
    見蔡瑁欲再開口,心下便知其要談何事,遂道:“德珪兄,過去之事且讓它過去吧,又何須再提?今是然淵兄、伯期兄主持雅聚,隻談雅事便可,不知德珪兄覺得呢?”
    蔡瑁見此,亦隻能是壓下此前準備的話語,言道:“子仁所言甚是,卻是瑁疏忽了,請子仁與姐夫共飲此樽。”
    黃承彥見得二人神色,心下隨即釋然。卻也是不想過多摻合蔡氏之事,遂舉樽道:“子仁,德珪,請!”
    三人遂一仰而盡。
    “哈哈,子仁,數日不見,可安好?”忽地聽一道熟悉的笑聲自身後傳來,楊宸嘴角微一揚,對其拱手笑道:“異度兄安好否!”
    蒯越近得前來,遂對楊宸笑道:“哈哈,都好。”
    “子仁,來,我且為你介紹一人,這位乃是我兄長,蒯良,字子柔。”
    楊宸聞此,便對其拱手道:“宸見過子柔兄。”
    三人相互見禮後,遂與園內眾人和聲暢談。
    清風徐徐,在習池麵輕微一拂,泛起陣陣清波。其旁眾人曲水流觴,吟詠辭賦,好不幽情自在。
    以至黃昏,眾人方才盡性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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