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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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藥救人,在府中很快成為下人們議論的話題。
    更多的,她們則是好奇,少年哪裏來的藥丸。
    說話時,總會提起把脈姿勢。
    好奇之下,丫鬟們紛紛私下找到這位白白嫩嫩的少爺,捏臉詢問,他何時學會的把脈。
    有的丫鬟,還想夜間留下,美其名曰哄他睡覺,其實就是單純地八卦。
    五竹這個名字,丫鬟們高潮議論一陣,也就不怎麽在意了。
    誰也沒見過此人,名字更是沒聽說過。
    相比之下,她們更喜歡調戲少爺,捏捏他的臉,讓他給自己把脈。
    每每此時,總會逗樂一群鶯鶯燕燕。
    在範府,老夫人對兩個少爺頗為嚴格,似乎有些不喜。
    除此之外,也沒什麽了。
    管家倒是毫不掩飾地表示處,對這兩個孩童的排斥。
    平日裏,總會找些借口為難一番。
    不過,兩個孩童卻懶得搭理他,權當聽不見,看不到。
    如空氣一般忽略。
    兩個小屁孩,居然不將他放在眼裏,這讓管家愈發氣不過。
    總會尋機挑釁,比如克扣一些例錢什麽的。
    無傷大雅,兩個穿越而來的少年,也就懶得理會了。
    那日,若若病情穩定後,老夫人單獨見了範醉,詳情詢問,他藥丸何來。
    範醉一口咬定,就是五竹叔給的。
    五竹這個名字,老夫人知道一些。
    當年就是他,將兩個嬰兒平安送到儋州。
    之後,在範府對麵開了一家雜貨鋪。
    平日裏,範醉範閑兄弟二人也愛往那裏跑,這她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是五竹給的,那此事就不宜過多追究。
    五竹,這個名字,這個人,牽扯太多。
    老夫人再問,他怎會把脈,範醉再次甩鍋,五竹教的。
    殊不知,此時的雜貨鋪,五竹接連打噴嚏。
    機器人都會打噴嚏了……
    老夫人這關,算是忽悠過去了。
    之後就是範閑。
    這貨可不好騙。
    他畢竟是穿越者。
    “哥,你會把脈?藥丸也是你煉製的吧?”
    年幼的範閑,盯著自己兄長,雙眸之中,劃過一絲異樣神色。
    拿五竹當借口,別人信,他可不信。
    “你猜!”
    範醉並未多言,隻是嬉笑一聲,留下懸念,轉身離去。
    留下一臉懵逼的範閑,讓我猜?
    又不是小孩子,還猜?
    咱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不想說,就直說,還猜?
    不過,至此,範閑對這個兄長,已然有了些懷疑。
    兩人畢竟是雙胞胎,他是穿越者,那這個兄長,會不會也……
    這日清晨,彩虹悄然綻放。
    七色繽紛的光芒穿透雲層,若隱若現。
    一道彎彎彩虹,似乎與天空相接,劃出了一道絢麗的弧線。
    微風輕拂,彩虹在空中柔和閃爍,猶如魔幻之景。
    一夜雨後,清晨空氣格外清新。
    花壇裏,葉片上,露珠輕輕滾落。
    有丫鬟走來,端著溫熱洗臉水,範醉把臉在水盆裏來回滾上兩圈,丫鬟用洗臉帕輕輕擦拭一邊,就算洗臉了。
    臨走時,卻不忘在他臉上吧唧一下。
    嗯,真香!
    對此,範醉早就習以為常,也伸手抓了她一把,算是利息。
    嗯,很軟!
    走出院子,卻見一個老頭兒早早等候在院外。
    上了些年紀,早晨嚴寒,老人家下意識裹了裹身上衣服。
    “範少爺,今日可以帶我去見那位神醫了吧?”
    範醉:“……”
    那日,範醉用一枚毒丹,成功治好,連他這位老禦醫都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症。
    對此,老禦醫心服口服。
    之後,他便一直纏著範醉,非要見見那位名叫五竹的名醫大家,虛心求教。
    除了想知道病理之外,還想學習那種從未見過的煉藥之術。
    可惜,範醉拒絕了。
    出乎意料的是,老家夥竟然不放棄,直接在範府住下了。
    每日都要來一趟,用盡各種手段,買糖果,買玩具,講笑話。
    哄騙小孩子,能用的手段,他幾乎都用了一遍。
    這丫卻不為所動。
    有時候,居然還老氣橫氣說些大道理。
    比如說,人老了,養生重要。
    可是,老禦醫依舊堅持每日都來。
    他這一生,無兒無女,別無所求,一心專研醫術。
    如今已過古稀之年,醫術若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足慰平生,死而無憾。
    “好吧,我答應你,我帶你去見他。”
    老禦醫神色大喜。
    “不過,我話說前頭,那人脾氣古怪,寡言少語。
    他肯定會一言不發,或者直言,他根本不會醫術。”
    老禦醫點頭,“嗯,我懂,高人向來如此,性情古怪。”
    “我猜,他一定會這樣。”範醉擺了一副冷酷酷的模樣,學著五竹說話:
    “我不是會醫術。”
    還別說,學得挺像。
    一旁,知曉內情的範閑翻了翻白眼。
    編,你繼續編,你看我信不信。
    五竹叔會醫術?
    你哄鬼呢!
    他就像一個機器人,少言寡語,惜字如金。
    拿手活兒就是煮胡蘿卜。
    這麽多年,範閑從未見過五竹行醫。
    不多時,老禦醫隨範醉範閑一道,行至雜貨鋪之前。
    範閑上前敲門。
    手還未落下,房門已開。
    無聲而開。
    他的手頓在半空,多少有些尷尬。
    叔啊,我知道你感知力很強,但你能不能別老這麽裝神弄鬼。
    這要是大半夜,黑當瞎火,冷風呼呼,他前來敲門時,房門無聲而開,非被嚇個半死。
    屋內傳來菜刀與砧板相接的聲音,刀法很快,聲音蘊長。
    “諾,就是他!”
    範醉伸手一指。
    五竹並未搭理三人,隻是繼續切著胡蘿卜。
    刀功極好,大小如一。
    蒙著眼,都能切得如此整齊,高人啊!
    老禦醫驚歎。
    “見過神醫!”老禦醫上前行禮,姿態放得極低。
    他是誠心求學。
    達者為師,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
    神醫?
    五竹手中菜刀微微一頓。
    隨後,隻見他反手一甩,菜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飄逸弧線,準確無誤插入身後十米之外的刀鞘之中。
    “我不會醫術。”冷酷酷地說道。
    老禦醫看了看十米之外的刀鞘,再看看眼前蒙麵之人。
    心道,果然!
    這拒絕的話,與那孩子之前所說,簡直一模一樣。
    神態也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