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禮物】
字數:5414 加入書籤
海盜事件結束,布局天下,之後很長一段時日,範醉恢複了平靜生活。
每日除了修行,便是被府裏丫鬟們揩油。
對此,他堅決反擊,不吃半點虧。
你捏我,我也捏回去。
漸漸的,丫鬟們似乎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此培養,長此以往,這位少爺長大後,那豈不是個花中浪子。
特別是手法,很是嫻熟。
再大,他的雙手都能把握得住。
知道歸知道,丫鬟們卻沒怎麽在意。
因為真的忍不住啊……
除了捏臉之外,丫鬟們偶爾也偷襲,吻上一口那小臉,心滿意足。
做夢都是香的。
日子逐漸趨於平淡,時光流逝。
這日,範閑再度尋到自己兄長,透露出,他即將出手,接受考核。
若能成功,便可出師。
這次,他信心滿滿。
範醉的手段,已被他領悟透徹,掌握爐火純青。
這次,他要讓費老頭兒也嚐嚐中毒的滋味兒,一雪前恥。
範醉表示,哥給你精神上的支持。
加油!
幾日後,範醉再次見到費介時,隻見這老頭兒滿麵紅光,頓時有些詫異。
細問之下才得知,這是著了範閑的道兒。
至此,範閑正式出師。
他對費介的下毒手段,卻頗為簡單。
那便是大補!
直接給他補過頭。
直到鼻子流血,費介才反應過來。
兄弟二人既已相繼出師,費介便要啟程返京了。
儋州城外,小竹林。
兄弟二人前來相送,送了一程,又一程。
“回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費介牽著馬,對兩人揮手。
“我們再送你一程吧。”
兄弟二人並未離開。
同樣的話,從城門,一直說到此處,不知多少遍了。
此刻,城門早已遙遙不見蹤影。
費解鼻子一酸,心道,人老了,最是見不得離別。
多年教導,他早已將這兩個小子,當作自己最親近之人。
如今分別,還真有些舍不得。
“來日京城見!”費介停下腳步,就要翻身上馬。
“師父,我有東西送你。”範閑開口道。
“拿來看看,該不會是儋州土特產,大鹹魚?”費介忍住心頭不舍,半開玩笑道。
“自然不是。”說話間,範閑摸出一雙手套,非常薄。
看上去,似乎比岡本0.01還要薄。
“這是羊脂手套,可防毒,你下次剖屍時,將其戴上,可以保護雙手。”
“哦?我試試?”費介當場戴上,具有彈性,大小剛好。
“嗯,不錯,不錯。”費介連連讚道。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範醉,這個他最喜歡的衣缽傳人。
“老實說,你是不是也給我準備了禮物?”
微風吹來,四周竹林沙沙響。
有竹葉飄落,翩翩起舞,飄蕩落在發梢之間。
範醉伸手,將竹葉拍落,嘿嘿一笑,取下身上行囊,從中取出一套都市防毒麵具,以及一套防毒服裝,還有專用手套。
“老毒物,你試試,看看合不合身,還有這個,它叫防毒麵具,須這樣戴。”
範醉示範著,教他如何使用防毒麵具。
這些東西,費介從未見過,大為好奇,頗為新鮮,當即便嚐試起來。
戴上防毒麵具瞬間,他立即明白了這東西都作用。
“哥,你你你!!!……”
一旁,範閑瞪大眼睛,滿目震驚,不可置信指著範醉,嘴巴張大,足以容下鴕鳥蛋。
“好東西啊,好,我收下了!”
費介頗為喜歡,高興道。
其實,他一眼看出,這東西的手工造詣,絕非如今工匠水平能夠製造。
不過,他並未多問。
他知道,這兄弟二人身上有諸多秘密,但是,他並未深究。
從未打聽,從未過問。
不管如何,兩人都是他的關門弟子,衣缽傳人。
這世上,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有時候,過於執著,反而不美。
“臨走之前,我也有東西給你。”費介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令牌,遞給範醉。
範醉看了看費介手中令牌,他知道,這便是鑒查院提司之令。
可是,這東西不應該給範閑嗎?
“費老頭兒,這一看就是好東西,還是給二弟吧。”範醉如是說道。
聞言,費介忽然愣了一下,他好似明白了什麽。
這小子,真是鬼機靈啊!
隨後,他將令牌遞給範閑,說道:
“既然你大哥不要,那便給伱吧。”
忽然,範閑警惕後退一步,目光落在兄長範醉身上。
心道,有這種好事兒?
從小到大,無論什麽好事兒,這大哥可半點沒讓他。
幹壞事兒的時候,倒是沒少報他的名字,“吾乃範閑……”
如今,能好心將這東西讓給他?
不對!
非常不對!
“作為弟弟,要懂得謙讓,尊敬兄長,所以,還是給大哥吧。”範閑拒絕道。
費介臉色微微一黑,你倆擱這兒玩兒我呢?
鑒查院提司腰牌,居然沒人要,這算怎麽個事兒?
這東西若是流放出去,成千上萬的人,都會為了它,大打出手,爭得頭破血流。
這兄弟二人,居然互相推讓。
什麽,謙虛?
都是假的!
當他看不出來?
兄弟二人已然料到,這令牌或許會有麻煩,所以都想坑對方。
“你是大哥,本領也強些,還是你手著吧。”費介不由分說,直接將東西揣給範醉。
“……”
“回吧!”
費介收拾東西,翻身上馬,朝遠方而去,對兩人揮手。
“老家夥,好好活著,將來,我們兄弟二人給你養老送終!”範閑忽然高喊道。
馬背上,費介身形為之一頓,下意識刹車,馬兒嘶鳴,原地打轉。
轉了一圈後,費介縱馬遠去。
跑了一段距離,回首之時,已看不到身後兄弟二人,費介回頭,看向身後儋州方向,久久不語。
“若是早些遇到你們兩個,我說不定……”
費介低語,但後半句話卻並未說出口。
“駕!”
馬兒狂奔,留下身後一陣煙塵,逐漸遠去。
一陣風吹來,又有竹葉飄飄然落下。
兄弟二人停留片刻,也折身而返。
“哥,你……”範閑似乎想問些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難道來上一句,哥,你也是穿越者?
顯然不妥。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能夠意會,便足矣。
同一時間,不同方向,費介離開時,卻有一輛馬車,徐徐駛入儋州。
車上,一個少年微微掀開車簾,臉色冷酷,如萬年冰山,讓人乍看之下,便頗為不喜。
“這便是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