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再翻陰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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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禾還是一貫的風格,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說得我的心又吊了起來。
蘇小禾看著我的樣子,咯咯地笑了說:“別擔心哥,我發覺你怎麽現在變了呀,一點事動不動就沉下個臉,象是有天大的壓力似的。”
唉,這死妮子,哪知道,這內裏,是個什麽情況呀。老子根本不想成天搞得象舊社會似的,我也想裝逼地放空自己,瀟灑地生活,但這成嗎?所有的事情聯起來一想,老子越發地堅定一直以來的直覺,這他媽地有人在裏麵操縱,包括王妙話裏話外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搞不清楚,搞不明白。
而最讓我冷從心起的是,搞不明白就去他媽地,老子不管就是。可往往詭異的是,事情出了,老子才知道,根本先前一點都不知道,而且事情出了的結果,又往往和我相關,媽地,這就叫做“防不勝防”。先前,看不到也判斷不清,往往是出了事才大吃一驚,媽地,這樣下去,不瘋也魔。
來花江時,趙江以及他的公司,還有漸漸正常起來的蘇小禾,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這才近一年吧,好好的一個公司,雖說沒垮,但一直看下來的各位知道,多險呀,媽地,不是陳香最後硬挺著挺了上去,不垮才怪了,那設局之人,目的可是要搞垮這家公司的。還有,好好的一個趙江,我接觸下來幾乎要推翻我所有別人對其不好的說詞的趙江,竟然從一個好好的人,變成了躺在醫院的病人。
天,詭異呀,詭異。還幸得趙江是自己一手一腳辦起來從工程隊摸到公司的企業,這要是別的什麽組合性的公司,裏麵再出個想搶權或是爭利益的人,媽地,不全部嘩啦垮光老子還真不信這個邪了。都是趙江從小工程隊摸起來的一幫鐵哥們,這些動蕩的事情出了後,才沒有出現什麽利益上重新調整分配而爭得眼紅的泛濫橋段。或許,這也是設局之人沒想到的,可能也是估計不足,以為這樣的公司隻要出點事,就會出大事。沒想到的是,公司說到底,是趙江的,而且我發現,公司根本沒進行什麽股權的分配啥的,說白了,還是一個土法上馬的初進入市場的公司。這要是什麽股權紛爭的話,神仙也救不了。那一幫人玩了命地幫趙江,我現在想來,二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公司是趙江的,都是給趙江打工的;第二個,公司垮了,最大受害者依然是這些元老們,不可能再去建什麽新公司了,一輩子的心血都在公司,也從來隻領了工資和獎金,垮了,就沒地方領了。
我想得這麽多,其實也是正確地分析形勢,現在,可不是光憑一腔熱血或是蠻幹能行的時侯了。這個設局者,不是在鬥狠,媽地,完全是在玩智鬥呀。
蘇小禾的最原始的心結解開了,雖說是揭開了一個血淋淋的事實,但終究,讓李萌那個人渣沒有了可趁之機。
蘇小禾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了。我反正回了小城,和陳香說了,遲一天再回花江,手頭一點事處理下,陳香答應了,說是你處理好吧,公司目前還好。對了,爸爸準備回家休養了,醫院太悶。醫生也說了,爸爸這個病,就是急和氣衝起血壓導致的,還得靜養為主,不要刺激他,也別動太多腦筋。現在趙江除了還是不言不語臉上一直陰沉著外,看著,還倒象個好人了。不過,暫時接管公司或是到公司上班,是不可能的了。
唉,我心中一片悲涼。人呀,有時侯,往往就是一件壓在心底的事,可以將一個人的命運逆轉,趙江,活生生的,從打得死老虎的一個中年人,變成了一個整天陰沉不發一言還讓所有人都擔心會不會再出什麽事的人,看來,這就是命呀。
我沒有到別的地方去,我主動約了鐵子出來,這個時侯,隻有這個朋友,我才能把所有的話無所顧忌地和他說說,讓他也從旁觀者的角度,幫我想想,媽地,這事情,究竟陰詭在哪了。
鐵子和我到了柳河邊,隻有在這裏,或許才是我倆最放鬆和熟悉的地方。
伴著柳河水,我把蘇小禾去西藏的前前後後,以及蘇小禾回來後父母說的真相,還有李萌媽地騙了蘇小禾十萬塊錢的事,統統一股惱地給鐵子說了。
鐵子嘴張了合,全了張,幾乎是在聽一段傳奇一般,末了,鐵子捏著拳頭說:“前兒,也快到年底了,事情搞完後,你跟陳香說找個集中段的時間請個假,媽地,我來和田芳說讓她多留點心支撐下生意。”
我問:“作啥呀?”
鐵子惡狠狠地說:“去西藏,你和我,不要你動手,老子作了那個人渣。”
我一瞬間有種感動彌漫全身,鐵子就是鐵子,過命的朋友就是過命的朋友,沒有任何虛話和不切實際的安慰。但現在,可真過了這種打打殺殺的年代了,一切,都在鬥著腦袋呀。
我苦笑著說:“鐵子,你想想,李萌那小子拿到了錢,人還會在西藏嗎,再說,他的目的就是要搞到蘇小禾,他是因為看到騙蘇小禾的人幾成泡影,因為他的謊言蘇小禾慢慢識破了,所以,他才轉而騙點錢了事,現在,哪去找呀?再說,就算找到了,你作了他,你犯罪不說,有用嗎?就是不作了他,逼他還了十萬塊錢,於現在這個局麵還有用嗎?”
鐵子沉思了一下,說:“唉,你說得對,看來,我真的覺得我們都老了,這世界變化快呀,前兒,說句你此時不愛聽但絕對是你心裏的話,你還是在擔心蘇小禾,怕王妙再搞什麽鬼。”
我點了點頭。是的,鐵子說到我心裏去了,這也是我專門抽出時間來找鐵子的真正的目的,沒想到鐵子粗人一個,還真的能看到我的心裏去。
鐵子看著我說:“前兒,你說吧,要我做什麽?”
我說:“沒別的,我在花江,工作忙得屁都沒時間放,你知道,花江現在那情況,我不幫,真的不是個人做的事,所以,這坦克拜托你了,把蘇小禾當你妹妹照顧一下吧,有什麽事及時告訴我,我來不及,幫著我處理一下,你辦事,我都放心,不和我說也沒關係。對了,還有一點,很重要,這些話,別和田芳說,畢竟沒有必要讓她的心裏也有個負擔,再說,田芳和蘇小禾的關係,到時再和蘇小禾驚驚乍乍地一說,我怕真的壞事。”
鐵子點了點頭說:“前兒,你別把我看成個大老粗好不好,囉嗦著交待這麽多,我知道,我照顧蘇小禾,暗中的,是這意思吧?”
我笑著點點頭。此時柳河水翻滾著向下,而一切,似乎平靜而正常,隻有我和鐵子知道,這裏麵,是該有著多少的暗礁和潛流,在瘋滾呀。
一切交待好了,我回了花江。
才兩天,陳香見到我,竟然眼睛都紅了。抽著鼻子看著我,那樣子,天,我恍惚間竟然看到蘇小禾的影子,也是這樣一幅無助的樣子。
我笑著說:“沒事,開始忙吧。”
陳香過來默默地拉了我的手說:“才兩天,向前,我怎麽著覺得是兩年這麽漫長,晚上盡是惡夢,同樣的內容,都是你不聲不響地跑了,丟下我不管了,我在後麵又哭又喊的,你根本不理。醒來時,枕套都是濕的,你真壞,我換了兩個枕套了。”
天啦,我聽出來了,這不是陳香發嗲,是真的陳香的一種真實的流露。
媽呀,我感到,我這樣的一種幫助,或者說在花江的這樣的一種工作,會不會,到最後這份情感連我自己也無法收拾,最後的結果,會不會又傷了一個人呀。
心裏想不出緣由,隻能是勸自己,千萬冷靜,走一步看一步吧。趙江不能理事,一幫子人都指著這個公司。上次拉著橫幅討工錢的事,造成了那麽大的影響,還好擺平了。我想到,這是有人在操縱,今天敢跟你拉橫幅,明天,他就敢鼓動一幫人去圍市政府。
當然了,事情最終假的就是假的,白的說不黑。可你要從謠言變為真理,要把黑的辯成白的,那得要人手,要精力,這個過程,是捂不住的。一家經營性的公司,這樣折騰下來,或者說見天地這樣折騰,媽地,還搞不搞事,還吃不吃飯呀。
想得多,隻能是讓人像個屁一樣,萎下去。我收拾了下東西,和陳香一起直奔市政管理處。要說這也是件喜事,先前兩單工程的成功以及還有我們努力著幫著做了許多份外的工作的誠意,市政管理處將另一個新區的開發整體有意交給我們。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前兩個工程,賺錢了,不多。先前趙江還在公司時,我和他都是一個指導思想,先要賺人氣口碑,後麵再賺錢。陳香接手後,也是這樣,按說,這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今天是商談,實際上,是去通報我們的想法,因為畢竟還有個招投標的程序要走。但這也說好了,從資質,直到實力,再到現實表現,花江,還無有人與我們匹敵。今天就是問下最後的走程序的時間,標書我們早做好了,而且在上個工程結束時我就開玩笑式地給那負責人看了,說是征求意見,其實老子是在打提前量。
和陳香到了管理處,還是一直和我們打交道的孫處長接待我們,熟,太熟了,兩個工程,幾乎我們幾個見天地滾在工地上。
進門想開玩笑,但看到孫處長看到我們似乎一愣,但還是熱情地招呼了我們。媽地,有點不對勁,但或許是人家忙吧,畢竟是當官的,我硬生生地把個玩笑話吞了進去。
坐下後,例行的問話後,我直接說:“孫處長,看來,又得在您的領導下工作了,我是幸福滿滿呀。”
孫處長關切地問了趙江的病情,還說陳香真的有其父之風,女中豪傑,了不起。還問了公司近段的經營情況。我們說都正常,這擺在您孫處長的眼皮下,說不來白話的。孫處長也是笑著說:“是呀是呀,唉,老趙這麽一搞,還真的讓人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說身體是一,後麵的所有的都是零,要是沒有了這個一,就全是零了。
媽地,有問題。老子憑直感有問題。老孫這家夥,我太熟了,也是搞工程出身的,現在雖說是好多了,但我一打眼一接觸,那身上早年些的江湖氣還是有影子,說白了,也是如鐵子一樣,是豪情滿懷的主,根本不是一個耍官腔打哈哈的主。要說,搞事,還真得這樣幹脆的官員主事才行,前兩個工程的順利,不能不說與他的這種利索有著直接的關係。
但今天,有問題呀,說好的事,怎地象是兜起了圈子,根本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要是往常,我和陳香早出他辦公室了,他絕對是沒有二話,一個具體時間,一些具體的要求,明明白白,操作性極強。
今天是怎麽了?
我急了,再問:“領導呀,這倒是給個準信呀。”
這個時侯,老孫知道好象是剛才的廢話說完了,再無搪塞之詞,歎了口氣說:“向工,陳總,你們也知道,我也就是個搞事的,上麵還有許多的頭頭腦腦,你們也清楚,現在,搞事都越來越講程序,所以,這件事,還得開完會了,我再通知你們,現在還真的不好說。”
我腦子轟地一下,擔心變成現實,絕逼出問題了。屁的什麽程序還有會議以及頭頭腦腦的,市政處他是頭,向來他可以在這樣的一些純工程的事上,做得主的,現在,倒是有問題了。
陳香一下急了說:“孫處,是不是有人跟我們搶呀?”
孫處長笑了說:“陳總別擔心,在花江,還有誰比你們大呀,你現在,倒是多照顧下你伯爸爸是重點哦,剛才不是說了嗎,那身體可是前麵的一呀,沒了一,都是零呀。”
媽個逼地,有問題了。
我直接再問:“孫處呀,先前我們可是有約在先的。”
老孫說:“現在,還沒到那步呢,別急嘛,資格審查都還沒走這個程序,急不來的。”
天啦,老子一聽,心裏立時明鏡似的,再多說無益了,有問題了。
我拉了陳香站起來說:“還得孫處關照了,我們先回去準備聽您的信呀,我們先前的質量還有服務孫處是知道的,多關照呀。”
老孫打著哈哈送走了我和陳香。
往回走時,陳香問:“怎麽出來了,沒問到什麽呀,究竟幾時搞,還搞不搞了?”
我臉上死沉,媽地,心裏一股冷氣又是泛起,我預感相當不好,這事,八成出問題了,而惱火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我對陳香說:“香,別擔心,我說了你別急呀,慢慢來。”
陳香點點頭,巴巴地望著我。
我說:“聽話聽音,你沒聽剛才老孫那話嗎,資格審查都還沒進行,也就是說,參加招投標的一些公司的資格審查這初始步都還沒進行,我這個時侯告訴你吧,依我的經驗,老孫這人還真的不錯,是在給我們遞信號呢,當官的說話,都這樣,那資格審查不是沒進行,而是已然在老孫這都進行完了,我們的資格出問題了。”
“啊?”陳香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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