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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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陳香一刹間驚得魂不附體的樣子,我有點心疼。這個從來隻知道在楓葉酒吧玩點曖昧搞點情來情去的小女人,現在陡然把她推到了這樣的一個位置,說實話,轉變真的需要一個過程,如山的壓力,還虧得陳香是在那種環境中長大了,沒有一般的富家女的嬌脾氣,要是別的嬌嬌好,媽地,早哭著逃開了。
    我拉了陳香的手接著說:“叫你別急別急,你急什麽,聽我說,聽這當官的話,都得倒著聽,老孫剛才兩句話很重要,先說第二句,就是剛才我跟你說的,老孫說資格審查沒開始,這意思是說,還擱著,沒有正式上會,但在他這的工作程序完成了。再說第一句,老孫說在花江,還有誰與你們爭呀。這意思很明顯,花江,我們獨大,資格決然沒問題,況且還有先前的兩單成功的案例,要說資格有問題,媽地,先前怎麽讓我們做了?那麽目前的情況很明晰,就是我們有資格,能做這個工程,但卻是現在倒沒資格了,不能做這個工程了。”
    陳香可能聽得有點繞,但急是真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向前,你知道的,這可怎麽辦呀,爸又不在,天,怎麽辦,公司三百多號人,明年一全年,可就指著這個工程活了。”
    陳香急是真的,我現在真的能理解了,這也算是花江給我上的一課吧。原先在小城的公司打工時,也是跟著別人一樣罵老板罵老總裝憤青,現在想來,一些已具規模的老總老板動不動就說累呀責任大呀,壓力大呀什麽什麽的,倒真的不是裝逼,確實是真話。就比如陳香這樣的公司,與別的國營的或是上市的大公司不同,人員進來的通道就不一樣,那些公司人員流進流出,是合著社會的節拍,流動性大。而象趙江一手創起來的這樣的公司,人流相對簡單,單一。
    說白了吧,都是夫妻檔,全家檔。都是從進來時跟著趙江幹,在公司成家養育後代,下代又是接著幹。所以,幾乎都是老人,一家子人,公司就是他們的家,這當然也是這類公司共同的特征。要是公司垮了,媽地,那都得喝西北風呀。
    所以說,有些老總老板說壓力大呀什麽的,我能理解了。這與自己個人或者說家庭再賺多少錢真的關係不太大了,而是這麽多號人,一直跟著你幹的這麽多號人,一下子嘩啦啦垮了,說是滅頂之災,還真的就是實話實話。陳香家,你說現在賺多少賠多少是重要嗎?不是,是那全公司三百多號人幾代人的飯碗問題呀,真的鬧起事,那就不是公司內部的問題,而是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了。
    陳香此時已然淚流滿麵了,她聽懂了,已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伸手攔了輛車,拉著陳香說:“大街上哭個屁呀,天又塌不下來。”
    車上,陳香的電話突地響了起來,是公司的一個副總打來的,說是快回來,有事情商量。陳香剛想問是什麽事,電話掛了,顯然很急。這下,陳香更是急得左挪右挪地,淚水一直不斷。我說小花貓呀,你這是要做啥呀,這樣的事,以後多著呢,您這節奏,是我們倆現在私奔了就一了百了好不好?
    陳香帶著淚撲哧地笑了,掏出紙巾擦臉,越擦趙糊。我說算了,又不是去相親,還要這臉麵呀。陳香抓著我的手說:“聽你的,要是我嫁不出去了,你得負責到底。”
    媽地,女人,永遠是這樣的難以理解,就算世界末日,那份嗲,也是說來就來的。我臉上不急是裝給陳香看的,其實,老子心裏,是瓢瓢滾油在澆呀,這他媽地,我真的恨自己的預感,往往是對的,因為此時,我陡然升起的預感是,這事複雜了。
    趕回公司會議室,幾位副總都在,打電話的副總見我們進來,站起來說快快快。連說了三個快字。我一打眼,媽呀,小妖精,草,怎地有個小妖精坐在會議室裏?
    小妖精不是別人,是張路,媽地,就是王妙那裝逼的秘書。不讓王妙吃這喝那的,說不安全,侍侯著王妙象侍侯皇太後的感覺的主。
    她怎麽來了?她一個人來?要做什麽?
    那小妞見我和陳香進來,身子都沒挪,隻是眼睛瞟了下。媽個逼地,別的沒學到,王妙這裝逼的能奈倒是學得青出於藍勝於藍呀。
    我出於禮貌打了個招呼說張總來啦。陳香也打了個招呼,倒是張路那小妞一看陳香的臉,撲地笑了一下,陳香臉紅了。而這小妞,鬼魂一般,那笑來得快,去得更快,馬上,又是冷成一塊冰。
    草,來嘲笑老子們的?
    大家坐定。副總說:“陳總,別急呀,有件事,張總是專門來協調的。”
    還沒待副總話音落地,張路接口直接說:“錯,是來通知的,不是協調的。”
    媽地,什麽事?
    副總遲疑著開口說:“陳總,還是上次陽光工程培訓的事,現在,行業協會要把我們拉入黑名單呢。”
    還未及我和陳香反應,張路又是快快地接口說:“王總忙,沒時間,我來通知一下,因為誠信是企業之本,你們公司這樣套取國家資金,如果深究下去,還不是誠信不誠信的問題,所以,要拉入黑名單,送相關管理部門備案,並抄送相關建設單位周知。”
    完全是圓整的公事公辦的口氣。明白了,這小妞是代表行業協會來的,說白了,媽地,行業協會會長是她們董事長,而行業協會的具體事務,都是王妙這個兼職的秘書長辦的,與其說是代表行業協會來的,倒不如說是代表王妙來裝逼的。
    但,我的天,這逼不是這樣裝的呀,這可是生死關天的大事呀。你上下嘴一碰,媽地,這是要殺了這家公司呀。拉黑了,草,還做個屁的生意呀。
    陳香慌張著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這個時侯醒過來了,全明白了,這可比好臉上畫糊了的事嚴重得多。
    也就是說,媽地,我和陳香早起去管理處,怪不得老孫頭明裏暗裏遞話呀,原來症結在這裏。拉黑了的話,還他媽地有個屁的資格呀。
    我急著問:“張總,那這麽說,這事定了?通報發出來了?能給我們看下嗎?
    這小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手裏捏著細長的茶杯輕啜了一口,氣定神閑。媽地,如王妙一個模子刻出的。草,那捏著細長茶杯的手,手法細膩而嫻熟,老子惡毒地想,可能她這手,就習慣這樣捏些細長的東東吧,肯定很舒服。
    “這個呀,通報嘛”,小妞拿著腔調說,“這事直說了吧,還沒最後上會,隻是口頭上和相熟悉的地方說了下,非正式的,通報當然也沒有了,我們是想,你們公司會不會有什麽整改措施,到時侯在會上一並報告下,看這事能不能一並把整改措施也通報了,那樣不是對你們公司好嘛,我們王總說了,都得吃飯不是,再者,留條活路,日後好見麵。”
    草,這語氣,明顯就是王妙教的。
    不過,老子此時暗鬆一口氣。
    草你媽地綠茶婊,老子混了這麽多年不是白混的,一聽,老子心裏雙明白了。這他媽地,是來威脅了。老子聽出弦外之音,這事,八成還隻在王妙那死妮子手裏,沒搞到上麵去,或者我大膽地猜想,這他媽地就是王妙在為難,根本上是拿這事不知做什麽文章。因為上次陽光工程的事,是經人社局最後定案處理完結了的。當時,王妙提過什麽行業協會也要處理的事,我們沒在意。說到底,行業協會是個自治組織,代表行業的鬆散型團體,說得直白點,媽地就是同行的沙龍,但要說真的啟用通報,這一周知,就他媽地什麽都完了。
    聽明白了,我對張路說:“張總,陽光培訓工程的事,我們都按人社局的安排整改到位了,包括免費的培訓事宜,我們有資料,張總這個時侯看不看。”
    張路看了我一眼,說:“看來,這公司現在是你做主?”
    媽地,草,老子腦子一嗡。不好,這小妞,媽地是來挑事的呀。
    而張路的這句話一說,公司其他副總的臉上明顯地一沉。
    說實在的,這話媽地毒呀。我在公司的職務,是技術部主管,幫著忙這忙那,說白了,其實還是如果按程序的話,我是越權的,因為老總是陳香,還有分管的副總。我是因為想著幫陳香,才會大事小事攬在手裏做。當然,公司是趙江的,也遲早是陳香的,陳香整天隻和我膩在一起,所以,大家也默認了這樣的一種存在,但要說真的如這小妞點炮一般的話,什麽“公司現在是我做主”,那可了不得呀。
    陳香這時坐不住了,冷冷地說:“我說要誰做主,就誰做主,我家的事,還輪不著別人說三道四。”
    陳香這句話一說,一下把其他的幾位副總的異樣的神情壓下了,大家都看了陳香。都明白,陳香這話,雖是氣話,但是是實理。
    張路冷冷一笑說:“好吧,就依陳總,那接下來我想聽下公司的下步打算,是向總說,還是你說。”
    媽地,步步緊逼呀。
    陳香說:“下步打算,行業機秘,張總沒這權限吧。”
    張路明顯地愣了一下。媽地,她可能沒想到,陳香這段時間的厲練,還真的成熟了不少,這見句話,說的還真的到位。
    張路突地一笑說:“唉呀,真是的,我這年紀輕,說話沒輕沒重的,各位別見怪呀,是因為來時王總有交待,說是家鄉的公司,要我幫著關下心呢,既然這樣,看來是一切都很好了,我會和王總去匯報的。”
    不行,事情絕然不能這樣發展,媽地,這是要僵的症狀。
    我笑著說:“唉呀,搞得這樣氣氛太壓抑了,這樣吧,反正事情這樣了,我也就一打工的,說起來,和你們王總還是朋友,如果張總不嫌花江地小緣薄的,留下來我們詳談。”
    其實,要是擱往常,這小妞說出“這公司是你做主”這句帶刺的話後,老子往日絕然是拍案而起走你娘個球,老子才懶得管這些幾八事呢。但看著陳香可憐的神情,我直的不忍心,拚命忍得老子血崩心呀,笑著臉還是得把這關過了。我心裏此時越來越肯定,媽地,就是王妙這騷狐狸搞的鬼,草你媽地,拿張虎皮衝大旗呀。
    “哦,還真是,一來光顧說事了,瞧我這記性,王總還交待了一件事,一定要代表她去看下趙總的,行了行了,公事說完了,我得去完成王總交待的事,各位有事忙吧,陳總能引個路就榮幸之至了。”
    這小妞,媽地變臉比變魔術還快。
    當然散會,我也隻能和陳香陪著張路去陳家看趙江,這不管怎麽說,探望病人,不好阻攔的。
    到了陳香家,趙江回來了,依然是臉陰著,呆坐著。
    陳香介紹說是王妙的秘書張總,來看您了,陳母倒是一臉的熱情,說:“唉呀,天仙樣的小姑娘呀,大城市來的,長得就是好看,快快快,來坐。”
    我的天,此時的張路,老子真的要把眼球子都掉出來了,媽地,這就是一王妙的化身呀,變得太快了。
    竟然上前拉著陳母的手說,一臉笑,還含著嬌,活脫脫一鄰家怯怯的小姑娘,說:“阿姨,您辛苦了,我爸原先也得過病,比叔叔還重呢,我媽一直待侯著,那份辛苦,我知道。”
    陳母竟然聽著眼圈都紅了,拉著個張路的手,熱情得不得了。
    我和陳香在旁看著,簡直媽地看言情穿越劇一般,草,這是哪跟哪呀。
    但我心裏記著那通報的事,真的拉入黑名單,那可萬劫不複了呀。
    我得救呀,拚死了也要救呀。
    我笑著說:“張總,如果覺得這裏還行,今晚就留下來,正好我和陳總有些事要和您詳細匯報呢。”
    “是呀,是要留下來的呀!”張路竟然笑吟吟地看著我說:“我又沒說要走,怎麽,要趕我走呀。”
    我忙說:“哪呀張總真是說笑了,請都請不來呢,行行行,我們太榮幸了,我來給您訂賓館吧。”
    我說著掏出手機。張路卻是伸出白玉般的手擋了下我說:“不用,王總還交待了,說花江是她的老家,到了那,就當是到家了,那的人都熱情,別拘束。”
    說著,張路竟然走上前,一把摟了陳香的肩,我的媽呀,那一摟,陳香整個人一顫,臉上也是一抖,可張路這小妞一摟的親熱勁,比老朋友見麵還膩乎,說:“別了,我就和香兒擠一晚得了,兩個女孩子說會私房話,阿姨叔叔不會不高興吧。”
    陳母也是一驚,但轉得快,忙說:“好好好,行呀,就住家裏,也是的,都到家了,還住什麽賓館。”
    天,老子此時腦子真不夠用了。
    這張路,又是哪路的狐狸精呀!
    而陳香還完全回不過神來,我趕緊上前對著陳香說:“陳總,天大的好事呀,快去收拾下您的閨房吧,和張總這同床共枕的,那可是八輩子的福氣呀。”
    陳香聽我這樣一說,猛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媽地,不管這張路搞什麽鬼,這黑名單的事,還就得先從張路這鬼裏鬼樣的作派上入手呀,隻要人不走,老子拚命都得想出個辦法來。
    趙江除了聽到張路是五妙的秘書這話時跳了下眉毛,其餘的時侯,一直是陰著臉,一言不發。
    張路,你到底想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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