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燕雲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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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逍遙!
第八十八章燕京之亂
趙桔接旨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研究如何完成朝廷使命,平息燕雲騷亂。他原本就知道一些那裏發生的事,宋朝占領軍借著民族仇怨,壓迫外族。心中厭惡,卻不願涉足其中。趨利避害,在趙桔的人生觀中根深蒂固,不是形勢所迫,他還真沒覺悟到冒個人風險而去拯救萬民於水火。
趙構二十萬兩銀子的私人賄賂,讓趙桔的心理天平倒向燕雲。畢竟,這次完顏亶大手大腳揮霍,讓他暗生羨慕,於是想著接下這份差事,掙些錢把自己和梔歐的婚禮搞得風光些。武夷公府雖富甲天下,但門下子弟結婚最多撥一萬兩銀子來操辦,三叔趙仞和張小小的婚禮就在這個數目內。想要隆重奢華,必須自己掏錢。
趙桔考慮了三天,上表要求朝廷收琉球主島(台灣島)為治下疆土。朝議為此爭論,大臣都覺得琉球蠻荒少耕地,取之徒耗軍政。皇帝也十分不解,要趙桔去燕雲前先來朝解說。
趙桔打點了行裝,同家人告別,闔府親人送出門外。因為香奈兒遠嫁金國,她的侍女扈從都要跟了去,唐梔便被皇後改為林靈公主的女官留在府內。唐梔送別時叮囑趙桔“桔子,你路上小心。北方現在還冷,多穿幾件衣服。”“娘子放心,梔子花開放的時候,我就回家。”趙桔握著她的手說。
臨行前,趙旉、李仁孝和趙杏兒三名弟子向師父行海師軍禮,趙桔點頭答禮後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去往鐵路車站。
在杭州湖西賓館歇息一晚,趙桔第二天入朝。在殿外等候時,眾多大臣來打招呼。趙桔和幾位熟識的,把琉球歸土之事吹了吹風,請他們屆時聲援。黃啟宏和高清聽了都覺不錯,答應幫腔。
升座後,官家首先讓趙桔闡明收琉球歸疆的必要性。趙桔出班開言“聖上、各位大人,台琉球乃中華大陸第一大島,其中物資豐饒,大樹參天,可作大宋永遠之後方場所。”秦檜出班駁道“趙大人此言差矣,琉球貧瘠,不能養民。況且有土著盤踞,宋民極難立足。即便朝廷出兵保護,但得不償失,無法長遠爾。”
朝臣紛紛議論,多數讚同秦檜的言論。趙桔說“秦大人所言不差,但所見不遠。”趙構問“愛卿何出此言?”趙桔回道“聖上,眼下廣東已因海商貿易而繁榮,富庶已緊追江南,罪囚流放閩之南已無懲戒效用。且充軍刑法已被聖上英明廢除,那流配之所隻有琉球了。”
“啊!”殿內一片驚呼,原來趙桔打得是這個算盤,所有人思想狂轉,為了適應趙桔這一句話的衝擊。
高清出班說“官家,趙大人所言讓微臣頓開茅塞,以罪民填琉球,則無須大宋貼補,十年後即當可歸同王化。”黃啟宏也附議說“讓罪民先去劈開荊棘,我朝再撫遠相濟,當少去許多靡費。”
皇帝一聽大喜,說“此般少了安置麻煩,多了增益,何樂不為也。”“官家聖明!”朝內一片讚頌。
朝後,趙構留趙桔吃午飯。飯中,趙桔把完全的想法秘密講給皇帝聽,趙構聽了驚呼“逸仙!你此去是要把燕雲一半官軍都流放琉球?”趙桔道“聖上,我這是客氣的,他們做的事都該殺頭的。”趙構默然,寫了幾個名字給他,要他網開一麵。趙桔眼望皇帝說“那微臣不去了。”趙構忙說“少許照顧,少許一點點。”
趙桔直接把那張紙燒了,名字都記下了。他說“聖上,微臣醜話說在前頭,這些人犯了死罪我可不饒的。”“好好。”
趙桔出發北上過江,在江北有海師五千精兵加入護衛。另有太君不放心,派出兩千武夷突擊隊員跟隨他。加上趙桔衛隊,一行萬餘人,武裝到牙齒,浩浩蕩蕩。
到達揚州城,州府官員出城迎接,趙桔隻說旅途困頓,免了接風宴席。
夜晚,趙桔領著六名侍從出門逛街。眼下的揚州城,繁華似錦,燈火璀璨。秦淮河兩岸,鶯歌燕舞,許多酒肆,熱鬧非常。
趙桔搖著扇子說“揚州姑娘真好看。”侍從們附和說“是呀。”說話時,一個年輕粉頭衝過來拉趙桔袖子說“少爺,您多久沒來了?快進裏麵吃口茶。”金泉當即亮出佩刀,大呼“有人行刺!”被司馬寺拉住說“別鬧!人家是做生意。”
趙桔對那粉頭道“姑娘莫急,我隨你去便是,請放開小生的袖子。嗬嗬。”
進了,趙桔偷聲問司馬寺“司馬,喝杯茶要多少錢?”司馬寺回答“少爺,看此處花團錦簇,我們又是外鄉人,沒一百兩也要五十兩。”南宮夜雨聽了笑“哪來那許多,吃茶都是免費的。”“咦?”司馬寺問他“南宮,你很在行呀?”“那是。”南宮夜雨得意說“在這種風月所,你們都是菜鳥。”趙桔聽著不順耳,“嗯?”了一聲。南宮慌忙找補說“少爺,小的是講他們。嗬嗬。”“嗯?”另外五個人盯著他眼冒怒火,南宮抱頭低聲說“我還是去死了算!”
一個小戲台上,有歌女伴著絲竹唱曲,歌聲委婉,配著四月的暖風,熏人陶醉。那時,叫了七名姑娘來陪趙桔他們坐,又傳了許多酒來喝。
陪趙桔的一個女子花名“燕茹”,趙桔奇怪她喝酒比自己還凶。喝著喝著,趙桔有點喜歡她率真,就勸少喝。燕茹大笑說“我不要緊的,沒家沒親人的,喝死了才好!”笑中帶淚,琥珀色眼中湛然清澈。趙桔驚呼“你是契丹人?”“是又怎樣?”燕茹眼中噴著怒火大聲說“我現在是你們的奴隸!”
她的話語驚動了,兩名壯漢跑過來架起燕茹就走。趙桔看著蹊蹺,揚手招來,問“這位燕茹姑娘多少錢可贖?”聽了大喜,盤算良久道“這位官人,咱們就算個柴米錢吧,八百兩。”
趙桔起身命令金骰“給一千兩,其它算酒錢。”南宮一旁提醒說“少爺,貴了!”趙桔不理他,揮袖就走。
後麵接了金骰銀票問“這是誰家少爺,這麽大做派?”司馬寺搶著回答“我家少爺乃京城府尹家的公子!你以後少打聽!”說完,就命祥子背著爛醉的燕茹姑娘回賓館。
第二天,趙桔一行離開揚州繼續北上。下午,趙桔叫把燕茹請到自己馬車上。此時的燕茹洗去鉛華,就像一個平常的美麗少女。趙桔倒了杯茶給她,然後倒了杯酒給自己,然後說“你有什麽冤屈,可以跟我講。嗯,也可以不講。反正我宣布你已經自由,賣身契還給你。”說著遞上文憑。
燕茹詳細一看,直接把那張紙撕碎吃下肚去。幹咽中,拿起趙桔麵前的酒過了。吃完問趙桔“我可以走了麽?”趙桔眼望她那樣子,知道她吃過不少苦頭,心中酸楚,立刻下令停車,對她說“隨你心意。”
燕茹當即跳下馬車,趙桔隨後扔幾十枚銀圓在路邊,不想讓她缺錢食宿。
車隊兩小時後到達楚州,知州來迎,趙桔婉拒招待,直接去館驛歇了。此地尚未有武夷開的賓館,床鋪和房間都隻能算勉強,雖然幹淨卻沒有獨立衛生間,靠的是一隻馬桶。
趙桔也有思想準備,這些都可以將就。但他晚飯可要講究,有武夷的一套廚房班子為他做飯做菜。餐具也都用黃浦侯府的,銅燭台、白瓷盤、玻璃杯、銀勺銀刀和象牙筷子。
正當趙桔對著一塊嫩牛排要揮舞刀叉,燕茹被祥子帶進來。眼見她滿麵風塵,趙桔問“燕茹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忘我們這裏了?”
燕茹拿出幾十枚銀圓,放桌上道“這是您掉的。”趙桔打哈哈說“我沒有呀?你自管去用吧。”
燕茹憤怒起身就要走,卻望著趙桔那塊牛排不能自拔。趙桔看在眼裏,吩咐廚房再煎兩塊,然後把自己的盤子推給燕茹說“都怪你,一來把我的肉都冷了,罰你吃。”燕茹二話不說,手抓起牛排大嚼。
等她吃完,剛煎的牛排也已上桌,趙桔留下一份,另一份又推給燕茹。燕茹望著熱氣騰騰的食物,眼淚吧嗒吧嗒掉落。舉桌人惶然失措,金泉問金骰“她什麽毛病,看見牛排哭?”“可能想起了她娘?”“她娘是牛麽?”“”
趙桔最怕女子哭,匆匆吃完自己這份,就起身說要回房休息。想不到燕茹一下抱住他腿跪下說“大官人,我叫蕭燕茹,是原來遼國國戚,被宋國官軍搶了後又賣入娼門。他們洗劫了我家宅院,虐待我父母小弟,請您救救我家!”趙桔去扶她,可燕茹抱住他不放。趙桔不由惱怒,罵司馬寺“你們幹什麽吃的?!”司馬寺醒悟,連忙過來拉開燕茹。
趙桔這時對哭癱在地的燕茹說“蕭姑娘,隻要合著大宋王法,我趙桔當為你討回公道!”“你是趙桔?宋國海師太尉?”“很顯然,小姐你講對不止一半。”趙桔說完就回房去了。
燕茹轉了好久腦子,才分析出他的話。在他背後大叫“太尉,冤枉啊!”司馬寺捂住她嘴說“莫喊!他不高興起來就不管你了。”燕茹立刻閉嘴,心中暗喜有了希望。
隨後的出行,燕茹被安排在海師的輜重大車上,風餐露宿。祥子看著不忍心,問司馬寺可否讓她換到少爺放酒和器皿的車廂中歇息。司馬寺敲他腦袋罵“笨蛋!她什麽人?離少爺近了,少不了外麵流言。我們少爺就這點清白,搞壞了可沒處補!”祥子最怕司馬,“諾諾”連聲後不敢再提。
過了山東的北清河,進入燕雲地麵後,路上變得不太平。亂兵流寇叢生,乞丐遊民遍布。因為趙桔隨行有近一萬名荷槍實彈的軍兵,盜匪雖然眼饞而不敢靠近。
官道邊,有許多女真族和契丹族老幼伸手乞討。行列中有軍兵和護衛不忍,拿出糧食銅錢接濟,趙桔也不禁止。
一日,出了河間府的道路,有人高呼“祥子!是不是祥子?!”祥子跳下車去看,隻見一個蓬頭的婦人對著他看。細辯之後,祥子落淚跪地說“姊姊!弟弟總算見到你了。”姐姐潘英子自從被金人擄去後,就再沒見過弟弟,祥子現在錦衣神氣,不是血脈相連都不敢認。她摟住祥子大哭問“爹爹呢?媽媽呢?”祥子回答“在燕京死了。”姐弟倆抱頭痛哭。
不覺然間,車隊停止,趙桔從馬車上下來站他們身邊。祥子忙介紹說“少爺,這是我家姐姐,名叫潘英子。”趙桔點頭招呼,又看那女子身旁的男人和兩個男孩。潘英子忙磕頭說“貴人,這是我家男人依裏瓦拉和兩個兒子。”男子帶著兩個孩子向趙桔磕頭,趙桔叫金骰給孩子們糖。
趙桔一聽那依裏瓦拉名字就知道是個金人,眼看祥子姐姐愛護他,就沒多言語。隻淡淡說“祥子,你好生照料,隨大隊一起上路吧。”祥子聞聽大喜,忙領著姐姐一家人去了。
趙桔回到車上歎氣,司馬寺知道他在想什麽,就說“少爺,打仗就是這樣的,少不了兒女離散。”趙桔痛心說“這已經很不正常了!司馬,大大出乎我的預料,早知道該遣海師占領燕雲。至少比現在要好”
司馬寺忍不住說“少爺,恕小的冒犯,您處事太過優柔,不願殺人。實在不行,您放了權予我,我殺下他兵匪十萬個頭顱也不皺一下眉頭,包管燕雲從此安寧。”趙桔道“能不殺則不殺,萬一錯殺一人,惹來畢生愧疚。”司馬寺無言。
進入燕京前,趙桔仔細詢問了燕茹和潘英子一家。蕭燕茹家是燕京遼國官宦,歸順金國後,仍舊當官。就是三年前趙桔領海師偷襲燕京時,也沒騷擾到她家。這次“上海合約”簽定後,金國朝廷發榜號召所有官吏士紳攜家北遷。而燕京城中響應寥寥,隻因為上次趙桔海師留下的名聲太好,都覺得換宋朝統治,留下生活好處更多。
然而,宋軍入城接管後,軍紀一日不如一日,專門搜掠起前朝宦門富戶,號稱替漢民報仇,實際中飽私囊,為所欲為。尤其呂濤一營,凶蠻無比,逼迫奇急,草菅人命。燕茹就是被他們從家中擄走賣給揚州的。
潘英子的敘述也差不大多,她自從被金兵擄了去賣給現在的丈夫,中等人家過活。宋軍接管後,呂濤部下把他們趕出家門,財物全被他們搶光。
趙桔聽了沒有言語,隻叫她們去歇著了。他也得到金骰的情報,稍作印證,就發現駐紮燕雲的三十萬官軍,幾乎一半已經敗壞。其中,鎮守榆關的十萬兵馬還算守紀,而分駐各州府的官軍都有問題,尤其是接管燕京的十萬護軍,幾乎是壞透了。
行至燕京郊外,有兩千騎兵呼嘯過趙桔馬車。一名將官騎馬揮槍往趙桔車廂裏張望。趙桔看他三十多歲年紀,肌肉發達,眼神凶猛,逡巡狼顧,就十分厭惡他。問一旁司馬寺“這是哪營的提轄,想打劫我們麽?這般無禮。”司馬寺細看後道“不曉得,看服飾該是名將軍。”“金骰,你去訪查。”“是。”
大隊人馬入了燕京,韓世忠在南城門迎接。趙桔有氣,當場宣旨趙桔為燕雲節度使,總理燕雲軍民。韓世忠回京任樞密院副使,交接後回朝!
韓世忠接旨後,引趙桔入城。隻見城內民宅凋零殘破,毫無往日生息,遠處還見幾縷黑煙衝天。趙桔冷哼一聲,毫無往日熱情。韓世忠尷尬說“太尉,末將管束不嚴,有罪。”趙桔沉聲道“韓將軍,您有愧君恩呀。”“末將領罪,可其中細節還容末將稟報”趙桔打斷他話說“回衙門再講吧,此處講話不方便。”
來到燕京府衙門,府尹蘇冏在門外迎候,他由於治理廬州有方,最近就被特旨升遷到燕雲,成為一府之首。他與趙桔在武夷時就熟絡,見麵就行大禮說“小公爺別來無恙。”趙桔連忙扶起他道“蘇大人莫要過謙,晚輩可擔當不起呢。”
韓、蘇二人請趙桔先進正門,趙桔身為欽差,也不好推讓,告了聲罪便領頭入府。
在大堂中,司馬寺又宣讀了一遍旨意。蘇冏一聽是讓趙桔來做都督,不禁喜形於色。
三人坐定後,趙桔命所有人退下,這才對韓世忠說“韓將軍,蘇大人,燕京的事你們就講講吧,我好心裏有底。”
韓世忠與蘇冏對望一眼後,起身拱手道“燕京搞成這樣不可收拾,末將難辭其咎,但也是有苦說不出啊。”趙桔擺手請他坐下講。韓世忠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從接收燕雲後的事講了一遍。
原先,韓世忠領軍占領燕雲初期,軍紀還很嚴謹,兵將也不敢太放肆。可一段時間後,呂濤假借其營三名軍卒走失,於是帶兵全城搜查。名為搜查,實為搜掠,順手牽羊有之,敲詐勒索也有之。韓世忠親去詰問呂濤,被他以打擊金國餘孽為由搪塞。韓世忠知道他是當朝右相呂頤浩的二兒子,所以不敢得罪他,隻能放任不管。想不到在其他護營的掛職的公子王孫隨後仿效,也以各種理由盜搶民間財富。韓世忠看看這些人背景,自己一個也得罪不起,就隻能天天把自己關房裏,當作沒看見。朝廷派來的整飭大員全數铩羽而歸的原因也是如此,要認真拿問這批人,可不是要把大宋一半朝廷給得罪了!
趙桔聽了韓世忠的敘述,轉眼看蘇冏,蘇冏點頭說“韓將軍所言不差,下官願以人頭擔保。”趙桔臉色稍霽,坦誠問韓世忠“將軍拿了多少好處?盡管明言,看晚輩能否幫您彌縫。”韓世忠臉一紅道“這回真沒有。那幫小崽子搶得太凶,我知道早晚要出事,就沒敢收他們禮金。”趙桔暗罵“老狐狸!”可心情為之一鬆,他內心是不願他參與其中,這樣的民族英雄要是壞了,處置起來極傷人心。
韓世忠見趙桔說出掏心窩子話,也鬆了一口氣。以他的政治敏銳度,趙桔可不是來玩的!朝中能擺平這裏事的人,除了趙鼎就是趙桔,而趙桔後浪推前浪,無論軍中威望和聖眷都要過趙鼎一條馬路。站在他一邊才有的贏,另一邊?貶官削爵、下獄殺頭、可以盡往壞處去想。
趙桔不知道韓世忠肚子裏小九九,眼看天色已晚,就說“肚子餓了,我們吃晚飯吧。這事請二位大人都莫要散出去,我們就當沒說過也沒聽過,如何?”“一起聽都督吩咐。”韓、蘇二人覺得一下卸了擔子,歡喜不已。
晚上,趙桔在自己臥室裏哼哼唧唧團團轉,口中念“太、子、黨!看你家父輩如何被你們蒙羞!”司馬寺在一旁問“少爺,您不是麽?何苦責難自己?”“我怎麽會是?”趙桔轉念一想又說“咦?我原來是太、子、黨!”
第二日,大宋龍旗和太尉旗在燕京城樓升起,百姓們奔走相告,歡喜是以前大宋的趙太尉回來了。
趙桔當天起了大早去參觀皇宮,看到吳乞買的暖房玻璃全部破碎,裏麵植物盡數凍死。當即回衙門升帥帳,召集所有駐燕京將領入帳聽令。
帥旗和聖旨之下,數十名將官向他參拜,獨呂濤一營將佐未來應卯。趙桔也不追究,隻下令“調榆關守將魏斯理率兵五萬回防燕京,原駐燕京官軍即刻開往直沽寨,由海河登海師戰船回黃埔港休整!”得到這番命令後,燕京駐軍無不歡喜,所謂腰纏萬貫下上海,搶來的銀子去那裏才花的值當。他們立刻回營打理行囊,準備去傳說中的銷金窟快活一番。
當晚,呂濤秘密來訪,趙桔一看就是在自己馬車外馳騁窺視的那名悍將,聽他陳情說“大帥,我營能否從陸路南歸,營中最近流行瘟疫,許多將士初愈,受不起海上顛簸。”呂濤軍搶掠財物數量龐大,運船容易暴露。趙桔沉吟道“這個我和樞密院都講好的,臨時改了不妥。”“大帥,請跟我來。”
呂濤把趙桔引到院內一輛馬車旁說“大帥,這是我們營兄弟的一點意思,萬望您笑納。”趙桔一看車廂內一個箱子,又是一萬塊的金圓,當時笑了,說“笑納笑納,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嗬嗬!你們不妨多留幾日,等魏斯理將軍接防了再走。嗬嗬嗬。”
呂濤見他一副利令智昏模樣,忍不住說“大帥,這調回榆關一半守軍,難道不怕金國乘虛來犯。”趙桔笑道“將軍放心,他家皇後是我妹妹,金國皇帝若要棄上海和約,得先打贏他的娘娘。哈哈哈!”
三日後,榆關的五萬兵馬到達燕京。趙桔接見了老部下魏斯理,秘密囑咐一番。魏斯理當晚率軍去包圍了呂濤營地。
翌日,燕京的八萬駐軍也到達黃埔港。下船後,那些官軍被海師全數繳械,由樞密院的武官分營甄別。所有隨身財物,一概扣押。
同一日,呂濤前來帥帳問趙桔,為何出兵圍困呂營。趙桔拿出一封書信說“前時見麵後,我給呂相去書,把你的所作所為講了。他回書予我,讓本帥按律查辦呢。”說完把呂頤浩的信遞給他看。
呂濤一看,父親字裏行間都在撇清和自己的關係,卻對趙桔恭維異常。當時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這呂濤本是庶子,不是正妻所生,呂頤浩本不十分在乎。他的政治敏感比韓世忠又要過出幾條馬路,當然不肯為呂濤而撞趙桔槍口。萬一趙桔翻臉,自家這個相府可就完了。所以,他信中直接把二兒子革出家族,任由朝廷法辦。
呂濤片刻醒來,不甘心說“大帥,金狗遼豬欺我大宋日久,我也是為宋民罰罪。”趙桔冷冷道“按上海條約,他們已歸化大宋,入籍為官家子民。不是豬狗!”“,我有兩萬多執銳兄弟,你有本事一鍋端去?勸你放了我去,莫要魚死網破!”趙桔笑道“我們有這本事!嗬嗬。”
呂濤無計大叫“親兵!快來救護!”金泉這時進來說“大帥,呂濤親兵不經打,南宮一人就全打倒了,我都沒來得及幫手。”
呂濤困獸猶鬥,提議“趙桔,你號稱大宋第一戰將,可敢與我決鬥?”趙桔的侍從們都笑了。趙桔說“好!”說著轉身抽出司馬寺腰刀,一氣嗬成就對著呂濤腦袋橫劈。在場來不及驚呼,卻見青絲萬縷和著鐵盔上半部掉落地上。速度之快,用力之準,當得一片掌聲。
掌聲中,趙桔把刀歸入司馬寺腰間說“呂濤,我們決鬥前要立個生死文書,你來寫好不好?”呂濤眼珠突出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