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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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逍遙!
    第八十六章私房錢
    濟州島,因為節度使衙門的開張而繁榮。隨營的衛隊和差役就有兩千多人,外加海師派了一個編隊十幾艘戰船駐守,船上官兵也有五千多人。單這些人開銷,就讓整個島嶼獲益匪淺。
    十二月中,有載著四國軍兵卒回鄉的船路過靠岸,領頭的四國將軍上岸,來衙門向監軍告辭。趙桔厭惡他們羅州後的劣跡,不願相見。司馬寺去了正堂見他們,臉色卻不好看。
    十幾名將軍都認得他是大帥帳下的司馬上將軍,肅立在那裏惴惴不安,司馬寺喝了口茶開言道“都督好後悔讓你們來幫大宋打仗。”他們一聽苗頭不對,烏壓壓一起跪下說“末將該死!”司馬寺把茶杯扔地上說“你們是該死!燒殺擄掠,偷盜。想想你們軍隊幹的事,回家敢跟自己家裏人誇耀麽?好嘛,我們殺了幾個手無寸鐵的人!搶了老爺爺老奶奶的錢!了幾個姑娘媳婦!回去說去呀!”“末將該死!”十幾人的汗都下來了。
    “可恥啊!”司馬寺厲聲說“你們做的事都督都不敢跟官家說!跟誥命太君和武夷公爺說!說了他難免一頓斥罵,本將難免吃一頓板子。”“末將該死!”“合著你們就會講這一句啊?”
    司馬寺壓了壓火氣說“此事,你知我知,都督知道,回去就不要散播了。你們家國王那裏也不用稟報,丟不起那人啊。”“是”
    戰爭是野蠻的,能把人變成野獸。而作為將帥而言,必須嚴加約束自己的軍隊,否則難逃曆史譴責。趙桔認識到這點,才有更多內疚。
    司馬寺這一番言語,讓四國軍三萬多將士如釋重負。
    趙桔在四國國王心目中的形象如日中天。盟兵出發時,國王們無一例外提醒領隊大將千萬不可得罪了趙元帥!他即是本王(皇)替身,若惹著他不高興,你們自去跳海,別連累到國家!意思大概都是如此,難免讓這些將軍產生無比恐懼。
    第二天,趙桔親自去碼頭,祭奠四國軍陣亡將士靈魂。有四國軍將領要施禮招呼,卻被趙桔親兵阻攔,不許他們上前搭話。趙桔不發一言,隻有兩行熱淚,叩拜了靈位便自去了,留下四國將士感動目送。
    其中,有認識南宮夜雨的將軍拉住他問“南宮大人,能不能讓大帥留下句話?小的們也好念想。”南宮道“大帥昨晚好像講過那麽一句,讓你們重新做人,好生過日子,把以前的事都忘卻了罷!”
    這句話一傳十,十傳百,百傳過萬。聞者無不感戴,都講大帥寬厚體恤。寬鬆的氣氛中,濟州島一晚間酒類飲料售罄,許多店家擊頰埋怨。為什麽不多囤些酒。
    在四國軍人在濟州島歡慶告別時,碼頭邊靠上幾艘大船。因為眼看大宋海師官兵戒嚴開道,那些異國兵將也不敢放肆。船上下來一群衣著豪華的貴人家眷,十幾名年輕女子貂裘金釵,儀態曼妙,遠遠看著恍如仙子。
    這是武夷公府一家來看望趙桔,外帶香奈兒和林靈二位公主,和宋夏太子。羽扇旗幟林立,傘蓋雲集。趙桔馬車趕來,他一下車就找唐梔。母親唐然道“瞧瞧,這兒子算白養了。”太君笑道“你也不用妒忌,我家兒子見了你也不是一個樣子。嗬嗬。”唐然說“婆婆,你莫要取笑,武夷公要比他知禮。”太君大笑。
    趙桔在人群中找到唐梔問“親愛的,你想我嗎?”唐梔臉一紅說“不想。”香奈兒在一旁說“趙大帥,見了我們二位公主招呼也不打,該當何罪?”林靈先向趙桔萬福說“哥哥安好?”趙桔點頭說“妹妹,我挺好的。嗬嗬。”說完才向大公主施禮道“香公主安好?”香奈兒擺手笑說“免禮平身,本宮挺好的。嗬嗬。”“我又沒跪,何來平身?”趙桔問。香奈兒說“無所謂,無所謂,就當你跪了。”趙桔較真道“我沒跪呀。”卻被唐梔拉了開去。
    武夷公府一家是來陪趙桔過年的,其後有無數船隻送來補給,濟州島夜夜煙花綻放。四國軍隊離開時惋惜,要是能多留幾天就好了。
    十二月二十的下午,大宋皇帝禦駕也到了濟州島,皇帝和娘娘未擺儀仗,隻命大內侍衛清了碼頭到高麗節度使衙門的道路。
    等通報傳進內府,太君和趙億趕忙出來接駕。見禮過後,趙構問“桔弟呢?”趙億回答“回聖上話,小兒正和太子殿下他們在後園子裏玩躲貓貓。”
    皇後一聽來勁,說“這小子還會玩這個,待本宮前去會會他。”趙構連忙攔住說“娘娘莫急,我們去瞧瞧便是,別掃了桔弟興致。”趙億便領著皇帝夫婦上了麵對後花園的二樓陽台。
    一上樓,眾人一目了然,趙桔做貓,正圍著草坪上一隻皮球打轉,尋找躲藏在四周草叢和矮樹裏的唐梔、趙旉、李仁孝和杏兒。杏兒性急,眼見大哥往自己反方向走,覺得是機會,跳出草叢就奔去踢那皮球。趙構和唐杼看了惋惜,同聲低呼“中計了。”果然,趙桔回頭就跑,腳踩住球叫“趙杏兒!你今兒偷米不成反陷了自身,知道錯了嗎?”隨後,嘴巴不停,反複念了三遍。等他念完,杏兒離球還差一小半距離。
    皇後問“怎麽要念三遍的?”趙億忙答“梔兒他們覺得桔兒跑太快,所以要他念三遍才覺公平。”“哦。”說話間,趙桔拎著杏兒耳朵叫“其他老鼠聽著,你們中一隻已經被本貓抓住,你們乖乖投降,本貓保證不吃你們。”趙構夫妻看著笑,覺得格外有趣。
    樓上視野開闊,可以看見唐梔躲在樹上和其他人打手勢,意思讓李仁孝從東麵出擊,讓趙旉從西麵,自己從北麵一起偷襲。唐杼一看領會她意思,笑說“趙桔輸了。”趙構說“未必。”
    隻見草坪上,李仁孝拚命往中央狂奔,趙桔又去踩住球念咒語。趙旉這時發動,箭一樣竄向皮球。趙桔冷笑,加快了念咒速度,那叫一個快,跟繞口令似的。唐梔也不遲疑,跳下樹就衝鋒,速度比趙旉還快許多。
    樓上眾人看著驚心動魄,太君撫胸說“這幫孩兒玩起來跟打仗似的。”趙桔念咒速度更快,直到他念完唐梔,唐梔腳起球飛,皮球飛向內府大樓,打破了一樓一扇玻璃窗戶。
    場中,貓和老鼠們都高舉手臂,感覺自己贏了。一聲哨響,金泉跑進草坪宣布“老鼠隊獲勝!”“啊?”趙桔指著金泉罵“你收了他們多少好處?”趙構也替趙桔不平,明明是他念完咒在先的。
    金泉也不含糊,拿出一張黃牌警告趙桔。趙桔氣急要去踢他,被唐梔和趙旉二人拖住。金泉冷笑一聲取出紅牌要發,趙桔慌叫“不要!”唐梔和杏兒也來求情,金泉便數落趙桔“尊重裁判!少爺您可懂?”趙桔識相鞠躬道歉。金泉這才收回紅牌道“下次不許呦!”“是。是。”
    唐杼問趙構“官家,這紅牌什麽意思,怎麽讓趙桔這麽著慌的?”趙構踢過足球比賽知道,內行說“這個嘛,就是下一次不帶他玩的意思。”“哦。那他是不肯的。”
    金泉當然要偏袒唐梔他們,這兩天不管做貓做老鼠,一直都是少爺贏,看得人都沒了勁。
    這時,皇帝夫婦和其他人下樓去見趙桔,皇後抱住太子歡喜無限。趙桔向趙構施君臣之禮,被趙構扶起。皇後說“我也來玩好不好?”“好!”趙桔也跟著孩子們叫。皇後卻說“這次不帶你,你陪官家去講話。”趙桔說“我沒拿紅牌呀?”“少廢話!這是本宮旨意,比紅牌還管用!”“”趙桔不好跟她強。香奈兒和林靈也要參加,玩的人一下多了好多。
    趙桔請了皇帝重回二樓,在陽台上喝茶。趙構見趙桔心不在焉、沒了往日熱情,就有些明白緣由。他不想兄弟倆就此產生隔閡,當時開門見山說“王楷是我派人殺的。”“啊!”趙桔沒想到他這麽爽快。
    趙構繼續說“我們兄弟乃生死相依,哥哥我也知道弟弟你洞察秋毫,但願你別心生芥蒂,搞疏遠了。”趙桔默然無言,趙構說“那王楷不得不死,他不死高麗無法大治。再說,你我也恨他狂悖混賬!說句實在話,你早該殺他。可惜你要做君子,哥哥我隻能做小人了。”
    趙桔無限感慨,這國家利益和個人情操有時極難兩全,自己還不是曾要殺王楷,臨了推給了趙構。想通後,他微笑呼來不遠處的金骰“來一瓶氣泡酒,九哥與我一起吃。嗬嗬。”哥倆先前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
    兩人一起望著草坪喝酒,下麵皇後在做貓,三分鍾不到,就給笨手笨腳的香奈兒偷去球,氣得她直跺腳。趙構和趙桔一起“哈哈”大笑,唐杼橫眉手指樓上,趙桔先說“我沒笑。”趙構也說“我也沒笑。”說完,二人低下身笑。
    夕陽西下,映出一片彩霞。廚房來喚孩子們去洗手吃飯,喧鬧的草坪頓時寧靜下來。趙構對趙桔說“桔弟,我們也去吃飯吧?”趙桔說“好。今晚您有口福,有條五十斤的石斑魚可以三吃。嗬嗬。”“謔!太好了!”
    第二天,趙桔領著皇帝皇後公主等人一大幫,巡遊濟州島,隨行浩浩蕩蕩,武夷家人也隨同去玩。沿途村子見到都督又來,像過節一樣,男女老少都來熱情迎接。特別是一群姑娘們,圍著趙桔給他送花遞酒。唐梔冷笑說“瞧瞧,他倒蠻討這裏人喜歡的。”林靈開心說“哥哥就是這樣的,女孩子一見就喜歡他的。”“殿下,您是存心氣我吧?”林靈連忙搖手道“姐姐,不是。”
    島上安全,趙桔也沒隱瞞大宋皇帝禦駕到訪的事。不多時間,全島皆知,趕著鑾駕朝聖的人不計其數。環島一遊,鮮花裝滿皇帝的馬車,絹帛披滿大內侍衛身上。
    趙桔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馬車說“奇怪,今兒鮮花怎麽這麽少?”唐梔在一旁說“你省省吧?人家有貴妃不做,來做你個太監小妾。”趙桔鄭重說明“太太,我是監軍,不是太監。”“那沒關係,反正監軍大多是太監。”趙桔辯解道“那在明朝多是太監,現在是宋朝,而且我不是。”“不一定呦”“你你也別氣我了!”
    趙桔知道梔歐生氣了。這些天,許多濟州島的姑娘對他殷勤,而且都是老相識,讓她十分不快。趙桔知道梔歐脾氣,越解釋事情越大,不如閉門思過要妥當。
    他於是在家熔煉黃金,打算做出一枚十八開的玫瑰金鑲拇指大的珍珠戒指做新年禮物討好梔歐。他悶頭在做,趙構來問,得到回答後也要學做一枚送給皇後。趙桔不留情麵道“學費兩百,材料另計。嗬嗬。”“你這不是坑人嗎?”“客官走好。嗬嗬。”“罷了!罷了!予你錢就是!醜話說前頭,我私房錢可不多。”“那就一千兩吧,珍珠可能要小些。嗬嗬。”“”
    玫瑰金是一種金和銅的合金,趙桔把比例調成6:4,已提高硬度。他前世在英國學過鉗工,又有一套阿拉伯首飾匠贈送的工具,因此做起來有條不紊。他和趙構先去探查了唐梔和唐杼的無名指手寸,然後做了磨具澆入合金熔液,脫模後打磨鑲嵌。
    一連三天,兄弟二人足不出戶,成天係著帆布圍兜幹活。有人來問,就謊稱要做兩把金鎖鎖錢箱用。太君她們聽著荒唐,打麻將時談起,唐杼說“這兩位爺在一起,朝廷的事講的極少,玩樂消遣可是投緣哩。”太君說“官家也難得清閑,跟趙桔一起尋個樂子,也好把身上擔子放一放。”唐梔說“自從來這島上,趙桔是越來越沒正經的了。先是跟鄉婦村姑調笑,現在又搞什麽金鎖,人家偷兒若是來偷,也不用管你錢箱裏藏多少錢,直接搬走就行了,至少得那一大坨金子。”眾人大笑。
    張薔笑著說“唐姑娘,您還沒過門,不知道他們爺們的道道。他們不為防賊,是在防我們哩。我家官人最愛藏私,一口小箱子遮遮掩掩,一直隨身攜帶。一回晚上吃多了酒,忘了藏匿,我找出來一看,謔!加了三把鎖呢!”又是一陣歡笑後,女眷們也就沒再繼續關注趙桔和趙構。
    當兩枚精致的珍珠戒指做成,趙桔和趙構各拿手中觀賞。指環顏色金中帶紫,襯托著一粒圓潤無暇的海洋珍珠,有一股珠光寶氣仿佛升騰在手指之間。兩人相對一笑,秘密收藏在各自衣內口袋中。
    複興七年的新年即將來臨,上海到濟州島的航線變得無比繁忙。焰火、玻璃、衣被和食材抵島不止萬噸。
    大年三十,趙桔把一枚珍珠戒指偷偷送給唐梔。唐梔收下後說“你少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趙桔笑說“別鬧,我們去給太君敬酒。”唐梔這才發覺太君唐政看著他倆,忙笑著拿起酒杯輕聲道“明年再跟你算賬。”說著陪趙桔一起去向太君敬酒。
    到太君跟前時,趙桔躬身、唐梔屈膝舉杯一同祝“太君萬壽!”太君笑著答謝“你倆好好的,別鬧別扭,我就萬壽了。”二人相顧一笑,隻覺一笑間,已過百年身。
    大年初二,趙鼎和高凱上島拜年。皇帝和武夷公府的人都一起相見賀歲,君臣一起把高麗形勢議了議。
    趙鼎先講軍事這兩個月,原高麗官軍被整編壓縮到十五萬人,主要安排在北方金國邊境。海師步軍派駐進去兩千多名將校軍官負責改製和訓練。由於軍餉同於大宋官軍,撫恤優厚,高麗軍中無論留軍還是遣散的士卒,都歡喜而無怨言,軍心漸漸穩定下來。海師步軍有五萬分散在各州府駐紮,保障大宋新衙門的政令能貫徹實施。目前,高麗全境叛亂基本肅清,百姓們也開始願意接受大宋管製。
    接著,由高凱來講政務縣鄉自治的方案得到高麗士紳民眾積極擁護,許多鄉紳大族已經躍躍欲試,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了拉攏選票,紛紛周濟貧困、修路行善。有幾個急功近利要做縣令的,還直接開出價碼,許諾投一票就給多少錢糧。被所在知州得知後,提拿至衙門訓誡說,要敢選舉時舞弊,落實了罪名就發濟州島讓都督勾決,他們聽了惶恐,
    立刻老實下來。大宋新到的州府官吏也都算清廉公道,比之以前的高麗官吏要好上極多。百姓看在眼裏,對他們的排斥之心逐步消退,去衙門打官司的人也多了。
    趙構聽了他們講,龍心大悅,褒獎一番後,立刻宣旨“桔卿、高卿,朕意免了高麗三年稅賦!”高凱滿臉喜色,就要謝恩,被趙桔擺手攔住道“聖上三思,這高麗雖遇戰禍,但民生根基並未摧毀。免其稅賦,那官府的開銷都要大宋公帑支應,難免本土百姓抱屈啊。”
    趙構低頭沉思,趙桔繼續說“那高麗亡君原本苛捐雜稅繁多,而我大宋自聖上當朝,朝乾夕惕,體恤子民而輕徭慢賦,民間便已小康安樂。今高麗歸大宋一體,隻要同樣對待,富庶之日也近在可待。”
    趙桔的歌頌讓趙構十分舒坦,覺得他話極有道理,捋髯一笑道“桔卿所言甚佳,朕有些急了。嗬嗬。”趙桔趁機上奏“臣有一請。”“愛卿盡管道來。”“臣請聖上準三年內,除朝廷官軍糧餉由公帑發放外,其餘官吏薪俸、行政開銷由高麗全府自給自足,朝廷不支不派。”趙構連說三聲“準!準!準!”
    高凱一聽,大驚大喜。這趙都督請下的旨可是破天荒啊!這錢糧稅賦在曆朝都不帶給自己自足的呀,這麽一來,高麗財政都極大程度獲得了自由,皇帝在一個地方的統治力從來沒有這麽小過。而展望前景是誘人的,自己將可以放開手腳,一展胸中抱負。高凱想著想著,禁不住感激趙桔“這節度使雖然看上去棄高麗不顧,跑到這小島上來躲清閑。但他在整體事務中,一直在為治下官府鋪平道路,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用心良苦。”
    趙桔也真是為在宋朝埋下一顆民主種子而殫精竭慮,高麗一旦成功,那整個華夏大地逐步推行。時間不求緊迫,可以是一百年,甚至五百年,但求民主的光芒先於西方,在東方的土地上,如旭日一般照耀每個人的心靈!
    濟州島有火山,也就有溫泉。趙桔領著趙構、趙鼎和高凱他們一起去泡,邊泡邊喝啤酒,愜意的如在人間仙境。趙桔一拍腦袋說“有了!”趙鼎打趣問“你說唐家二小姐吧?幾個月啦?”趙桔白了老頭一眼說“相爺,您別出了京師就不著調呀。我可是正經人。”趙鼎笑說“你正經?為什麽這裏的姑娘都認識你?”“那是我討人喜歡。嗬嗬。”
    “老夫也討人喜歡,為什麽人家姑娘不給我拋媚眼?”
    趙構聽他倆越說越不像話,就打斷問趙桔“桔弟,你是不是有什麽主意了?說出來聽聽。”趙桔隻能暫停同趙鼎拌嘴,回答說“陛下,臣想在山下開個溫泉浴場,把這處的水用管子接下去,分男女湯池,開在新建的濟州島賓館旁邊。”
    趙構一聽擊掌讚歎“好主意!肯定賺錢!”趙桔說“臣估算了一下,大約兩萬兩銀子夠了。我有私房錢”說著回頭看岸上金骰,金骰報告“少爺,您今年俸祿剛到,加上壓歲錢,有三千一百一十兩。”趙桔怒道“怎麽這麽少?我最近打仗不是沒花錢嘛!還有我在這裏也賺了不少小費的”“咦?”“少爺,少奶奶支了去開店了。”“啊!”
    趙構輕聲說“我有六千兩體己,桔弟你再去借些,我們一起開浴場。”趙鼎也感興趣說“我也來三千兩!”趙桔果斷回絕“三千兩不帶!”“你敢!今晚老夫就告訴唐二小姐去。”“”
    高凱隻有一份府尹俸祿,又要養家,無法參與其中,忍住心癢,也就不參與,低頭喝酒。於是,君臣三人製定章程,股份一分為三,先湊齊一萬兩,餘下一萬兩找匯豐銀行貸款。名義上高凱做老板,給他一成紅利,賺了錢他們各拿三成。高凱樂得同意,憑空得了一成紅利,反正趙桔在商場和戰場一樣,從未輸過。
    可惜,月不長圓,花不常開。這浴場開出來後,連著三年虧損,原因是在濟州島有無數天然溫泉,當地地主們免費開放,隻收酒錢,鬧的浴場冷清慘淡。
    連續的虧損讓趙構、趙鼎實在受不了,找到趙桔要求關門歇業。趙構苦著臉說“桔弟呀,咱們還是扔了算罷。這每年貸款利息也坑死我了。”趙鼎穿著補丁衣服求告“小爺爺,您就放過我吧,我現在打鬥地主隻能打五十錢的,養老錢都貼裏麵了。”趙桔怒道“九哥,老相爺,你們休要沒義氣!當時講好福禍共擔的,虧點錢就想溜,沒門!我們要堅持到底!”他一犯二愣子脾氣,兩位大人也沒轍,也隻能把辛酸咽肚子裏去。
    也就在三年後,浴場那塊地被唐梔相中,要把它和武夷開的濟州島賓館連成一片。君臣三人歡天喜地,命高凱前去談判。高凱不是唐梔對手,談到五萬兩就賣了。
    高凱回來稟告時,趙桔當時氣憤“梔歐也太不地道,昨晚睡前還跟我說底價出七萬兩的,現在怎麽改了?”趙構和趙鼎一看高凱,歎了口氣,都心想“高大人一副老實人相,讓人一看就有斬一刀的衝動,唐梔開他五萬兩還算厚道的哩。”事後,四人把錢分了,高凱得了五千兩,其他三人各得一萬五千兩。一時間再不拮據,相互請了大吃大喝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