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濟州島開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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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逍遙!
    第八十五章濟州島開衙門
    高麗全境平定,劃歸大宋版圖,整個過程曆時兩個多月,損失海師官軍五千不到。捷報回傳,大宋民間敲鑼打鼓遊街慶祝,爆竹煙花數夜不息。
    朝廷也開宴慶祝,皇帝趙構特地從上海請來太君和趙億,代替趙桔接受群臣敬酒。
    與此同時,完顏亶卻在宮中喝悶酒。他剛得到來自匯豐銀行的一張一百萬兩的銀票,這張銀票現在桌上,可完顏亶越看越覺得它在對他笑。這笑包含了極多嘲笑成分,讓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他暗自歎息“還是給趙桔騙了,這家夥隻是要自己虛張聲勢,拖住高麗邊防主力。他卻偷偷下手,瞬息奪取高麗京城,逼迫王楷投降,還得了宮中三千萬兩銀子!正是人比人,氣死人!”
    完顏亶想“我堂堂一個大國皇帝,卻為了這區區一百萬為他打了個短工。可惱啊可惱!”想著火大,拿起銀票就要撕個粉碎,可理智警告他——這可是一百萬兩!他歎了口氣,認真把銀票放進自己的錢匣,心中不覺湧起一股柔情“這筆錢用來迎娶香奈兒也當是夠了。”
    趙桔在開京可是自在的很。一天,司馬寺來說,高麗皇帝及其家屬明天即將押付吉安府,由官家處置發落,問有什麽要吩咐的嗎?趙桔猛然想起這些天隻顧算錢,都沒見過高麗皇帝,這樣對朝廷不太好交代。就傳令備車去皇宮,跟王楷去照個麵。
    進了皇宮,有海師憲兵統領馬亮把王楷帶了出來。王楷此時平常裝束,免冠,青布包發。他雖然名義上還是高麗皇帝,但作為戰敗國罪君,宋軍已把他的冠冕龍袍全數扣押,等待朝廷審判後才決定他最後的地位。
    趙桔上前微笑施禮道“在下趙桔,陛下安好?”王楷絲毫沒有覆巢之下的覺悟,大大咧咧指著他說“你難道就是張山西遊記裏趙桔?”司馬寺恨他無禮,開口就要訓斥,被趙桔擺手攔住。趙桔微笑道“正是在下。”
    王楷眼放光芒說“果然是少年英雄!輸在你手上,朕也不枉了!哈哈!”趙桔淡淡道“陛下過獎了。”王楷手一揮說“難得今兒天氣好,你陪朕宮裏逛逛吧。”趙桔說“好。”
    王楷仰首挺胸闊步走在前麵,領著趙桔參觀宮舍花園。路上,他滔滔不絕,指點講那些奢華的宮殿和園林動用了多少人力和財力。還說“此次朕要去會晤貴國皇帝,估計十天半月的回不來,趙桔你要替朕好生照料。稍有損壞,朕可不饒你。”
    趙桔一路無語,直到快走完一圈後,他突然發問“陛下為何要殺我宋民?”王楷滿不在乎說“啊呀!不好意思,我就是聽了那個何莽的讒言。”趙桔心中一跳問“何莽?他是哪裏人氏?現在哪裏?”王楷回答“他自稱是南宋舉人,曾做過金國皇帝謀士。現在倒不知他哪裏去了,城破之日後,就沒見過他。”南宋——對宋朝人氏而言帶有極大侮辱,失去了北方土地後,金國才這麽叫。
    趙桔強耐怒氣問“他為何教您劫殺宋朝海商?”王楷並未察覺他眼神淩厲,回答說“他當時講,搶劫宋商可得一筆無本的財物,你們南宋即便知道了,也不過會遣使前來和談。而且十有八九會派你做欽差。朕思量,正好可以見見“西遊記”的主人翁,何樂不為呢?嗬嗬!”
    他還毫無羞恥的說“你也太莽撞,不就殺了幾個人嘛?何必要大動幹戈,朕賠你們些錢不就好了。”王楷說著手就去搭趙桔肩膀,趙桔身子一側讓過了。
    王楷這才發現他不快,就說“你也別較這個勁,朕是有點錯,可你們也需要朕安撫整個高麗不是?要是沒有朕協助,你們在高麗將永無寧日。你們最大的敵人是金國,在高麗徒耗軍力,得不償失。”
    趙桔心想“原來這混蛋有恃無恐就憑這個呀,這在以往,道理還是對的,可這回定要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趙桔覺得跟這種混蛋交談是浪費時間,當即告辭說“陛下保重,我們就此別過。”說完揚袖而去。王楷在後麵抱怨說“這小子怎麽這般無禮?走時連個禮也不行。”
    趙桔也不回頭,氣呼呼疾步往宮外走。司馬寺追上來說“少爺,要不我們也別費勁送他去京師了,直接殺掉算了!”趙桔道“這人狂悖而無人性!該死!”“是!”
    趙桔叫來金骰吩咐“全境緝拿何莽。”“啊!”金骰驚呼“他還沒死啊?”趙桔點頭“想必林靈那貫胸一箭沒射死他,讓他部下救了。”金骰拍胸脯說“少爺放心,這小子隻要還在高麗,我就能把他抓到。”趙桔歎口氣道“我們也許晚了一步,他大半已經潛逃去金國了。”
    當日晚飯中,趙桔想起日間的事,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他領兵殺敵無數,一向隻為自保和保護他人生命,要他殺一個已經投降的人,真過不了心理這關。思想鬥爭許久,趙桔叫來司馬寺,低聲問“你還沒吩咐下去殺他吧?”司馬寺回答“少爺放心,小的今晚就去安排,保證萬無一失。”趙桔鬆了口氣道“天理昭彰,由他命吧,我們就別出手了。”“那”“不要殺他!”“是。”
    吃完飯,趙桔拿出今早送到的趙構的親筆禦書,重新細細閱讀。這是皇帝對他前些日子一封密奏的回複,信上對趙桔推薦的“鄉裏自治論”倍加讚揚,覺得在高麗這個特殊的地方可以嚐試推行。
    “鄉裏自治論”是武夷公學校長孔育考察了上海後,對賽馬董事會管理黃浦侯邑地邑民的經驗總結。這篇大論中提出,讓鄉紳賢達參議本鄉本裏的治理,將極大程度順應民意。一來可以減輕州縣官府的政務壓力,二來可以約束地方官員的枉法貪汙。百姓一旦有了基本的自主權利,那許多對朝廷的不滿當可以自身消化,官逼民反的事件將大大減少。
    趙桔當時得到孔育這本書後,大為興奮。這原本是他心底深處一直想推行的民主政治,孔育把它時代化了,合理化了。基層民主化不會太多與封建官吏係統產生對立矛盾,潛移默化,將來隨著百姓的自主意識提高,就會完成質的變化。
    高麗事件武力解決,也有趙桔在高麗試點民主的考慮。高麗一旦征服,長治久安的問題就擺在了大宋朝廷的麵前,如果按以往曆朝一樣,往偏遠征服地區投放官員管製,那高麗就會像王楷講的,叛亂四起,永無寧日。最終可能在十幾年內,中央軍隊被趕出占領區。
    遠在京城的趙構和大臣們也在得到高麗捷報後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在研讀了“鄉裏自治論”後,一致認為在高麗推行此方法,可以很大程度緩解高麗百姓的亡國後的抵抗情緒。張山和高清等大臣甚至提出,連縣令縣吏也可以由高麗百姓自選自治,朝廷隻派州以上官員即可。這一提議竟然得到全體殿臣同意,他們是擔心沒人願意去高麗做這種芝麻小官。
    趙構書信中把朝廷的意思傳達給趙桔,讓他早作準備,等吏部委派出各州官員到達後,便即施行。
    第二天一早,高麗皇室和主要顯貴大臣被押上一艘戰船,開赴杭州。中午,趙桔起床時隨口問金骰“押解的主官是誰?”金骰回答“馬亮,就是原來的馬虞侯,大內侍衛。”“我知道。”趙桔說著問“有沒有其他船護送?”金骰笑說“那本是海師千噸戰船“杜鵑花號”,無須護送。”“哦。”
    無心的擔憂,往往有非常事發生。過了不一天,海上傳來消息,押解高麗皇族的戰船——杜鵑花號不幸爆炸沉沒,原因可能是高麗人不堪屈辱,偷點著了火藥桶。趙桔聽後倒吸一口冷氣,這太匪夷所思了,海師軍械管理極嚴,怎麽會讓高麗人取得火種,又能偷跑進彈藥艙,而後燃爆自殺。
    他一番靜思回想後,一滴冷汗流下額頭,這是場人為謀殺!而且主謀可能就是他心目中謙謙君子的趙構!
    高麗要施行縣級自治,最大障礙就是他們皇帝王楷和皇族。王楷他們不死,遺臣遺民就心存顧忌,不會真心實意服從大宋統治。若是讓王楷等人安全抵達杭州,接下來殺他們就顯的宋朝不仁義。
    趙桔想到這裏,心中暗生恐懼,同趙構相處這麽多年,他真沒料到他有如此陰暗麵。
    為了掩蓋真相,趙桔不得不配合演戲,上了份罪己奏折,講自己治軍疏忽,造成整艘千噸戰船與高麗皇族一起殉難,請求朝廷降罪處罰。同時,他發布公告,把此次皇族罹難事件通報高麗軍民。高麗舉國慟哭,不為感戴王楷仁德,而是切實明白——高麗國滅亡了!
    不過幾天,高麗舊軍隊中出現嘩變,各地也有百姓起義,反抗宋朝。對此趙鼎一麵安撫住高麗北方邊軍,一麵調動軍隊無情鎮壓。趙桔則率領帥帳將佐前往高麗皇宮吊唁。
    那天,高麗皇宮對所有百姓開放,隻要不帶武器的男女老少都可進入觀禮。在正殿廣場上,趙桔和手下將領不穿盔甲,免冠。他們慢步走到殿前台階下,每個人獻上一隻用金達萊花枝葉編成的圓環,台階瞬間被綠色覆蓋。
    趙桔當眾宣讀禱文,禱文洋洋灑灑十五張,文字通俗易懂,曆數王楷在位時功績,然後講他如何勤政愛民、道德高尚等等一大通好話。最後,趙桔編造最後一次與王楷交談的內容。說王楷經曆這次挫折,大徹大悟,決心還政於民。準備此去請求大宋皇帝,讓高麗每個縣的百姓自己推舉縣官和以下官員,國雖變但鄉土不變,民俗不變。我自當把他的遺言上奏大宋朝廷,竭力完成他的遺願等等。
    以“嗚呼哀哉!”結束後,趙桔放聲大哭,悲痛之情催人淚下。一幹侍從驚訝想“少爺這手絕活,這麽多年還沒落下呀。好像還有爐火純青之勢。”高麗民眾可不了解趙桔,被他這番感天動地一哭,跟著也一起抹淚哭泣,原本的仇恨情緒也隨之消散。
    趙桔偷眼看到效果不錯,索性把戲做足,當時假裝哭暈了過去。侍從們慌忙把他架到駱駝祥子背上,草草結束了這次祭奠活動。
    祥子背著趙桔把他放到馬車上,司馬寺和金骰跟著上車。兩人放下窗簾,司馬寺說“好了,少爺,您可以醒了。”趙桔睜眼說“太讓人傷心了,我暈過去多久了?”二人一頭冷汗,金骰忍不住說他“您也別裝了,又沒旁人。”“八格!”趙桔抹淚罵“我是真心的嗚嗚。已經有兩個多月不見梔歐了,她該有多想我呀。嗚嗚嗚。”兩名侍從掏出手絹擦汗,再不理他。
    第二天,趙桔的禱文被抄錄上千大張,張貼於城鎮軍寨。高麗軍民對後麵一段王楷的遺言特別感興趣,要是大宋皇帝準許這麽搞,那麽以後的日子肯定要比現在好。喜悅的憧憬中,叛亂之火沒有燎原,而且逐步平息下去。
    隨著大宋官員團的到來,領隊的欽差黃啟宏宣讀了聖旨杜鵑花號失事,主帥趙桔難辭其咎,著奪去太尉銜,海師改由趙鼎統帥,趙桔改為監軍。趙桔仍為高麗節度使,按“鄉裏自治論”方策整頓高麗,期間掌管所有軍民管理,四品以下官員予以生殺之權,無須上奏。
    趙桔和趙鼎接旨謝恩。歡迎宴會隨即擺開,黃啟宏向趙鼎和趙桔介紹了前來接管各州府的大宋文官。其中,趙桔在瓊州認識的高凱將任開城府尹,“鄉裏自治論”的作者孔育為少尹。開京去京改城,之後就名為開城,仍為整個高麗首府,府尹總理各州事務。
    高凱對趙桔說“趙都督,下官今後要在您手下當差,若有謬誤還望您多提醒。”趙桔笑說“高兄,都是老朋友了,何來這般客套。再說,朝廷委了孔教授來幫您,那辦事絕不會差的。哈哈。”
    晚宴中,各州的知州、通判都來向趙桔敬酒,趙桔杯到酒幹,對來者都說那麽一句“兄弟行伍出身,是個粗人,治理地方是一點都不懂的。各位大人以後多擔待,有事多找府尹和少尹請示。多謝!多謝!”趙鼎一旁聽了不快“這小子喝幾口酒就滿口胡柴!號稱自己是武人,太丟人了!”他把趙桔拉到一邊低聲罵“混賬!你小子再敢稱自己是武將,回去我就替你家奶奶揍你!”“對呦!我現在轉成監軍了,棄武從文,變成文官了。嗬嗬。”麵對他一臉傻笑,趙鼎氣哼哼道“你少喝點!”
    趙桔裝傻充愣,其實有他算盤。這新的旨意下來,他無疑成了無冕的高麗王!這可是高危職業,搞不好就成了眾矢之的,皇帝要是稍有猜忌,那他全家的榮華富貴可就走到頭了。千古教訓教育他現在必須韜光養晦,要想辦法把自己形象搞臭,否則可能要吃虧。
    晚宴過後第二天,趙桔把高凱和孔育請來開會。三人坐定後,趙桔開門見山說“我在這裏住不慣,太冷了。再說,這裏本是府尹衙門,你們就接著用吧。”高凱問“那都督打算移駕何處?”趙桔搖扇回答“我嘛,去南方一個大島過冬,那島叫什麽來著?哦,就叫濟州島吧。海路算,距離開城和上海差不多一樣路程。”“啊!”二人驚呼。
    孔育是趙桔記名弟子,忙說“老師此去也太遠了,萬一這裏出了緊急事,我們可不好請示。”趙桔說“遇上急事你們自行決斷,不急的可以修書來問我。嗬嗬。”二人聽著都覺得不像話。
    高凱不得已問“都督,您看高麗皇宮是不是要拆了?”趙桔道“不用,改成集市就好。”高凱忙用筆記下,又問“各縣選舉舞弊如何處置?”“押送濟州島,我來勾名處決!”“啊!那不合大宋律法呀。”趙桔毅然決然道“聖旨就是律法,聖上委我禦劍,就是要我軍事管製高麗,解除之後才全照大宋律法。”
    孔育問“高麗軍我們可不可以調用?”“可以。”“巡捕我們可不可以招募?”“可以。”“高麗的稅賦我們可不可以用?”“可以。”“四國軍我們可不可以調用?”“不可以。馬上要送他們回家了。”
    一係列問題,高凱和孔育詳細詢問趙桔,生怕遺漏什麽。畢竟這位節度使大人急著要走的樣子,估計要去做甩手大掌櫃了。
    問答到傍晚,高凱提問最後一個問題“都督,您什麽時候走?”“明天。”
    晚上,趙桔和黃啟宏各人拿著一把算盤對賬。這次戰利品加上高麗皇宮內帑得銀三千零八十多萬兩,報銷一千三百五十餘萬兩,其餘全部上繳戶部國庫。黃啟宏簽字接受後問“黃浦侯,為什麽您每次打仗都賺錢呢?”趙桔一擠眼睛笑道“運氣!嗬嗬。其他黃大人也應該清楚。”
    黃啟宏當然清楚,一般朝廷打仗,戰利品大頭都會給將領們私分了,零頭上報。朝廷因為打了勝仗,也不願深究,睜一眼閉一眼,就當賞賜了。可趙桔不是,他自己不貪汙也不許下屬貪汙,軍前賞賜卻一點不含糊。所以,在他管束下,普通士卒得的賞金極多,而將軍們最多拿十倍,卻無從怨言,因為趙桔大帥從不在其中分肥。
    趙桔交給戶部尚書一本高麗公帑的賬,賬麵隻有一百三十多萬兩。黃啟宏驚訝問“怎麽這麽少?”趙桔冷笑說“這種小皇帝,剝削奴役百姓,把整個國家當作自家的了。怎麽會把錢留在公帑?”黃啟宏搖頭感歎。
    趙桔說“這筆錢您就別收了,留給高凱大人和高麗百姓吧。”“好!”黃啟宏爽快答應。
    黃啟宏算盤快,高麗此次征戰,補給加上給金國的打工費,總共是一千五百七十多萬兩,大宋朝廷純賺一千五百萬兩掛零。回去他就啟奏,要求撥五百萬兩給高麗節度使,以撫恤當地百姓。官家二話不說,直接批了一千萬兩給高麗節度使衙門,名曰“他們皇帝不給的,朕給!”
    趙桔移節濟州島的事讓趙鼎知道了,中午過來問。趙桔倒了杯紅茶給老相爺喝,自己拿著茶杯說“爺爺,快把四國軍散了吧,留在此處終是個禍害。”
    四國軍自從羅州大勝後,就在高麗南方鎮壓抵抗勢力。期間,由於他們在戰爭中失去許多同伴兄弟,就對高麗人有股仇恨怨怒。一旦稍遇抵抗,就凶性大發,不分軍民,見人就殺,擄掠時有發生。雖然四國軍中軍官都由海師老兵充當,但人少力寡,約束不住。趙桔得報後,咬牙切齒頒布帥令凡濫殺無辜者,格殺!凡擄掠者,賠償受害人銀錢並插箭遊營三日。四國軍最敬畏趙桔,當時不敢繼續放肆,可暗地裏小規模作案仍不能根絕。
    趙鼎也知道四國軍軍紀敗壞,就說“你不遣,為何要我來遣?”趙桔說“您現在是大帥呀,軍權在您手中。”“哦。”趙鼎這時想起自己跟趙桔調了個。
    趙鼎仍不願趙桔走,說“桔兒,我知道你怕冷,可這裏多燒點炭不就好了?別走吧,我們晚上爺倆喝酒也暢快。”趙桔有些感動,可真不願取消計劃,就笑說“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小子,你現在跟我拽文,先前你不是講你是個粗人嗎?”“對不住,我忘了。嗬嗬。”
    趙桔同趙鼎喝完茶就起身告辭,侍從們忙把他們用的茶具收了。
    三大馬車的行李,來的時候這樣,去的時候也這樣,不見一件戰利品。趙鼎對也前來送行的高凱和孔育道“大宋賢達能與本相比肩者,唯有趙桔。”二人心想,相爺您在誇誰呢?
    節度使駐節轄區任意地方,趙桔是鑽了這個空子,前往高麗濟州島駐節。航程不遠,一天多就到。登陸時,有當地高麗官員前來詢問,他們還未知道已經亡國。
    趙桔命金泉給他們看王楷的投降詔書和祭奠禱文,想不到他們看了之後反應情緒異常穩定,隱約還帶些歡喜。趙桔驚異問“那個什麽你們朝廷已經沒有了,本督許你們哭一會。”
    高麗縣官旁邊走出一名老者,他下跪說“宋朝大人啊,您有所不知,此地本為耽羅國,三十年前被高麗廢了國,霸占了。”趙桔扶起他說“老丈,莫跪,我年輕受不起的。”老人當時就哭了,拉著趙桔衣袖說“貴人呐!小的李真原本也是中土人氏,遷移過來十幾代了,今日能回本族無比安慰呀。”
    趙桔聽了高興,示意金骰報自己名號,金骰識趣大聲宣布“我家大人乃大宋三十萬海師統帥的監軍,官拜一品少師、武夷國公世子、禦封黃浦侯、太子師父、禦賜龍旗寶劍、總管高麗軍民節度使、皇帝和皇後的弟弟是也!”
    濟州島人聽的頭腦發暈,一下子跪倒一大片。趙桔低聲責備金骰“這皇帝和皇後的弟弟不能亂講,那他倆不成了親兄妹了嘛,人家要誤會的。要講明是皇帝的堂弟、皇後的表弟。”“知道了,少爺。要不要小的重講一遍?嗬嗬!”“你別鬧了。”
    濟州島的人倒沒太在意,隻覺得這一大串官名,可以嚇死幾頭牛了。李真又跪下說“那皇帝和皇後的弟弟大人呀。”趙桔冒汗想“你就記著這條啊?”“這高麗一直欺壓我們濟州百姓,年年派稅派捐都要逼著人上吊,還在這裏選宮女、征太監,弄得我們苦不堪言啊。”
    趙桔又扶起李真對大家說“本都督來你們就好了,你們今後入籍大宋,稅賦按大宋規矩。包你們便宜,包你們滿意。哈哈!”說著,趙桔問那縣令“貴縣可有朝南避風的土地?賣本都督一塊,我要蓋衙門。”“有有有!任憑都督選擇。”趙桔高興道“上路!這縣令你還做著,一年後改選!”“啊!”四周一起發出驚呼。
    濟州縣令也是個靈巧人物,當天就叫一家大戶騰了個大型莊園給節度使,年租金隻算一兩銀子。趙桔覺得不妥,讓司馬寺去補償。司馬寺找到那家人,也不廢話,直接給了一千兩白銀說租一年。反正朝廷報銷,他才不願費那事。那家大戶接了幾十斤銀子,原本的愁眉苦臉變成了陽光燦爛,問“大人,您這是買房子還是租房子啊?”司馬寺頭也不回說“你這房子還敢賣給我家都督?他也最多將就半年!”說著揚長而去。
    不幾天,大宋都督是個闊佬的消息傳遍全島,百姓們長舒一口氣,有人說“這位宋國大人不是來吃我們的,是來讓我們吃的。”
    趙桔在哪裏,哪裏就興旺。武夷船隊來了,海商來了,遊客也來了。武夷船隊帶來了工匠和水泥,海商帶來日用器物,遊客全是老板,前來買地開飯館商鋪,反正他們相信跟著趙桔保證發財。
    一時間,濟州島地價飛漲,當地居民無不成為千兩富豪。民眾感恩趙桔,崇敬到要為他建神廟。趙桔察覺後,立刻嚴令禁止,不許百姓神化自己。
    他為此走遍島上村落,接濟老幼,跟孩子們玩耍於田間,跟姑娘們嬉鬧追逐於河溪之畔。濟州島男女老幼都喜歡他,許多自認女兒漂亮的人家,紛紛賄賂趙桔那班侍從,請他們牽線搭橋,企望都督看上,娶了做小妾也好。
    趙桔莫名其妙被安排了許多活動,等他發覺時,叫來所有侍從開會。會上,趙桔嚴肅要求他們拿出一半錢來分給他。眾人都不願意。趙桔發脾氣說以後再不出門,這才讓六名侍從挖出銀子。
    司馬寺掏出七十兩放桌上,金泉拿出六十兩,金骰拿出一百八十兩,謝大方拿出三百二十兩,南宮夜雨拿出四十二兩,駱駝祥子拿出十五兩三錢。趙桔一看,對謝大方說“謝師傅,看不出呀,你的本事最大!”謝大方靦腆笑說“人家女兒的媽媽都很相信我的。嗬嗬。”趙桔手指點他說“繼續努力。”趙桔轉頭就罵祥子“笨蛋!你小子把我也賣的太便宜了吧?下回沒整數不許叫我!”駱駝祥子沮喪道“是。少爺。”
    趙桔接下來定規矩“五十兩出場費,一百兩陪吃飯,二百兩那就算了,好看的可以拉拉手”侍從們一頭暴汗,心想少爺比杭州裏的頭牌小姐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