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秋蘭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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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秋的媽媽孟雅芝正在櫃台裏收拾東西,30多歲的樣子,身穿白襯衣和黑色褲子,留著一個長辮子,順著身子垂下來,大概能到腰部的長度,這個朝代的大部分女性都是這個發型,還有的女性比較趕潮流,會去發廊燙一個香港電視劇裏女明星的那種發型,眼戴蛤蟆鏡,身穿喇叭褲,潮到不行,從身邊走過,一陣桂花香水味纏繞在鼻間久久不能散去。
    葉秋腦海中媽媽的樣子不斷的閃現,從60多歲頭上出現了白發、臉上長滿了皺紋,慢慢的過渡到青春靚麗的樣子,漸漸地兩種臉龐重疊在一起,就是現在看上去年輕又有風韻的模樣。
    感覺到商店裏的光線稍微有些變暗,不經意間,葉母抬頭往外麵看了看,發現葉秋走了進來,驚喜的說道:“小秋,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給我家裏打個電話,我好讓你爸爸去接你。”
    看著葉母,葉秋故作平靜的說道:“我這麽大了,不用爸去接,再說了,提前買好火車票,回來也不用很麻煩。”
    葉母笑道:“是呀,你都這麽大了,又是男孩子,應該讓你獨自闖闖了。不過你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我這不是不放心嗎?”
    葉母用手指了指凳子的位置,手裏的抹布隨著手指地動作上下搖擺,說道:“路上挺累的吧,你先把包放好,在那裏休息一會,我收拾好東西,一會咱們早點關門,去菜市場買點五花肉,晚上媽媽給你做紅燒肉吃。”
    “太好了,在學校吃了一個月,早就吃夠了,還是老媽你做的飯好吃,特別是紅燒肉,是我的最愛。”葉秋把背包放在凳子上,順手拿起一把掃帚,邊打掃邊拍馬屁。
    “上次給你的錢還有多少?出去上學,一定要吃好,媽媽不在身邊,自已照顧好身體。”葉母心疼道。
    葉秋拍拍肚子說道:“放心吧媽,你看,這個月我都長胖了,在學校吃夠了,我就到學校門口吃頓好吃的,不會虧待自己的。錢還有呢,上次去學校報道,結束的時候爸爸給我800元呢,是兩個月的生活費還有車費,我還剩下好多呢,不缺錢。媽,今天星期六,葉蘭怎麽不在店裏幫忙,又去哪了瘋了?”
    在沒有想好說法之前,葉秋可不敢貿然把自己卡上有20萬巨款的事情告訴她,當時20萬可以在葉秋的小區買三套房了,他怕老媽一時接受不了。
    葉母把手上的抹布在盆裏洗幹淨,放在盆架上,回頭說道:“上午還在呢,中午的時候她的同學來找她,說是去圖書館,我讓她去了,反正店裏又不怎麽忙,小孩子,耐不住性子,幹一會活就搗亂,還不如讓她出去玩會呢。”
    “是呀,我這個妹妹哪裏都好,就是太活潑了,等她再大點,收收性子就好了,一會我去找她。”葉秋問道。
    “不用,找她幹嘛,她兜裏比臉上還幹淨,餓了自然就回家了。”葉母揶揄道。
    “好了,小秋,先別掃地了,反正也不怎麽髒,你把東西放好,咱們去買菜。”
    “行嘞。”
    把商店上了鎖,葉秋陪著母親到菜市場去買五花肉。下午,市場裏人不多,還有兩個攤子在賣肉,現在的五花肉肥肉分明,大部分豬肉還都是農村自己養的一兩年的豬,市場裏規模養殖的豬肉不多,膘油又厚,大概有五、六公分厚,哪像現在吃瘦肉精長大的豬,肥肉最多有兩指厚。現代人總說東西沒有以前好吃了,根本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當年物資少,不能敞開懷吃,所以覺得東西好吃,別一個原因是像當年的豬肉喂的東西都是人吃剩下的飯菜,長到200斤都得快兩年,膘肥肉厚,飯做出來特別的香。
    葉秋陪著母親買了兩三斤五花肉,又買了些青菜,一路上付錢、拿東西自己都是爭著做,紅彤彤的太陽漸漸地在地平線落下,就連灰白色的圍牆上都沾染了一片霞光,回到家裏,天色就慢慢暗了下來。
    看著葉秋陪在自己身邊不停地忙前忙後,又不時在廚房裏打下手,葉母高興地說道:“小秋啊,自從你考上大學,突然間就長大了,以前讓你幹活你都懶散的不行,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媽媽很欣慰。”
    葉秋正要回話,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媽,我回來了,做的什麽好吃的,我在樓下都聞到了,我都快餓死了,整個下午,我就喝了點水,什麽好吃的都沒有混上,還是媽疼我,給我做好吃的。”
    葉秋沒有好氣的說道:“葉蘭,媽是給我做的紅燒肉,可沒有你的份。”
    葉蘭才不管葉秋說的挑撥的話,飛身跑了過來,一下跳到葉秋的背上,大聲喊道:“啊,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可想死我了,回來有沒有給我買禮物,趕緊拿過來讓我看看。”
    葉蘭比葉秋小五歲,從小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可是和葉秋的感情特別好。後來上大學突然改學設計專業,讓葉秋大跌眼鏡,更為出乎意料的是,就葉蘭這性格,竟然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做設計,畢業後自己開了家服裝設計公司,後來更成為年輕一代有名的設計師,這是葉秋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葉蘭,你是想我了還是想要禮物,好了,禮物肯定給你買了,我怎麽能忘。趕緊下來,一會下樓到傳達室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回來吃飯。”葉秋溺愛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葉蘭邊說邊從葉秋身上下來。走到廚房,打開鍋蓋,順手拿起鏟子從鍋裏挑出一塊肉,對葉母說道:“媽,我先嚐嚐熟了沒有?”
    葉母笑道:“餓了?知道回來了?別燙著。這紅燒肉可是我給你哥哥做的,吃一塊得了。”
    葉蘭故意大叫道:“媽你也太偏心了,我天天在家,也沒有見你給我做紅燒肉,哥哥一回來你就做好吃的,我要全吃完,誰也不能搶。”
    “好了,葉蘭,別給媽貧了,趕緊下樓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吃,再晚一會,說不定他就和同事一起去喝酒了。”葉秋催促道。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葉蘭又從鍋裏挑了一塊肉,嘟嘟囔囔回答著下了樓。
    菜已經做好,紅燒肉、酸辣土豆絲、番茄炒蛋,還有一盤蒜台炒肉,葉秋盛好放在飯桌上用盤子蓋好,等了二十分鍾,葉蘭和爸爸葉海峰一起回來了。
    “這麽巧,葉蘭,你怎麽和爸一起回來了?”葉秋故意問道。
    “討厭啊哥,你讓我給爸打電話,爸爸辦公室電話沒有人接,我看也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就在門口等他,這不,讓我等到了,所以就一起回來了。”葉蘭答道。
    葉父看著葉秋說道:“什麽時候到的?我送你到學校的時候你不是說兩個月再回來嗎?怎麽這才一個月,就想家了?”
    葉秋順手從葉父手中把公文包接過來,放在衣架上,回答道:“是啊,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兩個月回來一次就行,還能省路費,這不第一次離開家嘛,時間久了,有點想家,就回來了。”
    “嗯,我當年在外地上中專時也有過這樣的經曆,信誓旦旦的說不想家,最後還是提前回來了,人是故鄉親,月是故鄉明嘛。”葉父感慨良多。
    “好了,好了,趕緊洗手吃飯吧,小秋剛回來,你們倆人別在那裏酸了,都是葉家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遺傳。”葉母催促道。
    “吃飯,吃飯,小蘭,去桌櫃下麵把我藏的那瓶酒拿過來,我和你哥喝一點。”葉父說道。
    “我哥還在上學,能學喝酒嗎?”
    “你哥回來了,今天爸爸高興,趕緊去拿,上大學了,應該學著喝點酒了,以後進入社會更得會喝酒。”葉父深有感觸的說道。
    說到喝酒,葉秋還記得當年的糗事。前世在大學裏第一次喝多是春假放假前昔,以前在家裏也沒有喝過酒,也沒有酒量,到大學以後也不怎麽喝酒,放假前班裏組織聚會,每個男生必須喝酒,葉秋為人實在,酒品也好,不能喝捏著鼻子也要喝下去,然後就喝多了。後來據同學們說,葉秋同學喝了不到三瓶啤酒,涼菜還沒有上齊就喝趴了,聽說吐的酒裏花生米都是整個的,可想而知酒量當時有多差,此事葉秋引以為平生奇恥大辱,後來進入社會以後,經常參與喝酒活動,酒量大增,一瓶白酒,一箱啤酒不在話下。
    葉秋站起身說道:“我去拿吧,我知道在什麽地方。葉蘭去廚房拿兩個杯子過來。”
    四人入座,葉父打開白酒,說道:“這是爸爸四川一個老同學送的酒,就剩下這一瓶了,是本地有名的燒酒,比五糧液還好喝,一會你嚐嚐。”
    “爸爸,這個酒為什麽比五糧液好喝,你經常喝五糧液嗎?”葉蘭天真的問道。
    葉父老臉一紅:“爸爸在單位什麽酒沒有喝過,茅台、五糧液在領導招待客人的時候我也嚐過,你太小,什麽都不知道,不要亂插嘴。”
    葉父給自己和葉秋分別倒了大半杯,杯子是喝茶的玻璃杯,倒滿的話差不多能盛四兩。
    葉秋拿過酒杯,和家人一起碰了下杯,葉母和葉蘭喝的是汽水,四人邊吃邊聊,氣氛一片祥和。聊天的內容主要是圍繞葉秋在大學的學習、生活,平時都有什麽課,在哪吃飯,發生過什麽有趣的事,而葉蘭關心的是班上有哪些女孩最漂亮,葉秋有沒有主動去問問題,有哪個能發展成為女朋友,葉母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不時的給葉秋洗洗腦,在大學裏除了抓好學習以外,給自己找個兒媳婦也是重要的政治任務。
    酒足飯飽之後,葉蘭幫著葉母收拾飯菜,而葉父則泡了一壺茶,葉秋陪著坐在陽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