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幾成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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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想起的,全是王妙酒醉後在花江邊的瘋言瘋語,還有關於錢的一通議論,以及咬著牙說“我用錢買幾條命下來陪你”,這真的讓我陰冷噬骨,到底,那些年,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趙江的奇跡般的康複,竟然能讓王妙和張路專門去探查,媽地,這不是讓人心裏冒冷氣嗎。
陳香並不知道,或許從她救下王妙的那一刻開始,一個死死的局,注定纏上了她。李健是陳香的男朋友,但莫明其妙成了王妙的男朋友。趙江是陳香的父親,但莫明其妙成了病人。我不知道,下一秒,和陳香有關的一切人,會成為什麽。
張路的刻意隱忍,更是讓我的心裏疑亂重生。如果按照照片上來說,張路知道有這個劉路的存在,為什麽,偏偏要做為一個秘密,死死地壓住。況且,我們利用這種相象,做了一次文章,而在張路看來,竟是一笑了之,還說出“不枉我幫了你們一次”這樣的話。
亂了,全亂了,我不知道,這樣的一種亂,會帶來怎樣的一種解脫,或許,是活著的人,努力地給死了的人一個解釋。
但忙瘋了的事實,無法讓我和陳香將這一切都坐下來搞清楚。
陳香拚了,我也是拚了。沒有退路,所有融資的錢,全部投入,我得盡快地收回成本。這裏麵,可是我拿朋友的身家性命賭的一局。
我們所有人的內心糾結成一片時,還好,工程真的很順利。土地平整如期快要結束,就剩最後的結算後,就可以完滿地收官。而且,漂亮而質量很高。我們所接的新區的工程,幾乎讓公司投入了全部,但所幸,一切都很圓滿。
孫處很滿意,工期的幾個月,不斷地表揚我們。
這天專門來找了我和陳香,說是好消息呀,這塊搭幫著收整出來的土地,有個上市公司看中了,有意投資房地產。
孫處一說,我心裏有點疑惑。簡單說吧,我們所處的新區,是一個大的開發中的規劃,說白了,是要建個工業園的。孫處說既然上市公司能有興趣,人家資金足,人脈廣,能把這裏搞得會很美的。
我和陳香真誠地祝賀了孫處。我說這其實與我們無關了,我們不想知道做什麽,也不想摻雜進去做什麽。我們隻想著盡快地資金回籠,讓公司得到應得的收益。孫處嗬嗬地笑著說:“怎麽沒關係,如果上市公司注資整體開發,你們的資金不是都可以盡快回籠了。”
孫處這樣一說,我和陳香笑笑說:“反正我們相信您吧,至於做什麽我們不關心,盡快回籠資金,倒是一個挺讓人興奮的事情。”
孫處的好消息,無異給我和陳香連著的疲憊打了一針強心針。陳香還說:“資金回籠後,盡快地將朋友們的錢還了,畢竟,占著朋友的錢做生意,心裏不安。
接下來忙瘋了。中間聽到消息說王妙出院了,又鮮活了。張路始終沒有跟我們最後說什麽,自那次之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隱了起來。
我和陳香上足了勁,最後的時侯,我們覺得,勝利離我們不遠了。
陳香黑了也瘦了,我胡子滿嘴,陳香笑著幾乎要喊我向老頭了。有時侯我有點恍惚,這命運幾乎是開玩笑一般,我和陳香在一起的時間,竟然現在是比跟誰在一起的時間都長,而且不管什麽事,我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全然明白,精準得陳香都就我們是老夫老妻沒感覺了。
晚上,和陳香走在已然就要收尾的工地上,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陳香笑著問我:“向前,如果把公司作為我的嫁妝,你願意娶我嗎?”
現在,我和陳香自從少了那些所謂的蒙朧後,反倒說話自然多了,而且,能夠敞開心懷了。我嗬嗬地笑著說:“這麽大的好事,誰不願意呀,但我向前就是一根筋,如果這是一個條件,我絕對不幹,如果是娶你的話,必須經營公司,那還差不多。”
陳香笑著說:“開玩笑呢,我知道你一向對這些不在乎的,說真的向前,我比任何時侯離你都近,你陪我走過的路,或許在這一輩子,都是一個印記了。”
我說:“你這說得有點滄桑的味道了,別呀,大小姐,男未婚,女未嫁,您別用這口氣把我倆整成兩個老人了。”
也就在我們嘻嘻哈哈之時,陳香的電話突地響起。
陳香一看,對我說,是張路打來的。
我心裏還是一震,這個時侯,張路打什麽電話呀。
陳香接聽電話,按開了免提。陳香這點很好,隻要是工作上接觸的人和事,不是她的私事的話,絕然地接電話不背著我,對我不設任何防,這也是我玩命地幫她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隻聽張路在電話裏問:“香兒,你在哪呢,怎麽那麽大的風聲。”
陳香說:“我在工地呢,有什麽事嗎?”
張路說:“老孫被檢察院帶走了你知道嗎?”
啊?天!
我和陳香同時一震。
陳香快快地說:“不知道呀,怎麽啦?”
張路說:“好象是和地塊有關吧,我得聽王總下午商量事情的時侯說的,沒說詳細,我再問問了告訴你吧,我是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告訴你,跟你們的地塊有關,怕到時你們措手不及呀。”
陳香說:“謝謝呀。”
雙方掛了電話,我和陳香呆了,媽地,這真的是平地起驚雷呀,孫處怎麽被抓了?草,剛剛都還在規劃我們這地塊的事,現在怎麽就出事了。
這個時侯,問誰能問到這個詳細的情況呀。
陳香說,這還真的隻能膽指望張路了。不過她剛才說再問下的,想來她問清楚後會告訴我們的吧。
我和陳香怏怏地回去,這一夜,我和陳香都是幾乎無眠。
第二天,市政處的人就來了,果然如張路所說。下了正式的文書,說了兩條意見。一是停止一切有關地塊的工作,二是有關地塊的一切資金流向封存,接受檢查。而且,這塊地,媽地,因是我們一家公司做的,竟然連我們的開發工程也停了。
市政處的人走後,我和陳香真的徹底呆住了,天,這次,公司真的要出問題了。
而恰恰在這時,我的電話響起,竟然是李豔打來的。
李豔在電話中還是一樣的熱情,說:“怎麽啦,連著快兩月都沒信息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公司批文下來了,我的事要成了,對了,不好意思呀,提前給你打個招呼,就這一周之內,你把那錢打我賬上吧,幾月前不就聽你說快完了嗎,現在應該全部結束了吧。”
我腦子轟地一下。
但還是強忍著說:“好吧,行,一周內我打來。”
掛上電話,我幾乎坐不穩了,天啦,這可是屋漏偏縫連陰雨呀。
李豔要得有道理。先前借時她就說過,這可是她全部的錢,她可以先給我周轉,但說要時,就得馬上要的。更何況,我沒有任何理由拖著把錢不給她。人家仗義在先,媽地,我能不道德在後嗎。
其實,如果沒有孫處這檔子事。當然這事情現在還不明了了,但如果沒有這檔子事,錢應該是可以馬上回籠的,我們的這個計劃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草,這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呀。
陳香聽到我的回答,知道是李豔的電話,不用問,絕對知道是怎麽回事,悶著不出聲了。
而我因剛接了李豔的電話,媽地,腦子裏一轉,突地想起,李豔那天在我回花江的動車上,跟我說過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張路專門去找她問了開發的資金鏈的問題。媽地,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呀?
李豔要錢,偏是這個時侯無法兌現,怎麽辦。
陳香跟著給張路打了個電話,問情況,張路電話裏吱吱唔唔。最後說你和向前明天來一趟小城吧,悄悄來,我告訴你們一些事。
急是急不來的。
我突然問陳香:“張路怎麽突然這麽起勁地幫咱們了?”
陳香說:“可能是上次我媽對她不錯吧。”
我哦了一聲,這解釋的理由很牽強,但能說通。其實就算是說不通,又有什麽辦法,目前,還就隻能是從張路那得到些消息了。
第二天,我和陳香起了個大早,兩人幾乎都是蒼白著臉,去了小城。
是在一個辟靜的茶吧裏見到張路的,這次見麵,三個人的心境都起了變化,沒有了什麽客套。
張路說:“我簡單說吧,這是我從王總的那打聽來的,我說完就得走,你們也別說是我說的。”
我和陳香點點頭。
而接下來,我和陳香幾乎是象聽一段傳奇一般聽張路講了這件事。
說是那塊連著我們工程開發地的那塊空地,本來性質就是工業用地,因一直沒的招到合適的老板來開發,所以一直空著。偏巧是你們一下看中了,這好,正中了市政的下懷,有人墊資平整,當然是好事,那會更加增大招商的力度的。也就在你們平整得差不多了時,你們自己也知道,孫處跟你們說了吧,說有家上市公司看中了那塊地,要搞商住樓開發。當時竟然談攏了,市政覺得新區開發後,商住是必然的,這也不違反什麽,所以同意了。這家公司於是就搞了前期的規劃,還聽說花了近十萬塊錢,做成了效果圖。都同意了,事情也非常好,都談到要打款搞前期了。
可就在這個時侯,突然風雲變幻了。竟然有人檢舉,就是市政私自改變地塊的用途(這裏簡單說下,大家可以百度哈,商住是商住地的性質,工業用地是工業用地的性質,兩者是絕不能互換的,而且兩者的稅率呀還有價格呀,那都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如果改變地塊的性質,那不是違紀的問題,而且違法的問題),這下子,完了,老孫被帶走接受調查,你們反正所有的賬目還有工程都封了,這你們知道了。目前,真的沒法,隻能說是寄希望於快點搞清楚問題。但問題搞清楚,哪是說搞清楚就搞清楚的,這麽大的工程,沒個半年的,根本下不來。
現在,確實不知道怎麽辦,你們還是多想想辦法看如何走出困境吧。而且,這事情,還不知道牽沒牽到別的什麽事,如果杖複雜,時間就會拖得更長,對公司的人心還有運轉,肯定是有影響的,你們多想想辦法吧。我知道的就這麽多,我得走了。
張路說完,真的馬上就走了。
不用再多說什麽,我和陳香此時心裏明鏡似的,媽地,事情,真的陡然逆轉。
說得輕點,是暫時陷入了困境,說得嚴得點,我們的工程和賬目都被封了,那等同於停擺破產呀。
陳香又要流淚了,我說這個時侯哭有個屁用呀。媽地,老子想到,這些看似不關聯的事情,都他媽地串一塊了。香兒,我們一起理理,這事情古怪呀。
先是沒有資格,最後我們想了個辦法冒充有了資格,張路知道,但沒有戳穿。後來,王妙和張路又莫明其妙地去看了你父母。還有,王妙又讓尋個實習生小張調查張路和我們私下裏接觸的事情。還有,張路竟然去問了李豔,問她給我們的資金情況。特別是恰恰好呀,地塊快平好了,媽地,怎麽就那麽合適,有個上市公司看中了呢,居然還搞出了規劃和效果圖,草,這一檢舉,可真的是人證特證俱在,逃都沒處逃呀。
聽我這麽一說,陳香愣了,說:“向前,我現在相信了,真的相信了,你以前一直說,有一雙看不見的手,要我注意點,我現在真的感覺到這雙手,越來越緊地抓住了我們,而且,正在收網,那不是要逼我們怎樣,而是要原地掐死我們呀。”
陳香現在也是一下子說出這樣的話了,反正也好,免得我再解釋。其實剛才聽張路的那番話時,我已然明白,這又如搞黑子一樣,媽地,這是要往死裏整呀。而且現在老子有一個特別不好的預感,這針對的,似乎就是我們公司,準確地說,似乎就是趙江的公司。
不死不休!草,什麽人,有這麽毒!
此刻,我們相互的安慰沒有屁用,關鍵是如何讓公司不陷入困境,而且,這一周內,如何籌到李豔那要命的二百萬。
當然我也想了,如果不給李豔,李豔也不會怎樣,但那就把一個活生生的運轉得好好的服裝店,因為我們,而搞得破產了。
我不敢往下想,還有公司的三百多號人。公司自從接了新工程後,鋪上了全部的老本,這也是我要找李豔鐵子等融資的原因,我是想著,多賺點,能夠盡快回本,可現在,不僅是資金無望,還說不清會不會扯出什麽問題來。
這他媽地是什麽人這麽精於算計,在這個最佳的時機,舉報呀!
張路能夠準確地知道,她說是她從王妙那知道的,那王妙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就是因為行業協會這條線?
而自從那晚花江邊的瘋狂後,王妙明確地表態說黑名單的事算了,難道媽地,這又是一個什麽重重迷霧的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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