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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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陳香同時一愣,點了點頭。
不知張路這是個什麽意思,看情形,還真的不是隨便問問的。應該說,這個工程,和她以及王妙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我對張路突然問起工程情況來,著實還是感到驚訝。
張路笑笑說:“順利就好,也不枉幫你們一場。”
話說得奇怪,笑得更古怪。
陡然想起,蘇小禾曾跟我說過,在張路的辦公室裏,有一張照片,上麵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個長發,一個短發。當然我們現在知道,短發是劉路了。從張路此時的話裏話外,還有她那神情,決然是知道我們利用了劉路,不然,怎麽會說“不枉幫了我們一場呢”。
張路接著說:“很多人有很多自己的秘密,我隻有一個,我不想說,也希望你們不要說,一切都如常,一切都沒變樣,所以樣很好,這就是我問你們工程順不順利的原因。”
陳香剛想張嘴再說什麽,我一下阻了陳香,笑著說:“好吧,這就當是我們和張總之間的秘密吧,沒事了,我或許出去就忘記我來過這,還見過張總。”
張路笑笑。突地用手一指我,對著陳香說:“香兒,這個男人大大地壞,可得防著點。”
我笑笑,張路笑笑,陳香笑笑。
笑聲裏告別。
我拉了陳香出來,說是順道是看下李豔,人家那麽多錢說借就借,太夠意思了,反正來了,我們去看下。
陳香還在剛才的情節裏出不來,嘀咕著說:“向前,這說的什麽呀,我都有點糊了。”
我笑著說:“唉,這張路,和她那個不知是妹妹還是姐姐姐的劉路,我的天啦,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說的是性格,沒別的意思,張路是笑著辦成一切事,劉路是唬著亂辦一切事,這就是不同。剛才你聽張路說了吧,所以,這事沒事了,我們爛肚裏吧,人家那話說得太明白了,‘很多人有很多自己的秘密,我隻有一個,我不想說,也希望你們不要說’,所以,我們不能破了這底線,很顯然,你戳破這個秘密,她是會和你拚命的。”
陳香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我覺得,劉路根本不知道,要不然,怎麽會那天我們要她去冒充的時侯根本就不問呢。所以,這事透著古怪。”
我說:“算了,見怪不怪,別把自個搞糊塗了,我們去看下豔兒,再說。”
到了李豔那兒,忙得不可開交,工人在忙店麵,李豔滾著個胖身子在裏麵大呼小叫地搞指揮。咦,怎麽有蘇小禾的身影,也在裏麵忙成一團。
李豔一下發現我,大叫著小禾小禾,你哥來啦。
陳香鼻子哼了一聲說:“看來什麽時侯,我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蘇小禾聽到李豔的叫聲,滿頭是汗地跑出來。李豔在後麵拿個毛巾追著,嘴裏叫著:“小祖宗,擦把汗,回頭感冒了,我要被人活剝了的。”
媽地,什麽時侯李豔竟然和蘇小禾的關係這麽好了。而我身後的陳香看到這幕,更是鼻子哼成一片,那醋意,我都聞到了。
我問:“不上班,在這幫忙?”
蘇小禾說:“當然啦,幫我哥還債呀。”
我說:“我是問,你怎麽不上班呀?”
蘇小禾抱了陳香一下,咋呼呼地叫:“唉呀,姐,你好香哦,剛去喝茶了吧,聞得到你身上的檀香味,是我們這茶吧裏的香味,和我哥過得不錯呀。”
陳香臉紅了一下,說:“是去喝茶了,不過,是業務上的事。”
我在一旁再次說:“蘇小禾,你為什麽不去上班呀?”
蘇小禾撇著嘴說:“妹都不叫了,好吧,告訴你向總,我們王總住院了,張秘書長給我個任務,這段主要在醫院服務王總,這不,我剛從醫院過來,是張總把我換過來的。”
我草他媽地,這麽巧呀。這張路,不是剛還跟我們在一起嗎,一會兒就去醫院了。
怎麽?王妙住院了!
我忙問蘇小禾:“王妙怎麽住院了?”
蘇小禾說:“沒什麽吧,反正聽醫生說是傷風感冒挺嚴重的,剛才上午不知從哪回來,就直接去醫院了,不過哥你別擔心,人家金貴,要是擱我們身上,兩片感冒藥一吃,就完事,還住個什麽院呀。”
我唬了蘇小禾一眼說:“那是你上級,別沒大沒小的。”
蘇小禾突然蹦到我跟前嘻嘻地笑著,伏在我耳邊對我說:“哥,你猜王妙剛進院張路喊我過去辦手續時我咋想嗎?我以為是李健把肚子給搞大了穿包了,我也納悶了,明明前段,兩人好象是吵得一團亂的,怎麽白天地上吵,晚上床上吵呀。搞清楚了,原來不是這樣的,唉,真沒意思,哥,你說要是真的是那樣的話,那該多有意思,說不定,我這投點感情的資,好好服點務,就象是侍侯月子一樣,沒準我這個總監就成了。”
蘇小禾鬼靈精怪的,這雖是伏在我耳邊,但那音量,絕對是能讓站我旁邊的陳香聽得真真的。媽地,陳香的臉上,已然是掛了下來。
我輕輕推開蘇小禾說:“盡瞎說,別這樣,對了,有時間時幫下豔姐,挺好的。”
李豔在旁眉開眼笑,拉著蘇小禾的手說:“快找個男朋友,到時結婚的話,姐給你一個整數的陪嫁。”
我的媽呀,這話聽著有點亂呀。蘇小禾的臉上跳了跳,但還是笑了說:“姐,你可得說話算數的。”
李豔說:“姐從來就沒有說出的話沒算數過。”
而陳香,竟陰著臉在旁,一直沒有說話。
我想到,王妙住院,媽地,就是昨晚惹的禍呀,肯定是,這又瘋又鬧的,我都有點吃不消,媽地,這王妙那瘦身子,還不病倒才怪呢。
我對陳香說:“要不要去看下?”
陳香抿著嘴白了我一眼說:“你怎麽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妹妹?”
媽地,真的是什麽時侯最好不要招惹女人,這招了,你死定了。陳香這話,我草,針對性太強了。
蘇小禾那邊顯然然是聽到了,過來挽了我的手臂說:“香兒,我哥怎麽那麽多妹妹呀,怎麽著,你不是妹妹了?昨晚就上啦。”
簡直拿蘇小禾沒法,陳香也是臉一紅別過臉不理了。
我說:“算了,你們忙吧,我還得和陳香回花江呢,一堆事呢。”
蘇小禾也跳著說:“剛好,我也要到醫院去了,換下張總。”
蘇小禾攔下車,拉著我和陳香上去,和李豔告別。李豔倒是有點不舍,我說幾時去看黑子時就去我那,李豔高興地答應了。
李豔突然想對我說什麽,欲言又止,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們走了。
車到醫院,丟下蘇小禾。下車時,蘇小禾看著還是一言不發的陳香說:“香兒,怎麽越變越小氣了,這麽不經逗呀,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哥了,真喜歡,就在花江幹掉他呀。”
說完,蘇小禾直奔醫院,咯咯地笑著。
我的天,陳香真的嘴都能掛油瓶了。我笑著說:“一腦袋的官司呢,還有閑心聽這瘋話,真是的,你說你幼稚不幼稚呀,我妹這幾句開玩笑的話,至於這樣嗎。”
陳香突地說:“小禾說得對,我是得想想了,幹嘛放在眼前的肉不去夾把碗裏,還跑一邊生別人的悶氣呀,我這是不是傻呀。”
我趕忙說:“香兒,香兒,別,別,別,剛才張路都說了,我們要把工作和生活分開,現在,還真不是你任性的時侯。”
陳香突然恨恨地看著我說:“我這麽拚命,為了什麽呀,不就是為了活得好點嗎,沒有一個好人,活個屁呀。”
我說香兒,咱不帶粗口的,這段時間我能理解,我們都火大,相信我,會好起來的。
好在,到了動車站,我和陳香上了車。
剛坐定,電話響了。一看,是李豔打來的,媽地,剛才就是欲言又止的,這要說什麽呀。
李豔問我到哪了,我說剛上車。李豔說:“向前,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是不是要告訴你,但最後想到,我是你朋友,必須告訴你,不然,以後我怕引起誤會的。”
我說:“什麽事呀,還說得這麽嚴重的。”
李豔說:“嚴得倒不至於,隻是古怪得很。”
我心裏一沉,怕是有關蘇小禾的,忙問是什麽。
李豔說:“那天,張路到我這來了,對,就是那個王總身邊的張路,我隻見過一次,就是那天你送王妙回去時站她旁邊的那位,我本來不認識的,而且我也沒多少印象了,她來後,笑嗬嗬的,還知道我叫李豔,叫我豔姐,主動問我還記不記得她,她是王總的秘書張路,是向前的朋友。我當然熱情了,我知道你認識她們,我說那喝茶坐會吧。張路說問句話就走,問我現在花江的工程,我是不是投錢了。我一驚,天,她這是怎麽知道的。但是你朋友吧,我不好騙人的,我隻能是實話實說,說沒有投錢,但我給向前借了錢了。她又問是向前私人借的還是陳香私人借的,還是公司借的。我說反正都熟,沒這麽多講究,我是看的向前的麵子,但錢是向前和陳香一起來拿的,是陳香辦的手續,有公司的章呢。張路笑笑說,是因為關心朋友的工程,所以問下,你忙。說完,就走了。過後,我越想越不對,這無無端端地,怎麽到我這打聽起工程的資金情況了,所以我跟你說一下,我沒給你添亂吧?”
李豔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段話,我聽懂了,媽地,張路居然對我們融資的事門兒清,還去調查了。這是她自作主張?還是受王妙的指使?說白了,老子心裏疑惑的,現在還不是她們搞清楚這資金鏈的事情有何用意,而是老子首先得明白,這到底是張路,還是王妙,或者說,是張路和王妙一起。
我快快地說:“豔兒,我知道了,謝謝你。記住了,這事跟我說了就完了,跟任何人也不要說。”
李豔答應下來,說:“我還哪有別的人說話呀,就剩你了。”
我掛上電話,不然,這個電話可以一直打到花江都不會結束的。
陳香在旁沒聽清楚事,但聽到我交待李豔的話了。問什麽事。我說張路調查我們的資金鏈,這是啥意思呀?
陳香也是一驚,說:“剛才她就問了工程順不順利的事,我怕其中有問題呢。”
我突地想到一個問題,忙忙地問李豔:“你說王妙和張路去鄉下看過你父母,現在,你父母還好嗎?”
陳香說:“好呀,我爸還比城裏時好了許多。”
我心裏暗叫,媽地,壞了,這次真的壞了。
因為此時彌上我心頭的,是一個真實的陰冷的聲音,她所說的那句話,我終於明白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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