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趙桔的女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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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逍遙!
第五十二章趙桔的女朋友們
第二天中午,張府的花轎來到湖西賓館迎新人,張山騎馬走在前頭,見到趙桔便心頭一喜,暗自感激他為自己推遲行程。鑼鼓喧天中,迎親隊伍繞著西湖往城裏去。趙桔和三個番邦郡王騎馬相隨,與大食公主的馬車走在一起,算是娘家送親的人。
進了城門後,沿路百姓都來觀看,對送親隊伍中異域麵容的人充滿著好奇。一行人進了張府,裏麵已是高朋滿座,四品以上的官員也來了不少,品級最高的就是張山的同榜進士、戶部尚書黃啟宏。其他人趙桔都不太熟,可是他們卻識得黃浦侯,紛紛過來行禮寒暄。
原先,那些三品、四品的官員大多推托了不來,可是今早不知哪裏得來消息黃浦侯趙桔將要參加這場婚禮。於是都放下事情趕了過來,好與這位當朝炙手可熱的人物說上幾句話。
現在朝中都在流傳黃浦後明年就要及冠,官家和二相都對他青眼有加,一旦入朝議政,權勢必定不小。而且趙老相爺也到了致仕歲數,此後黃浦侯拜相的可能性極大。即便不能即時接替,但估計也是早晚的事。
趙桔同那些官員們一番客氣後,被張山拉到首桌位子上坐下,張山低聲道“老趙,早朝上我把調動越軍的事說了,官家、二相和樞密使都覺得甚好,樞密院即日便會行文調撥。”趙桔點頭稱善。張山接著得意說“為此,官家還褒獎了我,知道我今日婚禮,特地賞下宮禮呢。”趙桔笑說“道喜道喜!”“同喜同喜!”
宋時的婚典極為簡單,一對新人在內堂拜過天地和雙方長輩後,就算是禮成了。女方的長輩由香奈兒和大食使臣充當,因為納妾,男方本來不用張山父母出麵,但礙於公主和三個郡王尊貴,外加趙桔送親,不得不臨時過來應付。
新娘入了洞房,張山便陪著趙桔出來,外麵擺了十幾桌,酒菜流水般擺上,答謝宴席隨即開始。期間,許多官員都來向張山敬酒,連帶著趙桔一起敬了。特別是樞密院下幾名武將,對趙桔格外奉承,紛紛自薦要去海師謀一份差事。趙桔來者不拒,一一記下名字答應若有空缺當上奏提請調撥。
武將們由衷歡喜,這趙太尉領兵無往不利,跟著他建功不說,單就發財也讓人豔羨不已,不見那海師將官回來後人人闊氣得像個財主。
敬酒的人潮稍退,花淡茉走到趙桔身邊說“太尉,聽說您明日便要回武夷?”趙桔起身回答“是。”她說“奴家母親久聞貴府繁華,這次能不能搭你們的車前去遊覽?”趙桔笑說“伯母要去,鄙府不勝榮幸。”花淡茉一福道“那就有勞太尉了。”“無妨無妨。嗬嗬!”
酒席吃到晚間,公主起身告辭,趙桔和三個國王也隨著她離席告退,張山和夫人姚氏一起送到門外,七輛馬車出城奔向湖西。當晚整理行裝也都早早睡了。
第二天,趙桔一行浩浩蕩蕩踏上武夷歸途。路上,三個國王擠到趙桔車上打牌,“鬥地主”的玩法讓他們很是上癮。趙構數次過來相邀,都被正打得高興的趙桔拒絕。在一日晚飯中,趙構輕聲埋怨“桔弟,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你如此嗜賭,終是不妥。”趙桔笑說“九哥,您別看注碼大,小弟吃他們也是十拿九穩,瞧,就這兩天,我就贏了一萬多兩!嗬嗬!”趙構見他那鼓鼓囊囊的錢袋,沉吟了一會說“那明日讓我來同他們打,你一旁提點。”趙桔有點不舍道“九哥,您莫要替小弟受過,免得招人非議,還是讓我來擔當吧?”趙構道“無妨無妨,我就算輸他們一些也就當作賞了。”趙桔不由後悔把那隻胖錢袋拿出來幹啥。
之後,趙構頂了趙桔,同三個國王一起打牌。他手氣一向好,又在趙桔的指點下,所向披靡。三個國王抱怨,上奏不許趙桔參謀,趙構也就準了。
趙桔無事,便去皇後車上看她們打麻將,忍不住指手畫腳,被太君和唐杼她們趕下了車。趙桔隻能去香奈兒車上同大食姑娘下飛行棋,這下可慘,幾個姑娘聯手對付他,錢袋一天下來便減肥成功!嚇得他再不敢跟她們玩,躲到老爹趙億車上打瞌睡。
複興三年七月初二,趙桔回到闊別已久的武夷。這時的武夷,山花爛漫,香飄數裏,新區已和縣城連成一片,街市繁榮、人流密集。此時境內道路拓展,無須穿過縣城,車隊直接就奔往了四方樓下。
新區內鑼鼓喧天,武夷鄉親都來迎接,見到趙桔更是一陣歡呼。公府的兩個媳婦領頭來見禮,趙仁夫人張薔憐惜說“桔兒,去了那麽久,人都黑了。”趙仞夫人張小小說“桔兒,你這次帶回什麽好玩物件,可不能短了嬸娘。”趙桔最受不了她充大輩,但礙於三叔麵子不好譏刺,隻能回“三嬸,多的很,包您滿意。”
說話間,武夷公府下人等都來見禮。輪到林黛時,她問“少爺,匯豐股票都到627兩一股了,我是否要拋掉一些?”趙桔剛見她時的一腔柔情頓時灰飛煙滅,拍了下她的額頭說“你這個財迷,就記掛你那些錢。”花淡茉在遠處望見趙桔親昵舉動,心中不由一顫。眼見那姑娘花容月貌,姿態妖嬈世間少有,忙問一旁武夷車夫,回答是“那是林黛小姐!我們武夷的鎮山之寶!”淡茉看過她的戲,嚇了一跳“這就是林黛?卻不想卸妝之後仍是如此無瑕!”
這時,花夫人和兩個丫鬟聽到是名滿天下的林黛,幾乎都要瘋了,都禁不住要上前找林黛搭話,被淡茉沉聲止住。
另一邊,公主也在問“那個妖精是趙大帥什麽人?怎麽這麽要好的?”
那邊林黛跟趙桔說“少爺,您喜歡的唐家小姐前些日子已經來了。”趙桔說“好呀。明兒我去見她。”“您今晚不去麽?”趙桔說“今兒我太累了,還是我們一起隨便吃飯好了。”“哦。”
二人說完話,秦雯和趙元霸已把車隊分成兩撥,官家和娘娘、香奈兒和侍女去五角大樓,其他人都留在新區安頓。
車馬過了幸福橋,公主見到巍峨的五角大樓,不禁讚歎“趙大帥的城堡好大!”待入得樓內,就有丫鬟前來照應,領了公主她們去房間。香奈兒見識過湖西賓館,大樓內許多物事也不稀奇,卻非常喜歡這裏的隨意安寧,家庭的溫暖油然而生。
趙桔回到自己房內也有同樣感受,金骰為他煮了紅茶,趙桔坐在陽台上看午後斜陽。喝了一杯茶後,趙桔對侍從們說“到家了,你們也去和家人團聚,歇個三天五日再來。”司馬寺和金泉等四人都說“是。”
侍從們一走,趙桔斜靠在椅子上,眼望夕陽西垂。良久,他自言自語說“熱死了,先去遊個泳再說。”說著,換了一身短打,搭了條長巾便往樓下去。
一個人走在樓道內也是孤寂,趙桔有些想念金骰他們,他一直熱鬧慣了,他們不在還有點不適應。忽然有種剛穿越過來時的感覺,一個人無所依靠,若是梔歐在一切也就好了。
正冷清中,趙旉和趙杏兒跑到他身邊,一個叫“舅舅!”一個叫“哥哥!”趙桔臉上一片燦爛,問“你們要去那裏呀?”杏兒答“我們要去遊水,哥哥莫不是也要去?”趙桔笑說“對呀,我正要去哩!”
三人便一同往外走,守樓家丁好像很怕杏兒,都轉臉不敢看她。趙桔看在眼裏說“杏兒,你好是霸道。”“不威則不立!”趙杏兒正色道,趙旉見她模樣也不敢說話。
趙桔皺眉問“誰教你的?”“我家何教授。”趙桔聽了不舒服“好好的杏兒,怎麽啟蒙找了這麽個不通的家夥!”趙桔一向喜愛杏兒,便一路開導說“杏兒,你說哥哥我有沒有威勢?”“沒有。”“哦。那家丁們是否敬我?”杏兒回答“他們喜歡您的緊,如何不敬您呐。”“對呀!你是想要別人喜歡著你敬你呢?還是怕你而敬你呢?”杏兒笑說“當然是喜歡的好!”“杏兒最聰明了,嗬嗬!”
三人一起在遊泳池內玩耍了很久,兩個孩子顯得格外高興,直到遠處五角大樓點燈才坐在池邊休息。趙桔讓他們坐好,挨個給兩個小孩梳頭,一梳之下便忘了時間,心中感覺比寫字時還要沉靜。
突然,一聲大喝打破了趙桔心中安寧“趙杏!你不去背書,倒來這裏頑皮!”杏兒身子一抖,喃喃叫“何教授。”趙桔看那人尖嘴猴腮,一臉奸相,心中大為不喜。
那人見到趙桔正給杏兒梳頭,便罵“哪來的小廝,敢替二小姐梳頭!”趙旉站直身子指著他道“大膽!你見了黃浦侯也敢放肆!”何教授聽了立刻變臉施禮道“原來是小公爺,恕小生眼拙。”趙桔笑眯眯道“何教授免禮,不知者不罪。”說著為兩個小孩披上大巾,自己光著腳在前麵跑,一邊叫“誰先到五角樓誰就贏!”
趙旉和杏兒興奮大叫,跟在他身後一通狂追。何教授在後麵搖頭,暗道成何體統。
一大二小跑進大樓,守門的家丁看著他們嬉鬧都升起一股喜悅,都說“少爺回來真好。”“是呀,好久沒這般快活了。”何教授聽了暗暗稱奇,這小公爺隨性荒誕,怎麽就升到如此高官?
趙桔先把兩個孩兒送回房,自己再去沐浴。匆忙換過衣服之後,他來到樓下叫家丁備車去四方樓,因為約了林黛生怕遲到。這時,張薔下樓也要出去,問“呦!大少爺,慌裏慌張的,要去哪裏呀?”趙桔說“那個什麽,我約了人吃飯。”“誰呀?”“二嬸,別鬧。我可告訴您,那個何教授可教不好杏兒。愛聽不聽,我是本打算杏兒和旉兒一起教的。”說話時,馬車已到,車上幾名家丁歡笑著招呼少爺,趙桔一躍而上,馬車飛奔而去。
張薔知道他是去找林黛,本要取笑他兩句,聽到這話,一扭頭便回了樓上。張薔命丫鬟找來何教授,直截了當說“何教授,有勞你這些日子管教杏兒,你去賬房領二百兩銀子出府去吧。”何教授思忖片刻問“夫人,是不是黃浦侯說了什麽話?”張薔當時發作“何莽!你如何敢提黃浦侯!?他要逐你還不是一句話!衝你這份狡黠,扣去你一百兩自去!”何莽憤然振衣而去,到了門口被張薔叫住,以為有所轉機,卻聽到張薔說“限你明日離開武夷,如若滯留,我當叫捕快打了你出去!”
不怪張薔如此惱怒,這何莽自從進了五角大樓就說三道四,把個原本一團和氣的公府搞得古板拘禮,特別是杏兒也沒了往日活潑。丫鬟家丁怨聲載道,連那“冰玉”歌舞團的林黛那班姑娘也紛紛搬走,避之唯恐不及。隻因為他是張小小引薦的,府上都忍著不說,隻等趙桔回來發話。今兒有趙桔起了因頭,張薔如何不抒發這口怨氣。
不提張薔在家裏生氣,趙桔正趕到四方樓下,一看懷表,六點缺五分,還好早到。下車正巧遇到林黛馬車,趙桔搶先去開門攙了她下來。兩人並肩往樓內走,路上不斷有人施禮,趙桔都笑著揮手,林黛都一福回禮。
樓內一時轟動,許多人從飯館跑出來,想看他們進得是哪家餐館。二人還是老規矩,進了那家牛排館,找了一張僻靜桌子坐了。
一時間,原本就要客滿的餐館排起了長隊,老板見到他倆更是欣喜若狂,連忙過來招呼。
點完菜後,林黛就問“少爺,您覺得那股票”趙桔說“黛妹,你快賣了吧,省得日日掛心,累也累死了。”林黛說“賣了之後怎麽辦?我就沒股票賺錢了。”趙桔勸道“你錢已經不少了,何苦來著。聽說你買了幢小樓,搬出了五角大樓?”“那個何莽當是討厭!”“不要提他,我已說予二嬸聽了,這個人長不了。”林黛點頭說“我知道了。”接著便得意洋洋說“少爺,您曉得我現在有多少錢嗎?謔謔!謔謔!”
趙桔估算了下她的收入說“五千兩?”林黛擺手道“小意思,我已經有三萬多兩了!”“啊!”趙桔張口結舌說“你還真能賺錢呐!”林黛就把如何攢下那麽多錢的原委跟趙桔細細說了。
冰玉歌舞團現在已經名滿天下,前些日子還去杭州、蘇州、揚州演出了幾十場,場場爆滿,林黛的名氣也如日中天,紅的發紫。許多富商和官紳爭相追捧,每場灑在台上的銀子都堆成了山,尤其在揚州的那些金國客商更加瘋狂,可謂一擲千金!巡演過程中,還有些豪客開出數千兩紋銀,隻為請林黛吃頓飯,一晤芳容,都被歌舞團拒絕了。
林黛講得興致勃勃,趙桔聽著津津有味,二人說笑也無拘無束,十分開心。這時間,餐館內許多雙眼睛望向他倆,他倆也是被人關注慣了,絲毫沒有在意。
其中有人一雙眼睛對著趙桔和林黛來回審視,嘴裏還發出一聲冷哼。身邊一個小姑娘說“縐姐,黃浦侯哥哥對麵那個姐姐好漂亮哦!”唐縐氣惱說“管你甚事?吃飯!”
唐縐一家前兩天剛到這裏,就住在四方樓上的賓館。遊玩了兩天後,武夷的山水景觀和生活便利讓他們大開眼界。特別是這裏的人守信誠實,隨和好客,唐濟忍不住大加讚譽“武夷公真乃當世賢人,其治下鄉民安居樂業、知書守禮,可見其德行感化。”唐縐雖沒有附和,卻也對趙桔的印象改觀了許多。
今天早上,新區的武夷人騷動喜悅,傳說小公爺已經回鄉,估計中午就到。唐縐聽了暗暗歡喜,心想他定會急著前來相會,於是仔細梳妝打扮了一番,隻等他來邀約。可是,直到她坐等到晚上,連個傳信的小廝也沒見到,隻能氣鼓鼓地和家人到樓下牛排館吃飯。想不到,自己要等的人卻來了,身邊還陪著那個風情萬種的林黛!唐縐昨日才看過她的戲,當然認得林黛,隻知道當時台下觀眾無論男女都為她所傾倒,歡呼癲狂,看得人激動不已。
唐縐這時看林黛就沒了當時的好心情,咬牙暗道“蒼蠅專叮壞蛋!這狐媚子盯上趙桔這個紈絝了!”眼見他二人嬉笑投機,便忍不住發出冷笑。
趙桔沒有注意到角落中的唐縐一家,同林黛吃完飯後就叫了結賬,夥計來報時,他才發覺身無分文,就叫夥計記賬。那夥計是新來的,不認識趙桔,就陪笑說“客官,我們這裏沒這個規矩。”趙桔窘迫萬分,林黛笑說“少爺,您以後身上還是帶些錢為好,這次就我來吧。”說話間,老板遠處見了,趕忙跑了過來,拉開夥計說“小公爺,給小的一個麵子,這頓算是我請。”趙桔笑說“房老板,這怎麽好意思。”房老板說“您一直光顧小的店就是夠意思,小的一定要意思意思,而且您和林姑娘特別有意思,不意思意思,明兒街坊都要說小的沒意思!”趙桔認真說“你這意思是什麽意思,讓我一點聽不懂你的意思。”林黛一旁起身笑說“好啦!少爺,莫要跟房老板拌嘴,下次您補上一份禮品就好了。”趙桔連忙去為林黛拉椅子,房老板還不肯罷休說“還是林姑娘最懂得小的意思。”趙桔一拍他肩膀說“房老板,不是今日沒帶錢,還不知道你這麽有意思!嗬嗬!”林黛一跺腳道“你們有完沒完,一直意思意思的,聽的耳朵都要生出繭子了,一點沒有意思!”趙桔殷勤為她去拉門,嘴上還說“黛妹,你也蠻有意思的。嘿嘿!”林黛剛要白他眼睛,卻見外麵排隊的人驚呼“林黛!”她忙調整瞳眸,彎眉一笑。
趙桔後麵跟出來,林黛一邊走一邊說“少爺,您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正經一點?不然,那唐家小姐如何肯嫁你?”趙桔急道“不要你管!”林黛笑說“好了好了,一提這事你就發脾氣。”
餐館內,唐縐望見趙桔結賬那一幕,看上去他是在賴賬,老板畏懼他的權勢而不敢收他錢,於是心中極為不滿。
七月初三,期待已久武夷的遊泳大賽開幕。趙構聽趙桔勸,佚名報了個三百丈的距離。趙構也是爭氣,一天中過關斬將,輕鬆進入了決賽。晚上,五角大樓的晚飯桌上,趙構偷偷問趙桔“桔弟,你看我進得了前三否?”趙桔放下一隻蟹鉗回答“no!”趙構懂他意思,焦急問“那怎麽辦?”趙桔一捋自己的短發說“那隻有我替九哥去了。”趙構眼睛一亮說“我懂了,飯後你就幫我將頭發剪了,遊起來當爽利許多。反正你那套割發明誌我也會的。”趙桔羞惱說“陛下,不許您拆我的台腳!”“那你就想個辦法好不好?幫幫忙!”“這樣啊!好說好說!”趙桔笑眯眯道。
第二天,三百丈決賽出現一個紅綢包頭的選手,趙構戴著趙桔專為他做的遊泳帽登場!比賽結果令人嘬舌,那個原先排第五位的紅頭壯漢,竟然超過了兩個熱門,位列第二!事先塗了眉毛的趙構對趙桔興奮地揮舞手臂,不知眉毛中的油彩洇入眼眶,好是一番嚇人。
這幾日,武夷因為大賽而進入狂歡。各地健兒拿著官府文憑前來參賽,高手雲集新銳輩出,飯莊酒肆通宵都在討論誰是最強。
趙構得了條銀魚喜悅萬分,對趙桔說“桔弟,這頂紅帽子果然帶來好運氣,以後我上朝時也戴在裏麵。”趙桔說“九哥,您這又是何苦呢,捂出虱子就麻煩了。”“我冬天戴。嗬嗬!”
這兩日熱鬧,趙桔也沒時間去找唐縐,好不容易這晚得空,就跑到四方樓拜會唐濟。唐濟出來應酬,談起唐縐隻說偶感風寒,不能見客。趙桔從他眉宇中知道是推詞,也隻能寒暄一番告辭。
當他走到賓館大堂,卻被花淡茉叫住“太尉,要往何處去呀?”趙桔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天還沒招呼過她們母女,就說“伯母、花姑娘,可曾飯否?”淡茉笑說“還未曾呢。”趙桔這時已有金骰提前銷假伴隨,也就不擔心銀兩,就邀請說“那就一同晚飯如何?”母女倆一起說“那就多謝太尉了。”
趙桔這次領她們去的是海鮮館子,餐館內見小公爺帶了個仙女進來,老板、夥計都過來獻殷勤。趙桔先請花家母女點了菜,自己點三隻海蟹清蒸吃。席中,淡茉問“聽說林黛姑娘與太尉相識?”趙桔回說“哦,我們情同兄妹,無話不說的。”淡茉也不再問,隻說“太尉,你們那個遊泳大賽好是熱鬧,我跟母親也想去看,可惜一票難求,能否有勞您領我們去湊下熱鬧?”趙桔喝了口酒說“無妨,明日晚輩來接伯母一起去看便是。”淡茉雙手拿起酒杯道“多謝您了,這兩日我們觀光武夷,覺得天上人間,都不想回去呢。”趙桔笑說“那就多駐留幾日,不看完就不要回家。哈哈!”
說話不覺間,唐濟一家也進了這家餐館。坐下後,唐縐又發現趙桔和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相洽甚歡,不由怒由心生。一旁妹妹不識相說“黃浦侯哥哥又找了個漂亮姐姐吃酒哩!”唐縐打了她一下說“閉嘴!好生吃飯!”
這邊,趙桔把一隻蟹拆了,正要開動,卻聽花小姐拿起一隻螃蟹說“太尉,奴家不懂吃蟹,能否幫忙?”趙桔也拿起一蟹比劃說“花姑娘,你學我樣子就好。”淡茉一陣黯然。
唐縐在遠處偷笑“那女子是要趙桔剝好的給她吃,可惜這混蛋不解風情。嘿嘿!”
飯後,花淡茉提議到外麵散步,吹吹涼風,趙桔也便答應了。花母推說疲乏,先回賓館歇息。於是二人一起走出四方樓,金骰和淡茉的丫鬟在後麵遠遠跟著。
夏夜的新區格外熱鬧,皇後廣場煤氣燈下擺了許多小攤,有吃的喝的,還有賣小玩意的。淡茉興奮地在攤位間穿來穿去,雖然沒買什麽東西,也覺十分過癮。忽然她在一個香囊攤子邊停下腳步,左右聞了,選了一隻麝香味道的對趙桔說“太尉,好生不巧,奴家忘了帶錢出來。”趙桔說“那就明兒來買吧。”可恨是那小販不肯放棄生意,一旁說“姑娘,這種麝香味的非常行俏,眼看快要斷貨了,趕明兒不一定還有。”淡茉馬上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趙桔,趙桔無奈,招手叫金骰過來把錢付了。淡茉開心的把香囊係在腰帶上,回身就對小丫鬟說“小蓮,賞店家一兩銀子。”趙桔頭上出現許多黑線。
那小販不認得趙桔卻認得金骰,剛才還有些暗怨這個後生好生吝嗇,一見金骰後就明白這後生是誰了,惶恐中躬身送趙桔他們遠去。過後,他掌嘴罵自己“你這個瞎了眼的!能配上這般標致的小娘子,也隻有小公爺了,早知道送予他,以後還好誇耀。這回還收了那小娘子的賞錢,真是羞殺人了。”罵完一想奇怪“小公爺和那小娘子都有錢,為何都不願付這五十文的貨值?”想到深處不由汗出如漿,這香囊可不能亂送的,男女之間可以當作定情之物,怪不得小公爺不肯答應,原來是並未看上人家姑娘。這回自己可算造了件脂粉官司,還不知道要給小公爺添多大麻煩呢。想著又掌了自己幾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